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两笙
至于孙子辈里头,或许是觉得年纪小,打算再看两年。
要是让初心选,她肯定把舒佩川留下。
年纪轻没事,只要心正,脑子活,多历练历练就出来了。
舒景年正等着初心给她派好差事,不妨初心下一句话,直接把他给说傻了。
“这两天你收拾收拾行李,去封城那边,跟佩川换一换,让佩川留在南城。”
“娘,您没说错吧?”
舒景年瞪着眼,不敢相信他亲娘这么狠心。
“佩川他才多大,您就把南城这么一大摊子事交给他,万一要是办的不好,岂不是砸了咱们舒家商行的招牌。”
初心翻了翻桌上的账本,头也不抬的说,“有我在南城,你怕什么,那你是儿子,你还怕他抢了你的位置?”
舒景年被戳破心思,讪讪一笑,“哪能啊,我这不是担心佩川年纪轻,不能服众吗,咱们舒家底下那些老掌柜,谁不是人精啊,佩川他阅历浅,玩不过他们。”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趁早去收拾你的行李,要带谁你自己定。”
这下子舒景年也知道他娘不是在开玩笑了。
让他在亲娘跟前耍脸皮卖痴,他能行,让他忤逆反叛,他是没那个胆子的。
舒景年来的时候挺胸抬背,气昂昂的,现在回去,背也不直了。
次日一早,舒家大宅的侧门,就出去了十几辆大车。
没一会儿功夫,整个大院都知道了。
这是老祖宗亲自发的话,让去接二爷舒佩川一家子回南城。
舒景年才刚起床,就听见这个消息,心一下子就凉了。
他娘是真着急啊,没等他走呢,就派人去接他儿子了。
到底这谁是亲生的啊!
*
三房院子里,陈氏也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儿子。
“你没听见外头怎么说的,你祖母已经派人去接你二哥了,等你二哥回来,你祖母肯定给他派好差事,你如今也成家了,要不是为了你院子里那个妖精,你祖母早让你去商行做见习了。”
舒佩明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烦躁,“娘,窈窈都已经是我房里人了,这会儿把她送出去,你让她怎么见人?她家里边早没了亲人,唯一的哥哥也没了踪影,咱们舒家这么大家业,还容不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吗?”
舒佩明说的只是其中一个理由,最主要的是他已经答应过钱窈,只要钱窈肯乖巧听话,他就一定能让祖母同意。
可现在他的话还没传到祖母跟前,就被打了嘴,这让他怎么回去跟自己女人交代。
“佩明,你祖母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你就当骗骗你祖母,先暂时把人安排在外面,娘给你拿钱,等过了这阵子,你祖母忘记这事了,娘在替你提纳妾的事。”
陈氏抹着泪,哭诉道,“就当为娘的求你,你就听一回吧。”
“娘!这是把窈窈送走就能解决的事儿吗?我看分明是周玉惠在祖母跟前上了眼药,才让祖母那么讨厌窈窈,窈窈不就是顶撞了她两句,她至于记恨到现在,一点儿没有正房奶奶的气量,真不知道,当初祖母是怎么给我选了她当媳妇。”
舒佩明始终觉得祖母要的不是他送走钱窈,只是想给周玉惠出口气罢了。
“娘你不用管,我亲自去跟周玉惠赔礼道歉,我倒要看看她想折腾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看着舒佩明甩手就走的样子,哪里是去赔礼道歉,分明是去找茬的。
陈氏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三太太!”
陈氏晕倒的事很快被下人给报了出去,于氏照旧管着家里的事,立刻吩咐了下人出去找大夫。
初心派了丫鬟过来看情况,几个房里姑娘也都赶来看望陈氏,偏舒佩明这个儿子始终没露面。
听到丫鬟的回话,初心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让人去周玉惠那瞧瞧。
这也幸亏初心叫人去的及时,丫鬟到的时候,舒佩明正在周玉惠房里耍威风呢。
周玉惠房里的摆件被舒佩明砸了不少,伺候周玉惠的丫鬟都被吓着了,但周玉惠瞧着还算镇定。
丫鬟一面护住周玉惠,一面让人去通知初心。
初心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下人们正在收拾地上的狼藉。
“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心眼睛扫过的地方,无不是缩肩耷头的,谁也不敢告状。
周玉惠要上前来扶初心坐下,初心拉住她的手摇头说不用。
“吓着了吧,你先坐下,等我先审清楚了,一定给你个交代。”
周玉惠垂下眼皮,抿着唇站到了一旁。
初心也不问下人,而是盯着舒佩明,“你自己说,你来玉惠房里做什么?”
