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过三天清早,红的草莓更多一些,林春棠把篮子底下掂上柔软的草,放上一些草莓。
没有吃早饭,张彧便骑自行车带着篮子给沈家送去。
沈老爷子见张彧这么一大早就给他们送来草莓,便问他:“怎么这么早?”。
张彧笑说:“嗯,我来买油条,就顺便给你们送来”。
沈奶奶在一边说:“张彧你等等,我昨晚做些鸡蛋糕,拿点回去给暖暖吃”。
张彧没有推辞,道谢:“谢谢沈奶奶”。
沈奶奶去拿鸡蛋糕,沈老爷子笑说:“还和我们客气,你家的咸鸭蛋还有没有?”。
张彧回他:“有,只是我不是才给你们拿来没多久吗?这么快就吃完?”。
沈夏阳插话说:“张大哥,我爷爷送人送没的,右边夏大娘说她孙子想吃,抹几滴眼泪,我爷爷就给她两个,左边的吴大爷…”。
看爷爷脸色不好,沈夏阳没说下去,张彧说:“老爷子,周围这几家没有那么困难吧”。
沈老爷子叹气说:“我知道,我也不是谁都给的,家里有小孩多的才给,邻居多年,人家开口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张彧说:“现在买肉没有几年前那么难,兔肉也不贵,鸡蛋也容易换到”。
沈奶奶给张彧装鸡蛋糕的纸包说:“就是,我说过他了,有些人家里没有那么难,只是想占便宜”,谁家都不富裕,但也不是过不下去。
沈爷爷说:“我也知道,以后不会了”。
“……”。
天气越来越热,又是一年麦收时接,收麦子,插秧,种秋玉米,忙二十多天,烈日暴晒下,很多人褪一层皮,冬天养白一点的皮肤又变黑。
农忙过没多久,收音里又传来一个噩耗,元帅之首过逝,人们还没有从难过出来,又传来唐山大地震。
唐山离三家里大队很远,但每天都能从收音机里听到消息,这地震没了性命的人超出大家的想像,公社和大队号召大家捐款捐物。
队员们默默去捐钱,捐物,粮食,菜干,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一个多月后,又一个噩耗传来,伟人过逝,所有人陷入悲痛中,不少人哭晕过去。
今年接连噩耗让不少人心里直发颤,心生恐慌,伟人是大家心里的支柱,支柱离开,他们怎么办?
张彧心里难过也有些慌,这几年日子过得和平安稳,他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只是接连的噩耗让他心里不定,心慌。
悲伤难过两天,想到沈爷爷和沈奶奶,张彧安顿好家里,骑自行车赶去,沈家大门锁着,张彧去问邻居,得知沈爷爷子生病住院,他忙赶去医院。
张彧在公社医院二楼一个病房找到沈家三人,在门口看进去,沈爷爷躺病床上,人是醒着的,沈奶奶坐床边,脸色看着还行,沈夏阳背着门口站着。
张彧走进去,沈奶奶先看见他,开口说:“张彧来了”,这孩子很有心。
“沈爷爷,沈奶奶,沈爷爷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张彧边走近边问。
沈夏阳转头说:“张大哥来了,爷爷还好,是悲痛过度旧病复发,现在已经稳定,过两天没什么事就能出院回家”。
张彧听了放下心,沈爷爷虽然看着没有精神,脸色不算很难看。
沈爷爷脸上哀伤,无力说:“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张彧说:“我们队里有几个人哭晕,我担心你们就来看看”。
沈爷爷没有再说话,眼神萧索地看向窗外,许久说:“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有那么一天”。
场面安静,沈奶奶动动嘴,没有说出话,沈夏阳想说什么也没说出口。
一会,张彧说:“老爷子,我也会有那么一天,现在能生活在没有战乱的年代,是非常幸福的事”。
生老病死谁也不能逃脱,但有些人会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沈爷爷目光转回来,停在张彧身上说:“难得你这小年纪就有这个想法”。
张彧他们这一代的人没有经历过战乱,家人流离失所,日子过得一年比一年好,有这个想法难得。
张彧和沈家三人说会话就离开,回到家里他和红着眼的亲娘妻子说:“沈爷爷悲痛过度旧病复发住院”。
林春棠关切问:“他怎么样?”。
张彧说:“病情稳定了,过两天没什么事就出院”。
胡澜问他:“沈奶奶没事吧?”。
张彧说:“还好,看着有点累”。
林春棠说:“铁蛋,你给他们送去些鸡蛋,过段时间抓两只鸡给他们”。
张彧应:“嗯,我去看看唐大伯他们”。
胡澜忙说:“我去看过,他们都很伤心,但人还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惊爆
既然这样,张彧就没有去看,这几年他们身体养得不错,有刘大夫也不会出什么事。
难过,苦闷,彷徨,不安情绪笼罩着大家,不少人更觉得天塌了,每天上工都没有说话的心思。
