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恋一枝花
道装老者这才停住,看向李镖头。
千金……李镖头脑子里嗡嗡直响,他到哪里去找千两黄金。
葛瑞又道,“吴医仙,您别生气,看我的面子,您就别难为李镖头了。”然后他又对李镖头说,“李镖头,快跟吴医仙好好说说,你也不容易。”
李镖头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正要上前。
“李镖头,这位真是吴医仙吗?你可要想清楚。旁边就是县衙大堂,不如请知县老爷帮忙评断评断。若真是吴医仙,想知县老爷也会高兴的。”姜云珠却道。
她知道李镖头是急昏了头,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这个骗子的。
果然,李镖头听了她这话,心里一翻,对啊,他刚才光顾着高兴了,没想这老者会不会是假冒的。
他怀疑的看向老者。
看这老者的相貌,似是个高人,可一个高人跟葛瑞这样的人有缘?
李镖头立刻察觉出不对,目光凌厉地看向葛瑞。
葛瑞都恨死姜云珠了,本来都要成了的事,他瞪着姜云珠,“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我是不懂,所以让李镖头去求知县老爷。”姜云珠说。
那道装老者本来还一副高冷的样子,听到这句,立刻大怒道,“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别说千金,万金我都不治。”说着,他就往旁边的街巷走去。
“李镖头,你!”葛瑞一脸恨恨的模样,跟上老者。
“李镖头,可小心,别让他们跑了。”姜云珠提醒。
李镖头反应过来,“站住!”他喝道。
道装老者走得更快了,明显心虚的样子,这下,大家都知道他有问题了。
李镖头大步追了上去,气得几乎呕出血来,他刚才真以为他儿子有救了,谁想到……
姜城这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刻上去帮忙。
他从那边帮着拦了一下,李镖头立刻一手一个,拎住了道装老者跟葛瑞,直接送到了衙门里。
孟知县这会儿还没回后堂呢,当即开堂审理。
那老者开始说自己就是吴医仙,后来被问得说不出话,便说自己确实是“吴医仙”,姓吴,名医仙,可不就是“吴医仙”吗。
还有叫这个名字的?一看就是搪塞之词。
孟知县打了他板子,他才承认,他确实经常打着吴医仙的名号四处骗钱,这次找上李镖头,则是因为葛瑞。
他跟葛瑞都被收入牢中。
案情不算复杂,可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姜城等人从县衙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色阴沉,竟然在飘雪花。
“多谢姑娘提醒,差点被他们骗了。”李镖头感谢姜云珠,然后又谢姜城替他抓人。
姜城也知道他是孩子病了,急的,赶紧摆手。
他还记得李延,看着挺好的一个孩子。
“他从娘胎里出来就身子不好。”李镖头握拳。
众人分开,天上的雪花越多,洋洋洒洒的,姜城让姜云珠坐稳了,他要快点赶车回去。武陵县多山,等雪大了,山路滑,就不好走了。
“我知道,爹小心。”姜云珠说。
父女俩不一时出了城,紧赶慢赶,终于平安回来,看见了那熟悉的村落,以及那个人。
此刻天地间一片白茫,在长石村的路口,却有个人。他一身白裘,似跟这天地融为一体,可他身上又有种孤狼般地孑然感,好像这天地只有他。
那凤眸丹唇,眸子漆黑,嘴唇殷红,似是这天地间唯二的颜色。
姜云珠怔忡了一瞬,是沈凤鸣,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白色。他穿黑色时,总是锋冷如刀,让人不敢直视,穿白色,却像山巅白雪,虽还是冷,却因那过分俊美的容貌,让人有种不想移开视线的惊艳感。
沈凤鸣也看见了她,琉璃般的眼睛动了动,打马往这边来。
他这一动,姜云珠回神,然后又忍不住瞧了他两眼,她一向喜欢欣赏美人的。
再看还是如琢如画。
沈凤鸣已经来到她近前,姜云珠笑笑,“沈公子。”
“下雪了。”沈凤鸣眼尾微微上扬,声音如冷泉般叮咚。
“嗯。”姜云珠下车,回身欣赏这难得的雪景。之前也下过两次雪,可是都不大,这次到处银装素裹,才有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
第49章
这时雪已经停了,沈凤鸣下马,“姜姑娘可想走走?”
