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福晋,天下穷人千千万,根本救不过来。”魏循提醒明玉。
明玉点头,表示赞同:“我不是菩萨,也没想普度众生,我只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用西洋菜果打败盛京的山精树怪。”
魏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明玉没办法跟古人解释叶酸,太复杂了:“总之,这是我的决定,分红价差已经补给你们,所有损失,我一个人承担。”
如果用这点损失,能换回几个健康的孩子,能挽救几个不幸的母亲,明玉觉得很值。
人可以爱财,但不能成为钱财的奴隶。
值得的事花钱也要去做。
明玉亲自倒了一杯茶,推给魏循:“暖棚这点收益,不必放在心上,真正的摇钱树在田庄。我希望你能明白。”
魏循心中一凛,是他眼界窄了,与大宗的粮食相比,吉兰手里的暖棚又算得了什么。
有时间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倒不如在试种上多花些心思。
魏循端起茶盏,细细品味,不再说话。
明玉又对吉兰道:“你做得很好,以后遇到问题,可以先过来跟我说说,免得闹出误会。”
吉兰红着脸应是。
话说清楚了,饭菜上桌,几人给魏循践行。
席间说起粮食的销路,魏循道:“上午见了范家二当家的,他说咱们贝勒府的粮食他们范家全包了,保准能卖个好价钱。”
吉兰和娜塔都很高兴,说托了墨尔根代青的福,粮食还没种出来已经找到买主了。
明玉笑笑:“到时候再说吧。”
这年头兵荒马乱,天灾不断,粮食奇?????缺,种出来的粮食就没有卖不出去的。
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借多尔衮的势。
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达林泰到底没吃上入口即化的番茄炖牛腩,不过番茄汤扮米饭也吃得津津有味。
为了奖励他乖巧懂事,明玉陪他在屋里子玩了一下午,并特意吩咐灶上另炖一锅软烂的给他带回去吃。
送走达林泰,眼看到了掌灯时分,明玉穿好玄狐斗篷正要出门二请多尔衮,差点跟大步走进来的男人撞个满怀。
多尔衮顺势搂住她:“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
明玉还想问,你过来不让人通报,走路没声音,你想做什么?
又想到粮种的事承了他的情,话到嘴边变成了:“去三顾茅庐。”
多尔衮弯腰抱起她:“我的贝勒府只有炕头,没有茅庐。”
明玉低呼一声,下意识搂他的脖子,然后一阵天旋地转被人压在炕上亲吻。
当男人的手探进衣襟,明玉忍无可忍蹬了对方一脚,正蹬在小腹上,好像兔子蹬鹰。
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么大力气,硬生生把满蒙第一勇士,大金的墨尔根代青从身上一脚踹了下去。
多尔衮“嘶”一声,弯腰捂着小腹:“你就打算这么谢我?”
明玉这时候也想开了。
她误打误撞嫁给多尔衮,成了他的嫡福晋,而多尔衮正值大好年华,有男人的生理需求很正常,有了需求不找她,找谁呢?
真后悔庆功宴上嫌麻烦,没给他挑几个侍妾回来。
现在后悔也晚了,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填上啊。
真心算一算,只要不生孩子,她其实并不亏。
多尔衮长着祁陈脸,祁陈的身材,年轻英俊,位高权重,除了把命提前预支给了别人,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手握避子汤,与他春风一度,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明玉是女人,也有女人该有的欲望。
只不过这具身体尚且稚嫩,经不起太频繁的折腾。
半个月……勉强吧。
想着明玉伸出脚,用鞋尖点了点多尔衮的腰带:“我饿了,先吃饭。”
他本来也没打算走,多尔衮握住明玉纤细的脚踝,脱了她的绣花鞋。
明玉怕痒,咯咯笑着收回脚,侧着坐在炕上,吩咐外头:“给主子爷打水净手。”
多尔衮洗了手,脱鞋上炕坐在明玉旁边,用膝盖轻轻撞了一下明玉的脚。
明玉一边吩咐上菜,一边十分不给面子地盘腿坐好。
多尔衮气笑了,望着桌上的番茄炖牛肉,问她:“我许久不来,厨子的手艺可退步了?”
这是在埋怨她半个多月对他不理不睬吗,明玉白他一眼:“巧了,吉兰的儿子也爱吃这道菜,你不在,菜照做不误。想来,厨子的手艺当不至于退步。”
合着有他没他一个样,连厨子的手艺都没有任何变化。
多尔衮感觉嘴里的牛肉不香了,扯过明玉,让她坐在自己怀里:“那我以后天天来,帮厨子精进手艺。”
总不给他面子,明玉怕他狗急跳墙,于是在多尔衮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夹起一小块牛肉放口中,含混道:“随便你。”
菜还没上完,娜塔指挥人继续端菜上桌,全程低头进低头出,没有一个人敢往炕上瞄。
菜太多,明玉一样吃一筷子就饱了,吃饱了说正事:“为什么帮我买粮食种子?”
