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寸心无疑
她梗着脖子说完,然后紧绷的肩头就放了下来,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诸葛繁炽却也愣住了。
好家伙,诸葛繁炽一直在怀疑儿子不懂事,逼着人家女孩子跟他隐婚,不想给人家女孩子名分。
没想到居然是孙娅凡自己提出来的。
那刚刚褚云辰还骗她说是他的主意?
这孩子,真是皮痒痒了。
诸葛繁炽心里已经想好了给儿子的各种“大礼包”,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笑着看着孙娅凡。
她想说没事,她们这些当婆婆的每天都很忙的,没工夫干涉儿子和儿媳的日常,谁知孙娅凡却朝她鞠了个躬。
“诸葛老师,上面都是我以前的想法,我向您道歉,我明明连您的面都没见过就对您有那样的恶意。”
“现在我来就是想跟您说,如果是您来当我婆婆,我、我很喜欢。”
“但是”,她声音低了下来,“您也看到了,我的条件真的不是很好,如果您觉得我配不上褚家的话,没关系的,我可以立马离婚,反正褚云辰也已经变心了。”
诸葛繁炽:“……”
诸葛繁炽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不是很喜欢孙娅凡摆烂的样子。
在诸葛繁炽的思维模式中,这种摆烂相当于是一种威胁。
“我就是这么烂,你不喜欢可以叫你儿子不要我。”
“我挺喜欢你这个婆婆的,但你要把我扫地出门我也没办法。”
是很多下属逼迫上司的方式。
但她们不是下属和上司的关系。
诸葛繁炽正要开口,忽然,孙娅发朝她靠近了一步。
“但是诸葛老师,如果您觉得我还行,我一定拼尽全力完善自己!”
“我并不认为自己配不上褚云辰,爱情本来就是对等的。但如果当您的儿媳妇需要很多硬件条件,除了原生家庭不是豪门外,其他的我都可以努力达到,我也挺漂亮的!”
她挺了挺脊背。
“噗!”
诸葛繁炽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小姑娘!
诸葛繁炽朝她摆了摆手,让她坐下来。
她脊背离开靠椅,躬身凑到孙娅凡的眼前。
“这么有决心啊?那让你给我家生孙子你生不生?要一个足球队才够的那种。”
孙娅凡:“……”
孙娅凡的神色明显更加羞赧。
却没有当初听她单采时那种愤懑。
诸葛繁炽知道小姑娘明白自己被逗了,于是又重新躺回椅子里。
“不用,你们俩都是成年人了,没有义务告诉我们这些事。小两口过日子最重要是开心。你们好好过你们的就是了。再说了,褚云辰那混小子早就被我们扫地出门了,不归我们管。”
孙娅凡:“……”
孙娅凡听她这么说,想起以前对她的各种不公平臆想,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诸葛老师怎么就这么不像她知道的那些婆婆,怎么就能通情达理到这种程度!
孙娅凡觉得以前的自己过分了。
她太惭愧了,以致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给自己扣帽子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就算我满十八岁了,我爸爸和妈妈离婚却不告诉我,我也会很生气的。这不是成没成年、该不该管的问题,是家人们之间的尊重问题。”
诸葛繁炽挑眉,这姑娘的想法倒是和花洛娇的如出一辙。
当初她嘲笑花洛娇为这事生气是管得太宽,花洛娇也说了这样的话。
“如果我和星吟爸爸离婚,却不告诉星吟,你觉得那小子能像我现在这样平静好说话?”
诸葛繁炽想到这里,捏拳放嘴边笑了一下。
她起身看着孙娅凡:“好了,没事,你也道过歉了。”
说着就把那手串摘下来放到她手上。
孙娅凡一愣。
诸葛老师的手掌有点凉,指腹的位置略微粗糙,按在她掌心的时候带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让她浑身上下像是过了电一样。
可这是做什么?
这时,诸葛繁炽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手串是你爸妈给你护身用的,你拿回去,我不缺这些。”
孙娅凡的瞳孔瞬间紧缩。
她猛地站了起来。
“是褚云辰跟你说的?”
随后又咬着牙含含糊糊说了些什么。
诸葛繁炽只听到“撕了”、“渣男”这两个词。
然而这时孙娅凡好像突然觉察到在她面前说这些不好似的,又恢复了清冷表情。
她把那手串推回诸葛繁炽手中。
“诸葛老师,我妈妈总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这东西您不要就扔了,我出去看看他们布置好会场没有。”
说完就跑了,嘴里还在念着“找死”、“混蛋”之类的。
诸葛繁炽看着手心里的南红手串。
串珠是扁圆形的,戴在手上一大圈,很霸气也很有重量。
如果娅凡的爸爸一帆风顺的话,娅凡估计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心头宝吧。
诸葛繁炽把那手串重新串回手腕,抬手的时候转了转手腕,那串珠便跟着轻轻一荡,在天光下闪着微润的红光。
而此时,二楼花洛娇的房间,乐言也在道歉。
“呜呜呜花老师,我对不起你!是我要褚星吟跟我隐婚的,是我不让他告诉你们,因为我怕婆婆会对我很坏。”
花洛娇捏了捏手里梨花烫的脖子,梨花烫舒服得闭上眼睛。
花洛娇:“小言,你别这么有负担。”
“怎么可能没负担呢?!”
小姑娘平时娇娇软软,这会儿却梨花烫炸毛似的强硬起来。
“呜呜呜,我怎么可以从一开始就把花老师想得那么坏!”
第22章
小姑娘的眸子澄澈得紧, 心里想的什么都放在脸上。
花洛娇两世见惯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还真没碰到过这种类型的,所以每次见到她这样, 都觉得非常有趣。
乐言看起来却更懊悔了。
“怎么可能没负担, 都是我的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
花洛娇把手里的梨花烫哄孩子一样颠了颠,修长手指在它脊背一抚。
“小言,别总是责怪自己, 被害妄想症?你总是这样动不动就骂自己是精神病吗?”
乐言:“……”
倒也不是。
这只是网友们惯用的调侃词汇而已,和精神病学上的那个专有名词不太一样。
但她敢这样对花老师说吗?她不敢啊!
乐言:“总之, 花老师, 对不起,我不该先入为主的。”
花洛娇摸着猫, 抬头看向窗外,没有接她的话。
其实从诸葛繁炽跟她说那些话后,她就释然了。
子女成年后,就是独立的个体了, 就没必要向父母汇报婚姻情况了。
就算褚星吟是她的亲生儿子, 就算她曾经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为褚星吟付出过, 但儿子毕竟已经是个有着独立人格的成年人了, 想干什么都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
但她确实是没想到乐言会主动过来道歉的。
花洛娇看着乐言那浸了水的栀子花一样的小脸蛋,还挺好奇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一向看人很毒,这几天的相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小言不会因为得了别人的好处, 就委屈自己假装喜欢别人。
于是她便问乐言:“你今天非要这样一直道歉吗?难道你就不觉得,你和星吟都是成年人,这种事不需要再向家长报备?”
乐言想也不想地摇摇头。
“需要报备的。其实结婚的事我也是今天才告诉我妈妈。她知道这事后很生气, 说我这样是不信任她。”
“后来我就想, 我是我妈妈的宝贝, 星吟肯定也是花老师的宝贝,我拉着他这样做,花老师肯定也会不开心的。”
她一双大眼睛直直看着花洛娇,里面盛着的水像是就要溢出来。
“还有一件事花老师!对不起!其实一开始我就把您想象成了一个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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