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回来吃饭洗澡,躺炕上睡觉,张彧想来想去,觉得这样不行,速度有些慢,但又担心对方知道自己心意后拒绝,一时举旗不定,患得患失。
张彧叹气,感觉追媳妇比打仗还要费神,三十六计中,有哪一计能用?。
洗完澡,胡澜拿药油揉自己又酸又麻的双腿,右手臂,弯一天的腰,难受得皱起脸,早来的知青也有准备,在大队卫生室买来药油备用,洗澡后也都擦。
第二天起来,胡澜感觉身体不错,腿和腰没有想像的难受,之前收玉米是站着干活,没想到割稻谷比收玉米辛苦很多。
上午,张彧去胡澜后面抱稻谷,抱起稻谷走近胡澜,小声说和她说:“晚上去你爸那边吃饭”,说完他就抱着稻谷离开。
胡澜听了愣了愣,站起来,站起来看一下旁边,旁边的人都在弯着腰割稻谷,她又看抱稻谷走回去的张彧,很确定自己刚刚没听错。
中午吃完饭,胡澜去找她爸,小声和他说:“爸,刚才张彧悄悄和我说一句话,叫我晚上去你那边吃饭,他晚上给你们送吃的?他堂弟昨晚给叶昆他们送肉”,其他知青眼红得不行。
胡玮泽小声说:“是,昨天就送来一汤盆的烧兔肉,晚上你悄悄地来,以后我们等有机会再还他人情”。
有机会还人情,这事听着漂渺,胡澜问她爸:“爸,我们会有机会还他人情吗?”。
胡玮泽小声说:“林先生说会有机会的,他会看点”。
会看?是她想的那样吗?胡澜听着不靠谱:“他会看,自己怎么会落到这地步?”,早跑到外面了。
“……”。
收完稻谷又收玉米,三家里大队地少一些,收完玉米,农忙假还剩一天,这天张彧清早进山,早上有露水,到山里红薯地,膝盖以下的裤子都被露水打湿,他没在意。
红薯藤长得茂盛,土豆苗长势也不错,他把红薯藤掐下一大节,捆成小捆收起,拿回家喂猪,花差不多一个小时把红薯地的红薯藤掐完,太阳升高,他的裤腿已干。
张彧去查看两个陷阱,农忙后就没有进来查看,一个是空的,一个下面有两只兔子,掉下去的时间长了,已经发臭,他拿去埋掉。
傍晚,张彧提着两只野兔从山里出来,回到家门不远,就见张贵山站在路边。
张彧自从搬出老宅后,就很少碰到他,农忙的时候也是远远看到人,现在近看张贵山,比去年苍老许多。
他走过去,张贵山叫他:“铁蛋,我听说你常叫建设给叶知青和贺知青送肉,你就算对我们老两口有意见,但建东和建西怎么说和你是连着血脉,是你的兄弟,你对外人倒是比对他们还用心”。
叶昆和贺知文是朋友,那两人和他有什么关系,以前他被王老太薄待,除了建设,其他人都袖手旁观,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有时候有血脉的亲人还不如外人。
但没必要和他扯这些,张彧淡淡说:“叶知青和我结钱,我送给他们,他们会给结钱吗?”。
张彧说完越过张贵山,这老头是被王老太挑拨来找他的吧。
张贵山听了张彧的话,愣住,他怎么听老婆子说铁蛋白送肉给两个知青。
晚些天黑,张彧出去挑回一大担红薯藤回来,林三丫见这么大的一担红薯藤说:“这么多,要晒干一半”,三天内喂不完,这红薯藤长得挺粗,红薯肯定长得好。
张彧说:“这只是一小半,星期天我再去掐回来,你看着办吧”。
林三丫把大捆红薯藤摊开,不然绑紧,红薯藤会捂烂,张彧随手解开另一捆。
收完玉米,学生上学,队里接着又翻地种小麦,每天都从早忙到晚,整天脑子里只剩干活和睡觉。
种完小麦,终于忙完,很多人感觉整个人被掏空,忙完第二天休息,女知青们早上就起不来,快中午才摇摇晃晃起来。
胡澜早上能起来,见她们这模样,心想如果自己不是每天晚上都去牛棚那里吃点肉,会和她们一个样,这次农忙时间太久,人太累,听说五月农忙也一样。
