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职场综艺一键封神 第110章

第102章 封神102%

　　杜诗怡这一去消失了很久很久。

　　第八扇门像结界, 隔绝了所有视线与探寻，直播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也没有出现在办公地点，搭配上之前在另外几间测试房里花去的数个小时, 简直营造出了又请一天假的视觉效果。

　　这一天, 其他人纷纷进入了常规时间的冲刺, 丁浩轩率先结束6号房的坡道, 单枪匹马开启了公认最难的特殊元素；郑飞扬还卡在5号房的障碍，不过最难的高速测距和路径规划已经基本成型，眼看着也突破有望；最令人震惊的还是沈昌宏, 一反先前跌跌撞撞吊车尾的常态，目前手里握有三间测试屋的通关经历，竟然已经和俞诚持平。

　　他在当日份的备采里，毫不犹豫地表示这全要归功于杜诗怡, 如果不是她给了全套的知识指引，如果不是她帮忙梳理关键代码的框架逻辑，他绝对不可能有希望通过这个课题。第三轮粉丝来信的时候, 曾有人说杜诗怡代表了一个悦享代码的梦幻时代，她让无数程序员从长夜漫漫里看见光明。而他现在只想说, 能够上这个节目是他这些年最幸运的事，多亏遇见她，多亏得她指引, 才让他终于感受到计算机没有那么难。

　　工作人员笑问：“我记得在最初第一轮团队战分组的时候，你就表露过想和她同队的意愿, 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真的同队以后会这么兴奋？”

　　他以为沈昌宏会说那个时候还不认识杜诗怡, 会在选队长的环节举手只是因为惊叹她OJ测试的成绩太过逆天, 却没想到后者出神了片刻, 眼底是一抹不知因何而起的感慨, 轻声道：“当时吗？当时就是很想跟她在一组。”

　　“我从很早之前，就一直知道她很厉害。”

　　***

　　外界对着那扇门疯狂猜测的时候，杜诗怡正独自站在偌大的房间中央。这里静悄悄的，雪白的地板雪白的墙，四周空空如也，唯一的陈设只有西南角的一方金属控制台，是极具科技感的银白色，上方亮着一盏蓝荧荧的灯。

　　台面上放着支电子笔，还有一张纸条。

　　杜诗怡拿起纸条，看清上面的文字后，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惊讶。她抿一抿唇，按下控制台侧面的一个按钮，屏幕亮起，各色功能键显现在眼前，她又连续点选几下，界面接连跳转，出现了一张表格。

　　她握着电子笔，先是写下一个名词，而后罕见地有点犹豫，笔在屏幕上方悬了片刻，落下去，在数量那栏填了个“1”。

　　“哎，就知道你会客气。”

　　杜诗怡吓了一大跳，猛地扭头，徐宇站在她身后一米的地方，托着下巴沧桑叹气。

　　刚刚刚才不是还只有她一个人吗！

　　杜诗怡这下真的是冷不防被惊了个够呛：“学长你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房间连着世研部的仓库。”徐宇给她指了指墙上的一道暗门，“方便搬东西。”

　　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

　　太吓人了。有穿去异世的事情在，她刚才有一瞬间真是以为又穿到哪个存在空间传送阵的世界了。

　　“咳……”徐宇望天，“等节目结束，让老大带你逛逛世研部，这里面还是挺有玄机的，外人进来指定会迷路。”

　　玄机。

　　杜诗怡恍惚了一瞬。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起外面那道神秘的红木门。

　　早在第三轮徐宇第一次带他们来世研部、她第一次目睹那个传说中其他人都不能进的地方时，就几乎是在顷刻心神剧震，那道门像极了她年少时的想象都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它太像她在异世时办公室的门。

　　现在想来，真的是太像了……怎么能那么像……

　　或许是方才那一惊非同小可，让她的心脏到现在仍砰砰砰急速撞击着胸口，或许是从南城归来后她有了一个不能诉诸于口的期盼，让异世和现世的界限都变得模糊。脑海里无数线头乱糟糟的搅在一起，她理不清，可她听到自己蓦然张口，声线都急促：“世研部的结构，是谁设计的，什么时候？”

