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他还能隐在皇太孙的羽盖下,图谋发展。
“厉害啊。”弘晖不由得击掌赞叹。
他能想到的,胤禛也能想到,他皱着眉头道:“推举你做皇太孙,只要在你十四岁之前……”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出来。
怕一语成谶。
弘晖若有所思,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就听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阿玛,饿了。”
胤禛:……
他正在思考人生大事,他直接就来一句饿了,属实令人想不到。
“吃。”胤禛无奈。
乌拉那拉氏赶紧叫人摆膳,笑着道:“今儿做了羊肉白菜炖粉条,好吃呢。”
一般都是冬日吃的多,吃起来暖和,不过这夏天许久不吃,吃一次也是新鲜。
“糖焖笋呢?”弘晖眼巴巴的看着。
乌拉那拉氏轻笑:“少不了。”
娘俩说起吃的来,那是头头是道,说起夺嫡来,那是三句话就开始心不在焉。
胤禛有些愁,他在想康熙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会上前推介,自然是得了暗示,然而在他执着的努力下,反而把弘晖的皇太孙之位给锤死了。
根据人的眼红定律,那么看似弱势的一方就会得到谅解,而得势那一方会被用放大镜看人。
现在他们是既得利益者。
而胤礽看似凄惨,实在这一波不禁挽回了康熙的心,还让朝臣对他改观,是一种很新的开始。
“阿玛!恰饭辣!”弘晖大声喊。
“来了。”胤禛回。
正吃着,时和就牵着奶母的手,颠颠的走过来。
“啥!”她吸溜着口水问。
两颗小米牙都呲出来了。
弘晖一本正经道:“没啥,这是摆件,不好吃。”
时和不信,趴在乌拉那拉氏腿上,肉嘟嘟的小脸颤啊颤,看着可爱极了。
乌拉那拉氏单手揽着她,笑吟吟道:“时和乖……”乖……
第二个乖字尚未说出口,时和那小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抓了块肉就往嘴里塞。
胤禛:?
他没见过这阵仗。
弘晖也没见过。
“烫不烫?”那肉嘟嘟白嫩嫩的小手,汤汁淋漓,她还眯着眼睛吃手指。
“哎呀!”时和眼睛都亮了。
见额娘来掏她的嘴,她抿着小嘴巴,头噜噜噜的晃。
弘晖好奇的看着她:“香吗?”
时和嘴里的肉,刹那间乌拉那拉氏给抠走了。她瘪着小嘴,看起来委屈巴巴。
“拿新剪子来。”弘晖道。
他把炖的菜挑了点,用剪刀剪成小碎段,给时和让她自己扒拉。
乌拉那拉氏迟疑片刻,见她吃的没有掉的多,就想上前帮忙,弘晖就说,什么用膳乃人的本能,连吃饭都不愿意自己动手,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爱吃的人只有……”她想说只有你,又看看这小嘴巴恨不得去啃小碗的格格,她捏了捏眉心。
好吧,这两个崽都爱吃。
而弘晏的爱好就是睡,一天到晚都在睡。明明和时和前后没多大功夫出生,然而他爱睡,看着生生比时和大了一截。
衬得时和愈加精致可爱。
看着时和吃的开心,乌拉那拉氏这才继续用膳。
“好快啊。”去岁还是两团小丸子,转瞬间就已经会从盆里抢肉吃了。
胤禛慢条斯理地擦着唇角,他温声道:“爷去忙了。”
他得和幕僚团好生合计合计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弘晖年幼,有点什么难免要他这个做阿玛的看在前头。
弘晖嘴巴里鼓鼓囊囊,他和胤禛摆手,软乎乎道:“去吧去吧,我会照顾好额娘的。”
他一脸有我您放心的表情。
胤禛点头示意,这才转身离开。
而弘晖刚用完膳的功夫,也被康熙叫走了,说是今儿折子多,要他去批折子。
他到的时候,就见胤礽正立在廊下。
“咋了不热吗?”弘晖好奇。
胤礽一脸无辜:“你去跟你皇玛法说,就说孤肯定没错,让他听孤的。”
弘晖一脸鄙夷:“被赶出来了?”
