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夏一生
陈曦纠正道:“娘,不是嫁,听说老棺材还有妻子,他那是纳妾,甚至妾室都不是,就是买个通房丫头打发时间。”
陈曦娘一口气堵在心口,揪住老三媳妇头发,一把将人扯到地上,“我今天非打死你!”
第123章
陈曦娘柳氏人平日里特别老实,不管老太太和妯娌们怎么嘲讽怎么骂,她一般是不吭声,但是只要涉及到女儿,立刻就成了护犊子的母狼,非咬下对方一口肉才罢休。
就如现在,听了老三家的一番话,陈曦娘气得肺都要炸了,瞬间跳起来扯住周氏的头发就开撕,将周氏保养得宜的秀发扯下了一团又一团。
王老太太和老大媳妇钱氏一开始还看热闹,毕竟她们也看不过好吃懒做的周氏,只不过碍于老三,还有周氏还算丰厚的嫁妆忍着而已。
可如今见陈曦娘疯了,赶紧过来拉架,却被陈曦一手扯住一个给拦住了。
陈曦笑道:“奶,大伯娘,我娘和三婶子闹着玩呢,你们就别掺和了嘛。来来来,你们也在外面玩了半天了,进屋喝口水去。”
陈曦力气特别大,一手扯着一个就扯进了老太太的房间,将两人往房间里一扔,然后把房门一关,齐活。
再看看她娘和三婶子那么,战况胜负一目了然。
柳氏从小就是干家务的一把好手,进了老陈家之后更是家里田里的活样样精通,可以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勤快女人。
反观三婶子从小长在镇子上,进了老陈家之后天天躲懒,力气比起陈曦娘就好比小猫见到老虎,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等看到三婶子人脑子被打成了猪脑子,陈曦这才出面拦着,“娘,您也歇一歇,三婶子估计也知道错了,您手下留情吧。她再嘴贱,也是三叔的媳妇,哪怕看在三叔面子上,您也给她留一命啊。”
陈曦捏着三婶子的下巴,左右开工“啪啪”给了几下子,“三婶,您清醒清醒,别装死呀。您快跑自己房里休息吧,要不然我娘打死你,我可拦不住。”
周氏本来脑子还算清醒,被陈曦狠狠打了几下脸,当时脑袋“嗡嗡”直响,眼睛里冒出一层一层的火星子。
陈曦见周氏晕头转向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甜甜道:“三婶,平时三个媳妇轮流干家务,你却总是偷懒。看,现在报应来了吧,力气太小吃亏了吧?以后您可得把自己的活计干好了,要不然我娘再打您,您还是吃亏的份儿。”
“不过您也是爱演戏,我娘就是轻轻挠了你几把,你却要死要活的,难不成是故意冤枉我娘?得了,谁让我是小辈,您装死我却不能不管,我负责把您抱到床上休息去吧,省得三叔回来您又告状。”
说着话的功夫,陈曦将周氏衣领子一扯,将她拖进了厢房。
陈家院子里大部分是泥地,只有各房来往的小道铺满了石子。经过这些石子的时候,周氏的后背、屁股、大腿和小腿火辣辣的疼。
周氏想挣扎着爬起来,可陈曦力气多大呀,怎么可能任由她挣脱,就这样一路跟拖死猪似的故意在石子路上磨了几圈,真真把周氏的半条命给要了去。
柳氏看到这一幕,忍着笑轻轻抱了抱闺女,“好孩子,今天这事别往心里去,就当她们都是放屁。至于婚嫁的事情更不用着急,我们就你一个女儿,娘和爹可不舍得你早嫁。”
陈曦知道爹娘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可她巴不得嫁不出去呢,故意撒娇道:“娘,咱们不是有了银子?我想吃莲藕脊骨汤,您晚上做来吃好不好?”
柳氏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宠溺道:“你呀,那银子是留给你的,你自己不知道攒着,那爹娘就沾你光跟着吃肉。”
陈家自陈曦爷爷去了之后便分家了,只是各家没多余盖房子的银钱,所以一直住在一起。
而且王老太太也是个精明人,她才不想真分家呢,老大、老三是心头肉,她还指望老二一家子拉磨伺候她。
所以陈家对外的说辞是分产不分家,其实就是压榨老二一家子而已。
对于这点柳氏早就不满了,于是趁着这次大闹一场的机会,故意大声道:“咱们都分家了,该吃吃该喝喝,以后咱只顾着自己就成了。”
陈曦捧哏:“娘,您和爹两个人干活养我一个闺女,不像其他人家没干活的全是吃白饭的,那日子肯定不一样。”
“他们有儿子也没用,还不是穷鬼一窝,以后找媳妇都困难。”
王老太太和两个儿媳妇:“……”
王老太太想推开门再干一场,却发现门被陈曦从外面挂住了,气得推开窗户骂道:“你们两个贱蹄子,老娘还在呢就想造反,当老娘死了吗?”
