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倾山水
——山顶的朋友,借我一双手,摇起来!
沈大云走进来,孩子们热情的眼神几乎要把她融化。
“大家好!”她站在台上,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
第一节 课,是顾主任手把手教她的,不必教孩子什么五线谱,就先展现自己的能力,让孩子们知道老师很厉害,让孩子们嗨起来,等孩子们认可了她的能力,上起课来就轻而易举了。
顾细走出教室,在门口给沈大云竖起大拇指。
沈大云的笑容更加灿烂。
顾细背着手,一边巡逻别的班的上课情况,一边理了理现在的课程。
一开始,沈家村的课程是以语文和数学等相关课程为主,既然现在他们的小学在考试科目上的成绩越来越好,其他课程也得跟上。
沈家村孩子不多,所以上起课来不费劲。
美术课有孙文,音乐课有大云,体育课有沈青松训练的那几个巡逻队队员,孩子们的身体素质杠杠的。自然课直接走出教室,去野外上课。劳务课就是干活。
还差个实验课,可是现在这个环境,实验课有点难哦。
顾细这个领导挠头苦恼去了,学校里的孩子们则快乐得不行。
今天的音乐课实在是太爽了,大云老师超级厉害的,教他们唱高音,所有人都唱上去了!
望着孩子们兴奋的脸,闪闪发光的眼神,沈大云觉得,比起孩子们需要一个好的音乐老师,好像是她更需要这一份工作来治愈自己。
今天是她回到沈家村后,最开心的几天之一。
第一开心是回到沈家村的那一刻,还有就是在市大礼堂表演的那次,再者,就是宝宝会说话的那一天,还有就是今天。
“大云老师,厉害哦。”
“鼓掌,来来来,欢迎我们的大云老师!”
沈大云走进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个个笑
着欢迎她,打趣她。她开心又害羞。
大家都对她很友善,很热心地告诉她平时的一些注意事项,还有应对学生的一些方法。
这一天晚上,沈大云很快入睡了。
生产后,多少个夜晚都被一些情绪折磨得睡不着,可是今晚,她睡得特别踏实,嘴角带笑。
顾细去问江景志和戴思弦,能不能带学生做一些实验,最好是不用太费钱的。
戴思弦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哪方面的实验呢?生活上的话,就用我们平常可以见到的东西行吗?”
“比如,”戴思弦看了看周围,指着门口放着的水管,“教一下学生们吸虹现象的原理?”
顾细打了个响指,眉欢眼笑:“没错,就是这种,最好暂时不用花钱。”
“等我们以后有钱了,再建个实验室给学生们。”她不好意思道。
江景志笑了:“生活中有很多有趣的小实验,我想完全可以用来启发孩子们。”
顾细开心道:“这样就很好了。如果你们两位没有时间的话,也可以让机械班的学生去给孩子们上课。”
戴思弦也没矫情,他们的确比较忙:“我看时间安排吧,如果恰好有时间,或者想要去转换一下心情,我就去上,不过放心,我会审核每周的小实验的。”
“你办事,我放心。”顾细很信任戴思弦。
戴思弦微微一笑,道:“对了,我们的卫生巾有了进展,而且还意外取得了另外的收获。”
顾细激动:“这可真是好消息。”
江景志毫无阻滞,接着戴思弦的话说下去,“我们在研究和纤维棉合适的纸时,做出了不同硬度的纸张。”
他拿过一沓纸,让顾细看。
顾细微微一愣,而后笑道:“那看来江教授是知道了我们的实验?”
“我知道科学实验不分性别,但是我们开会的时候还会有其他女性,我担心她们一时间难以接受和男人一起讨论护理卫生的问题。这才没有通知您。”
江景志扶扶眼睛,儒雅一笑:“顾主任,我知道,也理解,我也是看我太太再做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实验,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件事。”
“为了避免你们工作上的麻烦,我心甘情愿做我太太背后的男人。”
戴思弦和丈夫对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道歉道:“顾主任,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告诉了他。”
顾细连连摆手:“没关系,我们这儿又不是绝密实验室,你们相互交流是正常的,再说了,我相信两位是有分寸的人。”
戴思弦和婉一笑。
她和丈夫都会对得起这份信任的。
说会正事,顾细挑出几种纸:“这两张,你们问问胡教授和孙老师有没有用?他们教书法和画画,或许这适合他们。”
“这张比较柔软,我们倒是可以试着生产,城里可能有些人家需要这种纸张,我们自己也可以用,还有这种稍微硬一点的纸也可以。”村里人买,那肯定有折扣。
赚钱的话,当然是要看城里的销路,特别是柔软的纸毕竟哪个年代都不缺乏高生活水平需求的家庭。
“你们也可以给学生布置课题,让他们事实做出更加柔软的纸张,最好是适合给小婴儿用。现在没有市场,不代表以后没有市场,咱们得先做好各种准备。”
江景志和戴思弦连连点头。
没错,他们已经起了个头,就要把这个领域给研究透彻,这是他们科研人该有的精神。
顾主任显然是支持他们继续研究下去的,这就够了。
顾细想起一个大问题:“对了,成本怎么样?”这个还是很重要的。
“我们村那么多人,光村里的需求就有不少,当然比
我们出去买纸更划算。”戴思弦粗略地计算过。
“那就行,纸厂必须安排上。”顾细算了算,这个规模不必太大,小作坊很容易找齐人。
顾细对于戴思弦阴差阳错高搞出柔软纸巾这件事很惊喜,等大家生活水平好了起来,说不定她就可以上云柔巾、洗脸巾等等东西了。
目前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卫生巾。
戴思弦拿出试用品,“我做了几个出来,有个问题就是,固定位置是个问题,如果放在有带子的布上面,那很不透气,也就失去了我们做这个东西的意义。”
顾细蹙眉。
戴思弦见状,道:“不过也能用,就是需要比较紧的内裤,效果才比较好。我想大家还是可以承受的。”
顾细喃喃道:“如果有不干胶就好了。”
“什么胶?”戴思弦耳尖,捕捉到了这个词。
顾细轻咳一声,不干胶是国外在七十年代末才发明出来的,她该不该说呢?
