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次不次雪糕
上去的所有人在看到面前的宫殿时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这、这宫殿是用金子打造的吗?”
“应、应该是吧。”
“是不是,等、等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家被震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方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宫殿在下面看时为什么金碧辉煌、金光闪闪了,整座宫殿全都是金子做的能不闪耀吗!简直闪瞎他的眼好吗!
还好没有盗墓贼来,不过就算有盗墓贼来,搬个两三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宫殿给搬走。
叶清逸注意到了宫殿上方,金色的牌子上雕刻着太京殿三个大字。
“太京殿,这就是京朝皇帝上朝的宫殿。”淮川查过资料,也了解过这个太京殿,只是没想到,宇文极有钱到这个地步,居然用黄金打造了一个一比一等比例的宫殿。
看来宫殿里埋着的是谁,不言而喻,这个宇文极是够荒淫无度的,死后都想着当皇帝,整个宫殿都是他的棺材。
几人走上前,金子做的殿门推不开,上面有着像八卦图一样的机关,依旧是沈黎安出马,才打开了宫殿的大门。
随着宫殿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场景更让众人感到震撼,久久不能回神。
殿内是一个又一个的金人,有的站着有的跪着,全都面向前方低下头,不敢直视上面的人一般。
而那高堂上坐在正中间金色龙椅上的,正是金袍加身的京朝皇帝宇文极!
远远看过去,宇文极尸身像正常人一样,依旧完好,倚在龙椅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
叶清逸则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宇文极右侧不远处的金人雕像,就是巫离。
也敏.感的察觉到巫离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
叶清逸看向他时,看到了他眼里的幽蓝光以及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也是,谁愿意关于自己的东西出现在仇人的身边的?更何况还是陪着仇人!等会上去,就去把那个雕像给毁了。
淮川摇摇头,倍感无奈:“这宇文极真的是一次又一次打破我对他的认知,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他了。”
荒淫无度,骄奢淫逸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词语。
说话间,众人已经踏入了宫殿,朝宇文极走去,淮川走在最前面他倒想看看,千年不腐的宇文极到底长什么样。
叶清逸和巫离也跟在他的身后,叶清逸对宇文极不感兴趣,只想过去帮巫离毁了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淮川在宇文极面前停下,仔细盯着人看,长得也就一般般吧,闭着眼完全没有帝王的气势,不过像他这种荒淫无度的君主,没有帝王气势也正常。
“你看看他的嘴里。”说话的是沈黎安,根据他多年的盗墓经验,这种不腐尸身一般是嘴里含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淮川二话不说就掐着宇文极的下巴,强行让他张开嘴巴。
“还真有东西。”淮川说着就上手,准备拿出来。
“等等,别乱动!”沈黎安及时阻止,“嘴巴里的东西要是拿出来,容易触发机关,看看就好,千万别把它拿出来。”
淮川被他吓了一跳,“你再说慢一点我就拿出来了。”他松开手。
谁知原本靠在龙椅的宇文极在他松开手后,径直的向后倒去。
“阿逸!”
他们几人站着的高台猛地一下打开,上面的四人完全来不及反应,脚底一空全部掉了下去。
“阿逸,捉着我的手!”
终于捉到人,巫离把叶清逸拉进怀里,准备挥手召唤幽蓝蝶,却发现全身没有力气,手怎么都抬不起来。
意识也渐渐的模糊。
“阿逸……”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巫离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陷入昏迷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阿逸有事。
*
“小离怎样了?烧退了吗?”
“这都多少天,怎么还是这样,你快想想办法呀!”
叶清逸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再醒来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刚开始是女人焦急的声音,接着是很多人走来走去的声音,大家脚步匆忙。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竹子制的屋子,许多穿着苗族服饰的女人站在一张床前,最前面的女人眼含泪水,床前一个穿着深紫色衣袍的人正在给一个小孩子号脉。
叶清逸看向小孩子,愣了愣,这个小孩是巫离?这里是千仡寨?
她怎么回到了千仡寨?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晚安~
第112章
吵杂声还在继续。
深紫色衣袍的男人摇了摇头, 把小男孩的手放回被子里。
眼含泪水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捉住紫色衣袍男人的衣领,“巫弦, 你不能这样, 小离是你儿子, 你救救他, 你是大祭司!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救救小离,他是你儿子啊!”
男人把她揽入怀里, 也红了眼眶,“对不起。”他又何尝不想救自己的儿子呢!
“这是金蚕蛊的蛊毒,你知道的, 这种毒最强的毒蛊之一, 就算有解药也不能保证对每个人都有效,只能靠小离自己……”他自己都说不下去,“熬过去就好了。”
女人依旧在流泪, 只是相比刚刚要平静了些, 眼神黯淡无光, “熬过去就好了?”她扯了扯嘴角, 像是在自嘲:“我有时候甚至在想, 小离要是不是你巫弦,不是大祭司的儿子该多好。”
“那样他是不是也就可以像寨里所有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被蛊毒折磨!”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苦楚, 又低声道了声,对不起。
女人闭了闭眼, 再睁开,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你走吧, 我再陪小离一会。”
这时叶清逸也明白过来,她是来到了巫离小时候,眼前说话的两人是巫离的父亲和母亲。
所以这是幻境还是巫离的梦魇?
男人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出去了,从叶清逸身边经过,径直走向门口,一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行了个礼,问,“大祭司,小少主情况如何?”
