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漫步归
怎么可能是随便问问呢?季二夫人觉得不对劲,还想再问,那厢季崇欢却已经不耐烦了,他挥手道:“好了,娘,我还要养伤,你先回去吧!”
那个美人眼下都不知道被季崇言藏去哪里了,得先找到那美人再说。
亲自下令将季崇欢“抓”哦不,是“接”回来的安国公却是直到晚上才记起了这么一回事,问身边人,道:“那兔崽子接回来了?”
身边心腹应声道“接回来了”。
安国公“嗯”了一声,又对心腹道:“看好他,莫让他乱跑。”
心腹道:“二公子的伤还未好,应当还不能乱动。”
“那就好!”安国公点了点头,想起家里两个不成器的便忍不住扶额,“言哥儿他们自不消说,老三那一房也是个听话的,偏偏老大同那兔崽子是个不听话要乱跑的。”
季大老爷这些时日能下地了,昨日才要出门,便被安国公叫了过去。叫过去之后,安国公便闭眼一搜,在季大老爷身上搜到了从季崇言那里偷拿的一只御赐的文玩。
寻到借口的安国公毫不客气的给了季大老爷一顿教训,成功的让季大老爷继续卧病在床,不能出门了。
将家里不听话的因素暂且解决之后,安国公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去见了自家夫人。
“月娘!”安国公抬脚走入屋中,正翻佛经的安国公夫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安国公看去。
“我在咸阳有个别庄,过些时日,待稍稍松懈些你便寻个借口带着家里上下去别庄。”安国公走过去,伸手将自家夫人的手攥在了手里,看向面前的安国公夫人,他道,“别庄后头临河,河道上有条水路,能离开咸阳境内,到时候再怎么走,你做主便是了。”
说这些话时安国公语气平静,可安国公夫人却是眉头拧了起来,抬头看向安国公:“你这老东西,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着她反手攥住安国公的手,道,“多年的夫妻了,你想都不要想!你一个人留在长安城是想做什么?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以为我还会怕死?”
安国公看着老妻坚定的眼神,忍不住苦笑:“我只是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安国公夫人摇了摇头,道,“我还不知道你?你会这般做是不是你同言哥儿做了什么?”
安国公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叹道:“月娘,有些事不是你不争便能躲过的,陛下那里……我老季家怕是逃不掉的。”
安国公夫人本也是个聪慧睿智的女子,听到这些,也隐隐猜到了什么。她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道:“言哥儿的性子我清楚,既是逃不掉,便不会坐以待毙,你做这些可问过言哥儿的主意?”
安国公苦笑了一声,摇头,道:“言哥儿定是要走的,可我安国公府的人若是一夜之间尽数走了,怎么可能叫人发现不了端倪?我定要留下的,留在这里,才好叫你们逃出去。”安国公说道,“我想过了,做此事的只能是我,旁人没这个份量的。”
“那我也不会走。”安国公夫人的手同安国公的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说道,“要走让旁人走去!我不会走!”
这样的坚持惹来安国公的又一声轻叹:“月娘,你……这是何必……”
“不何必。”安国公夫人说道,“柳心同他男人当年便是一个留在了我这里,一个去了外头的庄子上,结果马匪侵袭……”说道“马匪侵袭”四个字时,安国公夫人眼神闪了闪,手指搭上了手腕上的佛珠,下意识的摸了摸,这些年大家都以为是马匪侵袭,可事实上怕并不是,不止不是,而且还……
“结果阴阳相隔,我不想走柳心的老路。”安国公夫人定了定神,看向面前的安国公,“你一个人留下来还能活命?便是你什么都未做,陛下……陛下……”
吃斋念佛了多年的安国公夫人说起这句话时神情不复以往的慈悲,转为肃杀:“陛下不可信!他不是仁慈之君,于他的王朝基业有损的话,他是不介意拿命去填的。”
那些贴在墙上的告示便是撕了,也到底在人心上留下印记了。
看着老妻的反应,安国公幽幽叹了口气,无力苦笑道:“月娘,你……”
“这件事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言哥儿的主意?”安国公夫人看向安国公,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若是交给言哥儿了,你便交由言哥儿处理,莫要自作主张!”
