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乐姜汤
明明靠得这么近,穆君桐却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像是背了个冰冰凉凉的玉雕一般。
荒郊野外的,背着个死人怎么都有些瘆人。
脚踩在杂草上,发出簌簌杂响,在寂静的夜里好像只有这一种声音了。
穆君桐感觉又回到了初见那日,他们从火海逃离,穆君桐就是这般,背着破破烂烂的小暴君行走在荒山野岭里。
只是上一次是从火海里救了他的命,这一次要他命的却换作了自己。
而且这一次她精疲力竭,受不了这种窒息的安静。
于是她只好打破这份安静,跟秦玦搭话:“你养伤这么久,怎么一点也没变重,反而轻了点儿,背着没什么重量似的。”
当然,与其说是搭话,不如说是自言自语,这样说着,黑漆漆的夜路好像也没那么死寂了。
她就没指望着秦玦回话,毕竟刚才他才被自己推向了鬼门关一遭。当然,再往前数,两人都想杀了对方,再再往前……算了,算不清了。
他毫无重量地搭在他背上,奄奄一息,随着她的走动晃动。
就在穆君桐又想再次开口没话找话打破死寂的时候,她肩膀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弱弱的回答。
“嗯。”
有气无力的,回应得很吃力。
穆君桐突然有些想笑,看来,忍不了黑暗死寂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她跨过杂草和枯木,向明亮的方位走去。
嘴上还在刺他:“总是要麻烦一个女人背,多丢人啊,秦玦。”
她话音一落,四周便再次恢复死寂。
又走了一段路,肩上传来若有似无的回应:“嗯。”
穆君桐噎了一下,又有些想笑。
真是……
她不再说话了,把他颠了颠,加快了脚步。
秦玦的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今日又被火熏火灼,又被河水浸泡,本就没好的眼睛再次开始难受了起来。
所以即使他侧头就能看见她的侧脸,却无法看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收回眼神,闭上眼。
感受着她的步调,听着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内心居然陷入了从未拥有过的平和。
作者有话说:
不要脸地打一下广告。
沙雕+热血+治愈预收:《修仙界反内卷第一人》
上辈子卷生卷死,这辈子重生到修仙界,秦千白发誓怎么躺平怎么来,绝不再卷了。
没想到修仙界人人都是卷王,上至大道宗门,下至小门小派,每个人都铆足劲儿了修仙,人人口里都是“我辈修仙者定能逆天改命”的口号。
作为一个小镇的土生土长员外家小姐,几番评估,她拜入了一个乡野平平无奇的小宗门。
这种180线宗门总不会太卷吧,她只想过一个简单幸福且长寿的修仙生活。
然后,她发现,这个破败得掉渣的小宗门,人人都有点故事。
大师兄内丹被夺,是别人豢养的废弃容器。
二师兄根基不稳,是被驱逐的家族庶子。
三师妹半妖混血,是修真者厌恶却要争夺的炼丹好药。
……
而她没有深仇大恨,没有必杀之人,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反内卷人。
别人卷生卷死,她吃吃喝喝。
别人日夜练剑,她朝九晚五。
别人打坐修炼,她偷偷睡觉……
然后,靠着一片空白的大脑,顿悟了。
长老欣喜地看着她:我辈修仙者执念太深,而此子心思明净,所谓大道至简,精于心、简于形,悟在天成,实乃万中无一的好苗子啊!
大师兄:我悟了!
二师兄:我悟了!
三师妹:我悟了!
一众血海深仇群众:我悟了!
秦千白:不,你们听我解释。
……
本以为乡村小门派一辈子平平淡淡,甚好,结果门派太卷,一会儿合并大派,一会儿举派搬迁。
躺平的秦千百:我不是加入了一个十八线乡野的小门派吗,怎么还带专升本二本升一本一本升双一流的?咱们村里人什么时候卷到修仙大陆首都来的?
后来,她成了顶尖宗门的一代大能时,励志事迹被全大陆修真者印刷成册日日翻阅,无数人问她修炼心得。
她默然无语,看着周围一圈大佬,其实她只是不想再卷了,结果一路躺赢了,你们信吗?
