作者:漫漫步归
哪壶不开提哪壶?姜韶颜瞥了他一眼,“暂且只是内斗没有闹到外头来。”顿了顿同样翻起了钱三的麻烦旧事,“那个小桃红你怎么安置了?”
她不大清楚钱三这件事,只是听人提过钱三从花月楼里带出一个叫小桃红的姑娘来。
提起这个,钱三脸色便是一僵,顿了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道:“我想纳了她的,她不肯,只拿了积蓄在三街九巷买了个小屋子,我去寻她,她也不拒绝我,只是我想纳她,她又不依,真是不清楚小桃红怎么想的。”
往日的解语花的心思居然猜不透了,钱三很是费解。
姜韶颜闻言瞥了他一眼,道:“因为你不是个好东西。”
钱三:“……”
他这两日可没做什么坏事,连高利都没放,姜四小姐怎么又骂他来着?
走了一趟姜家别苑却到底没吃上姜四小姐亲手做的吃食,只舔着脸蹭到了刘娘子做的鱼肉馄饨,钱三兴致恹恹的离开了姜家别苑。
罢了,既然打听不到姜四小姐的想法,那就睁大眼睛看好了,左右姜四小姐这出戏应当是快要开始了。
陪着祖父过了个繁闹依旧的中秋,季崇言已然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对此,安国公万分不舍,看着季崇言叹道:“看来看去还是我家言哥儿最好了。”
尤其是在不成器的那几个的对比之下,这个本就出挑的长孙更是顺眼无比。
相比起来,三房的虽说不惹事,哦不,是暂时不惹事……安国公想着要不要去请几个大师回来念念经看看,怎么儿孙都这般不成器呢?
季崇言宽慰了安国公几声,却没有说“留下陪祖父”这等话。
毕竟是在朝为官的官员,正事当前自是不能忘记的。
“离京前记得回宫见一见陛下,”安国公感慨了几句之后,不忘叮嘱季崇言,“下个月是你外祖父的诞辰,再下个月就是你母亲的……”
到底是陛下唯一的外甥,虽不至于因为舅甥之情而没了分寸,可将分寸拿捏的正好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季崇言听到这里,目光忽地一闪,抬眼看向安国公:“也是小舅的生辰。”
昭云长公主同赵小将军是一对双生儿。
这话听的安国公愣了一愣,本能的抬头看向季崇言,对上他望来的目光,尊重中带了几分审视,安国公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垂下眼睑,而后哈哈笑了两声道:“对,也是你小舅的生辰。不过你小舅已逝世多年,斯人已逝,便不要多做打扰了。”
是么?安国公的态度委实有些令人玩味:只小舅一个斯人已逝?季崇言目光闪了闪,顿了顿,道:“听人说我长得同小舅很像……”
“简直胡说八道!”不等他将话说完,安国公便愤怒地大喝了一声,待回过神来之后,才转向季崇言,咳了一声道,“你长的像你母亲。”
这一句话委实太过欲盖弥彰了。
对上面前长孙面上微妙的神情,安国公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儿孙太蠢不好,太聪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对上长孙,哄显然是不管用的了。言哥儿长到七八岁的年纪便不是容易被哄住的了。
不得已,安国公只得无奈的干笑了两声,道:“言哥儿,你小舅曾经是个英雄,却是个失败的英雄。二十万儿郎都随他折在了白帝城。每每提起你小舅,那二十万儿郎的亲眷是什么感受你可知晓?”
季崇言看着安国公没有出声。
安国公不得已,只得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或许不是你小舅的错,可至亲之人的离世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痛,所以就不要再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巴了。”
这个解释……看着面前苦笑的安国公,季崇言垂眸沉默了片刻之后,道了声“好”。
长孙如此懂事,他让不提就当真不提了。安国公嘴角的苦涩却越来越多,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顿了片刻之后,安国公再次开口:“言哥儿什么时候启程?”
