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徽
陈日望也在边上附和着点头。
接下来,两个人就向易寒星演示了什么叫做发展下线的多种方法,以及怎么试探确定下线的倾向,听得易寒星整个人都一愣一愣的。
在脑子里塞满了如何发展新同志相关知识之后,易寒星稍微收拾了一下,过去赴周毅之的约。
周毅之提前到陈家所在的社区接易寒星,为此还专门骑了自行车,后座还贴心地放了棉垫。
“幸好我今天穿的是裤子!”易寒星看到自行车之后,不由一笑,直接跨坐在了后座上。
“穿裙子又怎么了?”周毅之不解地问。
“穿裙子的话就只能侧坐在座位上,那样不太舒服。”易寒星回答:“你别看电影里面都是女主角侧坐在后座,实际上侧坐很累的!”
周毅之表示自己又get到了新知识。
在进入公园散步之后,推着自行车的周毅之才开始和易寒星交谈起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
“所以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哥哥是工农党吗?”周毅之问道。
“你说我三哥?田光前?”易寒星问着,看到周毅之点头之后,哭笑不得地对他说:“其实我比你还晚知道我三哥是工农党。”
“那你怎么会跟着工农党撤离?”周毅之奇怪地问:“难道是你家人临时抓着你一起走的?”如果是这样,周毅之也能理解易寒星当天的表现毫无破绽。
易寒星却没打算顺水推舟,而是实话实说:“因为我知道我大哥是工农党,我以为是他暴露了,然后到了延安才知道是我三哥的问题。”
周毅之一下子就理解了易寒星的意思,不由控诉:“那你装的也太好了吧,我和萧疏他们听杨勤说你是工农党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
“没办法。”易寒星苦笑着道歉:“非常抱歉没能提前和你们说,但这是纪律要求,就是不能泄露,不然万一一传十十传百,就根本撤离不了了。”
道歉完之后,易寒星也给自己解释了一下:“其实我没有告诉你们,也是考虑到你们万一知道了,可能会被调查处怀疑,所以干脆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周毅之回忆起两年多以前那场盘问,不由承认易寒星说的对。
“所以……”周毅之问出了自己后来复盘时一直疑惑的问题:“孙老师也是工农党?他知道你是吗?”
易寒星不由一笑:“我就是当初和孙老师接头的人啊!”
“那你真的很厉害了。”周毅之说着:“看着孙老师跳江的时候,你惊讶的一点都不作伪,感觉受到惊吓的程度比我们要高得多。”
听到这个,易寒星就觉得不吐不快:“我惊讶的能假吗?我也不知道他要跳江啊!”
周毅之忍不住侧头疑惑地看向易寒星。
“孙老师当初来我们家里就一直被人看着,就是我哥和他说了几句话,我都没有和他单独说话的时候。”易寒星解释道:“所以当时跳江的主意是我哥给他说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至于你说我后面惊吓的程度,那是我害怕调查处会直接查我的情况,当时两党还没合作,被查出来就惨了,所以我能不惊吓吗?”
周毅之此时才知道这一情况。
“你们其实……挺危险的。”周毅之说着:“那你现在来到这边是有什么任务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你怎么这么热心?”易寒星好奇地问:“我记得你们家一直不掺和这种党派争斗啊?”
“那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嘛!”周毅之说着:“而且虽然我愿意帮忙,但也不是什么忙都帮的!”
听到这话,易寒星忍不住笑了笑:“你要是能不揭穿我的身份,为我保密,就是最大的帮忙了,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们给你的老师说说好话,那就再感谢不过了。”
“你们?”周毅之问。
“你别给我装啊!别说你没打听也没猜到!”
“咳!”周毅之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声:“我确实打听了,也猜到了大概,陈日望和陈星望应该也是你们的同志?按照年龄推算的话,陈日望是亲生的,你和陈星望属于长得像?”毕竟陈日望、陈星望和易寒星长的也有一些相似。
“我告诉你啊。”易寒星说道:“我们没有一个是亲生的!陈祖曜这种爹啊,就是太不关注孩子了!就连二姨太都会嘀咕两句孩子长大哪里变了,陈祖曜完全没发现!”
