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福晋,你懂爷的一片心意嘛。”
胤禩眸色温柔,握住郭络罗氏的手,声音比眸色还温柔。
郭络罗氏:……
你别这样,我瘆得慌。
她想起来方才弘晖说阿玛、额娘、皇玛法骗他要踢他的小屁股,想了很多借口,他最后都懒得听,让他们直接踢。
“爷有什么心事,尽管跟妾身说,你我夫妻一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郭络罗氏眉眼温和,亮晶晶的看着胤禩,温柔开口。
胤禩顿时精神一振,开始说自己母妃家世不显,说自己在惠妃娘娘宫里长大,说自己最盼着有一知心人,幸而遇见了福晋,是他的福气。
最后才说,他如今势单力薄,不管做什么都沾点郁郁不得志。
若是能壮大势力就好了。
郭络罗氏瞬间明白了,这哪里是势单力薄,这分明是苦肉计。
“八爷~”她喊的柔情似水,浅声道:“咱做个闲散王爷,像是四哥那样,闲暇时去打打猎爬爬山,也挺好。”
“妾身心里满满都是爷,妾身想跟爷在一起。”
“就算是粗茶淡饭,也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说着她眸色莹润的看着胤禩。
胤禩心里憋气,面上却温柔的抚摸着八福晋的脸,轻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完就说自己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那眼神忧郁的跟冬天一样。
弘晖若有所思,现在事态朝一个奇怪的状态发展,八福晋怀了身孕。不再是孤身一人,便好生的为自己考虑。
不再为八阿哥冲锋陷阵,奉献所有。
郭络罗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掉眼泪,她惨兮兮道:“所以,以前那些算什么?”
如今再想来,这所有的恩爱,都像是蒙了一层雾。根本看不太清楚。
弘晖侧眸望过来,安抚道:“不哭不哭,认清自己的心最重要。”
郭络罗氏点点头。
她惆怅一叹,摸摸弘晖的小脑袋,无奈道:“到头来,还没你个孩子看得清楚哈。”
那她又算什么。
想想就难过的厉害。
她想说上酒来,看看自己的肚子,最后闷着喝了两杯白水,她抬起手啪的把杯子砸在地上。
乐呵呵的笑了。
她郭络罗氏,绝不认输。
整理好思绪后,她这才走进内室,一脸温柔道:“乖乖,不怕不怕哈,你是回去,还是留在这陪婶婶。”
她想让他留。
又怕只是个小崽崽,他心里害怕她。
一只软软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那温热的温度,让郭络罗氏心里暖暖的,她抱着弘晖亲了亲,温柔道:“你就救了我一次。”
她真的心里满满胀胀。
没忍住又亲了一口。
她过会儿想想,再亲一口。
一口接一口。
弘晖擦了擦小脸蛋,惨兮兮的建议:“漂亮婶婶能换个地方亲吗?”
他觉得要亲秃噜皮了。
郭络罗氏心里所有的担忧褪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软声道:“可真是个可爱的崽崽,叫人爱死了。”
她反正喜欢的厉害。
小孩子皮肤嫩,已经被她亲红了。
“不亲了。”她笑着说。
弘晖反而踮起脚尖亲了亲他,软声道:“漂亮婶婶,你是最棒的!”
历史上的郭络罗氏,那真是漂亮妩媚,雷厉风行。
郭络罗氏轻轻点头。
派人去跟四贝勒府说一声,说是要让他明儿再回,今儿就陪着她睡。
谁知:——
乌拉那拉氏挺着个大肚子,亲自来了。
“弟妹,你别生气,若是能留,那必然留了,实在是这孩子有魇着的毛病,挨着他阿玛睡,才能好上些许。”
乌拉那拉氏看了一眼郭络罗氏,皱眉:“你和八爷吵架了?”
“您怎么知道?”
