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面风情
程洛今天也带了不少保镖,可是西江雨的身边就只有高凡一个人。
高凡一步没退,只是仅仅盯着程洛,毫不畏惧道:“怎么?程先生是想强人所难不成?您在国外待久了,忘了国内是有法律的了?”
程洛冷哼了一声:“我今天就是打你了又怎么样?你赶紧报警抓我啊。”
“放开她。”
这道熟悉的声音一出现,程洛就被拽离,他刚刚拽得太用力,西江雨的手臂都红了一大片。
张君泽赶紧凑上来看了一眼,心疼道:“怎么样?疼不疼?”
西江雨松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还好,没什么大事。”
张君泽冷脸看着程洛:“程先生,两年不见,您能耐可真大啊。我倒是想问一问程家人,你们家就是这么做事的?”
张君泽说完,就把电话开了公放。
而程总在电话里几乎是暴怒大吼:“程洛,你给我滚回来。”
程洛果然有点害怕他二伯,他往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瞪着张君泽。
张君泽按掉电话之后,才冷睨了程洛一眼:“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敢纠缠我的妻子,我不会放过你。程洛,你别以为我张君泽是吃素的。”
程洛咬紧牙关,似乎还想说什么,西江雨便道:“当年,伯母造谣我,你在背后编排我,这些事我都记得。程洛,其实我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两年过去了,我本不想再和你撕破脸。可既然你这么做事的话,那我们以后就不必再见了。”
程洛听到这话,似乎想开口解释:“江雨,当年的事,其实我……”
他话还没说完,张君泽便揽着西江雨上了车。
程洛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西江雨越走越远。
他气得用脚狠狠踹了踹一旁的墙壁:“MD,张君泽他凭什么……”
等到西江雨的车开出去之后,她才转过头问张君泽:“你怎么来了?跟剧组请假了?”
张君泽盯着她的手臂看了一会儿,一边轻轻揉一边问:“还疼吗?”
西江雨摇了摇头。
张君泽看着她手臂还是有点红,心里郁闷得紧,他长呼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才道:“我本来是打算跟导演请两个小时的假的。结果今天拍对手戏的那个男演员一直NG,耽误了我很多时间,我这边没办法,就过来晚了。”
“程总生日宴,我若是大老远赶过来,也显得诚心。再者说,我听说程洛回来了,我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张君泽说完这话,又小声问她:“那天你身上到处都疼,现在好些了吗?”
车里还有高凡和司机,西江雨低下了头,小声道:“都好了,车上别提这个事。”
她说完之后又问:“那你是不是明天早上还得继续拍戏啊,你现在就得赶回剧组吧?”
张君泽给她算了一下时间:“我明天八点前到剧组就可以,从这里开车到影视城四个小时,我凌晨三点走就赶趟,所以我现在陪你回趟家。”
西江雨正要开口,张君泽却笑道:“我已经决定好了啊,不许拒绝。再说,我陪在你身边,才能睡得更好一些。”
西江雨叹口气道:“行吧,不过下一次,你不用急着赶回来,你工作要紧,我这边没什么事的。今天你就算是不过来,我也有应对之法。”
张君泽抓紧了她的手:“我感觉程洛回来之后,更加疯迷了。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你身边应该再多安排两个保镖跟着,单是高凡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西江雨点头笑了:“好,你放心拍戏就是,我这边没什么的。”
张君泽跟着西江雨回家之后,家里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走到餐边柜的时候,还看到柜子里有两盒泡面。
张君泽微微拧眉:“你以后别吃这些,哪怕不跟娄宴一起吃,也让高凡给你带点健康的饭菜。”
“偶尔才会吃一次,方便面这种东西,如果时间长不吃,我就特别想。再说了,红烧牛肉面是永远的神,你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不是也经常吃吗?”
