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两笙
张大帅的事情没解决前,初心也没工夫去想生意上的事情,现在危机解除,自然要整顿生意了。
初心让管家元丰腾出几个空仓库,每天上午下午,她都会带着人过去一趟,然后自己一个人进仓库,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花了几天的时间,初心才把几个仓库填满。
现在市面上的商品,来来回回就是那些,舒家商行买的东西,别家商行也同样再卖。
往年为什么舒家商行的生意能强过别人,一是舒家底下的供应链大,拿的价低,卖给百姓的价格自然就有优惠。
再一个,舒家的商行向来以诚为本,但凡买到手的东西,用了两天坏了还是哪里有问题,都可以直接拿回去换新的。
如此双管齐下,才让舒家的商行越开越多。
在北省,老百姓还是比较信任舒家商行的,外省就不同了。
何况还有竞争对手暗中搞破坏,联合其他人对舒家商行打压,自然就影响到了生意。
初心把随身仓库里,那些个放在这个时代也不算特别突兀的新奇东西,都拿了出来。
晚上等舒佩川回来,初心就让他安排人把仓库里的东西给运送到外省的商行里去。
舒佩川也挺下人说过,最近几天初心的动作,只是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也就没有找初心打听。
次日,舒佩川带着人过去仓库里看货。
管事和伙计们的惊叹声,在仓库里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二少爷,老太太是从哪儿弄得这些西洋货,个顶个的精致,这要是放在北省卖,那得是多少生意进账。”
舒佩川哪里知道,他自己还一头雾水呢。
“先都拉到外省分部去,都仔细包好,不要在路上磕碰了。”
舒佩川历练了这些日子,也体会到操持四十六家商行有多不容易,偏偏他的祖母,一个人不仅管得了北省的四十六家商行,还把商行给开到了外省。
越是了解,舒佩川对自己的祖母就越是敬佩,所以他对初心的安排,也是绝对服从。
这些货物拉到外省后,舒家的商行也是第一时间打出广告,狠狠出了一波风头。
这会儿人们对于西洋货十分追捧,再加上舒家商行卖的那些西洋货,又精致又漂亮,买回去招待客人,或者留着自己用,又体面又时兴。
一时间,外省开始流行起各种西洋货来,商行的生意也慢慢被拉回来不少。
十月底,北省就冷下来了。
周玉惠的肚子也已经开始显怀了。
陈氏每次看到周玉惠的肚子,都要提一提舒佩明,总说孩子都要出生了,孩子爹却不在身边,将来孩子怎么能跟爹亲呢。
每次说到这,周玉惠就假装走神。
周玉惠跟舒佩明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也没什么感情,婚后也就相处了半个月。
要说喜欢,新婚那半个月,周玉惠肯定是喜欢舒佩明的,但后半个月,舒佩明就让她清醒了过来。
舒佩明为了钱窈,连舒家少爷的身份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那她也没必要再惦记这个心里头没她的男人。
周玉惠早就想好了,以后她就守着肚子里这个孩子过,老祖宗在,她就多享受几天,老祖宗要是不再了,她还有娘家人。
总之不管怎样,日子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或许是怀孕的人记性都不好,周玉惠已经忘记了,当初舒佩明是被初心赶出舒家的,而非是为了钱窈,去放弃舒家少爷身份,舒佩明可没那么傻。
*
十一月的头一天,舒家的侧门外,出现五个黑不溜秋的男人。
舒家的下人打开门,都差点没吓一跳,以为是哪儿逃难来的乞丐,上门要犯来了。
正想让人那些饭菜出来打发了,就听其中一个黑脸男人说,“连少爷我都不认识了。”
下人盯着男人看了许久,都没人出来。
另外四个人解释道,“这是三少爷。”
三少爷?舒佩贤?
下人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最近三少爷好像的确不在府里,所以这段时间是出去挖煤了?
第 66 章
别看舒佩贤现在浑身漆黑, 就跟掉进煤堆里似的,但实际上并没黑到这种地步。
舒佩贤在采石场待了近三个月,好不容易才从采石场老板那里得到个已经改过自新的评价, 把他放了回来。
舒佩贤想着自己不能白吃这三个月的苦, 怎么的也得让家里的祖母和他娘和哥哥们知道,他在外头受了多少罪。
因此, 舒佩贤回来的时候, 特地没有梳洗,甚至连衣服也没换。
为了不让自己被四个下人衬托的像乞丐,舒佩贤下令让他们也把自己弄脏。
五个黑不溜秋的人从城外进来, 差点没让人拦住,好在舒佩贤带了舒家的牌子, 才被放行。
下人把舒佩贤几人放进府里, 立刻又去给李氏和初心报信。
李氏匆匆从院子里赶出来, 迎面看到了一个黑乎乎人影, 差点以为是家里进了歹人。
等人黑乎乎人影, 冲她亲热喊了一声‘娘’。
“佩贤?”
李氏愣住了。
这好像是她儿子舒佩贤的声音!
李氏扶着丫鬟上下打量舒佩贤, 比她儿子瘦,但?????个子是差不多的, 再一看眉眼,好像真是她儿子。
“佩贤, 老太太不是派了你差事,你这是回来路上,翻车翻到沟里了?”
