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袖侧
还是师父厉害,在这等着呢。
叫你欺负我们道门老实人。
“这事先放着,先放着。”阮爸爸说,“从长再议,从长再议。”
青华道长说;“那村委会跟小廿之间要怎么分呢。”
阮祥云就是村里一把手,村委会的人都姓阮,这事他说了算。
他忙说:“我给小廿批宅基地,他的根在我们老梅沟,不管他去哪闯荡,什么时候他都能回来。这个房子也可以村里出钱给他盖。”
破山村里不值钱的宅基地谁稀罕呢。村里年轻人都快跑光了,谁没事往那破山村里跑。
青华道长不置可否。
阮祥云着急了,一咬牙,许诺:“如果能拿到开发权,到时候村委会的开发项目,可以让小廿占干股。”
青华道长说:“你也不必心疼,如果没有他,什么开发项目都没有。”
阮祥云如今也服气这老道了,说:“是,道长说的是。”
大家都能达成一致,彼此也没有心结就好,本就是可以共赢的事。
临行时,廿七对青华道长行了揖礼。
青华道长还了礼。
阮爸爸和青华道长互留了电话号码、交换了V信。
今天阮爸爸是初次跟青华道长打交道,但是觉得这道长特别合他眼缘,不愠不怒似笑非笑的,有高人范儿。
阮爸爸最喜欢结交高人了。
比如南宫太极世家第八十八代嫡系传人什么的。
他热情邀请青华道长吃晚饭,但是青华还挺忙的,他晚上也有局了。于是约了两天后在延市吃饭喝茶。
从道协出来,一群人两辆车先回了省会里的阮家。阮卿平时不回江城的时候,也是住在这里。
阮祥云也不算外人,一回到家,阮爸爸就把阮卿拎屋里去了。
廿七想拦,反被阮妈妈拦住:“你别管。”
廿七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阮卿被阮爸爸拎进去训了十多分钟,才灰溜溜地出来。
阮妈妈今天坐太长时间车了,有点头晕受不了。决定今天不回延市了,就在省会住。
他们虽然不常过来,但这边有钟点工定期打扫,一应生活用品都是齐全的。
阮爸爸和阮妈妈让阮卿和廿七留下一起吃完饭再回江城。
阮卿说:“他明天还上课呢!”
拉着廿七落荒而逃了。
阮爸爸/阮妈妈:“呵。”
廿七从认识阮卿,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实在好笑,又不敢笑,强忍着。
“咳”了一声说:“没事,伯父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青华道长也没有恶意。我还是听你的。”
阮卿本来扯着他的手快步走,闻言停下转身,抱住了他的腰。
“对不起!”认错总归是有点臊的,把脸藏起来呗,埋在廿七胸口,“我没考虑你的感受。我是觉得,不算很多钱,又觉得我们在一起也不会缺钱。我没去想你现在没有收入。而且我妈说的对,要是没有你,根本没人找得着野人观。你把这么大一道观都上交了,给你奖励也是应该的。这个钱是你该得的。你就拿着就行了,别管我之前说的。”
她看起来突然就变得好小。
平时的气势都没了。还抹不开脸,把脸藏起来,特别好笑。
廿七圈住她,柔声道:“没关系,钱都拿去。只是我这段日子还是只能吃你的喝你的,你不能嫌弃我。”
阮卿抬起头,满脸通红。
果然就像爸爸妈妈说的,只有自己觉得岁月静好,廿七一直在考虑经济独立的事吧。
真是的,他又不是赵昊那种喜欢手心朝上找人要钱花的人。
果然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你拿着就行。我已经想明白了,这钱你拿是没问题的。”她说,“我之前说的就当没说过。”廿七想了想,说:“那要不然,留一半,捐一半。拿一百万出来捐吧。”
他说:“但我希望这个钱不是捐给别的什么地方,这里有没有收养孤儿的义庄、善堂?我希望这些钱能拿来帮助一些没爹没娘的孩子。”
他眉眼那样好看,并没有刻意逢迎或者委曲求全,他是真心实意的。
他说:“我也常想,我这样的亡命之徒,何德何能受上天眷顾,能来到此处。我前半生手上人命不少,现在拿出钱来做些善事,也算是为自己攒些功德,以后死了也好少受些罪。”
阮卿鄙视他:“封建迷信。”
她心情好起来,说:“可以,我们这里有福利院,专门收养孤儿弃婴的。我们回头把钱直接捐给福利院,不经过那些慈善组织。”
阮妈妈今天还顺手给她科普了一通。
那些民间慈善组织,水太深了。阮爸爸和阮妈妈也会做些慈善,但都是点对点的,避开这些所谓慈善机构。
阮卿甚至想出了更折中的办法:“你不用拿一百万。你拿五十万出来好了,我再拿五十万出来,凑个一百万。你的功德,我帮你一起攒!”
