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走啊,有何好看?”
一只龟壳泛着七彩流光的巨大蠵龟正在荷塘中游动,脑袋顶还有个红色圆形印记,应该是深泽蠵龟的标志。
要说蠵龟本体有多大,宁妨觉着应该能占据床榻的三分之二。
“你先上来。”
灵力裹挟着蠵龟将它移到宁妨面前,望着这只到自己腹部高的龟,宁妨抬手阻止它继续往前爬行的动作,无奈地让其变小些,顺便收起背上的流光与脑袋印记。
“这样?”
背上流光是没了,可六只脚掌上又时不时划过五彩,而且让它变小些,从腹部到腰部的高度根本没变多少。
宁妨:“……”
“那这样?”
“这样?”
“最差只能这样,我们族群里本体越小地位就越低,这是作为一只深泽蠵龟的底线!”
最后,蠵龟缩到宁妨小腿高,大小跟个泡澡桶差不多就不肯再缩小,只倔强地仰着头嘟囔不停。
“不能再小了,不能再小了……”
“好好好,就这样吧。”宁妨最终被念叨打败,揉着紧绷的额角无奈妥协,而后等它消停下来,这才挥手将最后一道障眼法去处。
炙阳突然跳出,热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身体,宁妨转头看了眼拱门外还在等待的两个儿媳。
“你在这附近刨个坑。”
“刨坑我在行。”
刨坑确实是蠵龟的特长,它找了块就近的泥地,开始疯狂旋转身体,转动间六只脚跟六把铲子似地铲着土,只眨眼间就刨了个比它身体还大的坑。
“够了够了。”宁妨喊停,而后挥手从空间中取出十几个木箱扔进坑中,又盖了层土后这才拍拍衣摆上的青苔折身往前走。
“这都多少年没见过……”
身后唠叨声又至,宁妨严重怀疑老道人是因为受不了蠵龟的吵闹这才将它封在塘底。
走了没几步,宁妨突然意识到个问题。
老蠵龟蠵龟这么的叫也不是个事,还是要有个名字才行,于是他回头看了眼立即禁声的蠵龟,笑着问道:“你名字呢?”
“名字,为何要有名字?”蠵龟一脸不解
在族群中大家伙都用灵识传音,只要听到声音就能知晓是谁在喊,蠵龟从未听说过名字。
“我喊蠵龟是所有的蠵龟,可喊名字的话只属于你,难道你与那女仙人也是蠵龟蠵龟的叫?”
本是无心一问,问完宁妨心底立即暗道一声不好,好不容易哄好,这不是立即又揭开了人伤疤。
果不其然。
上一瞬还兴致勃勃的蠵龟立刻打蔫儿,垂着脑袋又是一副想哭的模样。
宁妨低头看去,发现这家伙眼睛特别大,泪水在眼中打转都能看得非常清楚,而且嘴巴好像抖成了条波浪线,表情生动得跟动画片里的乌龟一样。
“要不叫你蠵圆如何?以后叫蠵圆的蠵龟就只有你。”
蠵龟的龟壳很圆,脑袋也圆,就连眼睛和印记也圆溜溜的,当得起圆这个字。
“蠵圆?”波浪线的嘴翘起,好似觉着圆这个字很好听,倒腾着往前爬的速度肉眼可见加快:“那就叫蠵圆,我是蠵圆。”
宁妨也算歪打正着,在深泽蠵龟族群中,龟壳越圆头顶的印记越圆代表着身份越高,蠵圆从小就喜欢圆这个字。
“除了我,你不能跟其他人开口说话,可记得了?”宁妨又交代了遍。
蠵圆在深泽蠵龟群中还属幼年,心性跟个几岁的孩子差不多,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会就摇头晃脑地高兴起来。
至于那个将它抛之脑后回了仙界的女仙人,宁妨觉着蠵圆想不起来更好。
拱门就在眼前,宁妨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吴晗樰焦急地往前两步,立即又因突然冒出的一只大乌龟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父亲。”
“宁伯。”莫婉芸更是吓得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后,蠵圆已爬到院中与她大眼瞪小眼。
如此大的一只乌龟出现在院中,转着双土黄色的眼睛到处望,连搬箱子的侍卫们都被吸引了过来。
“侯爷,这就是邪物?”邱霜最快地先开口,立即得了蠵圆一个……大大的白眼。
“乌龟翻白眼了?”陆三娘也叫。
“咳咳,此龟名叫蠵圆,乃是江家养在荷塘中的灵龟,本侯顺手将它救出而已,以后就跟着咱们。”宁妨轻咳两声解释。
“好大!”邱霜比划着跟她整条手臂差不多长的龟壳,稀罕地就要上手去摸,宁妨连忙阻止:“别摸,脏。”
蠵圆:“……”
这话当然不是说蠵圆真脏,而是它压在地下几十年,身上沾染了各种阴气,不去除干净摸一下是要倒霉的。
不消片刻,宁妨从池塘中带了只大乌龟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侯府侍卫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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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性子初显
