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对方忽然抬头,明玉忙改口:“我想知道那些毒花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送给侧福晋的?我能不能托那个人买些种子回来?不是普通的种子,我要几种只有东南沿海一带才有的西洋种子。”
都买上种子了,还真想种粮食赚钱。
“你想要什么种子?”多尔衮自动略过前几个问题。
明玉收起嬉皮笑脸,表情认真:“土豆,也叫马铃薯,还有红薯和玉米。”
也不知道,在这个年代是不是这样叫。
多尔衮拿笔记了下来,明玉脑子一抽:“那些花,不会是你买的吧?”
说完明玉就后悔了,当时多尔衮明显不认识那些花,也不知道花有毒,买花的人应该不是他。
多尔衮握笔的手紧了紧:“就这些?”
明玉应了一声:“目前就这些,以后想起来再补。”
“买种子的钱,我出。”明玉继续说,“你先帮忙打听一下,这些种子都怎么卖?需要多少银子?还有,当地有没有会种这三样种子的农夫,我可以连种子带人一起买。”
上午抽空清点了嫁妆,嫁妆很丰厚,只可惜都是实物,现银不多,恐怕还要拿些东西出去兑换。
多尔衮没说话,明玉当他默认了。
想着换银子的事,明玉站起身:“我还有事要忙,汗王宫的事,你自己出面解决吧。”
多尔衮也站起身:“不做伪证了?”
明玉理直气壮:“我不去,让你自己处理,已经是最大的伪证了好吧!”
作者有话说:
多尔衮:什么都不做,提这么多要求。
明玉:不说不做就是我最大的诚意,来,说正事。
斗篷:我还有用。
毒花:下一章植物实验,金手指放光芒。
第17章 牵手
心里忽然窜起一股无名火。
明玉很想说,你一个已婚男,在外面搞婚外情,我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极限了,难道还想让我亲自出面给小三擦屁股?
想peach呢!
可为了那些种子,她忍了,什么也没说。
多尔衮也没再多言,只吩咐当值侍卫叫管事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乌云黑着脸捧着十两银子离开,回汗王宫复命去了。
见乌云回来,众人齐齐朝她身后望去,竟空无一人。
“明玉人呢?”大福晋问。
乌云捧着十两银子,生平头一次磕磕巴巴回话:“奴才只见了明玉福晋一面,明玉福晋说去找、找墨尔根代青,然后就没回来。墨尔根代青吩咐管事给奴才拿了十两银子,让奴才回来跟侧福晋说一声,那些花……明玉福晋说最多值三十两银子,今早已经给了苏茉儿,他、他看在侧福晋曾经救过他的份儿上,再多加十两。”
说着看向布木布泰:“墨尔根代青还说,如今贝勒府的中馈都在明玉福晋手里管着,连他的私库都被抄了,他能给的只有这些,让侧福晋多担待,不要让苏茉儿再找他要钱了,日后见到明玉福晋也不要再提此事。”
“……”
谁跟他要钱了?
就算她真的追着他要钱,就只给十两银子?
她就这么不值钱?
苏茉儿捂着红肿的脸颊,感觉又被人当众抽了两耳光,哦不,比当众抽耳光还难受。
恶心的慌!
巴特玛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这对不值钱的主仆。
娜木钟忍笑,给大福晋赔礼:“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当时离得远,没太听清楚。”
大福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一边思忖要不要私下补贴一些银子给布木布泰,一边板着脸训斥娜木钟:“以后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我不想再听见了。”
娜木钟笑着应是。
海兰珠一颗心放回肚子里,谢天谢地,这事好歹算是揭过去了。
布木布泰想过明玉不会来,却万万没想到多尔衮刚刚恶心了她一回,还能再恶心她第二回 。
原来她和他之间的情意,就只值区?????区十两银子!
还不如那几盆毒花值钱!
