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求生
“因为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不想在你面前还背着这么大的秘密。”
许问要提前大学毕业的事看起来像没了下文。
京大师生们都只当个笑话。
唯独当事人许问天天跑图书馆查资料。
她得写论文。
校长说只要她两个月内完成一篇出色的论文,就考虑许问的要求。
许问白天忙着写论文,下午下课后就会回疗养院。
疗养院是军方的自然也是军事化管理,同样配备食堂,饭会一天三顿送到房间。
但到底是大锅饭,有时候饭菜难免不合他们口味。
院里有小厨房,有时候许问跟路远征也会自己做饭。
多数时候是路远征做。
每天晚上许问下课回来,一进门就有热气腾腾地米粥,还有她爱吃的菜。
让许问惊讶地是路远征厨艺竟然挺好。
每到周末,太阳也不错的话,一家三口就在大院里溜达溜达。
适合疗养的地方,风景自然不差。
大院溜达够了,周边还有那么多景点可以去。
有一天许问还陪着路远征去□□前看过升国旗。
当然路远征还不适合出远门,很少出去。
倒是许问带着冬生经常四处跑。
许问带着冬生爬长城逛故宫给他讲圆明园。
冬生回到疗养院就叽叽喳喳地再跟路远征显摆。
路远征除了羡慕还能说什么。
只能在心里骂一万遍庸医。
许问还带着冬生吃炸酱面吃烤鸭,当然也没忘给路远征带一份。
抽空了也会教冬生读书写字。
他们经常换地方,冬生不能总换幼儿园,许问就干脆自己教。
时间一天天过去。
柳树悄悄抽了新芽,冰无声融化。
路远征的伤一天天好了起来,身上又落了不少骇人的疤痕。
还好不缺胳膊不少腿,是个健康的人。
除了腿还打着石膏,已经跟正常人无异了。
而许问的论文也终于写完交了上去。
又过了几天,校长找许问谈话。
“你既然有这么大本事为什么还要考大学?”
许问摊手:“校长,您觉得在高考恢复之前我会的这些能给我带来什么?”
校长:“……”
大约只有坏处。
他点头:“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教授们都对你的论文评价很高。他们都说教不了你什么你确实有提前毕业的实力和资格。”
许问没说话,她知道这样的话往往后面会跟着一个但是。
果然,校长接着道:“但是,咱们学校建校以来还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先例。而且,修学分也是日积月累没有人一天就修够学分,这对其他同学也不公平。我跟学校其他校领导开了个会商量了一下,最后的决定是:你还是得四年后跟你同级同学一起毕业拿毕业证和分配工作。”
许问也有心理准备,有些失望不算意外。
“但这四年里你可以不来上课,不过每年都得回来参加一次学年末考试。考试及格你能继续,若不及格你还得回来上课。到毕业时你也还是需要跟大家一样重新写论文。能接受吗?”
这已经算意外之喜。
许问点头:“当然能。谢谢校长!”
校长摇头:“不用谢我!这是你凭本事为自己争取来的。”
许问不用上课这事肯定是瞒不住,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她又一次站到风口浪尖。
质疑许问的不在少数,但许问已经离校,同学们拿她没办法,便到学校讨要说法,凭什么许问能享受特权。
一个新生才入学就不用来上学还能跟他们一起毕业?
这算什么?
不公平!
校长见同学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许问开学第一天答过的试卷张贴在了学校大门口的通告栏。
许问那一天做的二十几张卷子,贴满了整个通告栏。
这些试卷是外语系大一到大四上次期末的考试的试卷。
每一个年级都是五六门课,每个年纪当然也是不一样的内容。
但,这所有的卷子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
白纸黑字红分,一清二楚。
而许问的论文,很多学生根本看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们看清后面教授们给的评语。
同时校长也放了话,想要许问这样的特权不是不行,拿出许问这样的实力他都给批。
从此以后再没人跟许问攀比。
许问的事从学校一直传到社会上。
很多单位听说后,朝许问抛出橄榄枝,表示愿意提前聘用她。
但许问都以学校不同意为由给拒绝了,一心忙着收拾行李去海岛。
路远征看着忙碌着收拾东西的许问,问她:“你真要放弃这么多好的工作机会跟我回海岛?”
许问毫不犹豫地点头。
路远征不说话了。
许问收拾完衣物叠在箱子中,回头一看路远征那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
“你不用觉得拖累我。我只是不想上班,最起码暂时不想。你就当我跟你去海岛度个假!我这不是给自己争取来了四年时间?还是说你不想养我?”
路远征:“……
“养。乐意至极。”
临走时,路远征先去找医生拆掉了腿上的石膏。
伤筋动骨一百天。
他来疗养院才两个来月,但是腿伤已经三个月了,石膏可以拆掉。
拆完石膏路远征把拐杖一扔,活动了下筋骨,原地蹦跳了两下,感慨:“原来能走能跳的感觉这么好。”
许问皱眉警告他:“只是拆了石膏不代表骨头好了,你悠着点儿。”
路远征嗯了声,问她:“你晕船吗?”
许问摇头,“不知道。”
没坐过船。
路远征一听,又让医生给开了些晕船药。
他把晕船药揣在口袋里,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许问。
许问另外一只手牵着冬生。
“走,出发去海岛。”
第52章
回岛上时间充足没那么着急, 所以一家三口坐着火车慢慢悠悠回去。
路远征的职级可以买卧铺票,坐火车也没那么辛苦。
一路上还有些热闹。
许问两辈子的文化没白学,气质特别出挑,容貌也掐尖, 还睡卧铺, 自然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惦记。
有人贩子, 也有贼。
路远征拧着第三波人送到公安手里时,脸已经黑到不行, 后怕地问许问:“你是怎么平平安安一个人从大北方跑到大南方来的?”
“那时候没想那么多。才接受你牺牲的消息,又听说你没死只是重伤昏迷,就想着怎么也得来看看你。”
路远征握着她的手, 有点后怕地轻叹一声:“还好,你没出事!”
许问嗯了一声,她又不是公社那些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姑娘们, 防人之心还是有的。
从来不会落单, 只跟着人群走,宁愿抱着冬生睡车站也不去小招待所。
能坐公交就坐公交,实在没公交车也宁愿多花钱打正规车。
当时也是冬天, 她不光穿得厚还穿得土。
她不会易容但是会化妆, 化妆品用好了相当于小整容,能整好看就能整不好看。
冬生听见路远征的话, 骄傲的一一仰头, “我麻麻才不会有事!她可厉害了!会放电!电跑了三个坏人!”
路远征:“……”
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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