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文对照组 第65章

作者:林壑清 标签: 穿越重生

  下雨好眠,云皎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已是林妙娘在唤吃饭的时候了。

  云皎匆忙洗漱换衣,推门出去,却见楚笙立在她屋前石坝边,盯着什么东西在瞧,云皎好奇,也凑了过去,是几株新移栽的栀子花。

  “阿笙,你上山挖的?”

  楚笙摇头,“不是。”

  那哪来的?花都种后院了,怎么会种几株在石坝边的土缝里。

  云皎顿了下,跑进堂屋推开后门,往后院一瞧,愣住。

  楚笙送的栀子花没了,被人挖走了,才被挖走不久,泥土都是新的。

  云皎看了眼跟来的楚笙,再回到前院石坝,看石坝边上土缝里颤颤巍巍的几株花儿,越看越眼熟,那不就是楚笙送的几株栀子花吗?!

  有人把楚笙送的花移栽到了前院。

  这个人是谁,除了萧朔,云皎不做他想。

  她能想到,楚笙亦能想到。

  云皎偷偷瞧了眼楚笙脸色,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由叹道——

  萧朔真的作死。

  作者有话说:

  萧朔:后院入侵物种已清理:D

  抱歉让大家等那么久,这章小红包掉落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啾咪~

第55章

  萧翊嫌弃屋里蚊子多不肯住, 和萧朔挤一个屋,萧朔不想和他挤,移栽完栀子花就来给他屋驱蚊,洒了驱蚊水, 又燃了蚊香, 怕效用不够驱了不了蚊, 萧翊又嫌这嫌那还挤他屋里,萧朔干脆一劳永逸,烧了两根蒲棒扔里边,屋子里烟雾缭绕,熏人又呛人。

  三管齐下, 人都受不住, 更遑论蚊子。

  萧朔捂着口鼻出门,关紧门窗, 将烟雾全都锁在屋内。

  萧朔估摸着,待蒲棒熏烧完了,屋里蚊子绝迹,屋子里味道重,开门窗通风, 等味散差不多了就给关上,晚上再点一盘蚊香,挂上蚊帐, 萧翊再挑剔也该挑不出错了。

  若还要和他挤一个屋,一个床, 他就将他揍出去。

  萧翊立在一旁, 抱胸瞧萧朔忙活, 屋里香味刺鼻, 萧翊手虚握成拳抵在鼻前,晚上这味能散掉吗?

  “萧朔!”楚笙疾步走过来,一声冷喝,任谁都能瞧出她现在心情极其不好,“你移栽的花?”

  萧朔回身,敢作敢当,“是。”

  楚笙握拳,“你下来,我们比划比划。”云皎心疼他,不忍对他动手,她不心疼。

  云皎追来,闻言急道:“你们好好说,别动手啊。”

  她记得,上次萧朔和楚笙交手,是楚笙落败。那时萧朔的伤还没好全,一条胳膊不能动,腰上也有伤,现在完全康复,楚笙怎么打得过,和萧朔动手,岂不是自讨苦吃。

  萧翊朝云皎招招手,让她过去,云皎犹疑了一瞬,走向他,萧翊道:“他们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别插手,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点到即止,你别担心。”

  萧朔移栽花时他就等着看这一幕了,怎可让人打断,就算是弟媳也不行。

  云皎不再多言,只扫了眼萧朔,意思很明显,点到为止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萧朔走下石阶,同楚笙面对面而立,两人对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楚笙灵活且快,也不讲究章法,直往萧朔身上招呼。

