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舜月
半晌后,太医拱手禀告:“回皇上,现庶妃身子以无大碍,只是腹中皇嗣,由于母体寒气入体脉象虚弱,日后还需静养,切记走动。”
他顿了顿,犹豫道:“还有一事……庶妃也因寒气入体,孕事日后恐怕有碍。”
生育对于后妃来说,可以说是在宫中立身之本。
一时间嫔妃里,有人眼神幸灾乐祸,有人却不以为意,毕竟人家董庶妃肚子里还拽着一个呢,就算日后不能有孕,也好过她们这些没怀过的。
康熙揉了揉眉心道:“那就尽全力医治,各种珍贵药材尽管用,务必要将董庶妃的身子调理好来。”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戈雅无所谓,她一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历史上原身也只有二公主这么一个早夭的女儿。
不一会,梁九功便带了两名宫女,一名太监进来。
梁九功回到康熙身边道:“回皇上,有三名宫人声称看到当时的情况。”
那三名宫人战战巍巍地到房间中央跪下。
梁九功示意她们开口,两名宫女和太监都用眼神互相推搡,谁也不敢先开这个口。
佟格格看不惯直接斥道:“还不快说,不说就先拉去打二十大板再说。”
其中绿衣宫女咬了咬嘴唇:“回皇上,马佳庶妃与董庶妃游玩到千鲤池边时,奴婢和小里子他们正在娘娘们对面不远处待命,当时董庶妃蹲下身子与大阿哥逗笑,大阿哥害羞地往董庶妃身后躲去,谁知董庶妃正欲起身之时,大阿哥竟趁董庶妃起身瞬间将董庶妃推了下池中,而大阿哥像是刹不住车似的,也跟着掉进了池里。”
事情发生大反转。
众嫔妃闻言皆是震惊,如果此事是真,那么谋害庶母,谋害兄弟名声将会伴随大阿哥一生。
“你可知污蔑皇子与欺君之罪是何罪名?”康熙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莫名让人胆颤。
绿衣宫女顿时吓得汗流侠背,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一咬牙:“回皇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只不过隐藏了部分内容罢了。
康熙也没有继续审问绿衣宫女,而是问太监和灰衣小宫女:“你们呢?”她们跪下害怕道:“奴才/奴婢看到的情况也是如此。”
康熙又问梁九功:“旁的宫人看到又是什么情况?”
“回皇上,其他宫人说当时站在马佳庶妃和董庶妃身后,具体情形并没有看清。”
如果单只一名宫人这么说,那么可信度有待考察,但有三个宫人看到的情况都是如此,可信度便大大提升,而且从她们衣服来看,他们属于不同的部门的宫人,三人串通的可能性也极低。
康熙也问戈雅,戈雅回想了一下,便实话实说:“嫔妾的确是在起身之际,被人从后背推下水中的,但嫔妾并没有看见身后是何人推嫔妾的。”
康熙眸色渐深,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皇后出言劝解康熙:“承瑞年纪还小,或许他是认为这是跟董庶妃玩闹呢?”
他还是孩子啊,请不要放过他。
戈雅想起前世网上大家调侃的这句话。康熙这还没下定论呢,皇后这就要落实大皇子推她落水的事实。
康熙现才十八岁,性子还未像后世描述的康熙帝那般喜怒不形于色。他听着皇后安慰之言,怒气不减反增,反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扔了出去,杯子落地顿时变得四分五裂。
一时间众嫔妃都静若寒蝉,纷纷跪下:“请皇上息怒。”
康熙认为,如果承瑞的品性真当如此恶劣,肯定是马佳氏这个做额娘的教子无方,他的承瑞本性纯善,不会是这样的孩子。
“去传马佳氏来。”不管如何都要先过问马佳氏。
可康熙的人还踏出房间,外头就传来马佳庶妃前来的消息。
皇后闻言脸色骤变,放在扶手的手不自觉抓紧,但凭借多年的皇后的修养,皇后很快便又收敛起神情。
马佳庶妃进来却直接跪下哭诉道:“皇上,有人推承瑞入水要害死承瑞,你要替承瑞做主啊。”她左等右等也不见皇上的身影,一听宫人说皇上在董庶妃这里,便交代宫人好照顾承瑞火速赶来西偏殿。
在座嫔妃感觉今日脑子都快转不过弯来了,事情反转又反转,这到底是谁推的谁啊?还是说马佳氏那么快就得到这殿内的消息,替大阿哥狡辩?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在大家心中过了一遍,便否定了。因为时间太短了,就算马佳氏有眼线在殿内,那她也到不了那么快西侧殿。
戈雅也在心里犯嘀咕,怎么原身记忆里没有这一出,没有宫人站出来说大阿哥推原身下水,马佳庶妃也没有说是有人推大阿哥入水,难道是因为原身没有救大阿哥上来,她也信了李庶妃说辞?