面对多尔衮的无情,和屋中众人眼中的嘲讽以及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怜悯同情,布木布泰忽然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苏茉儿说过的话。
——格格,墨尔根代青变了,变得奴才都不认识了,您还是在大汗身上多下点功夫吧。
布木布泰内心挣扎的时候,明玉终于可以缓口气,关起门来做实验了。
她闭上眼睛在记忆里搜寻与空间灵泉有关的信息,搜了一遍又一遍,搜得脑子都僵住了,还是没找到使用空间灵泉的方法。
记忆里全是兔子,上蹿下跳令人心烦。
明玉睁开眼,盯着面前那盆含苞待放的夹竹桃,自言自语:“不急,不急,灵泉水总会有的。”
话音才落,花盆里的泥土忽然一阵扭曲,紧接着扭曲处开始往外渗水,渐渐形成一个泉眼,泉水咕嘟咕嘟往外冒。
眼看要溢出花盆,明玉下意识道:“够了。回去。”
泉眼瞬间消失。
要不是花盆里的泥土仍旧湿乎乎的,明玉几乎以为自己魔怔了。
下一秒,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夹竹桃上的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原来没有花苞的地方也长出了花苞,跟着一起绽放。
深绿色的花茎自下而上变得翠绿欲滴,三枝变九枝,九枝变成无数枝,直到花盆被恣意生长的根须挤爆,失去土壤,夹竹桃的野蛮生长才渐渐停止。
甜奶油般的香味充斥整个房间,明玉被熏得头晕眼花,心里却在疯狂呐喊——发财了!
发大财了!
明玉想起身打开门,换换空气,却感觉全身发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
糟糕!
夹竹桃的毒性也被无限放大了!
“娜塔!娜塔!”明玉叫了几声,才想起来,为了保密,娜塔被她支出去整理嫁妆了。
此时上房伺候的下人被她遣了个干净,两道房门都被她从里面反锁了,这可怎么办?
发财是好事,可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啊!
“救命!救命啊!”明玉越喊,吸入的花香越多,脑子就越沉,眼前就越花,五颜六色,姹紫嫣红。
晕过去之前,恍惚听见了门扇破裂的声音,有道高大的人影闯进来。明玉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对方的脸,却只能看见他周身笼罩的七彩祥云。
英雄救我,姐带你一起发财!
明玉最后想。
明玉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原主死的那一天。多尔衮要走,原主冲上去拉扯,被多尔衮甩开,头重重撞上桌角,明明一点血都没流,却头痛欲裂。
她看见自己瘫软在地,靠着桌腿才能勉强保持坐姿。
她听见自己一边抽泣,一边喊:“别走!别丢下我!”
然后被自己的哭喊声惊醒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英气逼人的脸,明玉仿佛困在了原主的情绪中,眼角酸涩,视野模糊一片。
“别怕,没事了。”男声低磁沉闷,带着一点暖意。
听见这一声,明玉更委屈了,抽泣变成哽咽,哽咽之后嚎啕大哭,眼泪止也止不住。
想抬手擦眼泪,抬了几下也没抬动,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握着多尔衮的手,嫩葱般的手指一根根嵌在对方的指缝中,被对方大手压着深深陷入松软的大红色鸳被里,白到晃眼。
男人敏锐地察觉了她的目光,轻轻松开手指,放开了明玉的手。
明玉莫名感觉有点羞耻,将那只与他交握的手缩回被中,抬起另外一只手擦眼泪。
多尔衮递来手帕,人坐在床边,却并不看她。
明玉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小幅度地往炕里挪了挪,这才向他道谢。
多尔衮垂眼看她,声音淡淡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知道花有毒,还关了窗户锁上门,遣了所有服侍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以身试毒。
多尔衮肯定觉得她脑子有病,可空间灵泉这事,明玉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
“种花也能赚钱,我想试试。”明玉随便扯了一个谎,自己听着都荒唐。
他的贝勒府很穷吗,少她吃了还是少她穿了,又是种粮食,又是种花,为了那些身外之物连命都不要了。
多尔衮有点生气。
从前明玉为了嫁给他没少作妖,他理都懒得理,这次也不知为何,竟然入了他的眼,乱了他的心。
果然眼不见心不烦,既然看见了,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与之前两次救她,一个道理。
多尔衮不想继续这个让他生气的话题,起身拿了那套虎皮被褥过来,铺在地上。
明玉见他拿了装备过来,赶紧支起身子:“你怎么又睡这儿了?”
多尔衮抖被子的手一顿,冷道:“我的家,我想睡哪儿睡哪儿。”
到底是谁中毒昏迷还拉着他的手不放,非要与他十指紧扣,时不时喊一声他的名字,得不到回应就哭,直到哭醒。
醒了之后,翻脸比翻书还快。
巫医说,她体内余毒未清,晚间床前要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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