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患寡 第51章

作者:张佳音 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不疼,痒到骨子里。

  姜屿整个脖颈都绷直,需得紧紧抱着她,才不至于有所妄动,惊扰到她。

  两个人紧密地仿若揉成一个,施晚意整个人都在他怀里,头埋在他颈侧,自顾自地找水。

  先是向中间,到颈窝。

  随即又向下,到……

  她唇已是极软,又探出了舌尖。

  明明就是猫儿喝水那般单纯,可于清醒承受的一方,煎熬至极。

  姜屿喉结快速地滑动,无法抑制地轻声喘|息,战栗不止。

  “晚意……”

  失魂之下,姜屿叫出了施晚意的名字。

  而施晚意霎时静止。

  姜屿瞳孔一缩,心下生出尘埃落定之感,等着她的询问。

  然而许久,施晚意都没有丝毫动静。

  姜屿心下一沉,“二娘,你听我说……”

  声音里还带着某种喑哑。

  他稍稍松开手臂,想要面对面与她谈一谈。

  可手臂刚放开些,施晚意便软绵绵地顺着他的怀抱向下出溜。

  她紧贴着他向下剐蹭,几欲肇事,姜屿手臂一伸,捞起她,重新圈在怀里。

  施晚意坐在他腿上,头靠在他肩头,双眼紧闭,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一片安然。

  明明心心念念的人抱满怀,姜屿此时却有些无力。

  他心潮澎湃,沉溺不已,她倒好,一醉了事,浑然不知。

  姜屿抱着她平复许久,才一手穿过她腿弯,一手托着她的背,轻松地抱起人,走向床榻。

  轻轻放下人,姜屿脱下她的靿靴,拽过锦被,盖在她的身上,而后坐在床榻边缘,专注地看着她。

  明日可莫要忘了……

  作者有话说:

  喝个水而已,没亲!

第38章

  姜屿拉上衣领,没有仔细整理好,便叫婢女进来撤掉桌面。

  婢女们踏进屋内,头一眼没瞧见自家娘子,却看见他那衣衫略显褶皱凌乱的模样,心一跳。

  她们不敢多瞧自家娘子的郎君,眼睛在屋内悄悄搜寻起来。

  各处皆没有施晚意的身影,唯有床榻上的帐幔垂下。

  她人在哪儿,不言而喻。

  而姜屿招呼她们进来,不说施晚意醉酒,只淡淡道:“收拾完便候在前院。”

  他吩咐的极为理所当然,然后当着她们的面,亲手落下内室的帐幔,隔绝婢女们的目光,消失在帐幔后。

  婢女们:“……”

  他似乎在暗示什么。

  不。

  是直接昭示了。

  婢女们互相交换眼神,轻手轻脚地收拾完残羹冷炙,退出去。

  青天白日。

  一男一女,房门紧闭,许久未出。

  前院里,施晚意的婢女们听不到任何不该听到的动静,可个个浮想联翩,面红耳赤。

  日西斜,本该打道回府,可施晚意一直没有吩咐,婢女们几经犹豫,还是没有选择打扰,而是差一个护卫回去禀报宋婆子。

  有宋婆子在府里掩护,就算今日施晚意不打算回去,也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情来扫她的兴。

  后院寝室内,姜屿坐在床边,手指和施晚意的手指勾缠,把玩不厌。

  他不能趁着施晚意酒醉逾越,却不妨碍他故意惹人误会。

  否则枉费施晚意的婢女们如此的有眼色。

  而这时候的陆家,并不平静。

  庞嬷嬷的儿子恰巧赶在今日回京,可他早晨一入京城,便被人带走。

  他吓得要死,带走他的人却什么也不问不说,只关着他,直到日沉才放他离开。

  庞嬷嬷的儿子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回到陆家,自然第一时间请人去正院通报。

  没多久便受到老夫人的召见。

  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打听到的消息,只涉及陆仁死因方面的疑点和猜测,有些吞吞吐吐。

  可再是吞吐,话也会说完。

  “疑似花柳之状”的话一说出来,屋内阒无人声。

  庞嬷嬷儿子胁肩低眉,抖抖瑟瑟。

  “嗬——嗬——”

  老戚氏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呼吸粗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郎向来洁身自好,绝对不会染那种脏污!”老戚氏暴怒,“你胆敢污蔑大郎,好大的胆子!”