胤礽摸摸鼻子满是不爽,他用脚踢踢弘晖的小屁股,压低声音威胁:“去不去?不去孤把你套麻袋揍一顿。”
弘晖扯着嗓子嚎:
“啊~皇玛法~二伯说早晚有一天要揍您屁股!”
胤礽面色一变,赶紧捂住他的嘴,然而已经迟了,他已经嚎完了。
就见门内传来脚步声,就见康熙慢慢的走出来,皱着眉头看胤礽:“欺负弘晖作甚?”
胤礽一脸无辜:“没有,就是想让他传达一下,儿臣爱您!”
“……”弘晖不由得呆住,什么时候骄傲的太子也会如此了,真真令人想不到。
他昂着小脑袋,看着胤礽飞扬的眉眼,不禁若有所思:“皇玛法,二伯看着不像爱你的样子,倒像是要挑衅打架,快!狠狠的揍他的屁股!”
就像揍他那样。
“弘晖。”胤礽喉咙发紧,他果断跑路:“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做。”
他扭头就走,毫不迟疑。
弘晖嘿嘿一笑,还不等嘚瑟完,就被康熙揪住小辫子,对着那软嘟嘟的屁股蛋就是一巴掌。
“嘤嘤嘤。”熊猫崽崽哭哭。
他执着朱笔,惨兮兮的问:“为甚揍我?”
总得有个理由吧。
就听康熙道:“朕平日里叫你怎么告状,你竟然都没学成功,可见没下功夫,不揍你揍谁。”
熊猫崽崽表示学到了。
“学到什么?”康熙反而好奇了。
“就是揍人的时候,要找个就算揍你也是为你好的借口。”弘晖一脸心有戚戚然。
两人拌了几句嘴,就开始拉磨批折子。
康熙突然皱起眉头。
“有人揭发你收受贿赂。”他自己说着就忍不住笑了。
若是揭发这四贝勒府,他尚且不信,更别提一个吃糖焖笋怎么都吃不腻的晖晖崽,贿赂什么,贿赂一袋子笋干吗?
“我?”弘晖震惊了。
“哪个蠢材啊?”该他好奇了。
他这想要点东西那真是张张嘴的事,他又没有府邸要养,可以说两袖清风,吃饱了不饿。
康熙黑着脸道:“一个御史。”
他在奏折上批,不得风闻奏事,等第二日上朝的时候,还特别点出来说他蠢,上折子不上脑子,污了他的眼睛。
那御史当即就被摘掉了帽子。
弘晖琢磨出味儿来了,属于帝王特有的平衡之道开启。
先前就是抬举着直郡王和太子打擂台,什么磨刀石、平衡这样的好想法,然而这法子显然只会助长野心。
前些日子宠理亲王宠到众人都以为他要复立废太子,会转手一个回马枪,结果他没什么动静。
现在又开始抬举他,显然是要压一压理亲王的气焰,要他不要太嚣张。
有意思。
弘晖眯了眯眼睛,其实最稳定的关系是三角鼎立,然而在保持绝对优势的储君面前显然不成立。
所以就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低东风,旱涝保收的法子。
他什么都懂,都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他作为被制衡的一方,还是有些难过。
等下朝后,康熙跟人处理政务,弘晖就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甜滋滋的笑:“想皇玛法了。”
康熙搂着他顾涌顾涌的小身子,笑的无奈:“都这么长了,已经窝不下了,还要来撒娇。”
这真的是爱娇的紧。
弘晖就嘿嘿的笑,躺在康熙怀里吃着葡萄,舒坦的不得了。
康熙在批折子。
等忙了一会儿再低头,就见他手里还捏着颗剥了一半的葡萄,人却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把他往怀里拢了拢,看着他肉嘟嘟的酣睡的小脸,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弘晖如今也不过五岁。
“还是个小乖崽呢。”康熙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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