可是转念一想,她都是快穿世界了,还纠结个什么?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但又不是原历史上的世界,只是大致背景一样而已,她何必纠结那么多,干就是了!
自己国人又不比其他国家的人差,说不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们可以率先研发出来。
于是顾细就道:“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她拿起胶水,倒在纸上,粘贴到另一张纸上,等两张纸的胶水完全干透,她试着撕开:“你们看,是撕不开的,根本没办法完整撕下来。”
“那咱们能做出一种不干胶,既有粘贴的功能,但同时也能在需要的时候完整地撕下来。”
她拿起一张纸,当成卫生巾,放在衣服上,“咱们的卫生巾,背后一面可以粘在内裤上,撕下来的时候,可以一下子撕开,直接扔掉。”
戴思弦脑中隐隐有点什么,但想要集中精力抓住这个灵感的时候,却抓不住。
“我想想。”
纸和纸当然很难撕开,可是她们又不需要这个,只需要把卫生巾从不同材质的布料上撕开,这个应该会容易很多。
顾细道:“不急,你们慢慢想,我也只是提出这样的想法,能不能实现还不一定。”
江景志记录下来,“我们生活中有很多东西也是从这种不一定开始制作的。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方向。”
现在最重要的是卫生巾的试用。
顾细让戴思弦带着她的女学生们多生产一些,然后分给不同年龄层的人试用。
她和沈红飞可以归为一辈,王素、苗翠花可以归为一类,追凤和盼盼则是年轻人的代表。
没有使用就没有发言权,她和戴思弦还弄了个使用感受调查问卷出来,从触感、使用感受等等维度进行询问,最后还可以写下其他的个人意见。
戴思弦感叹,“这样好,就不用担心使用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顾细则想到了另一个设备上:“要是有复印机就好了,我们可以直接复印出来,而不是抄得手累。”
胡教授和孙文真是厉害,居然抄了那么多试卷。
戴思弦在还没下放前,依稀听过复印机这个名称,“那就是可以把我们的东西直接复印成很多份吗?”
“对,你看,我们又做出了纸,有复印机多方便。”顾细感慨。
戴思弦抿唇一笑。那倒是挺好的。
卫生巾使用比较顺利,因为大家都体验过月经带和草纸,看着雪白雪白的卫生巾,都觉得很好。
调查问卷上几乎没有毛病,就连无法好好固定对她们来说也不成问题。
“那咱们的内裤做得紧一点就好,”苗翠花小声道,“比起用月经带,还不如穿条紧一点的内裤。”
两个年轻女孩子对这个卫生巾简直是赞不绝口,她们十分轻易地接受了卫生巾的用法。
顾细反而是觉得还是有点厚。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为了防渗透,就是体验感有点不太好,而且也要多使用原料。
她想了想,道:“戴老师,您继续带着团队改进,我们可以做成薄款和厚款,根据时间不同,使用不同厚度的卫生巾。”
“对了,”她突然道,“我们还可以有护垫,就是到了后期,小小的一片。”
苗翠花却提出反对意见:“顾主任,如果是买卫生巾的话,我想很多人都不会多花这么一份钱,到了后期,很多人可能就用纸巾对付过去了。”
谭老师:“除非是城里的有钱人。”
“那说明还是有市场的,”王素现在跟顾细学了不少词汇,道,“只不过得等推广到城里,才有可能被买。咱们根据需求生产。”
其他人也畅所欲言。
顾细笑了,她很开心从一开始的只有她说,现在变成了大家一起讨论。这说明大家都有思考,都适应了这种开会方式。
沈追凤奋笔疾书,她看了看会议记录,道:“我发现咱们的卫生巾没有名字呀,就叫做卫生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