陈曦当做没听到,推推柳氏,“娘,您快去村西头买骨头去嘛,我就爱吃这一口,万一去晚了没了,我可要急。”
柳氏笑道:“得得得,小祖宗想吃,娘今天肯定满足你。”
柳氏平时很敬重婆婆,甚至有些怕婆婆,但想到这一家子办的事情,尤其诅咒自家闺女嫁不出去,她真是气坏了。
所以柳氏也当听不见婆婆骂的,拿着一串铜钱颠颠的去了村西头屠夫家买肉去了。
见柳氏走了,陈曦才关上房门,静下心来捋一捋剧情。
原主出生时候正赶上前朝政局动荡,当年为了避难,京中很多权贵往京外逃跑,导致京城周边都受到连累。
而就在某一天,柳氏正好去赶妙峰山的庙会,求菩萨保佑孩子健健康康,正巧遇到了一伙逃难的贵人,也就是启安侯府女眷们。
那时候,启安侯府的世子夫人突然羊水破了,惊慌之下便找村子借住,兵荒马乱中把柳氏乘坐的牛车惊了,导致柳氏也突然生产。
总之一通忙乱,两个女人生下了孩子,还都是女儿。
可谁没料到,就因为世子夫人手下一个嬷嬷因为一些私事要报复夫人,便把两个女儿给掉包了。
原主这个千金小姐从小长在了乡下。日子虽然穷,但其实并不苦,因为爹娘护得紧,至少比村里普通孩子过得还滋润一些。
转折点就是前几天的一次车祸。
那天原主跟随柳氏去镇子上感激,被一匹受惊的马用蹄子撩了一下。虽然伤势不重,但惊吓不小。
马车主人正是刘员外在京城的亲戚,也是启安侯府老夫人的一个贴身嬷嬷。
所以说谣传刘员外京中有贵重亲戚,其实也不过和老夫人的亲信嬷嬷是姐弟关系,算是典型狗仗人势吧。
不过这个老嬷嬷人不坏,见原主一个小姑娘受到惊吓,当场就拿出十两银子安抚。在乡下,别说十两银子,一贯铜钱都是巨款。
本来这事皆大欢喜收场,可那个老嬷嬷却死死盯住了原主,因为这个孩子和老夫人长的也太像了。
皮肤白得耀眼,桃花眼自带风流,尤其双眉中间那一个小小的红痣,简直和老夫人、侯爷的位置一模一样。
老嬷嬷长了一个心眼,让人去陈曦家里看了一番,发现这一家子黑皮肤,对比之下小姑娘完全不像亲生的。
想到这些,老嬷嬷也没在弟弟家多呆,三天后便回了京城,把这件事情跟老夫人细细汇报。
老夫人听了之后十分上心,一个是血脉不容混淆,二一个也是她看不惯儿媳妇,更看不过被儿媳妇宠上天的孙女穆珍珍,所以很想给她们添堵。
在老夫人细细查证之下,很快发现了当年的蛛丝马迹,严刑拷打当年的陪同生产的下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做了手脚的嬷嬷,也把事实查了出来。
很快老夫人就派人把原主接进了侯府,却也是原主痛苦的开始。
原主一个乡下小姑娘,礼仪规矩、琴棋书画什么都不懂,去了侯府处处受人指指点点,就跟被人参观的猴子一样。
更可气的是,原主的亲生母亲侯夫人一点都不亲近她,甚至觉得这个孩子是她人生的一大败笔,恨不能将她扔进偏僻院子里不闻不问。
在侯夫人眼里,娇养长大的穆珍珍才是她唯一的好女儿,原主这个乡下丫头她不配。
而穆珍珍虽然没明着给原主使过绊子,可她动不动就哭泣,动不动就说是因忧愁而生病,说自己配不上侯府嫡女名头之类的,让侯夫人心肝都跟着疼。
最过分的是原主的亲二哥穆致,他从小就把妹妹穆珍珍当做宝贝,现在见到原主来了,他生怕穆珍珍受到委屈,便指使下人多加为难原主。
本来以为侯夫人不喜欢,侯爷和世子漠视,原主日子已经够难过了。穆致这一挑明了让下人对付她,原主在侯府日子生不如死。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污蔑原主是小偷,偷钱给陈家父母,骂她是永远养不熟的贼!
