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求生
大家在工地上多劳多得,不会舍不得买劳保用品这点小钱。
于是许闻跟二叔商量了一下,让二叔先留在工地上托个底,他去做生意。以防他赔个底朝天,两个人不光没地方住连回家的车票都没买不起。
许闻一个人坐车到省城,找到批发给个人的地方,弄了两大编织袋劳保用品,背回鹏城倒卖。
别看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因为走量大,一个月能赚不少钱。
他往家寄了二百,给了许问二百。还声明这不是他还许问的欠债也不是本钱,只是第一笔分红。
许闻信上还说,有一次运气不好,还没到鹏城碰见路上设障检查的,吓得他把货从窗户扔了出来。
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公安,在抓一个逃犯。
他因为做贼心虚把东西扔出去后悔万分。过了检查点下车回来捡,也没找到。
要不是那批货丢了,他赚得更多。
许闻只心疼他丢的货,许问却看得眼睛有点酸。
在几十年后,人们提起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总说这是一个满地捡钱的年代。
可无论什么年代,能赚钱的都只有少数人。
这个年代机遇遍地都是,危险也遍地都是。
做生意在这个时代到底只是一个灰色地带,虽然容易发财也容易出事。
别看许闻只字不提其中艰险,许问知道这几百块钱赚的一定不容易,很多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狼狈逃窜。
许问回信再三嘱咐许闻一定要注意安全。钱可以慢慢赚,过两年政策普及以后可以再光明正大的干。另外嘱咐千万不能碰触走私的事。
这句话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以表示她的态度和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她原本想着许闻能打半年到一年工才做买卖。
打工就比在家赚工分赚钱多,等一年半载之后,特区就都成立了,到时候做买卖会被官方允许,不用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
信末尾还一再嘱咐许闻不用给自己寄钱,自己这里花不了什么钱,另外往家寄钱不要这么寄得汇款。
这么寄不允许也不安全,万一丢了更心疼,汇款也多花不了几个钱别因小失大。
据许问所知,信封里是不被允许直接放现金的,肯定是许闻贴好邮票偷偷放进去又密封起来的。
他用的是牛皮纸信封,不透明,邮递员也看不出来是什么。
写好以后,让冬生送去岸边给邮递员,许问回信快,只要不太晚,一般邮递员都会等她一会儿。
许问洗完澡下楼,路远征难得也有时间回来,正在择菜看样子是要下厨。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许问诧异。
“这不是看你们今天封顶了想给你庆祝一下。”
“这么好?!”
“说得跟我什么时候苛待你了一样!”
“那倒也没有。”
路远征侧头看了下许问的打扮,皱眉:“要出门?”
“你怎么知道?”许问好奇,她明明穿得是睡衣。
路远征“呵”了一声,“你上次穿这套睡衣还是去你弄的那个睡衣派对。”
女人在爱美方面多少都有些小心机,许问也不例外。
都是睡衣也分三六九等。
她原本喜欢不穿衣服睡,来这个时代后一直没有不穿衣服的条件,不是跟许家人住一起就是跟同学住在一起。
后来到了海岛上,跟冬生分房以后,倒是有不穿衣服的客观条件了但是没有主观条件。
因为路远征太狗。
她不穿衣服虽然自己舒服却也方便路远征为所欲为。
所以许问不得已,到中心岛上买了块绸缎给自己做了一条吊带睡裙。
这种睡衣丝滑,穿在身上特别舒服。
就是睡着了之后,睡裙容易上滑,半隐半露,更容易惹火烧身。
再后来许问就自暴自弃了。
反正路远征忙的时候多,太晚回家也不好意思闹她,除了周末,一般也就隔一两天早晨来一回,她还能接受。
所以在家有时候不穿,有时候就直接真空穿一条吊带裙。
许问身上穿的这套睡衣是棉线布料,透气吸汗,还是分体式,上半身是无袖短衫下面是一条短裤。
是上次为了参加睡衣派对特意做的,确实只穿过那一回。
“我男人就是聪明!”许问毫不吝啬地夸奖路远征,“我这次也还是去睡衣派对。”
“你不在家吃饭了?”路远征问。
注意到他语气里不明显的失落,许问逗他:“怎么?专程回来给我当大厨的?想我?”
