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裕贵妃 第124章

作者:来时野火 标签: 爽文 清穿 甜文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耿宁舒把牛肉干最后一角扔进嘴里,擦着手斜他一眼,“这个养胃,最适合你这种废寝忘食的人了。”

  四爷有些心虚地轻咳了声,“送去的东西可还喜欢?”

  “都是顶漂亮的玩意,自然是喜欢的,”耿宁舒问他,“昨天怎么不直接跟我说那几个字是选封号,我还以为是给闺女起名字呢。”

  他笑起来,“那样岂不是没了惊喜?”

  耿宁舒眼珠子转了转,笑起来,“确实有点小惊喜。”毕竟她本就是独一档的贵妃,已经不大有升职空间了。

  四爷握住她的手,“本是想封你做皇贵妃的,后来想着本朝以往那几位皇贵妃的命运都坎坷,再加上要是封了朝臣们就等于宣布会会是太子,想了想还是过几年再说。”

  耿宁舒知道,这年头的皇贵妃要么封了很快就死,要么是快死了才封,确实不大吉利。她摆摆手,“我不在意这些。”

  她现在过得不比皇贵妃差,贵妃还能躺平吃喝玩乐,要是升职成皇贵妃就得协理六宫了,后宫事情多如牛毛烦得很,她才不乐意。

  四爷听了这话,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两人亲亲热热说了会儿话,小高子进来禀报,“主儿,太后娘娘那边来了人,说想小阿哥和小格格了,想叫您带了他们过去瞧瞧。”

  前脚刚加了封号,后脚就想看孩子,耿宁舒心里有数,太后这是想叫自己去敲打敲打。

  四爷听完就冷脸了,她时不时折腾自己就算了,早产的两个孩子身子本就弱,哪能扛得住雪天冷风。她是真不拿自己当亲儿子,连自己生的一双儿女也连带着不心疼。

  “告诉太后,上回朕想带两个小的给太皇太后看,她老人家说了大冬天的不许孩子们出门免得冻着了,要是今儿去了太后那儿怕是要违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太后不是想拿孝道来压宁舒就范么,他就用同样的招数还回去。

  耿宁舒给四爷竖个大拇指,这话自己说容易遭人口舌,他来说就恰当合适了。

  带话的人照原样将话回了过去,太后气得直捶胸,“自个儿不主动带着孩子来给哀家请安,还敢去找皇帝告状!”她直接忽略了来回话的人说的,贵妃一直在养心殿。

  “当年还是哀家将她赐给皇帝的,否则她一个汉军旗的能有这样好的前程?早知道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哀家当年就该打发了她!”

  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的嬷嬷在心里叹气,太后您当年也并没存什么好心,不过是替宜妃打发掉一个人,好给十四爷在先帝爷跟前换两句好话罢了。

  *

  给贵妃加封号的旨意传开,前朝后宫又出现了新的流言,这是要废后的前奏啊!

  最着急的当属乌拉那拉氏一族,虽然皇后无子,可毕竟有个凤位在,给族里带来了诸多便利,要是被废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皇后的额娘觉罗氏已经去世多年,族中就让她的伯母进宫见她,“您阿玛的意思是,还得劳烦娘娘劝着皇上再纳一位族中的女子,不求得宠,为您生个子嗣即可,也能让您在这位置上坐得更加稳当。”

  皇后冷笑,“才过这么几年,伯母就不记得惜凝了吗?那次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

  伯母讪笑道:“那个不入流的货色,确实难进皇上的眼,这回不同了,选的都是族中拔尖翘楚,定能得青眼的。”

  皇后定定看着她,“要是这么轻易就能得了皇上的青眼,年家会急着给女儿结亲?选秀会形同虚设?大选入宫的那些人过得如何,伯母不知吗?”

  “不妨跟伯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但凡有一丝这样的可能,本宫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跟家里开口要人。”

  她的目光中透着凉意,“有劳伯母转告族里,千万千万别动这样的心思,否则……那代价怕是他们承受不起。”

  伯母眼神闪烁着,总算是点头走了。

  *

  大雪连着下了三日才停,新年就在眼前了,翊坤宫到处挂上了崭新的红灯笼,窗上贴满了窗花,还有换上红棉袄的吨吨吨,每一样都让头一回过年的两个小奶团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得目不转睛。

  会会依旧每天迎着风雪去书房上课,直到除夕这天才得了假,跟着耿宁舒一块参加晚宴。

  过年总是格外喜庆热闹的,台下歌舞表演,桌前觥筹交错,耿宁舒也终于能喝酒了,连饮了三杯桂花酿。

  “铮!”一声清越的琵琶音将她的目光吸引过去,底下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两名身形纤细的伶人,一个弹琴一个跳胡旋舞,都蒙着面,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四爷的方向。

