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辛未抱拳得令,立刻分散开始布置。
没多会儿,几十人无声无息地飞散开来,许福热得脱下官帽抱在怀中,豆大点的眼睛一直就看着侍卫们如鬼魅般飞上了院墙。
发生在眼前的到底是怎样一种让他震撼到无话可说的情景。
那两人高的院墙上隔几步远就站了个黑衣人,他们立在院墙上,竟没惊动院内任何一人。
直到那密密麻麻的黑色遍布整个江宅院墙,宁妨拍拍他的肩示意:“我们去敲门吧。”许福这才收回瞪得酸涩的眼睛。
就是这样一批实力恐怖的人闯进江家村悄然带走了几百个女人和孩子,当时许福觉着是天方夜谭,可如今看来……还真是易如反掌。
两人走到江宅门前,他伸出手想敲门,宁妨有些哭笑不得地拉住他手:“你不会是想让人请你进门吧?”
许福:“……”
“进!”
收回手,宁妨指了指门,邱霜几人从他身后飞奔而出,许福就见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嘿嘿笑着,各提了把半人多高的铁锤跳上台阶。
哐——
轰隆——哐当——
那四人抡起锤子时,许福甚至能清晰看到他们后背突起的腱子肉。
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后,朱红色大门连门带框齐齐倒下,连带着门边的墙都带垮塌了好大几块。
一锤子……就让江家“敞开”了大门。
许福:果然比敲门快了许多!
“辛未带人去东边,一个子儿都不能让江家人带出府。”宁妨着重强调,这可是今天的主要目的。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江家内终于听到了动静,江卢友就在影壁之后的前厅,听到巨响冲到门口不过几步。
所以宁妨刚进门,两人就打了个照面。
恨不得将宁妨剥皮抽筋的江卢友手提长剑,紧咬牙根地低吼道:“南阳侯宁妨。”
“本侯奉杭丞相之命,与许知府特来捉拿犯官江卢友及其一众家眷归案,还请江大人不要为难本侯。”宁妨朝他拱拱手,特意言明是杭之为的命令。
“你是杭之为的人?”江卢友举剑横至胸前,并未相信宁妨的话。
“其实……本侯来元阳郡前就收到了丞相之令,要不你以为我如何能一夜之间将几百人全数藏起来?”
“果然是杭之为!”江卢友咬牙切齿地重重复道。
“本侯也是被逼无奈,我南阳侯府本无意与江家为敌。”宁妨一脸无奈,说着话还朝院墙抬了抬下巴:“不信你看,我也是被逼。”
前厅屋檐上黑压压的侍卫齐齐低头看向江卢友,腰带上挂着的金色腰牌格外显眼。
他根本看不清腰牌上的字,不过一看宁妨神情,江卢友自然就将这些人归成了杭之为的侍卫,毕竟在场几人谁也没见过丞相侍卫的样子。
别说是江卢友,就连许福这会儿都有些迷糊,难道这些武艺深不可测的侍卫真是丞相手下?
可瞧着又不像……
想着想着还倒把自己搞糊涂的许福只得收回心神,往后退了两步后小心翼翼地望着宁妨与江卢友对话。
“本侯不想赶尽杀绝……”宁妨突然又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说着目光飘向后院。
江卢友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他猜宁妨定是知晓了后院中藏在仆人中准备出逃的几个孙儿。
“奉丞相大人之令,江家上下四十六口人一个不能少,劳请侍卫大人们行动吧。”
话毕,院墙上的侍卫们纷纷飞下,眨眼睛就已惊得院中到处一片惊叫声。
而宁妨步子也未停,几步间已掠到江卢友身边,随后轻笑一声,抬手按住了他握剑的右手。
“本侯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江卢友微愣,声音传入耳朵前,已下意识地抬腿踢去。
咚——
带着三分力道的右左腿狠狠击中宁妨腹部,江卢友刚反应过来“啊”了声,就见人竟然朝后飞出径直撞向了身后影壁。
这一腿不过是想把人逼开,江卢友有些傻眼,刚转头看去,突觉右手一疼,深兰色衣袖上多出条血红伤口。
“等等——”宁妨捂着胸口站起,嘴角一丝殷红溢出,不过他毫不在意地似地摆了摆手,踉跄着又朝江卢友走了几步:“本侯可是好意!”
话说得极为费力,让看得人都以为他受了重伤。
只有辛未心底突然咦了声。
凭侯爷的深厚内力,区区一腿根本不会受伤,何况……那一脚踢到了腹部,为何宁妨会捂着胸口吐血?
“你有何图?”江卢友盯防着宁妨的动作,左手捂着右手伤口倒退了两步:“难道是杭之为还别有所图?”
“江家十五年积攒下来的财物换你那孙儿命如何?”宁妨说。
“你抓了我全家自然就能得到那些财,还用换?江卢友不信,宁妨突然努了努嘴长吁出口气:“你觉着这些财物能到我手中,还是你觉着江家村的财物在我手中?”