这么说着,易寒星忍不住向周毅之吐槽:“我们根据地里也有在外打仗回来,去小学接已经读中学的孩子,还有分别两年孩子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的,要说这世上不靠谱的亲爸可真多,要是我未来的孩子爸干出这种事情,我恐怕要气炸!要我说凭什么大家都把教养孩子的责任推给妈妈啊?那孩子是妈妈一个人的孩子吗?说一句男主外女主内,爹就不用管了吗?”
听到易寒星的话,周毅之立马提起了警惕:寒星喜欢对孩子负责的男人!要能够和她分摊养孩子的责任!
赶紧小本本记下!
不对。周毅之反应过来:我又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记这种事情做什么?
第177章
没等周毅之想明白,易寒星又和周毅之详细说(抨)明(击)了不负责任的父亲有哪些种类,让周毅之受益匪浅。
等易寒星说完了这些内容,周毅之才有空问:“所以真的不需要我再为你们做些什么?”
易寒星半是试探地问:“怎么,你是想有更多情况报告,这么热心?”
周毅之听懂之后,不由苦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是想要打探情况?”
“那你是想加入工农党啊?”易寒星问到:“你这么积极,感觉和我们党的入党积极分子都差不多了。”
“我可真是……”周毅之感慨:“我都是为了谁啊?!”
“你是谁~为了谁~”易寒星唱起了穿越女主拿出来的歌:“我的战友你何时归~”
周毅之忍不住斜眼:“行了,你不说,我还懒得费神呢!有这个时间在实验室待着不好吗?”这么说着,两人的话题转向了最安全的入学。
“西蒙教授的实验室里没有肤色的歧视,但里面确实都是男性。”周毅之回答着易寒星关于实验室的问题:“库克教授实验室里虽然有两三位女性研究员,但是他的实验室基本是白人。”
“那根据你的判断,我进哪个实验室比较合适呢?”易寒星问着。
“这要看你研究的方向了。”周毅之说道。
“制导、核、材料,什么都行。”易寒星说着:“哪个能让我学到更多的知识,就选哪个教授的实验室。”
“你还真是不挑啊。”周毅之忍不住感慨,这些领域跨度也太大了吧。
“我在前几年进行了基础的物理与化学学习。”易寒星解释道:“对于课程的选择,我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组织有需要的课程,我都可以去学习。”
此时此刻,听到易寒星这番话,周毅之才有了易寒星是一名工农党的实感。
“你们都是这样吗?”周毅之问着。
“我们都是这样。”易寒星知道周毅之在问什么,坚定地回答着:“我们所有的同志,都愿意为了祖国和党的需要学习、奋斗。”
虽然易寒星的声音很轻,周毅之却有种响鼓不用重锤的震撼,忍不住问道:“那如果不考虑国家或者组织的需要,你会去学什么?”
“搞科研那么苦,要不是组织需要,谁会去搞研究啊?!”易寒星发自内心地回答。
周毅之:“不搞科研?那你做什么?”
看到周毅之迷惑的脸庞,易寒星又加了一句:“是电影不好看还是小说没有意思?要不是国家烽火连天积贫积弱,干嘛不每天吃喝玩乐?多高兴啊!”
“可你怎么赚钱呢?”周毅之问道。
“何公馆爱情故事赚的钱都够我混吃等死了,实在不行,多写两本?”易寒星说着,毕竟这年头写小说是真赚钱,一本至少一间房。
第一次得知易寒星伟大理想的周毅之:失敬!
不过说起何公馆爱情故事,周毅之有话说了:“后面的部分你写了吗?这本书大概还有多久完结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催更。
易寒星没有说的是,在确认自己要撤离去延安之后,何公馆爱情故事这本书已经从自己的待办清单移除了。
“哎呀,你怎么还记得啊!”易寒星说着。
“不仅我还记得,周越桐在国外还在追更新,发现你没更之后骂骂咧咧了好几天。”周毅之说道。
易寒星:“我也就是说说,我这边主要还是要学习嘛!写小说都是次要的啦!”
“所以你是不打算写了?”周毅之问着:“等以后我们国家强大了,你会继续完结吗?”