  耿宁舒心下一动,放下了酒杯看起表演来。

  琴音悦耳,舞姿动人,待一曲结束,太后头一个抚掌,“你二人着实不错,上前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耿宁舒瞟了眼四爷,他这时候应该也明白过来了,一张脸眼见着沉了下来。

  那两人依言跪到最前头,摘下了面纱,果然是娇嫩如花的样貌。

  太后笑起来,“皇帝,这下面两个,一个是哀家大哥的小女儿,一个是皇后伯父家的长孙女,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喜欢得紧,此番就入后宫了。”

  耿宁舒给会会夹了只鸡腿,自己夹了另一只吃,边吃边看戏,太后真是作得一手大死,这是先斩后奏逼着四爷纳人呀。

  四爷脸色很不好看,可今儿是除夕,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法冲着太后发火,只是狠狠瞪了眼身旁的皇后。

  皇后也有些惊慌失措,她还以为上回跟伯母说过之后,他们能打消这个念头,没想到是觉得自己这条路走不通,去找了太后,真是失了智了!

  四爷按捺住心底的怒火,“就依太后所言。”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太后笑得得意,还特意扬起下巴看向耿宁舒的方向,想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模样,不曾想耿宁舒正对着盘海鲜锅吃得兴起,压根没对刚才的事上心一样,只得悻悻甩了袖子。

  宴会结束后,皇后立刻去求见四爷,可他压根不见,她只能回宫。

  她呆坐在景仁宫里,苦笑连连,有这样的母家是嫌自己这个皇后当得久吗?连家人都在背后捅自己一刀,自己这些年的算计争抢都是为了什么?

  他们压根不当自己一回事,也从未替自己着想过,自己还要为了乌拉那拉氏的什么狗屁荣耀继续撑着吗?

  “都是”皇后摘下了缠在手上的佛珠,狠狠扔了出去。

  “啪”地一下,在冷寂的宫中,掷地有声。

  苏培盛劝走了皇后,可太后刚纳了的两个还在外头跪着呢,他忐忑地去问:“皇上,两位新进宫的小主还在养心殿外候着,不知……”

  四爷不耐烦,“太后既然喜欢她们,就去服侍太后吧。”

  关起门来,他就不必给太后面子了,他深吸一口气,“还有,去查查是谁给太后牵的线!”

  等火气消得差不多了,四爷才去了翊坤宫,等着他的是个热气腾腾的猪肚鸡汤底锅子。

  耿宁舒嘟着嘴埋怨道:“怎么才来,我都等困了。”

  白果递上热毛巾,四爷擦了一把脸,“你怎知道我会来?”

  她俏皮地挑了挑眉,笑起来,“我就是知道!”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哪能不晓得,他要是生了气定然是要到自己这儿来找找安慰的,早就成习惯了。

  说着,耿宁舒拉他坐下,先给他盛了一碗汤,“你宴上都没吃几口东西,先喝点缓缓。”

  四爷端起来,这热度刚好能直接入口,还没喝呢,心里就暖了几分。

  乖乖把一碗汤喝完,他心里那些不快也被冲散了些,忽然说了句,“是我之前太过心软。”虽然不再理睬太后的那些无理要求,还是给她留了些权力。

  耿宁舒放了个鸡腿在他碗里,柔声道:“你那是念情分。”他是个念旧情的人,所以对懋嫔这么多年优待着,对皇后和李氏也没有赶尽杀绝。很何况太后这个亲妈。

  “以后不会了,”四爷释然,“你说得对,离去的不必强行挽留,只有真心才值得倍加珍惜。”

  袅袅升起的热气为她的面容添了几分朦胧,可他的心却在这水汽氤氲间,愈发清晰了。

第151章

  自家姑娘这样顺利进了后宫,皇后的伯父一家沾沾自喜,伯母得意地冷哼道:“你那侄女还故意吓唬我,不就是怕咱们娇滴滴的姑娘进去,衬地她年老色衰么?”

  伯父笑着连连点头,“还好你聪明,让我绕过她走太后的路子,否则又被她阻挠了。”

  伯母满面春风,“现在咱们成了皇上正经的外家,再也不必看你弟弟家的脸色了!”

  两人志得意满地向往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殊不知四爷已经派人将太后的住处团团围了起来,不准许任何人进出。

  皇后听闻家中一片欢欣,轻蔑地嗤笑道:“大伯年纪渐长,倒是越来越蠢了。”

  皇上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设计,从前当贝勒爷的时候就不轻易妥协,现在成了九五之尊更不可能被逼迫了。他没有立即处置,只是因为新年期间不宜大动干戈罢了。

  她焚了一注香插上,嘴角翘起,“大伯一家,一路走好。”

  四爷接下来几日都忙着进行各种祭祀大典,皇后领着后宫嫔妃在畅音阁听戏,耿宁舒不爱听那老掉牙的戏,自顾自窝在自己宫中看话本。

  初六是专门宴请臣工和外宾的日子,里头还有几位从西洋来的使臣,四爷知道她平时会摆弄西洋镜,还喜欢巧克力这种西洋来的吃食,就问她,“要不要去看看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听听他们说些冒险趣闻?”

