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敏反应
“八阿哥满月宴上,扎鲁特侧福晋曾派身边的侍女与我联络,此事你承认不承认?”
当日确实有此一事,扎鲁特一顿,立刻被哈达公主抓住痛点,先发制人,
“你要与我联合一同对付海兰珠母子,这话是你亲口说的,是也不是?”
扎鲁特开口辩驳,
“是,但是……”
当日她确实派侍女与哈达公主联络过,但哈达公主是想让大汗赦免莽古尔泰,她想要重夺大汗的宠爱。
一个觉得莽古尔泰屡次忤逆,恐难被赦,不愿意淌前朝的浑水,另一个顾虑重重,不愿意动皇太极的心尖人,两人其实是不欢而散。
“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待她说完,科尔沁大妃立刻打断,
“可怜我们八阿哥尚在襁褓之中,竟然要受此磨难!你于心何忍呐!”
她对着皇太极深深行礼,
“请大汗一定要为八阿哥做主,为我们科尔沁做主啊!”
哲哲连忙上前阻拦,
“额吉你不了解,事情尚未分明,扎鲁特妹妹也或许还有隐情,额吉你莫要为难大汗。”
科尔沁大妃言辞激动,一把推开女儿阻拦的手,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东西就是从她床底下翻出来的,难道还是有人偷偷放进去污蔑她不成!”
“就是啊,”哈达公主也跟着附和,
“除了她自己,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放进麟趾宫侧福晋的床下暗格,还不被发现呢。”
扎鲁特冷眼看着科尔沁大妃和哈达公主一唱一和,如此来看,今日之事恐怕和科尔沁的几人也脱不了干系。
前几日科尔沁大妃向自己示好,原来打得竟是这般主意,也怪她识人不清,竟然真以为她们是诚心和自己合作!
她反正也说不清楚了,那也不能让害自己的人好过!
扎鲁特抬起头,
“大汗,我还有话想说,科尔沁大妃前几日……”
不等她说出前几日科尔沁大妃和自己商议的内容,科尔沁大妃冲到她面前,一个巴掌狠狠落下,痛心疾首道,
“娜仁格格善良可爱,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额吉!”
女儿,对,她还有女儿!
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愤怒眸子对在一起,扎鲁特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科尔沁大妃竟然拿娜仁威胁自己!
事到如今她已经是百口莫辩,若再继续辩驳下去,还要牵连上娜仁,扎鲁特跪在地上,万念俱灰,
“臣妾无话可说,任凭大汗发落。”
听到扎鲁特这样说,哈达公主立刻上前,指挥着旁边的侍卫们,
“扎鲁特都已经承认了,还不把她拿下!”
这里的侍卫们只听命于皇太极,几人看着哈达公主,只是等着皇太极的命令,迟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看着侍卫们不为所动,于是哈达公主又转向皇太极,急道,
“大汗,还不赶快发落了扎鲁特,也好让海兰珠福晋安心,给八阿哥报仇啊!”
皇太极迟迟未动,目光挪到旁边人的身上,突然道,
“哲哲,你觉得呢,后宫你是大福晋,你觉得扎鲁特该如何处置?”
哲哲没想到大汗竟然会来征求自己的意见,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语气为难,
“臣妾觉得,扎鲁特妹妹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人证物证俱在,或许扎鲁特妹妹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大汗从轻发落……”
哈达公主表现得比为人父母的还要着急,
“哲哲,扎鲁特害得可是阿哥,又涉及巫蛊,此事非
比寻常,绝不能轻易姑息!”
“好了,”
皇太极活动了一下脖颈,抬头看了一眼落雪的天,
“今日就先这样,先将扎鲁特废为庶人,禁足麟趾宫,等八阿哥大好了,本汗有得是时间慢慢和她算账。”
哈达公主还想再说下去,皇太极打断她,
“皇姐先回去吧,孤也乏了,后宫之事,自有本汗和哲哲处置,今日之事多谢皇姐。”
皇太极已经说的这样明白,显然是不欲让她们知道如何处置,但不管怎么样,人都是自己揭发的,是头功,哈达公主见好就收。
“是,都听大汗的。”
折腾了整整一宿,哈达公主丝毫不见疲色,仍旧容光焕发,不忘她的恩典,
“那……我求的那个恩典?”
皇太极微一合眸,疲惫道,
“随时做数,今日太晚了,皇姐可以明日再来向孤讨要。”
“不用不用,就一句话,现在说就行。”
哈达公主笑逐颜开,
“我今日帮你找到了害八阿哥生病的元凶,你能不能卖皇姐个面子,放莽古尔泰出来?”