“明……”一个“日”字还未说完,的卢的声音便自门外响了起来。
“世子,收到一只鸽子。”
比起寻常让人遣送的书信,便是日行千里的千里马都比不上飞鸽传书的速度,是以若有急事必是要动用信鸽的。
“是从晏城送来的。”的卢说道。
晏城?那就是林彦那里的消息了。
季崇言闻言神情一肃,忙开口道:“拿过来!”
也不知林彦那里有什么消息居然动用到了信鸽。
第二百二十七章 御史上门
安国公见状轻咳了一声,道:“我去外头走走!”
林彦就在晏城,晏城来的信鸽想来是要事,他自是要避嫌的。
季崇言没有阻止,待到安国公离开之后,才将打开了从信鸽脚上取下来的字条。
飞鸽传书自然不能啰嗦,虽然无法细说发生了什么事,但光光杨衍那位藏在江南道祖宅的平妻是大丽的消息就足以让他一瞬之间胸口气血上涌了。
早在小丽莫名其妙被跟丢之后,他便已然知晓大小丽这一对姐妹有古怪。话说回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小丽,以杨衍的手段未必没有可能。
只是大丽当年失踪被传身死的时候,杨衍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并非世族出身,更没有权势倚仗,虽然是难得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可彼时前朝末年,正是昏君当道的时候,在盛世和平时会被委以重任的状元郎在昏君当道时能做多少事?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藏起了大丽,季崇言只觉得脑中有一瞬间的混沌,顿了片刻之后,抿唇脸色发冷。
飞鸽传书不能说太多,不过居然是姜四小姐发现的大丽……季崇言结了冰的眼底闪过一丝柔和,顿了片刻之后,开口唤道:“的卢,备马随我出门!”
既是姜四小姐所托,他自然是要做好的。
不过要拖住杨衍此时却着实没有必要让他亲自出面了。
“哭,哭,就知道哭!”苏大公子才走进小妹的院子,便听得一阵呜咽声传来,一大早便听到这样呜呜咽咽令人烦躁的声音,苏大公子忍不住气从心来,对着曾经被一家子宠爱的小妹,开口大声喝骂道:“家里二老同我都活的好好的呢,还轮不到你哭丧的时候!”
人气上头时鲜少还能有理智的时候,苏大公子这样一句话喝骂了出来,正在呜咽的苏二小姐当即就懵了,停下了正在流泪的举动,怔怔的看向说话的苏大公子。
自从知晓自己与季崇欢无望之后,苏二小姐便日日以泪洗面,睁眼便哭,饿了便停,吃饱又哭,仿佛哭便是她每日都要做的最重要的大事一般。
素日里怎么劝都劝不住,今日他这一句之下居然有这样的奇效,苏大公子愣住了,待到回过神来,当即还要开口继续骂下去。
苏二小姐却讷讷的出声了:“大哥莫要说这样的话,不吉利……”
“你也知道不吉利!”苏大公子原本对着小妹那张哭红了眼的脸才生出几分不忍来,听她这般一说,心头的火当即再次涌了上来,“你日日在家里嚎丧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我问你,我们先前为你定的未婚夫李公子不管容貌还是品行可有不好的地方?”
苏二小姐听的一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我再问你,季崇欢那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是不是已然定亲了?这一点从一开始你便知道是不是?”
苏二小姐脸色变了变,只是在苏大公子凉凉的目光中还是再次点了点头。
“你自己撇了我们帮你看好的李公子去偷偷见一个绣花枕头,那绣花枕头便是再不中用,也早已定亲了,是也不是?”
苏二小姐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不过她不敢与苏大公子寒的发冷的目光对视,只是扁着嘴道:“季二公子不是绣花枕头,他才华……”
“才华个鬼!”苏大公子没好气的打断了她的话,“那叫个什么才华?他要不是生了那张脸外加命好投到了安国公府,你看看他有几斤几两的才华!”