康熙转着扳指眯起眼道:“是谁?”
马佳庶妃抽泣道:“嫔妾也不知道,当时嫔妾带着承瑞与董庶妃在千鲤池边喂鱼,隐约看到一只手偷偷从背后推了承瑞一把,恰好董庶妃在承瑞面前,董庶妃就连同承瑞一起掉入池里了。”
佟佳格格不嫌事大,不咸不淡地道:“可是有三个宫人声称看到是大阿哥推董庶妃落水的。”
马佳庶妃闻言气的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捂着心口道:“那些贱婢简直一派胡言,承瑞刚从鬼门关回来,这些人竟这样诬陷他。”
她对康熙道:“皇上,肯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想要一箭双雕谋害承瑞和董庶妃啊,见承瑞活着,便想毁了承瑞的名声。”
马佳庶妃一边说还一边看向皇后。
她就知道皇后记恨承瑞抢了皇长子的位置。
戈雅见状都想扶额,这马佳庶妃宫斗的段位也太低了吧,这暗示暗得就差指着皇后脑门说是皇后干的。
第3章 惩罚
佟格格暗自在心里幸灾乐祸,上前扶起马佳庶妃道:“马佳表嫂放心,表嫂职掌中笺,统御六宫,向来管理有方,定会为大阿哥查出凶手的。”
戈雅觉得山上的笋都被佟格格夺光了,多损啊。
前脚马佳庶妃意指是皇后干的,这佟格格后脚就“安慰”马佳庶妃,你所认为真凶会帮你查哦。
损归损,但佟格格首选的抨击目标还是皇后,她一脸天真地对皇后道:“听闻,这次赏花宴是表嫂举办的,想必表嫂查起来也容易。”
这是提醒康熙,宴会是皇后举办的,人手也是皇后经办的,此事皇后有极大的嫌疑。
康熙看了一眼皇后。
多年夫妻,皇后知道皇上这是要她给这次宴会的事故一个交代。
皇后跪在康熙面前避重就轻认错:“求皇上恕罪,这次宴会是臣妾失职。”
一旁的昭妃见状,正要站出来替皇后说话,福嬷嬷却是跟着跪下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因为要照顾抱恙的二阿哥,所以这次宴会并不是皇后娘娘主持啊。”
“福嬷嬷,别说了,我乃中宫皇后,后宫不宁,总归是我这个皇后的错。”皇后面露凝色道。
昭妃听着皇后这两主仆一唱一和得的,将自己的嫌疑撇的一干二净,心里便凉了一半,原先事故发生后她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因为与赫舍里氏自小在一起的情分,总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多想了。
原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都怪她太过信任皇后了,宴会启用大半皇后布置的人手,这次算是她进宫以来栽的第一个大跟斗,还是她的好友给的。
当康熙问这次宴会主持之人时,昭妃直接站了出来请皇上降罪。
赫舍里氏,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帮你了。
马佳庶妃心想皇后你休想撇清嫌疑,冷哼道:“谁不知道,皇后与昭妃交好。”。
昭妃又没得子嗣,犯得着谋害承瑞吗?这事谁都明白,康熙也明白。
眼见事情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康熙沉声道:“行了,这件事由朕来查办,全都回宫吧。”
也就是说,今日之事竟是无一人受到惩罚。
“皇上。”马佳庶妃不甘道。
“行了,朕自是会给你和承瑞一个交代。”康熙好言宽慰道。
马佳庶妃进宫多年,她知道皇上这是有这自己思忖了,多说无益,再说下去只会惹怒皇上,她只能无奈咽下将要说出口的话。
康熙将她扶起来道:“我们去看看承瑞。”
说完,康熙走到戈雅床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你安心养胎,好好修养身子。”
戈雅看半天的戏也感到累了,乖巧点了点头。随后想到孩子两个月后便要降生,便道:“皇上,您能不能帮嫔妾找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来照顾嫔妾到生产,嫔妾现在实在是害怕。”
戈雅难得向他提要求,况且又是为了孩子,康熙便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想着回头得吩咐梁九功得好好找。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觉得到底是委屈她了,康熙忽然想起什么:“李庶妃何在?”