　　“嗯？”徐宇诧异地看着她，“是老大亲自设计的，时间当然是三年前，我们挂牌仪式前六个月。”

　　三年前……

　　杜诗怡心尖刚刚翻涌上的那一点不可置信的念头渐渐熄灭下去。

　　那时候，她和沈砚甚至才刚刚分手，她还在秦院士的项目组做图像识别，还在准备着剑桥交换的申请材料，生活辛苦却按部就班，和圈里的每一个人没什么两样，根本不知道未来有一天科幻小说里的事情会照进现实。

　　方才那一阵惊震潮水般退却，她觉得有点疲惫，因为短时间内情绪的过大起伏。

　　杜诗怡撑着头，靠在控制台上，半晌才想起来：“学长，你找我是什么事？”

　　徐宇一直在打量她，闻言收回目光耸耸肩：“哦，在你正式开始填单子之前过来看看。”

　　杜诗怡：“申请单？”

　　“是啊。”徐宇指着屏幕痛心疾首，“数量1？一个够干什么的？不加个零你好意思吗？”

　　杜诗怡怀疑自己听错了：“啊？……我……不好意思要太多啊。”

　　“所以！我就是专程来告诫你不要客气！”徐宇震声，“你要相信世研部的仓库里啥都有！没有的创造条件也会有！”

　　杜诗怡：？

　　“开个玩笑，其实真的啥都有。”徐宇苦口婆心，“你知道华元每年批给世研部多少经费吗？知道我们有三个分库在总部还有七个在城郊吗？我跟你讲老大第一不缺钱第二不缺材料，你千万不要替他省着，总之想要的别打折扣统统都往上写，把这儿当自己家后花园OK？”

　　“……”

　　第一次见这么可劲往外撒材料的。

　　杜诗怡简直无奈，但她也清楚这是出自谁的授意，抿了抿唇，点头。

　　徐宇满意了：“这才对嘛，不要跟我们见外。再说了，这又不是一次性耗材，心疼什么？”

　　他挥一挥手：“那我走啦，等你把这里布置得大变样喔。”

　　杜诗怡再点了点头，看着徐宇依然从那个暗门出去。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后时，不知是什么力量又驱使着她喊了一声：“学长！”

　　“那道红木门……”

　　她还是问出了口。

　　“嗯？”徐宇转过身来。

　　“诗怡，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他轻轻笑了，神色温和，“红木门是另一边的世界。三年来，除了沈总，我们谁也没有进去过。”

　　“红木门的钥匙送来的那一天，沈总刚刚结束了伦敦的出差回国，他从机场直接去了Y大，我们都以为他要待很久，可是他晚饭前就回来了，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后来我敲门进去把钥匙给他，跟他说刚才装修师傅打他电话打不通就拨到了我这里，问门装好了那明天要不要就开始铺地板，确定要用之前看的那一款吗。他就那样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一动不动，我等了很久，才听到他低声说，告诉师傅明天照常过来吧，就用桃花心木的那一款，麻烦了。”

　　***

　　时间流转，日上梢头。

　　周四上午九点的时候，因为没有拿到华元方面的入室拍摄许可、只能扛着机器蹲守在外面的摄影师正靠在墙上百无聊赖地摸鱼，忽然看到走廊尽头浩浩荡荡过来了一群人。他们抬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敲响了8号房间的门。

　　【卧槽！！！】

　　【这是要干嘛？！】

　　直播间集体被震得风云变色，而镜头里，杜诗怡闻声出来，低声说了句谢谢，帮着这些人把箱子往里面搬。

　　导播室内，一众工作人员同样目瞪口呆。他们不清楚世研部的结构，但在定节目脚本的时候与华元方沟通过大致流程，那张单子上的东西，一些常用的由总部的仓库直接送入，而这些，是从京郊调过来的物资。这样大手笔的材料调动，即使是徐宇的权限都不够，一定是递上了那位世研部一把手的案头。