张君泽回想起从前,突然笑了一声:“是,那个时候不注意。后来我出道了,妈给我安排了营养师,专门管理我的身材。这种东西,我就一口都没再碰。小的时候吃点就算了,你现在也不小了,少吃这些,对身体也不好。每天多吃点肉蛋奶,蔬菜水果,营养均衡才是最好的。”
他说了这么多,西江雨就只听到一个“你也不小了。”
“你怎么回事?你嫌弃我老了?”西江雨拆头发的时候,就拿皮筋甩了他一下。
张君泽蹲下身捡起那皮筋,给她放好。
“我哪敢啊,我老婆永远十八岁。”
“行啦别胡诌了,我今年都二十六了,我比你还大两岁。都说男人扛老,再过四年我三十了,你张君泽才二十八,就更得嫌弃我了。”
张君泽没想到今天西江雨还会跟他使小性子,他嘿嘿笑了一声,才倚靠在浴室门边,一边看着她卸妆,一边道:“怎么这么酸啊,我怎么敢嫌弃你?我老婆这么好看,外面觊觎你的男人多了去了。咱们就不说程洛吧,我听说连你刚签的那个小演员梁意,都对你有意思。”
西江雨拍了张君泽一下:“梁意就是一个小男孩,再说除了签合同那天,我和他也没有再接触啊。最近他的两个广告,都是高凡帮他接洽的。”
西江雨解释到这里,便停下来转头看着张君泽:“张君泽你可以啊,连这种小事你都知道,你是不是暗中查我啊?”
“没,我就是听说。”张君泽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那是他心虚的一贯表现。
他心虚的时候和盛浪不同,盛浪一心虚就喜欢大吵大嚷,恶人先告状。张君泽则是完全相反,他闷头不语,不是下意识摸鼻子,就是低下头避开西江雨的眼神。
“那就是有,我的天哪张君泽,你居然还有这一面。你成天盯着我干什么,你觉得我会出轨吗?”
张君泽赶紧求饶:“不是的,我就是会下意识找别人打听打听,我是关心你,不是调查你。老婆你千万别生气,咱们这茬可以过去了吗?我今晚真的好累啊,我最近都好累,我先去换衣服,一会儿洗澡睡觉。”
他说完赶紧关上浴室门,躲开了。
累真是个好借口,西江雨果然不舍得再跟他争论这点小细节了。
不过晚上的时候,张君泽再一次发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熄灯之后,他下意识往老婆身边靠了靠,他手刚搭上去的时候,西江雨没什么反应,可他的手移动到某个位置的时候,西江雨一激灵把他推开了。
“怎么了老婆?”张君泽吓了一跳,打开了台灯。
“没什么,就是你太累了,我觉得今晚还是不要了吧,我们好好休息。我帮你订了闹钟,以免你睡过头了,再迟到。”西江雨的手紧抓着被子,张君泽觉得这可能不单单是她担心他累的原因。
他顺手关了灯,然后将老婆搂在了怀里。
“老婆,是不是那天我做太猛了,你觉得不舒服了?我下次改好不好?”