现在虽说还不知谁是真凶,但经过多方说辞,李庶妃歪曲事实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李庶妃躲在人群后面,被康熙这么一问,吓得当场跪了下来,谁知皇上接下来的话,让她直接呆愣在当场。
“李庶妃诬告妃嫔,禁闭在自己殿内,不得外出。”
只说禁闭,没说时间,也就是说皇上没说解封,有可能一辈子就幽静在自己殿内了。
“求皇上饶恕嫔妾,嫔妾再也不敢了。”李庶妃跪着上前哭求道。
康熙直接吩咐人将她带回自己宫中。
随着康熙离开前去看望大阿哥,今日这场修罗场也算是落下帷幕了
......
“小主该用安胎药了。”
戈雅从冥想中退了出来,从半夏手中接过药碗,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她闭眼皱眉将药汤一饮而尽。这古代的中药苦要命,她实在是受不了画眉一勺一勺喂她吃药,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戈雅喝完药将碗伸给半夏,半夏接过就给戈雅递上一枚蜜枣,戈雅捻起蜜枣放进嘴中,将那股苦味硬生生压了下去。
距离穿越那天,已经三天过去了,这三天她一直在卧床静养,连门都没出过,感觉自己身体都发霉了。
康熙也给她放了“产假”,让她安心养胎直至坐完月子前,都不用前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吃完药后,戈雅便想拉着半夏出去走走,可还没踏出门口,高嬷嬷便拦在门口不让戈雅出门。
高嬷嬷便是皇上昨日派来的嬷嬷,据说这个嬷嬷是康熙奶嬷嬷之一,也还算康熙有心,没有敷衍她随便找个嬷嬷来。
这个高嬷嬷也的确够专业,在戈雅房间内找出一些不利于胎儿的东西,甚至在不移动家具的情况下,替她调整了房间的风水,不亏是皇室嬷嬷,真够讲究的。
“高嬷嬷,太医也说了,我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而且您放心,我就在储秀宫内散散步,不出宫门。”戈雅可怜兮兮地保证道。
高嬷嬷却是不为所动,摇头道:“外头的雪刚化,这天寒路滑的,容易滑倒,庶妃还是安心在屋内养胎吧。”
戈雅无奈地撇撇嘴,好吧,那她在门口晒太阳总行了吧。
高嬷嬷这回没有意见了,毕竟多晒晒太阳对孕妇跟胎儿好。
戈雅命半夏搬了张睡椅摆在门口,她躺在睡椅上面,暖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都暖烘烘的,感觉皮都展开了。
她躺了一会便进入了冥想,外头的光元素明显比屋内充足了不少,但还是连末世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她之所以想外出也是想打探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如何。她现在异能才一级,能使用治疗术的不多,大概三天能使用一次,效果也不佳,为了孩子,她还得多加修炼。
快到下午的时分,梁九功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群捧着锦盒宫人跨进储秀宫西偏殿院门。
戈雅有些奇怪,前天不是已经发过慰问物品了吗?怎么还来。
“恭喜庶妃,皇上念庶妃救大皇子有功,特此让奴才前来送上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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