这只名叫蠵圆的乌青色蠵龟能听懂人话, 而且长有六只脚,爬得也比一般龟快了许多。
它跟在宁妨身后,探着个脑袋东张西望一副很是好奇的模样。
若不是侯爷有令没洗净前不能摸, 大家伙都想上手去摸摸龟壳上突起的棱角, 以及翻过来看看中间的两只脚是从何处长出。
这只蠵龟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就连从土中挖出来的金银珠宝也瞬间被比得失去了颜色。
要不说一回生二回熟!金灿灿的元宝看多了也就没啥稀奇,哪有活灵活现的灵龟叫人新奇。
所以宁妨所到之处,总有无数道目光追随, 这反倒让蠵圆兴奋不已, 它好似分外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觉,爬行间还故意放慢速度让大家看个够。
直到一行转回到前厅, 蠵圆却一反常态, 恨不得整个缩到宁妨身后半分不要露头。
厅中江卢友五花大绑地跪在厅中, 低垂着头正在自言自语。
散乱的发髻盖住小半张脸, 露出的半张脸上沾满泥土,再看他身上大小不一的几条伤口, 抓获前应是有一番打斗。
而宁文睿莫言庭两人持剑立在两边, 剑尖之上还有血滴落下。
“此人身怀武艺,交手中还使了些属下看不懂的招数。”辛未上前禀报, 递上两张燃烧小半的黄色符纸。
“学艺不精的小把戏而已,丢了便是。”宁妨扫过一眼, 浑不在意地抬手将符纸扫落。
两张没丁点法力的引风符,不知是江卢友自己所画还是江家人中有学过符篆一道的人, 可惜只学了个皮毛, 擅自使用反倒烧了符纸。
“江家不会败, 有老祖留下的法宝, 江家绝不会败……”江卢友的嘟囔中, 翻来覆去都是那个被当成最大依仗的“法宝”
“你说得法宝是它?”宁妨笑着右跨一步,顺势将蠵圆露出。
装死的蠵圆脑袋与六只脚都缩进了龟壳中,厅中众人齐齐看来时,只能看到个巨大的青灰色……龟壳。
就算一动不动宁妨都能想象得到它瑟瑟发抖的模样。
“祖父,那是何物?”宁文熙一整个被巨大的龟壳所震,几步跑上前就弯腰朝龟壳里看去。
龟壳中突然喷出的热气惊了他一跳,若不是宁妨拦着,熊孩子指定就伸手去抓了。
“活的?”宁文熙又惊又喜。
黑漆漆的壳里有双圆溜大眼,与他大眼瞪小眼地对了个正着。
宁妨将人提了离得稍远些,蠵圆这才做贼似地探出了脑袋。
无奈探出头来的蠵圆眨巴着眼睛,望着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宁文熙,波浪嘴顷刻间又跟着流动起来。
一人一龟怪异地互相打量着。
宁妨:“……”
“那是……那是……灵龟?”
江卢友瞪着眼睛,毫无焦点的眸光晃悠几圈后终于聚到了蠵圆身上,神情一瞬竟有些犹豫起来。
此刻的江卢友很混乱,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他只记得府中有只七彩流光的蠵龟是江家镇宅灵龟,所以一看到有只龟出现,几乎是下意识地觉得是认识的那只。
而且……
突然,癫狂的人神情大震,佝偻着的身子使劲抬起,甚至就这样半跪半趴地往前挪动了几步。
“果然是我们江家的灵龟!”江卢友大叫,又惊又恨地冲着宁妨蠕动了两下身子:“谁给你的胆子,敢动灵龟,谁给你的胆子……”
“没想到江大人心志坚定,绝非一般人能比。”
意外清醒的江卢友让宁妨觉着还挺有趣,看着动用内力想挣脱绳索的人,忽地伸手按住了他的头。
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伸手,掌下之人却变得惊恐起来,除去能转动的双眼外,他整个身子好像被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宁妨食指轻轻一戳。
江卢友以跪着的姿势直愣愣地右倒下,僵硬得如尊雕塑般歪在了一旁。
“有时候清醒可比混沌难受多了!”宁妨退后一步,伸手拍了拍蠵圆的脑袋,笑眯眯地回答了他方才的问题:“如果你说的法宝是蠵龟,那便是它。”
说完,冲蠵圆抬了抬下巴没说话。
土黄色眼睛盯着宁妨看了半天,从他眼神中确定那人不会动后,这才缓慢地爬了过去。
看它小心翼翼地靠近,又围着转了几圈,最后才放大了胆子凑近江卢友的……腿。
“呜——”
头回听到的怪异叫声从蠵圆口中发出,它努力张大嘴,一口咬上了江卢友的右腿,随后摆动了两下脑袋。
宁妨:“……”
蠵龟没有牙齿,所以这一口对江卢友来说几乎没什么伤害,蠵圆不过借此发泄了番郁闷心情,一呼一吸间就已经放开嘴,心满意足地倒退回宁妨腿边。
纵使被镇压在地底几十年,蠵圆仍旧对凡人抱有莫名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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