郭络罗氏趴着去看镜子,感觉不是很明显的样子,但对方就是看出来了,不由得有些惊诧。
“睫毛长长的,一撮一撮的。”还带着水痕。
她也是有了弘晖后,这才观察的这么细,以前也是发现不了。
郭络罗氏咬了咬唇,有些话想说,又觉得说出来有些许不妥。
然而看着弘晖明亮的双眸,胤禩不知道他的厉害,她是知道的。
她就将刚才发生的事尽数都推理一遍,这才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悔教夫婿觅封侯的事,她不情愿做。
哄人都哄的不精心。
乌拉那拉氏沉吟片刻,纤白的素手伸出,指了指她精致的眉眼,温声道:“你如今生的美丽,又有孩子,且问问你的心,是想做什么?”
是想全力支持夫君,还是想留存势力,到时候帮扶孩子。毕竟什么势单力薄,不过是所图之事特别大罢了。
“到时候,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刘邦在逃跑的路上,先推下去的就是妻儿。”
虽然八爷不至于,但你要说将妻儿摆在头一位,那也不可能。
她经历过。
她以前以为,嫡子和别的孩子不同,后来发现,儿,都是儿,是他的孩子,并无什么不同。
确实硬要说,便是嫡子的继承权要稍微大一点,如同太子难登基一样,这世子也难以继承爵位。
你想要的一切,都要你自己来争。
这话却不能说这么明白,毕竟每个人想法不同。
弘晖侧眸望过来,点点头。
“从心,想做什么就做,毕竟这人生短短几十年,根本没什么可以将就的,再者你今天这样想,明天可以那样想,糖在你手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他本来想说,势力在你手里,想给多少给多少,想想还是说糖这个少儿化的东西。
郭络罗氏若有所思,就听乌拉那拉氏道:“天下无不是的爷们,你得多宠着让着。”
她说的意味深长。
郭络罗氏听懂了,这是要嘴甜心狠的样子,口口声声说爱他,爱他的事一样别做。
“我们娘俩走了。”她牵着弘晖的手,施施然离去。
两人走在路上,弘晖亲了亲她的手,温柔道:“额娘这些年,受苦了。”
阿玛固然重规矩,然而还有一项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对谁都重规矩,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说去偏袒。
这一次是借着他魇着的问题偏袒了些,但估计持续不了多久,后续还有钮祜禄氏,还有年氏这些狠角色。
一进来,就不一定了。
弘晖乐呵呵的笑。
“额娘,以后弘晖一直陪着你。”他还伸出肉嘟嘟的双臂,狠狠的比了个心。
乌拉那拉氏摸摸他的小脑袋,踏着夜色,走进了四贝勒府,她的声音也越发小了:“靠人不如靠己,你自己要立起来。”
两人走进正院,就见一身苍青色衣袍的胤禛长身玉立,正立在石榴树下,听见两人的动静,神色淡漠的望过来。
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带出几分骄矜的孤傲。
弘晖哒哒哒的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奶唧唧道:“想阿玛了?”
胤禛摸摸他的小脑袋。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那勾起的尾音是什么意思。
他俯身把他抱起来,这才往屋里走。
春日的夜,还是有些寒凉的。
等坐下后,奴才捧上茶点来,弘晖抱着碗碗奶吨吨吨,他乐呵呵的想,如果有什么好喝的,他定然首选就是奶。
“累不累?”乌拉那拉氏上前给胤禛捏头。
他特别好看,白皙的肌肤被烛火映衬出几分温柔,就这样静静的闭着眼,敛尽威势。
“不累。”他说。
弘晖趴在他腿上,试图为自己谋福利:“那能举高高吗。”
他问。
“不可。”胤禛眼都没睁开,随口回。
他说不累,不代表着真的不累,当然要好生的歇歇。
弘晖不由得笑了,他昂着小脸,奶呼呼的看着胤禛,撅着小嘴巴亲亲他,温柔道:“想要好好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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