远处是连绵不绝的白色山川,近处是白皑皑的村落,此时天地好似换了一个模样,静谧而美丽。
姜云珠见到这种美景,还真想走走看看。只是跟沈凤鸣一起,感觉有点微妙。不过可能因为他今天换了衣服,没有那种压迫感,她轻应了一声。
下车,她瞧见周围有很多起伏的山峦,立刻想登山看看雪景,便询问地看向沈凤鸣。
“姜姑娘随意就好。”沈凤鸣说。
姜云珠便挑了一个比较矮的山峰,往山上走。
沈凤鸣就跟在她旁边,两个人离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姜云珠边走边看,站得高了,她发现,长石村就像一个湖泊的样子,两边都是高山,那边一条山路进来,那边一条山路出去,出去的路比进来的路略低,正是水流过的样子。
“姜姑娘在想什么?”沈凤鸣见她出神,便问。
姜云珠指着长石村道,“我在想,亿万年前,或许这里曾是一片汪洋。”
沈凤鸣不知她竟然想到了那么远的地方,但确实,“沧海桑田。”他忽然也停住脚步,望着远处的美景,想起很多。
姜云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想的是,以前这里若是海或者河,不知道会有什么鱼。
忽然,她看见远处有个东西在动。
“兔子。”她惊喜道,那是一只灰色的野兔,看着十分矫健的样子。
沈凤鸣看见旁边的大石上有一些碎石,便捡了一个,朝那野兔掷去。
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那野兔应声倒地。
这里多山,经常会有野兔出没,姜云珠以前看见,也只能当没看见,兔子跑得特别快,她根本抓不到。
没想到沈凤鸣一个石子就搞定了。
她满脸喜色,赶紧往那边走。
走到近前,她……这兔子的脑袋被打烂了,死相着实有点凄惨。
起码,它没受苦,姜云珠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沈凤鸣看她这样,还以为她怕脏,便伸手去捡那兔子。
他一身白裘纤尘不染,姜云珠见状,赶紧道,“我来吧!”她怕血滴在他身上,看着碍眼。
“我来吧。”沈凤鸣说,他不想让姜云珠的手沾上血。
两人都存了一定要自己来的想法,结果就是沈凤鸣稍快一步,抓住了兔子的脊背,姜云珠慢了些,抓到了他手上。
他的手虎口跟指腹上都有薄茧,但手背却白皙细腻,带着一种滚烫的温度。
姜云珠:……她要说她不是故意的,他信不信?
她尴尬收回手。
沈凤鸣抓着兔子,看着她。
他眸子漆黑,眼尾却染上了一抹红。
因着那抹红,那身白裘,姜云珠竟然觉得他此时有种孤绝冷艳的感觉。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沈凤鸣说,“还是我来吧,脏了你的手。”
好吧,姜云珠不争了。
“要不要再多打几只?”沈凤鸣问。
姜云珠觉得他这个提议其实还行,如果他不觉得麻烦的话。
于是今天山里的动物就遭了殃,不一时,沈凤鸣手里已经有两只野兔,两只山鸡。
“晚上加餐,吃烤兔肉,砂锅鸡。”姜云珠笑道。
“好。”沈凤鸣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西边太阳穿透云层,泄出金色的光芒,跟那苍茫的雪景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姜城回去,把今天发生的事跟陈氏说了一遍。
陈氏听得唏嘘不已。
晚上,两人躺下睡觉,屋中静悄悄的,姜城忽然开口,“我这些日子也赚了些钱,还有,我用云珠的办法,果然很多人跟我存了银子,加起来大概有三两。”
陈氏跟了他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她也在想。上次李镖头把骡子那么便宜的卖给他们,说是赔礼,但两人心里一直觉得愧疚,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现在人家孩子病重,正是用银子的时候,他们这骡子用着就更觉得不安了。
做人啊,亏什么也不能亏心,欠什么也不能欠情,不然就会像他们这样,一直记着。
“我这里还有一两,加上你的三两,再加上那九两,差不多就是这头骡子的价格。”陈氏道。
姜城明白,陈氏这是答应他了,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第二天,姜城把要给李镖头补骡子差价的事告诉了姜云珠。他那些银子,虽然是自己赚的,可本钱却是姜云珠出的,还是要跟她商量一下。
姜云珠觉得没问题。不过她却觉得,李镖头缺的可能不是这四两银子。
“爹,我跟你一起去,正好看看集市里有什么菜,中午好做来吃。”好吧,姜云珠承认,她后一句是说给吴老爷子听的。
她就试试牵个线,最后结果怎么样,都跟她无关。
果然,吴老爷子一听吃的,想起昨天的烤鱼,立刻来了兴致。
于是三人坐上骡车往县城里去。
昨天下了雪,地面上有些滑,姜城小心驾车,终于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县城。
打听风远镖局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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