农忙,繁重的农活让长年累月干活的农民累到不行,更不用说有城里长大,下乡没多久,还没适应农村生活的城里孩子,干活的每小时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想回城的念头无比强烈。
来早几年的知青知道没有希望回城,自家也没有门路,就生出其它念头,男知青想找能干又漂亮,家庭条件比较好的村里姑娘结婚,女知青想找有能力,家境好,长相过得去的村里男人结婚。
当然,还有些人生出歪心思。
种完小麦几天后,张彧下午放学回家,转弯进村,种下冬小麦的土地变空旷,天空堪蓝,小朵白云轻飘,有一点天高地阔的感觉。
走近村口,他被人拦住,这个人,是在赵家小队那边的女知青,好像是姓田,张彧停下退后几步:“姑娘拦我有什么事?”。
张彧退后,田芳芳不高兴,说:“我又没病,你退这么远做什么?”。
张彧说:“我一个大男人,要和姑娘家保持距离,到底什么事?”。
真是个木头,田芳芳说:“我想问你,你家还有可以换的布料吗?”。
张彧说:“我不知道,你中午时可以去找我娘问问,姑娘,你眼睛眨太快,有毛病,该找个时间去医院看”。
张彧说完绕过路中间的人回家,他身后的田芳芳像木头一样呆住。
“铁蛋哥”,“铁蛋哥”,张彧放慢脚步,问追来的小男孩:“什么事?”。
小男孩说:“铁蛋哥,刚才那个知青姐姐眼睛没有毛病,她是向你抛媚眼,她想做你媳妇”。
张彧上下看不到他腰高的小东西:“你听谁胡扯?”。
“听好多人说的啊,听我隔壁的婶娘说有几个知青去讨好林大娘,想给林三丫做儿媳妇,就是想做你媳妇”。
张彧肃着脸说:“那些女人胡说,不能信”。
“哦”,铁蛋哥的脸吓人,小男孩哦一声跑回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收惊。
张彧回到家,等张建设割兔子草回来,等他放下筐子,张彧问他:“这几天有女知青在讨好你大娘?”。
张建设说:“我没见过,不过听说有女知青找大娘,说要教大娘读书,被大娘推了,中午也有女知青找大娘换东西,来了和大娘东拉西扯”。
张建设又贼兮兮说:“三哥,我娘说现在很多姑娘想嫁给你,当你媳妇”。
张彧弹他一下额头说:“现在兔子草难打了吧,等下我把大的都杀,腌制两天风干”,其实农忙那阵,他杀掉一半,肉还不太够吃,有一部份是他晚上出门,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当是他打到的。
张建设听了自家三哥的话,捂着额头,心里松口气,现在兔子草真的很难打,清川哥家打得最多,打回去晒干,说放冬天喂,他每天还打自家的,很费劲。
他说:“我回家也叫我爹把大兔子杀了风干”。
张彧说:“你不用开口说,你拿回去的草少,然后和你爹说你就割到那么一点,我这边一根都没有给就行,两天后你再和你爹说我把大兔子都杀了,多的话不用说”,没有草喂,他爹怕兔子掉肉,自然会杀掉风干。
张建设挠挠头,不懂三哥话里的意思,不过三哥的话一定是对的,他说:“我知道,我按三哥你说的做”。
张彧和张建设说这话后,去河湾芦苇里捡野鸭蛋,过几天这些野鸭就飞走,这些鸭蛋会坏掉,自从养兔子风传开后,少年们每天忙着割兔子草,这个河弯几乎没人来。
靠岸的野鸭蛋捡得少,靠外的更多,张彧有时就来捡收起来,拿回去一些让亲娘腌成咸蛋。
他一捡就收起,很方便,水深的地方游过去,遇到水蛇就捏七寸收起。
快天黑的时候,张彧提着一小篓的野鸭蛋回家,路上的人见了,也不像以前他拿点东西就羡慕。
晚上,叶昆和贺知文过来听完评书,和张彧说:“知青办的人通知我们,要我们公社的知青去县知青办学习三天,早上去,下午回”。
张彧看叶昆说去学习的时候神色有点不对,直接问他:“有什不对?”。
贺知文说:“我们听说,去年隔壁公社的知青们去学习三天,一个月后,那边一个很漂亮的知青调回城”。
第84章 直觉
张彧听了愣住,学习三天,一个月后,最漂亮的女知青调回城?
