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求生
许问瞬间红了脸,偷偷在桌上捏他的腿。
路远征稍稍用力,大腿绷紧, 她捏不动。
气得许问用指甲戳他。
许闻翻个白眼, 揭许问的底,“娘, 许问说啥你信啥!明明是她不愿意要孩子,怕你说她才故意赖路远征的。”
朱美珍一听,狐疑地目光来回在许问跟路远征之间扫。
许问忙推了路远征一下, “真没有,你问他,真是他不想要。”
路远征先是看了许问一眼,然后啊了一声, 不是那么情愿道:“对,问问说的对。”
然而那表情那语气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反而坐实了许闻的话。
看见许问当着自己面栽赃陷害路远征,气得朱美珍抬手在许问胳膊上轻拍了下,“你不能仗着小征疼你就胡来!你们那岛再荒凉也不是真就你俩。你们结婚这么久你肚子还没动静,别人不会说闲话?”
许问摇头,“真不会。”
朱美珍不信:“人家当你们面不说,那背着后头怎么说你你知道?你这幸亏也是在外面。你要在家里这么长时间不要孩子,你看大家怎么说你。”
这个许问还是知道的,生产队里多迂腐封建的人。
动辄就会把“不下蛋的母鸡”和“不能生”以及“这家人上辈子做什么缺德事导致这辈子没孩子”之类不友善的语言扣到女人头上。
见许问不说话,朱美珍还以为她没听进去,“生产队挨着大队院姓李那户人家你知道吧?昨天傻媳妇儿又被打的满大街跑。还不是为生孩子的事!”
许问想了下,才记起朱美珍嘴里的李姓人家。
男的叫李长河,他儿子智商多少有点问题还是个瘸子,以至于不好说亲。
最后眼看着瘸子年纪大了,没办法就从隔壁大怼娶了个女人回来,这女的也是憨憨傻傻。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儿子儿媳都多少有点傻气好拿捏,还是两口子本身就这么不讲理。
李长河夫妇把恶公婆当得十分称职,动辄对傻媳妇儿骂骂咧咧,有时还上手。
他们夫妇住着家里的好房子,给儿子和儿媳妇腾出低矮的杂物间当新房。
本来,他们对儿媳妇的要求就是能生个孩子就行,傻不傻得无所谓。
谁知道新媳妇过门一年了,肚子还没动静。
李长河夫妇对新媳妇愈发没了好脸色,经常打儿媳妇打到大街上。
那生产队不能看他们总打人,上门调解,建议他们带儿子儿媳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李长河两口子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儿子有问题,只带了儿媳妇去。
检查结果更是让他们家成了生产队的笑话。
新媳妇结婚一年还是个处,怎么生孩子?
大约是李长河教了自家的瘸儿子,后来新媳妇肚子有了动静。
那会儿许问正好忙着高考没顾上这事,问朱美珍:“她不是怀孕了吗?”
“她不是这里有问题吗?”朱美珍指了指头,“没爱惜上,掉了。又一年过去了再没怀上。”
许问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妈,那你跟我说这是干什么?你放心,路远征没打过我。再说,妈拿李家说事,是觉得我傻呢?还是路远征傻呢?”
路远征:“……”
他敬许秋石酒的同时还不忘瞥了她一眼。
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你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问下意识朝他吐舌头,像在岛上那样,挑衅。
伸到一半,意识到这是在家,忙正襟危坐。
朱美珍怕路远征误会忙道:“你这死丫头,怎么还挑事呢?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没说你俩傻,我就说你们该要个孩子。”
许望看见路远征跟许问的小动作,摇摇头,对朱美珍道:“娘,我看你就别管她了。你没发现问问出去这一年回来活泼了很多?”
朱美珍纳闷道:“有吗?”
许望肯定道:“嗯。你看现在脸上时常带笑,一看就过得不错,想必路远征也是真疼她。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商量吧!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再说,他们还有一个冬生,也没那么着急。”
“冬生肯定是个好孩子。那也不是他们不要孩子的理由。”朱美珍并不认同。
许望摇摇头,给了许问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许问:“……”
“问问,人家小征疼你,咱不能欺负人家是不是?你们再把冬生当亲生儿子,他也姓李是不是?人家父母是烈士,不能不给人家留个后。那你们自己也得留个后是不是?小征父母都没了,就他自己,问问你好意思只顾着自己开心不想当娘?你就不给人家留个后?你这样……”
许问听着朱美珍喋喋不休,幽怨地瞪路远征。
他装看不见,嘴角勾着。
许问手伸到他大腿内侧软肉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再牛,肌肉也练不到这里。
路远征没防备,嘶了一声,被酒呛了下,直咳。
许问忙给他拍背,很体贴很温柔地道:“你看你,喝个酒急什么?”
路远征:“……”
就因为这一下,朱美珍总算绕开了孩子这个话题。
许问暗暗松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推着自行车步行回家。
路远征喝了酒,许问怕他把她们娘俩带进沟里死活不让他骑自行车。
路远征也不逞强,他确实喝了不少。
老丈人和大舅哥一起陪着,他不敢不喝。
多少喝得有点多。
大晚上,天上还飘着雪花。
冬生傻呵呵地张开嘴伸出舌头等着接雪吃。
许问只能一个劲儿叮嘱他,“慢点!小心滑倒。”
晚上化掉的雪重新结了冰,不小心真会滑一下。
路远征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牵着许问,也是一脸笑,“媳妇儿。”
许问嗯了一声。
“我很开心。”
“看出来了。”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媳妇儿。”
许问不怎么有诚意的嗯了一声,目光都在前头的冬生身上,怕他摔着自己。
“咱们要个孩子吧?”
许问:“……??”
她侧头看路远征。
他也在看她。
不知道是月光的原因还是他有些醉了,一双眼似乎格外的黑亮。
许问被这双眼看得也有些醉,差一点就点头。
凑巧冬生摔了个屁股蹲,许问忙上前扶起他。“摔疼了没有?”
冬生摇摇头,“麻麻,滑冰也很好玩。你看……”
他小跑几步,两脚一前一后岔开,滋溜一下滑很远。
许问摇头,只能无奈叮嘱:“小心一点儿。”
说话间冬生溜出去一段距离,路远征追了上来,又牵起许问的手,再次重复:“许问,给我生个孩子吧!”
“这话题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聊好不好?”
“我没醉!”路远征正色道。
“对,你没醉。”许问敷衍道。
哪个喝醉的人会承认自己喝醉?
家里的白酒据许问所知,都是52°起步,许秋石跟许闻都只有一杯的量。
二两半的杯子。
结果今天三个人一人喝了两杯。
没醉?
只能骗骗自己。
只是许问没想到路远征回了家还不依不饶。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朱美珍洗脑了,死活非得让她生个孩子不可。
不光在路上喊,回家后还试图付诸于行动。
一进门就从身后抱着她,手开始乱摸。
他喝了酒,有点孩子气。
不让他动也不听,力气也大,哼哼唧唧的黏人。
又知道许问的弱点在哪,贴着她的耳朵情话不断。
让许问一时间有点把持不住。
幸好还有冬生这个小挡箭牌。
天这么冷,家里没有炕,冬生自己睡暖和不过被窝,所以跟他俩睡在一起。
许问让冬生躺在中间,假装没看见路远征幽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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