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有点点酸。”乌拉那拉氏心虚的解释。
弘晖:……
他幽幽看了一眼额娘,惨兮兮道:“那可以给我尝一口吗?”
乌拉那拉氏忍着笑,轻声回:“看某人表现了。”
她浅笑着指指鼓起的脸颊。
弘晖瞬间意会,踮着脚尖努力去亲她,还软乎乎的撒娇:“额娘亲亲,额娘是天下最最最最好的额娘,爱你哟。”
他又软又甜。
一直甜到乌拉那拉氏的心坎里,她登时美的冒泡,乐呵呵道:“给你留!”
她说的痛快。
弘晖也跟着嘎嘎乐。
甜滋滋道:“呜呜呜好喜欢额娘呀。”
胤禛没有喝葡萄汁,不知道有多酸,但他知道,没有他现在的牙酸。
“咳。”他清了清嗓子。
弘晖登时笑了,他软声道:“阿玛也是天下最最最最好的阿玛啦~”
胤禛心满意足的离开。
弘晖崽崽的治愈功力日益增加。
“嗷呜~”小老虎蹲着,等了半天也不见弘晖来亲他,登时用肉呼呼的大爪子拍拍地,一脸苦恼的看着他。
弘晖就扑过来,抱着小老虎的大脑袋蹭,软乎乎的撒娇:“哎呀还有我们崽崽宝。”
小老虎歪着大脑袋,听见崽崽宝,顿时心满意足。
它张嘴,吐出一块含着的肉,示意弘晖来吃。
弘晖:……
“好臭啊啊啊!”他心态崩了。
让小太监把肉收拾走,拎着小老虎的耳朵教训他,皱着眉头道:“你瞧瞧你这什么习惯!家里头这么多新鲜肉,你还要藏一块?”
这也太臭了。
小老虎用大爪子抱头,惨兮兮的哼。
他给小主人留的,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样凶它,扔掉它的心意。
小老虎伤心了。
然而——
就见弘晖撅着小屁股蛋,弯着腰,笑眯眯的看着它。
小老虎瞬间意会,猛然窜出来,尾巴竖的直直的,快活的跟弘晖碰头。
“嗷呜!”以后不藏啦!
小老虎决定不藏肉,但还要分给弘晖吃,所以他吃一半,就叼着肉来找弘晖,一个劲的往他跟前拱。
“快吃!”弘晖皱眉。
小老虎急的乱蹦,恨不能张开嘴说话。
“嗷呜。”你快吃。
“嗷呜。”挑食的幼崽不是好幼崽。
弘晖拍拍他大脑袋,把肉往他嘴里塞,一边无奈:“怎么吃东西也调皮不乖了。”
这么想着,他真的是觉得很有意思。
小老虎生无可恋的把肉吃掉,心想这小主人幼崽真的很不乖了。
等吃完,弘晖就热的不行,他抱着冰鉴,看向一旁穿着整齐的胤禛,好奇问:“您都不热吗?”
看看这衣衫整齐的样子,连盘扣都系到最上面一颗。
就算在内室,穿的也极为规整。
乌拉那拉氏尚且穿着薄薄的纱衣来避暑。胤禛却里三层外三层,跟要出门一样。
弘晖解开衣扣,对着冰鉴吸了口气,美滋滋道:“还是得这个。”
胤禛皱眉。
不等他说话,乌拉那拉氏赶紧道:“莫太贪凉了,快过来。”
弘晖撅着小嘴巴点头,软乎乎道:“马上马上。”
他嘴巴应的好,身子却一动不动,胤禛一点都不惯着他,直接拎着他起来,往地上一放,皱着眉头道:“做什么?”