  庞嬷嬷的儿子扑通跪地,哪敢接下这样的指责,恐慌万丈地解释起来。

  府里对陆仁的了解更多,陆仁旧时确实对那些腌臜地方的女子不屑一顾。

  庞嬷嬷儿子初听到这个可能,也是极不相信的,可他能打听到的消息,全都指向陆仁私德不修。

  陆仁在瀛洲任刺史之时,确实偶尔出没于烟花之地。

  虽然那袖红楼如今已不在,但只要一打听,总能打听到些许。

  庞嬷嬷的儿子仔仔细细打听过,才敢回来。

  “瀛洲本就有许多山匪作乱,前一年又大旱,民不聊生,大小民乱不断。”

  “郎君生病到病逝,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刺史府发生许多变故,瀛洲城内多有议论。”

  “尤其是郎君一病,大夫人也跟着倒下,据说瀛洲城最有名的大夫救治许久,才救回大夫人的性命。”

  “那大夫还为了郎君的病,日日来往于刺史府,满瀛洲城都知道,刺史病中还要处理瀛洲城公务。”

  至于施晚意为何倒下,外头瞒得密不透风,陆家却是知道的——她割腕了。

  那时陆仁还活着,什么事情会使得她想不开,作出那般决绝的错误之举?

  以施晚意曾经对陆仁的痴情,定然是极无法接受的事。

  庞嬷嬷的儿子不敢说出来,可他心里已经认定,无论老夫人如何怀疑大夫人,大夫人就是“花柳”最有力的佐证。

  但他不说,老戚氏也想得到。

  更何况施晚意此番回京,整个人都太奇怪了。

  如果是因为陆仁……

  老戚氏手指抠进木扶手,太过用力,指甲直接劈开,血沿着指甲渗出、流下,她也不管不顾,只一口咬定:“假的,一定是假的!绝无可能!”

  她的长子怎么可能会作出那样的事?

  可谁能证明?

  唯有施晚意。

  老戚氏疾声喊道:“来人,叫大夫人过来!”

  她心乱如麻地等着施晚意。

  然一盏茶过后,婢女回来禀报:“回老夫人,东院的宋婆子说,大夫人今晨回娘家了。”

  老戚氏动肝火,挥手砸了一件瓷器,喝道:“去找!”

  婢女战战兢兢地应下,立即去传话。

  三刻后,陆家的人紧赶慢赶赶到施家,一见到施家婆媳便直说:“府里有事,家中老夫人请大夫人回去。”

  施家婆媳:“……?”

  施晚意没在施家啊。

  施老夫人当即就要问,齐筝觉得有些问题,抢在她说话前,遮掩道:“你们大夫人回施家后,没多久便被我们家大娘子请去方家了。”

  施老夫人不解地看向儿媳,却没揭她短。

  那陆家下人怕回去吃挂落,听后马上便表示要去方家找人。

  齐筝皱眉,“今日天色已晚,二娘恐怕是要在那儿住下,陆家有什么事儿非急于这一晚吗?先回去禀报,莫要折腾我们二娘。”

  她态度颇强势,陆家下人攒眉苦脸,不敢不从,只得先回去禀老戚氏。

  而陆家的下人一走,施老夫人便刨根问底:“二娘都有些日子没回娘家了,你为何那般对陆家人说?”

  齐筝解释:“儿媳想着,陆家找二娘,定不会舍近求远,肯定是先问过二娘的东院,那头说了什么,这才找到咱们府里。”

  是这个道理,施老夫人点头,随即又觉出些不对来,“她没回娘家,还骗陆家回娘家了?!”

  齐筝不好在这事儿上随便发表意见,从旁劝道:“母亲,二娘不是小孩子了,兴许是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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