  萧朔侧身避过,不与她正面交锋,只偶尔格挡。

  此事到底是他做的不地道,楚笙要打他奉陪,但他绝不让步,绝不可能让花重新回到后院,云皎后院中只能种他送的花。

  楚笙身手凌厉狠辣,怕伤人,她初始还收着,但接连被萧朔避开,她也没了顾及,如何致命如何攻击。

  单避让已不足以自保,萧朔被逼出手,他想收着打,楚笙偏不允许,每一招每一式都在逼他尽全力。

  再避让,是对对手的不尊敬,萧朔不再收着,全力以赴。

  两人身手都极好,之前两人交过手,对彼此身手如何都心知肚明,但此次交手,又有了新的认知。

  萧朔身上伤势恢复,身手比之前好上太多,已快恢复至全盛时。

  楚笙也不遑多让,她来的越久,与身体就越契合,被限制的实力也已恢复了□□分。

  不过几息,两人便交手十余招。

  楚笙预想中的单方面殴打萧朔没有实现,但势均力敌的交手却让她极其兴奋。

  云皎站在屋檐下,揪着衣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打斗,担忧又焦急,不是说了点到为止吗?!怎么一副要对方命的架势?!

  萧翊看热闹不嫌事大,见楚笙与萧朔交手有来有回,不由多看向她。

  匕首刀刃抵在颈肩冰冷的感觉犹在,那时他便知晓楚笙身手极好,但在此刻,才意识到有多好。萧朔身手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他精心培养的暗卫死士,也没两人能在萧朔手下坚持那么久,更遑论楚笙隐隐有反攻的趋势。

  萧翊的散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探究的正色。燕京之中,他的耳目几乎遍布各府,身手如此之好的人,无论是男子女子,他都应当知晓才是。

  “诶!你们怎么打起来了?!”林妙娘跨出庖屋,顿时吓了一跳,“阿笙!你快停下!”

  那是六皇子,旁边还站着一个太子亲哥,楚笙怎的和他动起手了,这是大不敬啊!

  楚笙萧朔不约而同卸力后退,停下交手,楚笙转向林妙娘,“我们在比试身手。”

  和谁比试不好,和皇子比试,若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林妙娘快步走向楚笙,拉了她一把,“六皇子,阿笙不懂事,冒犯……”

  萧朔道:“是我邀楚笙比试,点到即止,林姨您别多虑。”

  他这般说了,林妙娘放心大半,“早饭好了,快用饭吧……”

  云皎呼出一口气,“是啊,快用饭,饭菜要凉了。”

  楚笙被林妙娘拉走,云皎快步追上,经过萧朔身畔时,低声问:“没伤着吧?”

  萧朔:“没有。”他没伤着。

  用完饭,楚笙不再追究萧朔移栽她送的花之事,换个地方种也是种,种前院云皎经过就能看到,比种后院好多了。

  云皎坐在楚笙身旁,卷起她袖口,细白的小臂上有几道交手时撞出的红痕淤青,萧朔力道太大了,也不知收收劲,云皎拿来药酒,“我给你揉揉。”

  楚笙点头,伸出手臂。

  萧朔在旁看着,在无人看见处摸索了一下自己小臂,系着袖封,特别结实,别说淤青了,可能连个红痕都没有。

  萧翊瞧见,不由嗤笑。

  萧朔闻声瞥向他,心中有个念头渐渐成型,当哥的,是时候为弟弟的终身大事做出牺牲了。

  他反应太平淡,萧翊感到奇怪,放平常萧朔反应肯定会更剧烈,不说扭头就走,怒视是少不了的,今天太反常了。

  云皎给楚笙揉了手臂,准备下山,她瞧见楚笙拿上幂篱和手套,问道:“今天也要进山?”

  夜里下了雨,山路湿滑,现在天也还阴沉沉的,说不定还要下雨,进山太危险了。

  楚笙点头,“去瞧瞧。”

  “别去了,你都去那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一天,今天下雨,你歇一歇,天放晴了再去也不迟。”云皎劝道,“你同我一起去柳大夫那吧。”

  楚笙迟疑了一会,“好。”

  两人下山离开,萧翊问萧朔,“山中有瘴气,楚笙为何要进山?”

  萧朔:“不知道。”他哪知道,他昨天才回来。

  问了也白问,萧翊别开眼,听云皎所言,楚笙进山有好些日子了,山中有瘴气猛兽蛇虫,她就不怕?