“破财免灾。”牛肉很有嚼劲儿,多尔衮又夹了一块。
明玉:“……”行吧,不想说就不问。
“田庄的粮食开春种上,秋天收获,整整一百五十亩,能出四千五百石粮食。”这还是保守估计,没算上空间灵泉的翻倍加成。
明玉给多尔衮夹了碗里最大的一块牛肉,“范家想买,你说卖吗?”粮食在古代,尤其是在战争年月,还是很敏感的。
所以明玉才想听听多尔衮的意见。
多尔衮张嘴的动作一顿:“是不是算错了,一百五十亩出四千五百石粮食?”
据他所知,麦子亩产一石,稻子多些也只有两石。
一百五十亩都种水田,一季收成也只有三百石稻米,四千五百石是怎么算出来的?
明玉把牛肉直接投喂到多尔衮嘴里,笑道:“没算错,到时候只多不少。”
多尔衮不信,西洋种子再厉害,到底是粮食,还能种出石头来不成。
“若真能出四千五百石,你卖给我尝个鲜。”此时气氛不错,多尔衮不想破坏,咽下口中的牛肉才道。
“卖给你有什么意思?银子从左口袋掏到右口袋,都没出自家账房。”明玉没想到多尔衮要自己买。
多尔衮被“自家”两个字取悦到,又想起账房里的两本账,把刚刚扬起的唇角压了下去:“你的私账还在,怎么说是左口袋掏到右口袋?”
明玉心虚:“你都知道了。”
那天酒醒之后,明玉还是把多尔衮给的财宝上了公账,她自己只拿了几张千两的银票。
多尔衮气笑了:“财宝不要,粮食不卖,你是不打算跟我过了?”
“不跟你过,我还能去哪里?”身体贴久了会热,明玉想从多尔衮怀里出来,反被人搂得更紧。
她低头掰他手指:“除非你不要我,我才能离开。”
“不会有那一天。”多尔衮边搂着明玉边吃饭。
掰也掰不开,明玉放弃挣扎靠着他重新坐好:“我已经是嫡福晋了,有一天她来了,你怎么安置?两个嫡福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与明玉独处的时候,多尔衮不愿意想起布木布泰,也不愿意想以后的事情。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眼中只有彼此,只有当下:“你放心,不会有两个嫡福晋。”
明玉睁大眼睛:“你想让我做妾?”
多尔衮气到放下筷子,把明玉翻过来,让她骑跨在他身上,面对着他:“怎么才能信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打死她都不会信,可这并不妨碍她给他出难题。
明玉轻轻眨了眨眼:“我想要更多的西洋种子,却不想花太多银子,魏循说他曾经卖了一部分种子给宫里那位,你把种子买回来,我就信你。”
多尔衮不知道还有这事:“她买那些种子做什么?”
明玉:“摆着好看。”
多尔衮:“……”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你进宫去找她,直接说明来意,她会把种子送给你的。”多尔衮笃定道。
魏循说之前已经去找过苏茉儿了,不出预料地碰了一鼻子灰,这才来跟明玉商量。
魏循记得那些西洋种子里有蔬菜有水果,当时还以为布木布泰愿意给机会让他种出来,一股脑卖了她七八瓶,结果被对方束之高阁做了摆设。
现在想想挺可惜的。
听明玉说要扩建暖棚,魏循就打起了那七八瓶种子的主意,借着跟明玉进宫的机会去找了苏茉儿,愿意出高价再买回来,结果却连苏茉儿的面都没见着。
帮忙跑腿的小宫女回来说,种子已经碾碎做了花肥,苏茉儿让他死了这条心。
后来魏循找人侧面打听过,那些种子还在,就放在内室的箱笼里。
明玉见到布木布泰也想提这事来着,可每回不是有事发生就是有人打岔。
最后一次见布木布泰是庆功宴的第二日,在海兰珠的屋子里。富察氏和钮祜禄氏正在打趣她脖子上的红痕,布木布泰忽然经过窗边,站定,失魂落魄地望着她。
明玉坏心眼地将脖子上的毛领取下来,让她看了个清楚明白,布木布泰捂住嘴,半天才含泪离开。
在原主的记忆里,从来都是原主撞见狗男人和小三在一起,或者听说了狗男人和小三在一起的消息,闹将起来,狗男人护着小三打原主的脸,最后原主含泪离开。
小三似乎永远是胜利者永远骄傲地微笑着,含泪离开从未有过,所以明玉觉得挺新奇,也挺解气。
当时有多解气,现在想买回那些种子就有多困难。
其实从福建也可以买,只不过山高水长,再加上战乱,买一次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送到。
那时候暖棚已经开始扩建,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嫁给你,她心里肯定不痛快。我去找她,她不故意刁难我就算善解人意了,怎么可能免费送?”
明玉估摸着自己去的结果大概率还不如魏循,才不肯上门送人头:“你去就不一样了,你们什么关系呀,她瞧见你一高兴没准儿就送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男人搞不定小三,拿不到种子。
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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