男人没有说话,叶清逸看到了他攥紧的拳头。
站着的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全部人单膝下跪,“大祭司!”
男人握紧的拳头松了松,又攥紧,再开口时声音平静:“起来吧,这是他的命,大家不用自责。”
叶清逸走到床边,女人握着巫离的手还在流泪,叶清逸总算明白巫离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他的父母本身就很好看。
此时的巫离才七八岁的年纪,眉眼还没完全长开,但隐隐能看出长大后的模样,他闭着眼躺在床上,脸蛋因为发烧红红的,似乎还很痛苦,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叶清逸下意识的想要帮他抚平紧皱的眉头,手穿过巫离身体时,才想起自己就是个魂魄,看得见他,却摸不着。
她也想安慰一下女人,巫离肯定会挺过去的,只可惜,他们看不到她。
就这样女人守了巫离两天,叶清逸也跟着看了两天,巫离的爸爸每天都会来帮巫离号脉,每次号脉结果都是一样,只能沉默的摇摇头。
而巫离的妈妈从一开始的崩溃、痛哭,到现在渐渐的冷静、心如死灰,连话都少了。
从他们交谈中叶清逸也了解了不少,终于明白巫离妈妈说的那句“如果巫离不是大祭司的儿子该多好。”
在千仡寨,大祭司是寨里最厉害、至高无上的存在,不管是医术还是蛊术,就连血脉也是。作为下一届大祭司的巫离自然也不能差,从小到大,他的生活除了日常的学习医术解毒之外就是练蛊,甚至需要以身饲蛊。
有点像神农尝百草,想要解这个蛊毒,就必须先了解它,自己试过了才知道怎么解,毕竟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而这次的这个金蚕蛊也是每任大祭司在成为大祭司前必须会解的蛊毒。
巫离的爸爸比较严格,巫离才七岁,就想让他尝试这么厉害的蛊毒,巫离妈妈才会生气,他说什么也不同意巫离去尝试这种蛊毒,但是没想到巫离趁她不注意,自己去种了金蚕蛊!
就是因为他知道巫弦是七岁种的金蚕蛊,他想要比自己的父亲厉害,就趁她不注意自己偷偷的种了金蚕蛊,所以才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第三天巫离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睛,意识还是很模糊,叫了一声母亲后,又睡了过去。
巫离的妈妈喜极而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醒了就说明已经挺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果不其然,两天后巫离的烧慢慢的退了下去,人也精神起来,除了有些咳嗽之外,基本上也没什么问题了,守了这么多天,巫离妈妈才放下心来。
亲眼看着儿子喝完药,女人摸了摸巫离的脑袋,让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好好休息,阿妈晚点再来看你。”
巫离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剩下好看的眼睛,他点了点头,又看向站在旁边的父亲,眼神怯生生的,又满是期待。
像只小狗,眼巴巴的等待着什么。
面容冷硬的巫弦终于笑了笑,上前揉了揉下巫离的头顶,“这次做的很好,很棒。下次继续努力。”
巫离眼睛亮了亮,小小声的,“嗯”了一声,软软的,又乖又可爱。
夫妻俩走后,房间里就剩叶清逸和他,叶清逸看着缩在被子的人,忍不住笑了一声,没想到小时候的巫离这么可爱,刚刚看着他父亲的眼神,真的很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眼睛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rua一下。
“看够了吗?”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巫离突然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眼里充满了敌意。
叶清逸愣住了,巫离能看见她?
很显然是的,这屋里除了她就没有第三个人了,只是他突然这么凶,叶清逸还是有点不习惯。还有为什么别人看不见她,巫离却可以?难道这里真的巫离的梦魇?巫离可以看到她,是不是意味着前两天他睁开眼时就看到她了。
暂时来不及多想,叶清逸回道:“抱歉,打扰你睡觉了吗?”
“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巫离答非所问,他从床上坐起来,刚刚在爸爸妈妈面前乖巧的模样不复存在,而是冷厉警惕的看着她。
这时候的巫离还不认识她,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叶清逸回道:“我叫叶清逸,嗯……你可以叫我阿逸。”巫离第一次见她时就是这么叫的,应该没问题。
至于怎么出现在这里,叶清逸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实话实说,“我只记得我从一个地方掉下去,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那就是死了,现在是鬼魂。”巫离明显对她不感兴趣,重新躺回床上,下逐客令:“死了就去地府投胎,不要在我这里瞎晃。”
习惯了温柔粘人的巫离,对眼前这个冷漠的小巫离,叶清逸感到棘手,“不是我不想离开,是我离不开这里。”
这两天她试过了,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这间屋子,连门口她都出不去。
巫离的眉头一皱,感到厌烦,语气不快,“那你就呆在一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准盯着我看!影响我睡觉。”
叶清逸:……
这么凶?她还是喜欢以前的巫离!
在别人地盘混,不得不低头,叶清逸小声应了声“好”便退到一旁,还好她现在是魂魄的形态,不会累也不用吃饭睡觉之类的,站着就站着吧,就是不知道这个梦魇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应该怎样出去?
叶清逸掐指念诀,试了下灵力,发现身体里空荡荡的,别说灵力了,她连符箓都没有,现在是魂魄形态不能触摸符箓,会受伤的。
现在看来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等到梦魇结束或者等等看有什么契机,破了这个梦魇。
叶清逸正想着,巫离的声音传来。
“要是累,也可以坐凳子上休息。”声音依旧冰冷不耐烦,仿佛这是他最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