真·大佬一号·大师兄:如此谦虚,不愧是我宗最为心思明净的悟道能者。
真·大佬二号·二师兄:+1
真·大佬三号·三师妹:+2
真·大佬n号·一众血海深仇群众:+10086
第23章
两人运气不算太差, 没走一会儿就发现了林间的茅草屋。
推门进去,屋内黑黢黢的,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灰尘。
穆君桐呛咳了几声, 摸黑走进茅草屋内, 将秦玦放在地上。
屋内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破旧的木板,应当是当做床来使用的。地面中央有个土坑,坑里填着细碎的绒草,边儿上还放着点枯枝,想来是用来生火的。
可惜包裹都在船上, 没有点火工具, 点火是不能点的,只能用老办法钻木取火。
穆君桐脱掉湿漉漉的外裳,只着战斗服,废了好大的功夫,总算钻出了点微弱的火星。
把绒草一丢,火星瞬间扩大, 发出暖红的光, 照亮了半个茅草屋。
穆君桐面上不自觉带起了笑意, 一抬头,发现秦玦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她脸上的笑消失了。
想到还要和秦玦相处,她头都大了。
现在的状况说白了就是, 我想要你的命你也想要我的命,但是我们还是要继续相处。这也太困难了。
她回看的眸光太锐利,秦玦无所在意地低垂下双眼。
可能是在水里泡了这么久, 背部还有烧伤, 他没忍住朝火堆挪动了一点。
这个微小的动作好歹是打破了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 穆君桐撇了撇嘴:“把外面那层脱掉吧。”
秦玦依言脱掉了外裳。
剩下一层染血破烂的里衣,差不多能感觉到火堆带来的热度。
他又往火堆靠了点,屈起腿,将头搁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他面上毫无血色,烤着摇晃的火光勉强染了点活气,湿发垂在耳边,闭着眼休憩,有一种颓丧的安静。
可能是今日情绪跌宕起伏,穆君桐都有些麻木了,现在是恨提不上劲儿,原谅也摸不着。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半晌评价道:“你命可真够大的。”
本以为秦玦已经昏睡过去了,没想到过了几息,他有气无力地应答了一声“嗯”,同刚才在路上一般。
穆君桐余下那些扎人的话吞回了肚子,目光落在他低垂的双眼,违心地关心道:“你眼睛怎么样了?”
枯枝燃烧,噼里啪啦地响着。
秦玦轻声回答:“应当是瞎不了的。”
虽然是自己主动“关心”,但听到他正面的回答,穆君桐又不舒服了,可能就是“你若不好,才是晴天”吧。
她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念道:“活该。明知伤眼畏光,还要去火海里折腾,瞎了才应当。”
一边说,一边往火堆里扔折段的枯枝。
“嘭”,火堆溅起零散火花,跳跃翻飞。
这下秦玦没回话了,穆君桐以为他睡过去了没听见,抬眸睨了他一眼,却见火光映照下,他的嘴角不知何时微微翘着,半藏在暗影里的面容透着疲惫却又安然的笑意。
笑?
笑什么……有毛病。
穆君桐不扔枯柴了,搓了搓胳膊,被他古怪的反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也不太能坚持熬夜,眼皮开始打架,觑着落灰的木板,不免有些心动。
但余光又瞟见一旁的秦玦,怎么也不敢安心地睡。
如今两人关系一团乱麻,她还有任务在身,猜来猜去总是猜不到神经病的想法,现在疲惫至极,于是她有些破罐破摔,干脆直接地开口道:“秦玦,我有话要问你。”
秦玦微微睁眼,侧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穆君桐站起来,走到他对面,跪坐到他面前,犹豫地把侦测仪摘下来,举到他面前。
“你一定很好奇这个对不对?”
秦玦睁眼,他的眼尾如墨清扫,被跳脱的橘光舔舐,竟透着几分靡丽。
“是。”他坦诚地回答。
“这里面的机巧我解释不清,但是你应当能明白这个物件很厉害。”她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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