这话说的苏二小姐浑身一颤,低头不敢看苏大公子愤怒的脸色,只是顿了顿,还是下意识的为季崇欢辩解了一句:“这件事若真要说错那也不是他的错,是我寻的他……”
“那你逼他抱你了?”苏大公子冷哼。他自己算不得什么好男人,可若是自家疼爱的妹子找了个同他一样的男人,到底是不愿意的,“他今日能在有未婚妻的情形下抱苏家小姐,明日就能抱张家小姐,后日就能抱李家小姐。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他……”
“他不他的也没用,”苏大公子不耐烦继续听苏二小姐的辩解了,挥了挥手道,“杨家不肯放手,你要执意去同杨家抢人不成?抢也是抢不到的!”
苏二小姐听到这里,忍不住抬起头道:“若不是季二公子够好,杨家何苦这般紧拉着他不放?”
“你懂什么?哪个看上他了,那是看上季家……”苏大公子对着一脸天真的苏二小姐忍不住扶额。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有这么蠢的。
真不知道他苏家究竟做了什么孽,居然出了个这么蠢的妹子。
一个绣花枕头有什么好抢的?
正说着话,小厮自外头跑进来对苏大公子道:“大公子,石大人来了!”
石大人?哪个石大人?苏大公子听的一愣,他素日里交好的官员里似乎没有什么石大人。
正想着是哪个石大人时,小厮看出了自家公子脸上的疑惑,忙道:“就是那个御史台的石大人!”
哦,原来是御史台那帮成天盯着人小动作的啊!
苏大公子恍然回过神来,不过心中随即一跳,而后便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身后的苏二小姐。
御史台的人当然有那等两袖清风,直言劝谏一根筋的傻子,不过这样的人不多,更多的御史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选择出头罢了。
是以,对于御史台的人,这京城大半人家是不欢迎的。
毕竟御史台的人上门,多数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麻烦要来了。
近些时日苏家正是低调的时候,会让御史台的人嗅到风声的……思来想去,除了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妹子还有哪个?
尽给人找事!苏大公子自觉发现了真相,回头狠狠的瞪了眼哭红了眼的苏二小姐,又骂了两句季崇欢,这位还没长到蓝颜祸水的样子呢,就这般会惹祸,指不定就是个扫把星转世呢!
瞧瞧瞧瞧,这一个个的!最早东平伯家那个被赶去宝陵的胖子就不说了,他那未婚妻杨大小姐最早进京时是一时风头无两,可同他沾上关系之后,外祖一家贪了那么多年却在那个时候被连根拔了出来,连带着杨大夫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了起来。
眼下小妹那眼瞎的看上他了,家里又招来了御史。
苏大公子才懒得管这里头的由头呢,只觉得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暗骂了两声季崇欢是个扫把星之后,苏大公子这才吩咐身边人下去准备些“礼物”孝敬孝敬石御史,好让他打消了开尊口的想法。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顺眼
到底是太子殿下的母家,眼下太子地位不稳,苏家正是低调的时候,能不惹事那就千万不要惹事。苏大公子捧着手里沉甸甸的匣子硬生生的笑的将脸上的褶子都挤出来了才走入了大堂。
“哎呀,石大人,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苏大公子人未至声先至,只是口中的话还未说完便对上了石御史的一张冷脸。
这脸色……苏大公子看的心中一记咯噔,直觉似乎有些不太妙,心里嘀咕着手里原本就已沉甸甸的匣子或许还不大够用,正想继续开口,那石御史便拉长着一张脸开口了:“苏大公子,今日石某上门是有事要问问苏大公子的意见。”
这幅郑重肃容的样子看的苏大公子心底更慌了,同时心中的不解也更甚了。
他家妹子行为是不大讲究,可杨家都已经不吭声了,这石御史何苦紧揪着他家不放?
更何况就算把他家妹子的事捅出来,顶多往后得把妹子留在家里养老而已。苏家家大业大又不是养不起。能摊到他们头上的顶天了也不过一个管教不严,回来闭门思过而已。
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苏大公子心中越想越发不解,干笑了两声,正想说两句好话拍拍石御史的马屁时,石御史已然先他一步开口了。
“苏大公子,才过去的中秋发生了一件大事。”
中秋发生的事?苏大公子脸上的疑惑更甚了,他家妹子的糊涂事明明是七夕发生的呀,石御史是不是老糊涂记错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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