舒佩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过去抱着李氏的腿就开始干嚎, “娘啊, 你是不知道你儿子这几个月遭了大罪了, 祖母她、她老人家把我诓骗到城外采石场,让我跟着那些干苦力的工人一起拉石板,我是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饭也不给吃饱,还要每天干活,我是活生生饿瘦的啊。”
舒佩贤身后的四个下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三少爷太会演戏,还是该说三少爷识时务。
明明在采石场的石头,一顿三碗干饭,吃的比谁都多。
起得早是因为想找机会逃跑,睡得晚是因为蚊子太多。
虽然采石场的老板是奉了初心的命令,好好改造舒佩贤,但舒佩贤到底是舒家少爷,他也不敢奴役太过。
别的工人每天工作十个小时,舒佩贤顶多七八个小时就歇了。
四个下人为了监视舒佩贤,基本上是全程跟着,哪怕舒佩贤上厕所,都分了人去陪着,所以舒佩贤在采石场过的什么日子他们四个是最清楚的。
可李氏不知道啊,她觉得自己儿子是吃了大苦头,心疼的眼泪花直冒。
“我的儿啊,你祖母怎么能这么狠心,采石场那是什么地方,万一山上石头要是滚下来,把你砸出个好歹来,让我怎么办,我苦命的佩贤啊!”
母子俩就在院外的小道上哭了半个多小时,舒佩贤一开始是假嚎,嚎到后面,也是悲从心中来。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过的倒霉日子,眼泪也是忍不住的流。
黑乎乎的眼泪水沾到李氏鹅黄的裙子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像是用墨水染的花一样。
李氏就是再心疼儿子,也忍不住有些嫌弃,脚下也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快,扶三少爷回院子里洗个大澡,从头到脚都好好洗刷一遍,记得用香皂,还有这身衣服,赶紧扔出去烧了。”
舒佩贤抹了抹眼泪,脸上显得更脏了。
“娘,我不洗,我就穿着这身去见祖母,也让祖母她老人家看看,我可是一点儿没偷懒。”
“去你的,你就是自己不嫌弃,也别熏着你祖母,赶紧去洗干净了,再跟我去见老太太。”
李氏见儿子不肯动弹,哄着他说,“你当老太太这么些年白当家的,估计你刚从外头进来,她老人家就已经知道了,你趁早洗干净,跟我早点过去给老太太请安,到时候再好好跟老太太认个错,以后别那么不着调了。”
舒佩贤不甘不愿的被下人们拥簇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四个丫鬟帮他搓澡洗头,等收拾干净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中途李氏派人过来催了两次,等母子俩一起赶过去初心的院子,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李氏和舒佩贤进到明间的时候,丫鬟正在给初心捶腿。
母子俩先见了礼,李氏先开口替自己儿子说了两句好话。
“多亏娘这几个月的教导,佩贤这次回来,可懂事不少,人也精神了。”
初心看向舒佩贤,三个月前,舒佩贤还属于是有些微胖的人,从小养尊处优,皮肤也很白,一看就知道是没吃过苦的富家少爷。
可现在的舒佩贤,个头还是老样子,但瞧着就是比往日要高上不少。
脸上的肉也掉了不少,看着精精神神,倒跟舒佩川有点兄弟相了。
只是那双眼睛,太过活络,一点儿没有舒佩川的沉稳。
“我都听林老板说了,佩贤做事认真,比以前是强了不少。”
舒佩贤咧着嘴,笑得跟花一样,“祖母,我可一点儿没偷懒,每天早起晚睡,采石场的工人是什么点上下班,我就什么点上下班。”
初心笑了笑,也没拆穿他。
李氏也是会顺杆爬的人,见初心心情不错,便又把舒佩贤的婚事拿出来说。
“娘,你原先也说了,要是佩贤这回差事办得好,就给他说一门亲事,您看?”
“放心,我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不应的,只是替你说亲容易,要说个样样都齐全的,也得费些时间,这么着,从明天起,佩贤就去商行做学徒,等你学出来,我这头人也差不多给你说和好了。”
舒佩贤有些急了,“祖母,你先前可没说让我去当学徒啊,我堂堂舒家三少爷,您让我跟新来的伙计们一样,我这面子往哪儿搁啊,何况二哥都能管着四十六家商行,我就是再不济,您让我管一家商行也行啊。”
李氏在一旁帮腔,“是啊,娘,佩贤说的也有道理,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初心往软枕上又靠了靠,一个眼神都没给这母子俩。
“不管是谁,就算是你大伯、你爹他们,也是从学徒干起的,要是不想干,也行,等你成了家,我就把你该得的那份家产提前分给你,自此以后,你就自己当家理事去吧,那时我也不管你吃喝嫖赌,还是一掷千金买戏子,我都不管。”
“不不不,我不要被分出去。”
舒佩贤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分了家他跟舒家商行可就没关系了,他是脑子又没被被驴踢,他才不会同意。
李氏看了看初心,又看了看儿子,孰轻孰重她也掂量出来了。
“佩贤,你祖母的话向来都是对你们好的,哪由着你说不干就不干,等晚上你哥回来,我就去找他说,明天一早你就去商行好好学着,什么时候学会了,也好帮你哥分担分担。”
李氏不断的给舒佩贤使眼色,舒佩贤咬咬牙,低头答应了。
不就是当学徒吗,他连采石场都待过,该丢面子也早就丢尽了,也不在乎这一回了。
晚上舒佩川回来,特地去舒佩贤院子里看他。
见到弟弟比往日大不一样的面貌,舒佩川也是深感怀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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