张彧一家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听收音机新闻播报,好多天没有听到不好消息,暗中松口气。
沈老爷子出院回家,但精气神不如之前,之前精神抖擞,现在身上有明显的迟暮。
金秋十月,收稻,收秋玉米,忙忙碌碌。
时间是治愈心里伤口的良药,日子忙碌而平静,农忙中一天晚上,张彧他们从收音机里听到数字帮粉碎的消息。
张彧觉得这是个好信号,他和胡澜相视一眼,夫妻俩的想法相同。
第二天一早去干活,张彧看到大队长和华明伯脸上明显的喜意,知青陆朝阳也有个收音机,知青们脸上的欢喜神色明显。
数字帮粉碎的消息快速传播出去,队员们不太懂那些,但见村干部和知青们的表现,知道是个好消息,也高兴起来。
当晚,张彧让亲娘媳妇做几样下酒菜,叫来建设和贺知文还有凌江一起喝小酒。
和建设不太关心时事不同,凌江和贺知文脸上是兴奋,坐下来后,张彧举起酒杯:“今天高兴,碰一个”。
贺知文举起酒杯,难得的满脸笑容说:“碰!”,感觉头顶上的大山搬走。
凌江笑:“碰!”,今年坏消息太多,终于有件好事,值得庆祝。
张建设不懂,不过和他们喝酒碰杯他喜欢:“碰!”。
四人喝下酒,张彧又给大家满上:“今晚喝个够”。
他话音刚落,隔壁桌的暖暖喊一声:“爸,打!”,胡澜笑说:“听到没,暖暖不许爸爸喝多”。
凌江抿一口酒偷笑,张彧不仅有媳妇管着,还有小可爱管着。
张彧瞪他一眼,转头和女儿说:“暖暖,爸爸不会喝醉”。
暖暖抓着奶奶喂饭的小勺:“爸,喝”。
张彧立即眉开眼笑:“好,爸爸喝酒”。
贺知文微笑不语,喝酒吃菜,张彧一家温馨,挺令人羡慕。
张建设不懂,张彧三人不是激动就闹腾的性子,几人开心喝酒吃菜说话,谈天说地,话题很广,从民国轶事到各地历史名胜地,时事却是一字不提,聊得痛快,聊到快半夜,晚上四人就在堂屋炕上睡。
第二天依然早起干活,都是青年人,且都打拳,休息时间不够依然很精神。
种完冬小麦,农忙过后,张彧从后院梨树上摘八个青梨给沈家送去,发现沈老爷子精气神回来,人精神抖擞。
张彧把梨递给沈奶奶笑说:“老爷子这是遇到什么好事?”。
沈爷爷笑说:“是好事,不顺眼的人下去了”。
张彧明白,他没想到数字帮粉碎对老爷子影响这么大,老爷子精气神回来是件好事。
沈秋阳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信里一直说很好,但张彧明白,他在边境不可能很好,那家伙只报喜不报忧。
不久之后就是暖暖周岁生日,这天张彧特意请一天假。
早上胡澜把给她穿上粉色漂亮新衣服,头上戴个粉红色的小发箍,脚上穿奶奶做的粉色带小花的小布鞋。
张彧抱起她亲热一会,然后给她照相,和妈妈照一张,和奶奶照一张,和爸爸照一张,凌江来给他们照全家福。
吃完早饭,他和胡澜带闺女去公社溜一圈,这是暖暖第一次出村,在爸爸怀里眼睛溜溜地转,好奇看着陌生的地方和人。
三口去公社打酱油买盐,他们走后,鞋柜那边的大姐和旁边的人感慨说:“时间过得真快,当年小伙子还在上学,提个棍子来买鞋,当时把我吓一跳,现在女儿都这么大了,媳妇孩子都漂亮”。
小伙子拿个棍子进供销社买东西令他们印象深刻,他还经常来买盐,买东西,这张脸太熟悉。
“他媳妇是知青吧,在乡下一点也不黑,这是不用上工吧”。
“……”。
暖暖看累了呼呼大睡,张彧拿小毯子抱她回家,路上胡澜笑说:“这是转一圈,除了打酱油买盐什么也没做”。
张彧说:“主要是带暖暖来开开眼界”。
胡澜无语,一岁的孩子开什么眼界。
回到村里,暖暖醒过来不愿意回家,胡澜就带她在村口看着小孩们玩。
暖暖扶着妈妈,摇摇摆摆走在小孩们旁边,小孩们看暖暖的衣服眼热,看向暖暖的眼光全是羡慕。
有老大娘和胡澜搭话:“铁蛋带你们去逛街了?”,暖暖粉粉嫩嫩,干干净净地真漂亮,真是惹人喜欢。
有老大娘心里不屑,不过一个丫头,穿这么好做什么,养大还不是别人家的,就是个赔钱货,想不明白铁蛋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小丫头。
胡澜不知道某些老大娘心里想法,知道肯定怼回去:你自己才是赔钱货!
她笑回提问的老大娘:“嗯,今天暖暖周岁,她爸带她去转转”。
“哎呀,是哦,暖暖是去年这个时候生的,铁蛋媳妇,你怀上第二个了吗?”。
“没有”。
“暖暖这么大了,给她生个弟弟”。
“……”。
晚上,林春棠杀一只开春养的嫩鸡给大孙女庆生,她把嫩嫩的鸡腿肉撕成细细小条,和软烂的米饭喂她,边和她说:“暖暖,晚上和奶奶睡,奶奶想和暖暖睡”。
暖暖晃着小脑袋说出一个字:“不”,她和爸爸妈妈睡。
林春棠装出难过的样子:“你不喜欢奶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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