原主百口莫辩,最后不得已想求助老夫人,却发现自己不过是老夫人给侯夫人添堵的工具,而不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孙女。
可以说这府里没有一个人真心对待过原主,她活着就是一个错误。
而最后逼死原主的便是穆珍珍的婚事。
穆珍珍本来有一个未婚夫,那人是宁贵妃的娘家侄子宁世南,也是有名的纨绔。可不知为何,在一次京中贵女聚会上,原主竟然躺在了宁世南的床上……
穆珍珍因为这个毁了婚约,甚至发誓一辈子不再嫁人,说是被男人伤透了心。侯府自然不依,可穆致跳了出来,说他会养妹妹一辈子,绝不同意让妹妹再去别人家受气之类。
而原主则成了心机深沉的女人,为了高攀婚事,竟然连妹妹的未婚夫都睡了,成了京中第一不要脸女人,被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
没有人听原主的解释,甚至所有人都逼着原主以死表清白。原主心灰意冷之下,一根绳子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理顺了剧情,陈曦怒极反笑。
第124章
陈曦和母亲两人把王老太太和钱氏骂了回去,把周氏揍得趴在床上,这一天过了一个难得的舒心日子。
到了晚上,陈曦父亲陈大山从镇子上回到家,本来就很是疲惫,一进院子便听见王老太太的号丧声,差点吓死。
“儿呀,我的儿呀,你媳妇闺女要把你娘逼死呀。”王老太太身材瘦干,见到老二就扑了过来,紧紧抓住老二的胳膊摇晃,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要杀人一般。
陈大山见老太太晃晃悠悠撞了过来,赶紧托了老太太一把:“娘,你这是咋了,咱慢慢说。”
“慢慢说,慢慢说,再慢你老娘就要死在那两个贱人手里了。你一个大男人,连媳妇和闺女都管不住,你不嫌丢人?”王老太太气得用拳头直捶儿子。别看她人瘦,力气却不笑,这拼命劲头要捶断了儿子的肋骨才罢休。
陈曦在不远处凉凉道:“奶,你若把我爹给捶病了,医药费你出?误工费你给?我大伯养他家三个儿子,我三伯一家子五口都指望别人养,您的养老可全指望我爹呢。”
“您想打死我爹我们拦不住,可您自己想想值不值?”
王老太太举起的拳头立刻怂了,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了下来。
说来陈家三个儿子,大儿子在酒楼当掌柜,小儿子在书院读书,都算是体面人。唯有老二在棺材铺子干活,这种工作让人发憷,让老太太很不喜欢,但唯有这个儿子上交的钱最多。
为了钱,王老太太也只能恢复理智,然后便破口大骂起来,嘴里带器官的词汇跟蹦豆子一样往外蹦。
听着老太太无理取闹的谩骂诉苦,陈曦揪着母亲柳氏进了房间,由着爹应付去吧。
柳氏心疼丈夫:“你爹为了省钱,从来不在镇子上吃完晚饭再回来,这会子肯定饿得头昏眼花。”
陈大山所在的棺材铺子只管一顿午饭。为了节约,早餐他都是自带窝头,晚餐忍着回家吃,过得十分寒碜。
别人不心疼,柳氏疼丈夫,私下悄悄劝他,可陈大山却总觉得棺材铺子虽然名义上不太好听,但其实工作不累,何必浪费钱呢。
陈曦听了母亲所言,回头看了一下父亲,见他面黄肌瘦,眼底青色灰暗,确实熬过头了。
陈曦扬声道:“奶,你能等我爹垫吧几口饭再骂我们不?他可是你亲儿子,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大儿子小三儿子天天在镇上吃香的喝辣的,一点都不想着你。唯有我爹是个大孝子,你反而想着法子磋磨他,你亏心不亏心?”
王老太太眼刀子飞过来,想把这个贱蹄子孙女给一把掐死!
可是人都普遍欺软怕硬,如今陈曦和她娘都强硬起来,王老太太反而不敢过分。虽然她偏心,可也不得不承认,家里顶梁柱其实是这个二儿子。
毕竟老大忙着养家,老三天天花钱,唯有老二能拉磨。
陈曦趁着王老太太心虚的一瞬间,她赶紧拉着爹便进了自家所在的西厢房,关门关窗,端出一盆莲藕炖骨头和一摞油饼笑道:“爹,快吃快吃。”
陈大山目瞪口呆:“今儿是啥日子?怎么吃的比过年还好?”过年老太太和老大、老三家的吃肉饺子,他们一家三口顶多吃一两个解解馋,其他不过是野菜素饺子罢了,有点肉星子都是奢侈。
今儿不仅吃上肉,连油饼这么费油的吃食都上了,怎能不让他吃惊?
陈曦笑道:“我娘说您这阵子辛苦坏了,咱家又不是真穷死,必须给您吃点好的补补。爹您睁大眼睛瞅瞅,这个家里谁最心疼您,那当然是我娘呀。”
陈大山憨憨傻笑,在闺女和媳妇双重逼迫下吃了一大碗,后知后觉想起来问道:“给你奶送了吧?”
陈曦翻了一个白眼:“送啦。我奶吃了一大碗,吃完了放下碗就开始骂我和娘,骂得那叫一个难听。人家把你钱都带走了,把你的媳妇和闺女要卖了,您还惦记着人家吃饱吃不饱?爹您可真是心大。”
陈大山只傻笑,却不舍得反驳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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