　　而他什么也不问，全部批下。

　　将自己一切的资源与权力全部为她敞开。

　　这些知情人在沉默中震动，而另一边，如此规模的阵仗，8号房间的主题终于再瞒不住人，无数网友都在惊叹中猜到了真相，无数粉丝尖叫破音。

　　自选。

　　这是一次自己向世研部申请实验材料的机会。

　　【呜呜呜呜我趴在高高的柠檬山上！自选……自选……孩子羡慕哭了……】

　　【呜呜呜呜不愧是海边日出下的最后一张卡……竟然是一次许愿……砚神真的，也太浪漫了吧……】

　　【呜呜呜呜都别拦着我已经在流泪了……为什么不开放拍摄权限，我好想看诗诗用这些材料做了什么……】

　　其实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下，谁都知道是用于搭建测试场景，就像1-7号房里那些各式各样的赛道。可是这扇门后具体的景象，除了寥寥有资格进入的那几位，永远不会展现于人前，它将随镜头之外的无数故事一起，一同深埋于时光。

　　但传说将持续不灭，在一页又一页温柔岁月里永远闪光。

　　***

　　那张申请单也摆在了另外两位带教工程师面前。

　　严总当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她找你要这些？！”

　　沈砚颔首：“正好和开发二组目前的那个难题对上了。”

　　王总老神在在：“看吧，我就说，就算你不去找她，她也会自行往上加难度的。你怕打扰她，可这本来就是她计划里的一部分，她上这个节目，从来都不单单只是完成考核任务，每一次都是把题目作为项目去做的。”

　　严总呼吸急促，眼里泛起久违的光，她攥紧手掌，猛地扭头，去看墙上挂历翻开的日期。

　　今天周四。

　　本轮课题的汇报展示，就在明天了。

第103章 封神103%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慢。

　　第五轮最后的一天, 严总在处理公务的过程中时不时就会不自觉地往楼上望，像是想要透过天花板看到顶层深处那扇门背后的情形。这种心神不宁在她二十四年的从业经历里极为罕见，此刻却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来。

　　而实验屋内的时间又总是过得太快, 像指缝里滑过的流沙。

　　杜诗怡盘膝坐在地上, 望着被测试场景铺满的前方。这里距离她刚来时已经大变样, 各种模型材料琳琅满目地拼在一起, 构筑起一个高楼林立的庞大王国。一眼望去巍峨壮阔，像自脚下绵延开去的疆土。

　　中央空调的微风轻轻拂在她裙摆外的脚踝上，时光安静而温柔。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确实消耗体力, 她有点累，不想起身，只是抬了抬手，在嵌入墙壁的触摸屏上更改了新的地点, 小车又一次亮起灯自动驶出，像柳叶随风而动。

　　第256次测试，如期开始。

　　***

　　同一时间, 俞诚正在隔壁的5号房内。

　　车模停在一旁，大屏幕上是这一回的测试数据, 他的目光隔空落在上面，却没聚焦，只是无意识地抿着唇, 心思大半凝在手机上。

　　手机那端是父亲的声音：“你在哪里？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俞诚说，“在实验屋。这里没有镜头, 没有收音, 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但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郑飞扬也卡在这一关, 说不定什么时候会上来。”

　　俞正军“嗯”了一声：“长话短说。我在鹿特丹的企业酒会上, 华元董事会刚才有人来找我, 听那意思是想私下里谈合作，依你看，可不可行？”

　　“华元董事会？”俞诚皱眉，“沈家的人？”

　　“不是，是前几年提拔上来的高管，姓钱的那位。”

　　俞诚眼神动了动：“这一位……似乎是想扶持沈氏的旁系接班。”

　　俞正军很满意儿子的敏锐：“是的，他入董事会年限尚短，根基不稳，需要一个沈氏的人站在前面。”

　　“已经有了人选？”

　　“他没有说，但我认为应该是有，只是他不愿意太早暴露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