这话暗示太明显,可以说是明示,不过知青的事,这两人为什么和他提起,张彧看看叶昆,又看看贺知文,自己对胡澜的心思被他们觉察到了?
看叶昆的表情又不像,那就是贺知文,张彧说:“那你们和女知青们提个醒”。
叶昆叹气说:“说不定我们一提醒,有人心里高兴,觉得找到一条回城的路,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
张彧:“那你们和我说,是要我帮忙?”。
叶昆说:“没有,就想和你说说”。
贺知文心想已经提醒过张彧,就和叶昆说:“不早了,我们回去”。
面对决定他们命运的知青办,他们就算是男的,也无能为力,也许张彧有办法。
张彧第二天早上去学校和班主任请假后,快步去县城。
到县城,他不急着去知青办,学习三天,不会第一天就有事。
张彧去城隍庙做一番改装,变成一个脸黝黑的三十来岁农家汉子,进黑市花钱探消息。
但没想到的是,有关县知青办主任,消息正常,没有什么问题,有一条信息说这个何主任他亲哥在市里工作。
在黑市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张彧去何主任家附近打听消息,何主任三十多岁,本地人,和妻儿住一个小院,据说父母跟着哥哥住市里。
张彧和一些老太太打探消息,也没有打听到这人有什么问题,随后他到知青办周围查看,心里有数后去城隍庙撤回装扮,中午去国营饭店。
叶昆在国营饭店门口,就见张彧坐里面,惊喜走进去:“张彧,你怎么在这里?”。
张彧说:“来县城有点事,就你一人来吃饭?”。
叶昆说:“不是,看门口那两个,是在三湾大队的,这三天就是我们和三湾大队的知青来学习时间,我先去点菜,一会和你一起坐”。
张彧:“行”。
叶昆点菜回来坐下,张彧很自然地问他:“贺知文他们带干粮?上午学习得怎么样?”。
听到学习,叶昆无力说:“他们是带了馒头,那里有热水可以打,上午我们背语录,何主任先后叫几个男知青去谈话,也叫我去,问的问题就是下乡习不习惯,在队里遇什么困难就来和他反应,人倒是亲切”。
说到这里,叶昆低下头,压低声音说:“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我直觉是不对劲”,他被爷爷训练时间长了,对怀有恶意的人直觉很准。
早上叶昆和女知青们说听来的消息,胡澜心里害怕,很不安,来到知青办,男知青和女知青分开,各进一个房间。
胡澜就到靠后面坐着,她旁边是徐爱华,她暗暗观察房间里的人,赵明红和王萍坐最前面一排,没多久,知青办的何主任给她们讲一番鼓励的话,让她们背语录就出去,她紧绷的心松下来一些。
中午,她们去打热水,吃干粮,见到男知青们,听说有男知青让何主任叫去谈话,胡澜心里又紧张起来。
下午来一人,让她们继续学习,直到两点半,有一个人来和他们说:“现在可以回去了,明天准时来”。
胡澜一头雾水,跟着大家来到汽车站,上回公社的班车,知青人多,加上还有坐车回去的人,座位肯定不够。
胡澜上车没位置,站在离门口不远处,上车的知青们小声谈话,快开车时,一个人提着书包上车,胡澜看到张彧,不知怎地,一直提半空的心落下来。
看到张彧上车,知青们惊讶,姜明亮不由问:“张彧,你不是上学吗?”。
张彧站在胡澜旁边回说:“有点事”。
“早上坐车没看见你,你怎么来的?”。
张彧:“走路”。
“佩服”,走这么远的路。
“……”。
张彧回答简洁,不超过三个字,知青们觉得无趣,不再和他说话。
班车开出路比较平坦的县城,开始颠簸得厉害,车里坐的的人都坐不太稳,更不用说站着的人,车经过一个大坑,歪一下,胡澜身体向后倒去。
张彧身体档着后面的目光,轻轻扶一下她的肩膀,胡澜只觉得自己脸上烧起来,声若蚊蝇:“谢谢”。
张彧用很小声回:“不客气”。
叶昆和贺知文站车中间,两人身体大晃一下站稳,叶昆看前面的张彧说:“我怎么觉得张彧…”,在护着胡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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