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宰相们:“……”
崇庆公主入宫之时,心里边不是不打鼓的,唯一能够给予她安全感的,就是父亲留给她的这封遗诏手书。
“而你——”
嬴政遂吩咐左右:“传她进来吧。”
“……”李元达:“没用过的跟没用是两回事吧。垃圾卖家,举报了。”
李世民蚌埠住了:“啊这。”
而此时崇庆公主终于从韦仲之那句单刀直入的“罪魁祸首乃是先帝”当中惊醒,两步迈到近前,愤怒得浑身发抖。
可能慕容璟会恼羞成怒,要处置自己。
不愧是韦仲之!
嬴政没理会她。
话音落地,整个御书房的人都惊了一惊。
果然是韦仲之!
三省六位宰相,活该你坐头把交椅!!!
崇庆公主入宫之前,曾经预想过无数个结果。
韦仲之低头向天子表示敬畏,继而坦然开口:“臣以为,此事首恶,亦或者说罪魁祸首,当属先帝!”
“满朝文武何辜,要侍奉无德之君?!”
如果是左仆射,那就更好了……
“邢国公,戍边重臣、国之良将,又有何辜,要受此奇耻大辱,枉顾门楣,屈身侍奉无道之君?!”
崇庆公主面色惨白,众人缄默不语。
崇庆公主更是满面愕然,当场呆住。
他一甩衣袖,指向先帝皇陵所在,声色愤慨,恨声道:“先帝其罪一!身为太/祖皇帝之后,而生易位外臣之心,为人后嗣,外剖祖产,不堪为慕容氏之后,将其驱逐族谱,断绝祭祀,以发覆面,亦不为过!”
先帝不杀冯家满门,都算是仁慈宽厚了。
可能慕容璟会屈服于父亲的遗诏,不敢深究此事。
叫人带自己入宫,到宗室耆老、宰相们面前,然后浑然不曾理会自己,好像自己并不存在。
非静止画面。
成王虽也恼恨先帝父女二人深矣,此刻倒是还能坐得住,甚至劝代王:“稍安勿躁,且看她手里究竟有什么依仗,毕竟是皇家之物,若是流落到外边去,怕也麻烦。”
愤怒的烈焰在胸膛里熊熊燃烧,韦仲之脸色铁青,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仲之二十一岁举进士,入宦三十四年,居然侍奉这样的无德无道之君,实在深以为耻!”
宗室们:“……”
……
“被选入宫的后妃何辜,要在后宫蹉跎光阴,等到新君登基,韶华之年落发出家?!”
只是现下真的到了宫中、慕容璟面前,将自己笃定的话语说出,得到的反应却与想象中完全不一致……
这是何等的蔑视与不屑?!
当下之事啊……
嬴政淡淡摆一下手,继而仿佛没有看见崇庆公主似的,向列位宰相道:“尔等以为当下之事,该当如何论处?”
崇庆公主再不能继续倨傲与凛冽的风姿,停住双手手持遗诏的动作,强逼回即将涌出的热泪,脸上涨得通红:“慕容璟,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她厉声道:“贼子安敢如此?先帝待你如何?你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样不忠不孝的大逆之言?!”
内侍领命而去,不多时,御书房的门从内打开,一年轻女子身着翟衣、腰佩玉绶,双手持一长条状檀木盒,入内而来。
崇庆公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走!”
宰相们也好,宗室们也罢,自然明白这道理,一时俱是默默。
心里边正胡思乱想着,却见有内侍神色匆匆,快步入内回禀:“陛下,宫外有一女子,自称乃是先帝之女崇庆公主,手中持有先帝手书,现下在外求见。”
“莫说你只是公主,便是先帝在此,作下这等天怒人怨之事,也该联合宗室朝臣废黜,将其驱逐出皇家族谱,以谢天下!”
御书房内寂静了几瞬,然后就如同一瓢水倒进了油锅里似的,瞬间爆炸开来。
宰相们眼见着年近八旬的代王化身叶问,一脚将椅子踢翻:“他妈的,她居然还敢来?!!!”
可能慕容璟会千方百计的封锁消息,不叫外臣知晓自己仍然存活于世。
宰相们:“……”
代王冷笑一声。
嬴政:“……”
王越终于坐上了心心念念的尚书仆射之位,只是心里尤且有些遗憾,再见天子吩咐落座,宰相们以韦仲之为首,自己为次之后,心里边又隐隐的有些酸涩。
皇宫,御书房。
韦仲之遂第三次开口,语气愈发激烈:“先帝罪其三!《尚书》有言,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他难道仅仅只是崇庆公主的父亲吗?他也是天下所有臣民的父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