路远征面不改色,把择完的菜扔进洗菜篮里,懒洋洋地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两条长腿不吝得敞着,挑眉看着许问,不答反问:“你说呢?”
许问咯咯地笑,眼看路远征脸色越来越不好,走到他面前,往他一条腿上一坐,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往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我觉得……”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在他隐忍的目光中轻轻落下唇,“我想你了!”
第118章
许问跟路远征都太忙了, 即使都在岛上也天天住在一起,也硬生生像聚少离多的小夫妻。
路远征喉结滚了滚,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按向自己, 他也微微仰头,唇抢先一步迎上她的唇。
轻吻变成深吻,路远征的手不规矩地探进许问的上衣内,眼看就要擦枪走火。
“爸爸麻麻, 你们在干什么?”冬生好奇地询问声从门口传进来。
许问跟路远倏地分开。
嘴分开, 许问还坐在路远征身上, 她想起身, 路远征按住她的腰没让她动。
他升了旗, 许问一起身,没了遮挡,要冬生看见更不好解释。
两个人呼吸有些粗,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糊弄冬生,只听冬生又追问了一句:“爸爸麻麻, 你们是在给我生小弟弟小妹妹吗?”
许问:“……”
路远征到底是大男人, 比许问脸皮稍微厚了一点儿。
最起码许问看见他除了耳尖红一点儿之外看不出跟平时有什么区别。
“没有,你麻麻牙疼, 我给她看是不是有虫牙。”
冬生半信半疑的目光来回在许问跟路远征之间游移,不太确定道:“可我明明看见你们亲亲了。”
可他明明看见爸爸麻麻嘴对嘴。
他跟豆豆过家家的时候嘴对嘴被豆豆麻麻训了。
说这样是亲亲, 小男生和小女生亲亲是不对的!
还说等他们长大了才能和喜欢的人亲亲。
他说他喜欢豆豆。
豆豆也说喜欢他。
豆豆麻麻憋了好一会儿才说, 得长大了才能亲,要不然会生小孩子。
许问囧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路远征则先发制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告诉你亲一下就会生小弟弟小妹妹的?没有,不是。有的话会告诉你。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过来把菜择了!小男孩不要这么野,整天不着家!你干脆住豆豆家得了!以后不许这么晚回来!”
许问:“……”
路远征这种行为该叫做贼心虚还是倒打一耙?
冬生:“……”
委屈巴巴地应声走到茶几跟前开始择路远征没择完的菜。
许问趁路远征不注意, 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厨房还有柴火没。”
然后顶着路远征幽怨的眼神快步跑了出去,活像被鬼追。
许问出了门才深深吐出一口气,懊恼地恨不能骂脏话,被孩子看见他们俩接吻,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死活都不敢再回客厅。
过了一会儿路远征端着择完的菜出来,看见许问还一脸懊恼,低声笑了一下,安慰她:“没关系,小孩忘性大,他这会儿的注意力已经被我转移了。我随手给他画了一张图,告诉他等他研究明白了,就能做一艘船。这会儿正闷头搞‘研究’。我也嘱咐过他不许把刚才看见的出去乱说。”
许问:“……”
等路远征去厨房做饭,许问推门回到客厅。
冬生半跪在茶几前,研究路远征随手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业。
许问到跟前看了一眼,见路远征画得特别敷衍,说是船,不仔细看说是栋房子都有人信。
冬生抬头见许问过来,把纸摊在桌面上,问她:“麻麻,真能造这样的船吗?”
许问本想说怎么可能?
转念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档综艺节目(注)里,有这样一艘船。
一间木屋被气垫托着漂在水面上。
随即点头,“当然可以!等学校盖完,咱们一起做好不好?”
“好!”冬生特别开心,“等做好,我就带着豆豆在海上住了。”
许问:“……”
她幽怨地看着冬生:“我陪你做好船你带豆豆去海上玩?那我呢?”
说好的最爱她呢?
许问觉得自己大约有点理解辛辛苦苦养的猪拱了别人家白菜,还得赔一头猪进去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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