多年的夫妻,她还能不知道枕边人的心思?
“你要相信言哥儿!”安国公夫人握着安国公的手,说道,“咱们家言哥儿可比你我这等老骨头要厉害的多了!”
------题外话------
过渡一下
第五百七十五章 替
城中大街上空空荡荡的,路边还不曾关门的香料铺子老板站在门口,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忍不住摇头叹气。
城里近些时日的这一番动静,除了生活必须的米粮铺子之外,还有哪个铺子有生意的?生意惨淡,连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正叹气间,一骑快马从门前经过,老板愣了一愣,本能的顺着这一骑快马前去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皇城。
快马行至皇城门前却并未如寻常人那般翻身下马,徒步入宫,而是直接祭出了身后的大旗,原本拦在城门前的守卫见了那大旗连忙避让开来。
宫门大开,快马长驱直入,直奔君前。
这是……战场上的急令兵吧!
香料铺子老板回过神来,仿佛此时才记起这些时日城中乱象的缘由是有人起兵造反。
大抵是近些时日发生的事委实太多,又人人自危,唯恐被举报或者抓了去,以至于都快叫人忘了前线还在打仗呢!
话说,这仗打的怎么样了?
如此急报直奏君前的自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
临山大将军王凛中箭负伤,昏迷不醒,昌平侯副将正暂领主将之职,却技不如人,接连吃了两回败仗了。
一军主帅负伤自然不是什么好事,王凛虽说还不算大周一等一的将领,可也是个不错的良将,岂料战事一开不过半个月的工夫,主将便受了重伤。
“这是怎的回事?”
“王凛贪功冒进?”
“还是指挥失职?”
“亦或大意轻敌?”
金銮殿内群臣议论纷纷,首战失利可不是什么好事,陛下方才便怒而拂袖离去了,只留下金銮殿内商议的群臣争的面红耳赤。
“王凛到底还是不行,依我看不若换个人选好了!我大周良将又不是只王凛一个,多得很,远的不说,诶!抚顺侯!”
被点到的抚顺侯父子朝提及自己名字的文官点了点头,含笑解释道:“登州水寇为乱,我二人昨日已领圣命,明日要奔赴登州。”
一句“水寇为乱”倒是提醒了一众官员,登州那地方有水寇,只是离长安太远,往往叫他们忽视了这件事。
“水寇乃东瀛异族人为患,不可掉以轻心!”抚顺侯瞥了朝他使眼色的儿子梁禀一眼,道,“我二人既领圣命,便要替陛下解决水寇之患,护我大周百姓的。”
这等冠冕堂皇的话听听就好了,议事的官员也不在意抚顺侯如何解决水寇的过程,他们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尔等解决水寇之患要多久?”
抚顺侯想了想,道:“顺利则三五年,不顺则七八年。”
三五年、七八年的话一出,问话官员的嘴角便是一抽。
还三五年、七八年……等到那时,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抚顺侯这里就不要想了。
那除了抚顺侯还有谁?
“李大将军呢?”有人回头四顾,想要找到李大将军的人影,只是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番,却也没看到那张素日里黑漆漆的脸。
“他人呢?”
“李大将军同李大公子负伤了。”梁禀同自家老爹对视了一眼,眼神微妙,“他们是前些时日从马背上跌下来摔伤的。”
个中的内幕,在场多数人不知晓,提前拂袖而去的陛下却是知晓的。
李家父子前段时日进行了军中内部操练,陇西军内各立山头,军中大小将领更是英勇,明明是内部操练,动起手来却丝毫不手软,仿佛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一般。
李家父子就是在这等时候负的伤,李大将军伤了腿,李大公子背部受了伤。
虽说男儿有些伤不要紧,可李家父子乃是战场良将,要上战场杀敌的。这腿脚和背部受了伤,在战场上腿脚和背若是没来由的一酸一软,那可是致命的存在。
如他们这般伤了的陇西军中大小将领不在少数,放眼望去残兵占了一大半。
“这陇西军算是暂且废了,没个三五年起不来了。”陛下眉头微拧,“他家里那个李玄竟呢?”
