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珣
神志不清时,她还记得自己不要去床榻上,嘴里哼哼唧唧“脏”,他只能宠溺的拥着她。
现在,此时此刻,他们身在太子别院,在太子妃的赏花宴上,结果做出这种事。
羞耻席卷,让她瑟缩,终于与她体温相同的人,结识的手臂揽住她不让她乱动。
待情绪平缓后,方才捞起浑身软绵绵,只剩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的她,哑声问:“好了吗?”
沈文戈偏头,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不可避免与他细腻的肌肤相贴,鼻尖蹭过,一点点动作都很致命的,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伸出手,掐住她的脸颊,整个人也如同从水里出来般似的,浑身发着热气,眼下的小痣明晃晃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怎么?还来?你还有力气?”
“我……”她确实没力气了。
所以不敢反驳,乖乖巧巧被他抱起,环顾一圈,竟找不到一个可以放下她的落脚之地,她脚趾缩起,顿时羞的不敢看。
他往案几走去,她只瞟了一眼就头皮发麻,赶忙道:“还、还是床榻吧,挨个边坐。”
听到他笑了一声,却没让她碰到床榻,他先坐了上去,而后揽着她,让她在他怀中。
他的体贴,总能让她心动不已。
然而现下,她浑身酸软到连指尖都不愿抬起,只能收起自己混乱的心思,静静靠着他。
两人餍足的相依在一起,他将下巴放在她散乱的发髻上,共同看着通过窗棱射入地面的光线缓慢移动。
知道她羞,他道:“我先收拾一番?”
客房弄得这般狼藉,总不能留下让太子别院的人处理,让倍柠和蔡奴上手,那更不好意思了。
沈文戈就侧着头,闷闷嗯了一声。
他抱着她,先寻了水盆沾湿汗巾,而后为她擦拭,她瑟缩,身体又浮现出粉色,“给我自己来。”
地点不对、时辰不妥,他纵使想逗弄她,现下也不合时宜,便一把扯下床帐,将案几擦拭干净,将她放上,自己把衣裳穿好。
沈文戈艰难将自己整理干净时,他已经动作利索的将一应摆设归到原位,还用床帐当抹布全部清洁干净。
若不是发丝还乱着,她只怕要气,怎么就自己酸软,他就像个无事人一般。
他将窗子敞开,花香争先恐后涌入,驱散了原本的味道,一回身,就见她目光锃亮的注视着自己。
走上前去弯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你可莫要再招我。”
而后从她手中顺走了汗巾,她惊呼了一声,连耳垂都红的要滴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她还是压低声音道:“你拿着做甚?快给我。”
他便又在她唇瓣上扣下一吻,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不过是拿条汗巾,反应这么大。
怪引人垂涎的。
沈文戈只要抬头就能看见,铜盆中他十指揉搓着汗巾,一想到自己刚刚还用这条汗巾打理过自己,就止不住地羞恼。
他边洗边道:“我清洗一下再给你擦一遍,这里没有条件,回府了再抱你去汤泉,好好洗洗。”
将脸埋进手中,她道:“知道了,你快别说了。”
他笑了一声,她用手捂住耳朵,气恼地瞪他。
待将盆里的水扬到窗外后,她伸手夺过汗巾,“我自己擦就可以,你快出去让倍柠把我衣裳拿来。”
幸好倍柠被安沛儿教导,每每有这种场合都多给他们备出两身衣裳来,不然要是开口管太子妃要衣裳,那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湿掉的汗巾和弄脏的衣裙一起脱下,被红着脸的倍柠小心叠起装在包袱里,力争不让人瞧见一点边边角角。
她给自家一样连脖颈都红着的娘子,重新梳头挽发,观察了一番屋内摆设,这才退了出去。
有沈文戈在,蔡奴一般不会进来为王玄瑰更衣。
他便当着她的面,褪下旧衣换上新衣,过程中不可避免让她瞧见了,他后背上自己指甲留下的红痕。
她举起汗巾掩嘴,一双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好,随即瞧见手里拿的是汗巾,虽不是同一条,还是让她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他睨她,见她左顾右盼的模样,也没挑破,自己重新将发冠梳好,来到她面前蹲下,“腿可还酸?我抱你出去?”
沈文戈立马摇头,她还是要面子的。
“那好,我们再缓缓。”
他伸手执起她一条腿为她轻柔起来,缓解酸痛,偶尔碰触到穴位,便引她惊呼,“你轻点,疼啊。”
站在屋外的蔡奴和倍柠,默默走远了些。
这一走就路过了最中间的客房,听见里面传出几不可闻的呜呜咽咽声音,倍柠吓得抱紧了怀中衣裳。
姜姝将自己团在床榻最里侧,身上的床帐已经被沈舒航给解了去,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一低头就能看见肩膀上被撕碎的衣裳。
“嗝、呜……”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眶中涌出,她姜姝这辈子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情。
她在一个郎君面前主动脱衣裳,还被人嫌弃了,嫌弃之后百折不挠往人身上贴。
“嗝!”