弘晖乖乖的坐在太师椅上练大字,正写着,就见畅春园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走过来,小脸苍白:“梁爷爷请您过去。”
说着他亮出弘晖送给梁九功的小礼物。
弘晖皱眉,系好衣裳,赶紧跟着小太监一道去了。
等到了他才知道,这事情属实不小。
康熙病了。
早起有些发热,他没放在心上,就一个劲的忙活处理政务,谁曾想,午膳有些用不下,他就特别的困。
说没力气,休憩片刻。
这一睡,就是高热。
康熙迷糊间,就叮嘱说喊弘晖过来,那孩子年岁小,但是主意正。
弘晖来了,就见康熙烧的俊脸通红,嘴唇都干巴巴的起皮,看着可怜极了。自打他穿越以来,就没见康熙什么时候休息过。便是铁打的身子估摸着也受不住。
“皇玛法?”他唤了一声,就贴着康熙乖乖坐下,摸摸他额头,被那滚烫的温度给吓了一跳。
“吃药了没?”他问。
梁九功赶紧上前,恭谨回:“回太孙的话,退烧药已经灌下去了,如今正等着发汗,但是……”
一直不曾出汗,这真是愁人。
弘晖皱起眉头,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摸摸康熙的手见冰凉的跟石头一样,登时面色一变。
“还要起温度。”
这发热时,手脚冰凉,说明这温度还要上去,若是手脚滚烫,倒说明温度已经稳定下来。
“这会儿皇玛法冷。”弘晖躺进被窝,抱着康熙的手来暖,而梁九功抱着康熙的脚,还加了一层被子。
慢慢的,康熙手脚滚烫起来。
就赶紧把被子撤一床,再打温水来给他擦拭,弘晖忙的鼻尖冒汗,不肯假借他人之手。
康熙的高热一直不退,弘晖急的不得了,康熙现在坐镇大清,可以说只要他鼻孔出气,这宵小就不敢动,若是他有个万一,那大清必起动荡。
很快,就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求见。
这些日子,胤礽确实日日来请安,听见他要来,弘晖抿了抿嘴,电光火石间,他做出决定:“请理亲王进来。”
康熙定无大碍。
胤礽走进来的时候,唇角还挂着惬意的笑容,他很喜欢这一群人推举他复立,然后被他真诚拒绝后的错愕眼神。
他就是要让汗阿玛心怀愧疚。
然而一进清溪书屋,就见里面奴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的感觉,他心里就是一突,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
等走进内室,就见弘晖一身狼狈,汗哒哒的,小辫凌乱,衣衫浸透。
等再往里走,就见汗阿玛躺在床上,底下跪着几个御医,他心里登时一突。
有了预感,但是不太能确定。
“二伯。”弘晖声音带着哭腔,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皇玛法病了。”
他眨眨眼睛,睫毛上就挂着泪珠。
胤礽看着静静躺着的康熙,心里如遭雷击,当初汗阿玛不在了,他甚至没有看他最后一眼,这是他心里的遗憾。
旧日和今时重叠。
他才恍然意识到,他还会重新再失去一次汗阿玛。
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
方才那些骄矜傲然尽数消退,他脸色惨白,凑过来看躺着一无所觉的康熙,压低声音道:“你阿玛知道吗?”
“让你阿玛盯着京中的动静。”
“不许叫胤禔、胤祉、胤禩知道,叫胤祺、胤祐来。”
胤礽面色凝重,帝王重病,乃是国之不幸,就这么三两日的动荡,就很难熬。
弘晖松了口气。
他有心试探,毕竟存甲胄的废太子,你说他毫无谋逆之心,那自然不可能。不见会让他心生疑惑,这叫进来关在清溪书屋,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然而他得为康熙负责。
胤礽坐镇,他到底多年监国,又是九龙夺嫡里头摸爬滚打出来的,心机手段极为不凡。
很快就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而一旁的梁九功听着,心中震惊非常,弘晖不过五岁,安排的和理亲王相差无几。
众人有条不紊的动作起来。
而胤礽代替弘晖的位置,仔细的给康熙擦身喂药,伺候的很是妥帖。
猛然一看,还当是做惯了的。
康熙一无所觉,他这病来势汹汹,竟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第一日,胤礽尚且稳得住,第二日他就暴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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