皇太极静静盯着自己这位皇姐,仿佛是在衡量什么,空气安静得连雪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不过他最终敛目应允,看不出喜怒,道,
“好,功过相抵,皇姐先去莽古尔泰府上解了他的圈禁,等过了正月,孤让他们拟旨示朝。”
“多谢八弟!”
今夜高兴的人好像只有哈达公主,她得了恩典,忙不迭的谢恩离去,脚下生风,恨不得转眼的功夫就能到莽古尔泰府上,把哥哥放出来,足见兄妹情深。
既然已经处置了扎鲁特,众人也各自散去。
“这扎鲁特也太坏了,平安那么可爱,她怎么下得去手!”
这么一顿折腾,天际都隐隐泛白,多铎和他哥并排走着,犹自沉浸在刚才的气愤之中,
“只废为庶人也太便宜她了,哥你说是不是?”
多尔衮只是摇头,他隐约觉得此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他拉着多铎越走越快,
“快走吧,日后千万勿要如此鲁莽了。”
第23章
皇太极回到关雎宫,本以为两人远离刚才的闹剧能睡得安稳,却发现里面竟然还点着灯。
海兰珠侧卧在床上,盯着平安熟睡的小脸瞧,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平安刚才差一点就要离开她了,小手都是凉的,她现在心里仍是一阵接一阵的后怕。
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眼中似有水光,
“这么晚了,大汗做什么去了?”
海兰珠从昏迷中醒来,在寑殿中没看到皇太极的身影,只看见了怀里的八阿哥,平安睡得脸蛋红红,呼吸也平稳绵长,她心里的慌乱略略安定下来。
陪嫁侍女苏雅走上前,
“格格,好像出事了。”
苏雅已经将刚才事情的经过大略告诉了海兰珠,又等了许久,才终于听到皇太极的脚步声,所以这一问,是海兰珠明知故问。
“没什么大事。”
皇太极长臂一伸,将两人一起搂在怀里,闭上眼睛,许是因为困倦,声音有些低哑,
“莽古济揭发扎鲁特用巫蛊之术,害了咱们八阿哥,我已经将她废为庶人,暂且禁足在麟趾宫了,其余的,等过了正月再说。”
海兰珠伸出手轻轻帮皇太极按摩着头部,声音也轻轻缓缓的,
“大汗也觉得是扎鲁特所为吗?”
这处罚很有些暧昧,说严重吧,不足矣抵消在宫里偷用巫蛊之术的罪过,说不严重吧,扎鲁特原本是侧福晋,地位仅在大福晋之下,这一下子削为庶人,地位又有云泥之别。
皇太极松缓了眉目,将海兰珠的手攥住不放,贴在自己脸上,
“算了,你仔细手疼,我并不疲累,只是懒得再跟她们周旋。”
他睁开眼睛笑起来,声音里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倦意,
“还是兰儿懂我,幕后恐怕还有元凶,只是尚未浮出水面,要先委屈咱们八阿哥了。”
皇太极心里明白,扎鲁特虽然善妒,但脾气直爽,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人。
各宫室之中都有皇太极的眼线,扎鲁特这个人,说好听点叫直来直去,说的不好听,其实就是根本没这个脑子,巫蛊之事恐怕是别人栽赃陷害。
哈达公主雪夜入宫,这消息往来不可谓不便利,倒像是专门编出来这么一档子事,来抢功,换恩典解救莽古尔泰似的。
他这位皇姐倒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
皇太极低头看看八阿哥睡得香甜的一张小脸,这小子病得快好得也快,这会儿睡着,脸颊红润,半点也看不出来方才急病的凶险。
八阿哥生下来后的两场急病都是来时凶险,去时匆匆,根本毫无征兆,太医们个个为难,仿佛从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病状。
除了巫蛊之术,其他的似乎也没办法解释,难免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无论如何,此事一定要查,且一定要追查个彻底,但不能大张旗鼓的查,他倒要看看,宫里到底是谁,这样妒恨海兰珠母子。
海兰珠入宫前,哲哲是国君大福晋,扎鲁特则和其他几个庶福晋们走得很近,两边为了宫里的地位,斗得有些水火不容。
而海兰珠入宫之后的专宠,直接打破了后宫中两方的平衡,她们也就偃旗息鼓,再没听说为了争宠弄出什么风波。
皇太极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让海兰珠跟他一起忧心,只是道,
“扎鲁特在后宫中一直和你不对付,不如也就趁这个机会发落了她罢了,也省得她日后再生出许多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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