  那厢,云皎和楚笙刚下山走到宁安坊,阴沉的天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两人跑进药铺,没淋着雨。

  铺子里,柳彦祯坐在高柜后,身前摆着一本摊开的书,他听着雨声,心思却没在书上,神思飘远,就连云皎楚笙两大活人跑进来,他都没反应。

  云皎好奇地看了他好几眼,望向任辛,食指在身前指了指柳彦祯,柳大夫怎么了?

  任辛摊手,不知啊。

  云皎放轻脚步,凑到柳彦祯身前,伸手试探在他眼前晃了晃,“柳大夫?”

  她轻轻唤了几声,柳彦祯都毫无反应,正要提高声音,嘴巴刚张开,楚笙却快她一步,啪一掌拍在高柜上。

  柳彦祯吓得一激灵,吹胡子瞪眼睛看向楚笙,“我年岁大了,人老了,不经吓,真不知道?!”

  楚笙受教,面无表情点点头,柳彦祯气乐了,云皎赶紧给他顺气,“柳大夫身子骨硬朗,龙虎精神,哪老了。”

  云皎朝任辛递了个眼神,任辛当即端来一杯茶水,“师父,您喝茶。”

  柳彦祯喝茶,气顺了。

  云皎瞧了眼他摊开的书,是他自己的手记,翻开的那一页记录的正是雨后瘴气变化,云皎先前看过,现在还记得,每逢雨后,瘴气肆虐会更加严重,柳彦祯在担忧瘴气肆虐之事。

  雨后山中潮湿,天放晴后,山中湿热,提供了瘴气滋生的温床。

  柳彦祯放下茶杯,问楚笙,“你常往山中去,对山中瘴气可了解?”

  楚笙道:“山脚蔓延的瘴气不可怖,注意防护便无事。往山中走,常有人迹活动的地方尚好,无人迹的地方瘴气会更重,半山腰下的位置,瘴气瘴毒都能用面罩抵御防护,注意别被蚊虫叮咬即可,半山腰往上,最好用防毒面具,幂篱手套都要备上。”

  柳彦祯颔首,又仔细询问山中瘴气情况,往年瘴气一起,他们便不再往山中走,瘴气肆虐最严重的时候,连镇子都很少出,对山中情况缺乏了解,待入秋后,瘴气渐渐消散,他们还未缓过来,便入了冬,冬日寒冷,早早开始下雪,山林覆上白雪,就更不可能上山了。

  他问,楚笙便答,有过上次向他解说防毒面具的经验,楚笙知道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让任辛给她倒杯茶水来。

  任辛:“…………”怎么又是他?

  任辛任劳任怨,提来茶壶给每人倒了杯茶水,撑在高柜上一起听。

  瘴气为何到山脚下,到镇子就削弱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些地方常有人迹,镇中有镇民,镇外有农田。

  经楚笙简单说明,柳彦祯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云皎趁机道:“柳大夫,何不多开荒种地?”

  柳彦祯想了想,开荒种地确实是个办法,但要开荒何其困难,“你没下过地,不知开荒有多难,山林这么大,选哪开?土地贫瘠要如何判断?种地用水要如何解决?需要的大量人力畜力又要如何解决?”

  云皎抿了抿嘴角,柳彦祯说的对,确实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柳彦祯道:“这是个好办法,但要如何实施要考虑的实在太多,我可告知许大人,由他斟酌决定。”

  “好。”云皎应下,心里明镜似的,许留年能决定个啥,最后拿主意的肯定是萧朔,不对,现在太子来了,拿主意的应该是萧翊了。

  几人又说了几句,各自散开,柳彦祯说做便做,他撑了伞,去拜访许留年。

  云皎卷袖子去后院煎药饮,今日下雨,要出镇子下地的镇民应当比较少,她少煎些,也可熬些姜汤,让他们服下驱寒,免得受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