西江雨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了他一下:“没有的事,你快点睡,别想太多。等你杀青之后,咱们有足够的时间,再做这种事,现在时间太紧了,没必要贪这一时之欢。”
张君泽深呼了一口气,只能点头说好。
他也没办法,老婆暂且还没给他判死刑,他也不能勉强。
其实西江雨是真的有点怕他了,那天晚上算上前奏和后调,一直折腾到后半夜,醒来之后腰酸腿疼,真的难受死了。
明天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她可不想因为这点事,再耽误工作。
而且,她那明显不适的状态,被别人猜到是怎么回事之后,西江雨只会更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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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西江雨和张君泽走后,宴会还在继续。当晚的聚会,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彻底散了。
张楚思大概是晚上九点半离场的,盛浪随后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只不过,盛浪还惦记着帮张楚思看汪俊业的事,便拉着汪俊业道:“兄弟,你今晚就得回W市吧,兄弟对不住你,没法送你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汪俊业再听到这一声兄弟,只觉得份外讽刺。
这几年汪俊业在圈里混得久了,别的不行,表情管理倒是做得特别好。
他还以往一样,亲昵地拍了拍盛浪的肩膀:“没事,这点小事兄弟用不着介意。再说我也不是每次工作都得你送,大家都是大男人,不必在意这些。”
盛浪找了个借口道:“我还得谢谢嫂子,她给我介绍了一个制片人,我今晚得陪他喝一会儿。兄弟,我还得麻烦你一个事,你帮我送一送夏夏吧。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打车我不放心。”
汪俊业一脸兴味地笑了笑,那笑容一闪而逝,快到盛浪根本捕捉不到汪俊业的异常。
“可以,兄弟的女朋友,就是我……朋友。”
盛浪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他拍了拍汪俊业说:“果然够意思。你送夏夏回去的时候,你帮我说点好话,她最近有点生我气。其实你可以帮我劝劝她,西江雨现在都结婚了,我顶多有一点意难平,又没做出真的对不起她的事情。”
汪俊业点头:“我知道,我会帮你好好劝她的。”
汪俊业特意在‘劝’这个字上,加了重音。
“行,那我不说了,先走了啊。对了兄弟,夏夏还提醒我还你钱那事,我不是故意不还,我手头还是有点紧,我知道你最近资金流也紧张。你放心,我这个项目要是拿下了,我这边拿到钱,那边马上还。”
要是以往,汪俊业肯定说不急,都是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可是现在,汪俊业只笑着说:“行,加油。”
盛浪走之后,汪俊业才主动走到田又夏身边。
田又夏正在跟一个女艺人谈笑,汪俊业是看她们聊天快结束了,才凑上去。
田又夏小心翼翼地看了汪俊业一眼:“你老跟着我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跟你关系不正常?”
汪俊业无奈一笑:“放轻松啊夏夏,你太敏感了,不至于。”
田又夏听到他也叫自己夏夏,顿时觉得一激灵。
她有点慌。
不过说实在的,田又夏之前也没发觉,汪俊业的音色竟然这么好听,尤其是喊她夏夏的时候。
汪俊业见到田又夏那小样,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轻咳一声,小声说:“你大大方方的,哪怕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有问题。可如果你表现得越紧张,越欲盖弥彰,别人就会越关注你。”
“再说了,我过来找你,也是盛浪提的。盛浪特意叮嘱我,说他今天有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他不放心,让我送你。”
田又夏听到这话,真是觉得见了鬼了。
盛浪曾经不止一次将她大晚上丢在大街上,他还说S市的治安那么好,怎么可能出事。
这一次,居然说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回家。
见田又夏一脸懵,汪俊业也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他低声解释:“他今晚心虚,所以才会如此体贴。”
田又夏发现她和汪俊业有过那一层关系之后,就越来越有默契,彼此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田又夏轻嗤一声:“他和张楚思都不见了,两个人去做什么了?就这么迫不及待?”
“倒不是你想得那样,有人告诉我,今晚有一个高端局,张楚思的金主也在,听说只要张楚思放得开,一晚上赚个上千万也是可能的。”
田又夏拧眉:“那盛浪跟着去做什么?生怕张楚思金主不知道他是张楚思的情人?”
“金主身边的女人多了,未必就把张楚思当个玩意儿。她敢大摇大摆把我这个明面上的男朋友带出来,就证明金主是不介意她谈恋爱的。可能金主还挺享受这个过程,觉得是我龟孙,活该被绿。你要知道,这个圈子里的有些男人,就是好这一口,可能觉得刺激吧。”汪俊业说完,他就放下了手里的香槟杯,叹口气道:“至于盛浪,也出息了。他就是去当狗的,在门外帮着那群大佬放风。哪怕今晚赚不到钱,万一有哪个投资人愿意拉他一把,他不就能喝点汤了?”
田又夏酒量不错,今天明明没喝什么酒,这会儿却恶心得想吐。
当初她喜欢盛浪的时候,就是喜欢他那心高气傲的劲儿。
盛浪很会在女人面前包装自己。
田又夏直到今日才发现,当初她爱上的那个盛浪,全都是假象。
他们交往两年了,扒开盛浪那层虚伪的外皮,实则内里是污秽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