“等我们国家强大了,以我们做的贡献,基本可以躺平不用赚钱了吧?!而且搞不好已经六七十岁退休了,到时候我就要过上每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了!”易寒星说着,还畅想了一下以后的互联网和智能机。
虽然被易寒星描述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人生追求镇住了,但周毅之还是为易寒星详细打听了各个实验室的情况。
最后,易寒星也根据周毅之打听的情况,请求西蒙教授帮忙写了推荐信。
“虽然这位两位教授收我入门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总是要试一试的。”易寒星说着。
“这些外国人整天歧视这个歧视那个,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陈星望替易寒星也是替同胞鸣不平。
“人家科技就是领先我们。”陈日望说着:“不过我相信以我们红色政权的优越性,很快就能和苏联一样屹立世界强国之林,赶超美国绝不是梦想。”
易寒星简直不要太赞同,要知道八十年之后,美国硕士中女性的比例就已经超过男性了,黄种人的Sat分数要求更是比白人、黑人高了一大截,足以证明东亚人和女性并不像这时代普遍认为的差劲,反而是普遍比男性、比白人黑人更加勤奋厉害。
但是当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改变世界的时候,易寒星也不会头铁去做什么平权先驱——易寒星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偷师。
因此,当周毅之带来消息,说有两三个实验室的主持人(教授)愿意和易寒星聊一聊的时候,易寒星立马打听了教授的全套消息,打定了主意要投其所好。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周毅之说着:“我们要读好些年,所以找一个和自己合拍、理念相似、研究方向一致的教授还是很重要的,面谈其实是你们双向筛选的过程。”
“所以你把自己从纽黑文筛选到了加州?”易寒星问着。
“那个教授的想法和我很不一样。”周毅之侧面回答了易寒星的问题:“我也面谈过很多教授,最后是因为觉得西蒙和我比较合拍,准确的说是金师兄和我比较合拍,所以才选择了加州理工。”
易寒星只能对不自觉凡尔赛的周毅之说:“前提是,我首先有教授愿意接收,随后才有反向选择的权力,假装一下总比一个教授都不愿意要我来的好吧?”
易寒星要这么说,周毅之就没办法反驳了。
“那预祝你马到成功?好好表现,你肯定没问题的!”周毅之打气。
易寒星点头,往周毅之的后座一坐,举起一只手:“出发!”
“等等!”周毅之说着,从前面的车篮里拿出一条大大的丝巾递给了易寒星。
“这是做什么?”易寒星不解:“我过去找教授还需要丝巾?”
周毅之被易寒星的联想能力笑道,忍不住提醒易寒星:“你之前不是说侧坐不舒服吗?但是见教授你又不想穿有一定女权意味的裤子,所以我给你带了丝巾,这样你就可以挡住裙子,不用侧坐了。”
说着,周毅之又将两块脚踏板抬起来:“这两块是我刚刚加装的,给你用来放脚,不然一直提着脚也很累。”
见到周毅之的安排,易寒星不由眼睛亮闪闪地看向周毅之:“毅之你怎么这么贴心啊!太棒了!”
“这就是贴心了吗?”周毅之笑。
“这当然是啊!”易寒星连忙说道:“有几个人会因为朋友抱怨侧坐难受就想到这么多的?!简直不要太贴心好吗?我都没想到毅之你这么严肃沉稳,居然还是个暖男,以后的嫂子有福气了!”
“什么嫂子不嫂子的!”周毅之一听,脸颊红到了耳朵根。
看到害羞的周毅之红了的耳朵,易寒星忍不住一边感叹他的纯情,一边忍不住笑:“你干嘛害羞啊!我难道说的是假话吗?难不成你还不打算找对象结婚?”
周毅之回头看了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易寒星一眼:“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就别替别人夸我了。”
易寒星的性格,那是越被拒绝越要干,闻言立马说道:“我们毅之哥哥这么好,我提前夸一夸怎么了?”
听到毅之哥哥这个称呼,周毅之整个人脸红的和煮熟了一样。
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引起周毅之这幅表情的易寒星好奇地想探头看着周毅之:“不是吧?你这么容易害羞?我说了什么?毅之哥哥?”
“寒星你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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