廿七心中热乎乎的。
九月了,天黑的比夏天早一些,西斜的阳光是金色的。
洒在阮卿脸上,看起来特别温柔。
廿七克制不住想亲亲她。
他俯身。
阮卿:“他们在看。”
廿七:“?”
阮卿:“我爸我妈。”
她顿了顿:“还有祥云叔。”
阮家在省会的第一居所是江岸别墅。
阮卿的车停在院子里,他们两个人还没出院子呢。
长辈们趴在落地窗那里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廿七:“!!!”
阮卿:“快跑!”
廿七前半生逃命的时候,都没这么狼狈过。
两个人匆忙钻进车里,跑了。
长辈们:“啧。”
第97章 应聘
事情还挺快的,四天之后,阮祥云那边打了电话过来,兴高采烈:“定下来了,定下来了,正式规划出来了,从咱们这边开发!”
阮卿提醒他:“叔,答应廿七的东西别忘了啊。”
阮祥云说:“忘不了!妈个巴子塘下村的王八羔子消息比我灵,他昨天就知道了,带着人跑来堵在村口找事!”
“我指着他鼻子告诉他:皂角师父是俺师爷爷!现在守观的是俺爹!观主人是俺侄女婿!”
“俺们老梅沟村用啥卑鄙手段了?俺们老梅沟村和野人观就是一体的!国家主席来了也不能把俺们分开!”
“你们想半路截胡的才卑鄙!不要老脸!!”
隔着电话网络,阮卿都感觉仿佛被她祥云叔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
能想象得出来他挥动拳头的愤怒模样。
至于这么算下来他和廿七就乱了辈分这件事,阮卿就默默地不提醒他了。
又过了两天,廿七顺利考下驾照。
要不是驾校限制每天约课的课时,他本可以更快拿下驾照的。
今天他没骑他那辆踏板摩托车,那车昨天已经托运到省会去了。省会这边都搞好了,就等着廿七驾照考下来,江城这边便无事了。
衣物昨天就打包好先运过去了,江城这边家里几乎空了。阮卿添置的一些家具也不要了,都留给房东。
昨天阮卿在省会那边收拾屋子,累得半死,住在了那边。
今天她从省会开车过来接廿七。
一路上她嘴角都是翘着的。
在高兴什么呢?
在省会阮卿并不住在阮家那个江岸别墅里,她选了一套平层。
面积比江城的宽敞多了,实在很痛快。
阮卿拉着廿七进来给他介绍:“我妈挺早就开始炒房,她这方面挺有眼光的。这个房子算是最新的一套,当时是我给她做的装修。因为也没想着自己住,所以比较简洁。不过简洁的东西也持久,所以不算过时,配什么风格的家具都行。”
这次阮卿也没动装修,只是稍微修补了一下,有一些小小的改动。
主要只是换了全套的新家具。
廿七四处看了看,称赞:“很敞亮。”
阮卿抱着手臂:“你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廿七挑眉。
阮卿说:“你就没发现这里没有主卧室吗?”
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廿七含笑,走到一堵墙面前,伸手推了一下。
静音隐形门便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讨厌!”阮卿说,“你怎么发现的!”
她本来还想给他来个惊喜揭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