他对李玄竟的印象还停留在接连被退亲的“可怜人”身上,依稀记得此子文武皆会些。
“李玄竟带着李大将军的私兵去山西大同剿匪,一入障山,便同大军失去了联系,大同当地的兵马正在障山内搜寻。”钟会在一旁说道。
对上在场其余人等朝他望来的目光,钟会不忘解释:“李大将军找不到次子,来寻过我,想问我有没有什么找到人的方法……”
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众人更是一阵默然。
“李成这陇西军素日里瞧着凶的很,偏关键时候却掉这样的链子!”有人忍不住摇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散闻言倒是若有所思:这险些同自己成了亲家的陇西李家这一出倒是巧了,尤其那入了障山就失踪的李玄竟,还真是会挑时候失踪。
当然也并非不可能是巧合,毕竟十万里障山不见人影也是常事。
可问题在于他这一失踪,间接促成陇西军这一支大军直接废了。
陇西军不能用,抚顺侯父子去登州剿匪,如此一来,可用的兵马倒还真不多了。
比起前头如没头苍蝇一般胡乱猜测的官员,被陛下唤至这里的几个官员都是消息灵通之辈,王凛受伤的内幕也并非不知晓。
不是贪功冒进,也不是指挥失职,更不是大意轻敌……
而是……
“王将军首站并未失利,回营途中遇到了一支千人的轻骑小队,一个不防之下,受了伤。”前来报令的急令兵说道,“那一支数千人的轻骑小队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伤了王将军,王将军本想以身做饵,硬拼等到援兵过来将他们一举歼灭,可他们伤了王将军之后也未趁胜追击,转而就退了,待到援兵过来,人早已不见了。”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那数千人的轻骑小队到底是不是那些前朝兵将的还没有定论。
王将军确实受了伤,却没有传言的那般严重,没有昏迷不醒,人也是清醒着的。
“也就是说,除了忠归营的兵马之外,还有旁的兵马在侧。”一众官员对视了一番,立刻便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
这个可能,与之正面相抗的王凛也猜到了。
“王将军怀疑是白帝旧部……”急令兵说着,取下身后的羽箭呈了上去,“这是伤了王将军的羽箭,羽箭的末端有字。”
离陛下极近的钟会一眼就看到了羽箭末端的那个“赵“字,这支羽箭,似乎已然证实了对方的身份。
“那些白帝旧部同前朝忠归营的人合作了,”急令兵说到这里,双手忍不住握拳,双目赤红,声音哽咽,“王将军让属下带话给陛下,那些白帝旧部的兵将如今已同反贼合作,他们联合起来,意图吞噬我大周的江山!””吞噬我大周的江山!”
想起那急令兵激动哽咽的神情,钟会打了个哈欠。
“钟会!”跟着一同出来的周大人愤怒的叫住了他,大步走至钟会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气的浑身发抖,“这等时候,你还在打哈欠?”
“怎的?周大人连人打哈欠睡觉都要管?”钟会掀了掀眼皮,看着这个号称清正的老大人,轻哂,“周大人不要回去哄老妻了?你那养了多年的外室还在蹦跶呢!”
面前这位周大人曾以清正之名名动一时,当年陛下起兵时就为陛下叫过屈,而后被下了大狱,待到陛下登基,这等为陛下曾经”说过话”的忠臣自然摇身一变成为大周权贵。
其人说其能力倒也不差,只是先时“不抛弃糟糠之妻”的美名传了多年,结果叫钟会找出个外室来,惹得百姓好一阵嘲笑。
被钟会以“外室”将了一军的周大人脸色青白交加,很是难看,却仍指着钟会怒道:“反贼猖狂,你态度却如此散漫还有理了?”
钟会将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拨到了一边,说道:“我态度如何周大人不必费心,钟某这些时日将陛下交待的事办的可有不妥之处?”
周大人面色一僵:不妥之处?除却手段雷霆了些,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钟会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面前的周大人,挥手道:“周大人可还有指教?没有的话,钟某要继续查人了!”
上一篇:穿到乱世搞基建
下一篇:傲娇美人在年代文里开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