“我如何能相信你?”江卢友反问,他以为所说的是府中几个孙儿,并不知其实宁妨所说的人竟远在宁江郡。
“哦?”宁妨笑,突然提步又往前走了几步,整个人站到了江卢友面前。
而接下来他说出来的话江卢友神色大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急速变化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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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围了
“我说得是你十几年前抱出去的江家老四, 本侯可听说他在国子监中挺受祭酒大人器重,不知……”
声音很远,又好像钻进了江卢友脑中, 他只觉心口瞬时被巨石击中, 冲入脑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杀了面前这人。
但随即他便立即否了如此冲动的想法, 侧目望向宁妨低声哑气地问道:“我同意换,可我该如何信你?”
江家老四,自出生起就被抱到了宁江郡一个江家排不上号的远房亲戚抚养, 为得就是日后有万一能给他们江家留下个血脉。
如此机密的事竟被宁妨知晓, 江卢友不知是谁出了纰漏,所以心底更不相信这所谓的交易一说。
“你可没选择。”宁妨轻笑, 右手伸出, 捏住卢江友的右手腕往后一撇, 淡紫色粉末飘散开来, 只听咔嚓一声,清脆声落。
而宁妨还是那样一副和煦的笑脸, 眸底中危险光芒闪过, 而后一声更轻的声音响起:“这些话只你我二人能听见,也无妨告诉你。江府上下今日都走不出这座宅子, 善恶因果终有报……你以为死就是解脱?”
“额——”
江卢友想挣扎,想反击, 可手中的长剑早脱手落下,右手手腕无力地耷拉着, 疼痛的冷汗不停从额头溢出, 耳中宁妨的话却异常清楚。
人都说死到临头就会回忆起身前一生, 所有经历一起涌上心头让人不舍或者惊恐, 江卢友此刻就是如此, 流进眼睛的冷汗让眼前变得模糊。
无数绝望的脸一一划过,鲜血从她们口中鼻中涌出,血腥味直冲而来,尖锐长甲刺进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直至疼痛铺天盖地递传遍了全身。
或许……扒皮抽筋之痛也不过如此。
完全被幻象障住的人扭动着身子,左手奋力抓上脖颈胸口,仿佛感觉不到疼似地一下又一下抓出无数条血痕。
宁妨退后一步,对着这番景象啧啧了两声,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
本想试着将江家藏起来的财物问出来省得耗费灵力寻找,不过用了一点点般若骨粉,这人就陷入了魔障之中无法自拔。
如此浓重的心魔,少说也滋生了十几年,就算挣脱,多半也神志不清。
至于江家那个江老四……不巧在江家事发前几天堕入河中夭折,上天都不允许江家血脉延续,江卢友提前十几年的筹谋又算得了什么。
“看来是问不出来了。”
望着已逐渐疯癫的江卢友,宁妨抱着胳膊折身,朝辛未往后院摆了摆手:“进去吧,到处搜搜。”
保证全城百姓安全?尽量拖住江家使其不能在城中闹事?
反正许福随着宁妨一路往江家宅子走进的时候愣是没瞧出一点端倪,成排的江家仆人蹲在院中不敢抬头,而负隅顽抗的江家打手在黑衣侍卫面前弱得两招都接不下。
若是黑衣侍卫真下死手,许福估计就跟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侯爷,院中大部分仆人皆聚到了前院之中,剩下少许的还在搜捕。”罗长鸣报告。
“嗯。”宁妨点头。
院中男男女女蹲了得有一两百号人,身后都背了包袱,还有人将首饰盒挂在胸前,乌鸦鸦一大片灰褐色衣裳聚在一起,还真叫人分不出谁是谁。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与江家主子关到一起。”
宁妨站定,从人堆中精确指出了隐藏在其中的江家几位少爷以及还将金贵紫玉簪戴在发髻上的江家大小姐江子兰。
这位用极其柔弱的身姿蹲在仆人中,虽说同样穿着下人衣裳,可硬是舍不得取下金贵簪子,这不,一眼就被宁妨看了个正着。
“求大老爷放过我家大小姐,她还小,江家的事她都不知。”婆子抱着江子兰的腰不肯放手,宁妨摆摆手冷笑道:“不知道?她发髻中的紫玉簪可值千两,你可知那值多少条人命的价钱?”
“将这婆子跟江家主子一起关进后院,既然她说不知道,正好趁此机会了解了解。”
既享受了用人血换来的荣华富贵,就没有无辜一说。
婆子吓得立即放手,自顾自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可此时一切已晚,百般嚎叫求饶中,她直接被卸掉了下巴。
“父亲。”
“父亲。”
“祖父。”
就在院中突然安静下来后,一连串喊人的声音接踵而至,宁妨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就被冲得往前了一步。
“祖父,您为何不带熙儿来找宝物?”
胖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宁文熙垂着的嘴角上还挂着层油光,一看就是吃完饭连嘴都没来得急擦。
宁妨无奈地揉揉他头,哭笑不得地问道:“谁跟你说我们是来找宝物?”
“父亲啊!”宁文熙立即大声出卖了宁于墨,生怕宁妨看不见似的,小胖手还指指宁于泓身后。
再一看,由宁于泓带头,别院中的几人都尽数赶到了江府,宁文睿手中还提着把长剑。
见宁妨目光扫过他手,还得意地举起来示意了下:“门口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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