舒佩明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他跪在地上,低下头说,“孙子一时失手,摔了玉惠屋里几件东西,赶明儿一定原数赔上。”
到了这会儿,舒佩明还在那狡辩。
初心冷笑一声,“也不用你赔,我知道你为的什么,你也不用在这里看这个不顺眼,瞧那个不高兴的,你现在大了,翅膀也硬了,你既然那么有主意,那就自己出去,自立门户,自己当家做主去。”
“祖母,孙儿没有那个意思,孙儿不敢。”
舒佩明这下也知道自己冲动办了坏事,连忙认错。
可初心早打算治他,自然不可能听他认个错,就原谅他。
“叫元丰来,把四少爷的衣服打包打包,今天就送他出去,就说四少爷要自立门户了。”
“祖母!”
舒佩明脸色这才变了。
可初心根本看都不看他,等管家元丰来了以后,去到舒佩明的房间里,把他的衣服和书全都装进箱子里。
满满六七大箱的东西,就这么被下人抬了出去。
舒佩明这会儿想起他娘来了,打算去让他娘来求求情,可没等他出这个院子,就被元丰带着下人给连请带送的架出了舒家大院。
舒佩明站在角门外头,浑身都在那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气的。
过了没一会儿,角门又开了。
钱窈衣服都没扣好,就被丫鬟妈妈们给推了出来。
“佩明,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赶我们出来?”
钱窈有些慌张,别看她先前对周玉惠那么有底气,那都是知道舒佩明宠着自己。
现在舒家连舒佩明都给赶出来了,她以后要怎么办。
舒佩明紧紧咬着后槽牙,等牙齿不抖了,才出声安慰钱窈。
“没事,我好歹是舒家出身,骨子里就会做生意,你放心,等我找个落脚的地方安置下,我就出去挣钱,你放心在家呆着,我肯定不会让你吃苦。”
钱窈松了口气,自然的挽上舒佩明的胳膊,“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舒佩明扫了眼脚下六七个大箱子,眼底又开始泛起怒意。
*
陈氏醒来后,发现儿子带着钱窈出去自立门户了,好险没再次晕厥过去。
“谁让他走的,去叫回来,去?????把他叫回来!”
丫鬟被陈氏抓的有些疼,“太太,是老太太的发的话,让四少爷出去自立门户的。”
“老太太……”
陈氏手一松,整个人无力的朝后倒去。
好在丫鬟早在陈氏的背后放了两个枕头,没让她磕着头。
次日大夫再次上门诊脉,初心让大夫也给全家上下都看看。
如今正要入暑的天,让大夫瞧瞧,也好配根据医嘱,吃一吃适宜的东西。
初心这具身体虽然快七十,但各方面都还挺健康硬朗。
于氏常年吃斋念佛,有些气虚,须得吃点肉,才好改善,只是于氏吃斋是为了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劝也是劝不动的。
李氏倒没什么,就是肝火旺,大夫开了清火的药,其中有一味就是黄连。
家里的几个没出门子的姑娘,倒都还康健。
轮到周玉惠时,大夫倒是诊了又诊。
摸脉象有点儿像是有孕,但又不真切。
这种不能十成十有把握的话,大夫从来不说,只交代周玉惠近期少贪凉,多吃些温补的东西。
七月里天气一日热似一日,早瓜又熟了,捡着早晚凉的时候,放到井水里冰着,等中午热的时候再拿出来吃,最解热解渴的。
舒佩明不在去她房里后,周玉惠就跟几个小姑子玩到了一起,这几天也吃了两三个瓜了。
现在听大夫这样说,周玉惠自然不敢再贪凉了。
等大夫一走,初心就从自己院子里拨了两个丫鬟过去伺候周玉惠。
舒家的其他人自然明白初心这一举动的意思,她前脚把舒佩明给踢出家门,后脚又给周玉惠做脸。
无非是想告诉大家伙,舒佩明是舒佩明,周玉惠是周玉惠。
即便她老人家从此不待见这个孙子了,那周玉惠也是她疼爱关注的孙媳妇。
舒家人也不傻,周家在哪摆着呢。
即便初心不给周玉惠做脸,也没人会那么没眼色的招惹周玉惠。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舒佩明一样,脑子抽抽了。
舒佩明被踢出舒家的第四天,周家人上门了。
原来舒佩明出去当天,周家人就听到消息了。
舒佩明新婚纳妾的事情,周家也知道,只不过那会儿舒家老祖宗不在南城,他们忍着等舒家老祖宗回来后,看她怎么处置这事。
初心这一手直接把孙子给踢出家门,着实让周家狠狠出了一口气,加上陪嫁过去的下人报信回来说,初心对周玉惠十分看重照顾,周家人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有些事不亲眼见着,到底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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