打的嗝都带着气,眼眶红红的,时不时看一眼沈舒航,然后瘪瘪嘴,再看一眼,再瘪瘪嘴。
清醒过来后,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面前之人是位君子,还是伤心于自己不光衣裳坏了,还和他共处一室。
最、最、最让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是,她咬着他推她的手指,然后徜徉在溪流中,现在裙子里湿凉湿凉的。
完了,她要给他做妾了。
回不去家了呀!
也不知道他怎么看自己,肯定觉得自己是个浪.荡的小娘子,顿时悲从心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在他后院里,被他厌弃,被侯夫人欺负的场景。
那还不如当太子侧妃呢。
细碎的呜咽声再次响起,“呜。”
沈舒航拿出汗巾递给她,食指上的牙印血红血红的,见她边掉着泪珠子,边注意那伤口,他索性倾身凑近了些。
她说:“小心伤口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用汗巾轻柔卷起她脸上的泪渍,她也没躲,都这样了,躲什么呀,还不如现在和他搞好搞好关系,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沈舒航又叹了口气,“别哭了,这点小伤不用在意。”
看他蜷起手指,她小脸都皱在一起,似是在为他疼,他有些好笑,不过好在人不再打嗝,就是这泪珠子还是不断。
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只能不住给人拭泪。
她看着他,突然介绍道:“我父亲是江南黜陟使,我姓姜单名一个姝字,家中还有一个幼弟,与你儿子差不多大。”
忽闪的睫毛蹭住他手中的汗巾,她双手抓住裙摆,紧张的问:“你、你娶我嘛?”
说着,一大颗泪珠委屈地再次滚落,透过汗巾落在他的手指上,他手指微蜷,定定看了她半晌,“娶。”
她心下一松,又一颗泪珠滚动,“好呀,呜。”
“但,但我被花鸟使看中了,本是要参加选秀的……”
“无妨,”沈舒航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眸子道,“圣上不会介意这点小事,你刚才神智不清,那我重新再说一遍。”
“我姓沈名舒航,乃镇远侯,膝下有一子岭远,已立为世子,身边并无侯夫人,休她三年有余。
我会明媒正娶你,嫁过来后,你便是镇远侯府的夫人。”
“侯府人口简单,我的兄弟姊妹,大部分不在府中,我母亲为人和善,他们都会喜欢你的,放心。”
姜姝愣然的看着他,不用做妾了呀。
“所以,姜娘子,我可以娶你吗?”
她通红着小脸,胡乱点着头。
作者有话说:
神奇的大嫂~可可爱爱
【宝子们,我终究是没能做成羊群中的战斗机。我阳了。后续会请假,暂请4天,望大家见谅,这章发补偿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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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好大胆子
“那你就能给他下药吗?你让我怎么保你!”
沈舒航的声音温和有力, “不哭了好不好?我带你出去。”
姜姝低下头,手指将裙摆拧成了花,“那、那我衣裳怎么办?”
这副样子出去, 肯定会被人说闲话的。
他沉默半晌, 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娉娉说, 她让婢女给你送衣了,你既没收到, 她那里还有多余的,我可让她给你匀一身。”
然后看她满眼茫然,他解释道:“娉娉是我亲妹妹,排行第七,大家惯爱称呼她为七娘, 不过你的话,叫她宣王妃可能会更识得一些?”
“宣王妃?”
姜姝的眸子就在沈舒航的注视下, 缓缓睁圆了, 上下被泪水沾湿的浓密睫毛挂在眼上,异常可爱。
他笑了一下,将汗巾放在她身前,随即稳健下了床榻,将衣裳整理好, 下去开门找人。
她便瑟缩了下,愣愣看着那条汗巾出神,半晌伸出葱葱玉指,将其勾了过来, 嘟着嘴在自己脸上乱擦。
边擦还边胡乱寻思, 他妹妹是个王妃啊?他还是个侯爷, 嘶,他们家权势好大呦,就是可惜,宣王妃人美心善,宣王爷长得有点丑。
她还记得那日证度寺,穿着一身明光甲的魁梧大汉,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一对比,还是侯爷儒雅俊俏些。
“吱呀”一声,门开了,橘红的暖光争先恐后涌入进屋中,沈舒航迎着灯笼光,微微眯眼,随即和门外四人对上了视线。
被揽着腰支撑身体的沈文戈、一双丹凤眼若有所思既看他又看向屋中的王玄瑰、清了清喉咙的蔡奴、以及他要找的倍柠。
四人整整齐齐出现在他面前,而后他的目光落在换了一身衣裳的沈文戈和王玄瑰身上,也慢慢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