  耿宁舒有些兴趣,“我能去?不是说大臣们也在么?”那些老古板怎么可能让自己去。

  四爷笑道:“外藩宴设在紫光阁中,你虽不能正经入席,在后头暖阁看个热闹还是行的。”

  偷偷摸摸跟贼似的,不过耿宁舒也知道,在这个朝代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行,”她想了想,“那也给我备上好酒好菜,我边吃边看。”

  耿宁舒换了身衣裳跟着他一块过去,苏培盛特意给她找了个好的景观位,嘱咐宫女们仔细伺候着。

  座上的大臣们她一个不认得,不过西洋来的使臣很显眼,两个金发蓝眼,一个褐发碧眼,身旁还跟着个翻译。

  托上辈子看英美剧和电影的福,他们说的话耿宁舒基本能听个一知半解。

  他们先向四爷行了礼,再送上了备好的礼品,她看不清箱子里都装了什么,打算待会等宴席散了去养心殿好好瞧瞧。

  献完礼几人准备退下了,没想到其中最年轻的那个褐发碧眼使臣忽然起身,让人又捧了个小箱子上来,“这是我特意为皇帝陛下带来的好东西,还请陛下和各位品尝。”

  四爷让人打开盖子拿上来,只见里面装着深褐色长得像豆子的小颗粒,正中间还有一条缝,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朝臣们也都没见过,面面相觑。

  那使臣看着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在场没人认识,这东西即便在欧洲也才刚刚出现,他们不可能见过。

  试毒的小太监捏了一颗起来,硬邦邦的捏不碎,闻着又酸又苦,这是能吃的?他直接放进嘴里嚼,差点把牙给崩了,捂着嘴脸皱成了一团。

  褐发使臣故作讶异,“呀,原来你们不会吃呀,都说这儿是□□上国,我还以为什么都有呢,没想到连伟大的陛下也不认识,是我疏忽了,请勿怪罪。”

  他早就被这地方森严的规矩烦透了,这回就是想奚落下他们,别总端着□□上国的架子。

  跟他一道来的两位金发使臣见状,面上也浮现出轻视的笑。

  苏培盛心里暗唾一口,“呸!这群洋鬼子就是故意的,想看咱们笑话。”

  □□的威严被直接挑战,四爷面色冷峻地扫视自己的臣子,但朝臣们除了又急又气也是束手无措,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咽下这场奚落,一个女声传出来,“皇上自然是见过的,只不过是觉得东西品质不佳,难以下咽罢了。”

  四爷一愣,朝着声音来处望去,耿宁舒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朝中大臣们惊慌不已,他们都不识得这玩意儿,深居宫中的贵妃怎会晓得,想必是护皇上心切,“朝堂之事,还请贵妃回避。”

  耿宁舒没搭理他们,朝四爷投去一个笃定的目光,径自走上前看了一眼,果然没看错,就是咖啡豆。

  她轻蔑地笑起来,“这么多有瑕疵的豆子,也配献给皇上?也难怪皇上一言不发了,否则好好的宴会岂不是要治罪与你?”

  这话听着很像是在强行挽尊,但故作姿态怕是会闹出更大的笑话,引荐外藩使臣入宫的大臣忙讪笑着道:“贵妃终究是妇人,说话做不得数……”

  话音未落,那使臣又从箱子里拿上来一个精致的绒布小袋子,递给耿宁舒,“那这个呢?”

  竟是让贵妃两句话糊弄过去了?朝臣们眼看的这个包装得更好,想来是真正的好东西,没想到耿宁舒捏起一颗闻了闻,很是嫌弃地扔了回去,“储存不当,香味尽失。”

  褐发的使臣这回没动,挑起眉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大臣们心下哀嚎,完了完了,运气只能用一回,贵妃也真是的,糊弄过去一次见好就收不就行了,现在被揭穿了如何是好。

  耿宁舒不避不退强势地与他对视,丝毫不惧,引荐大臣都准备向使臣赔礼道歉了,没想到他先收回了眼神,又从贴身行囊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袋来,“这个又如何?”

  耿宁舒打开闻了闻,这才点头,“还算能入口。”

  几个使臣彻底惊呆了,这玩意在欧洲上流社会也才刚流行不久,本来是想看他们笑话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认识,还这么懂行,全都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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