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碗大米饭
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养母正在楼梯间抽烟,抬眸看到了慌张下楼的她,问:“看到了?”
阮呦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再然后,家暴、酗酒,半月后,养母带着行李离开。
阮呦求她带着自己。
养母说:“我养不活你。”
她哭着放手,无力地看着养母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当时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在福利院里有希望,在这个家里她只有害怕。
后来小情人成了她的继母。
“滴滴——”
路上喇叭嘶鸣。
阮呦皱眉,从回忆中回神。
副驾驶座上的小助理回过头,笑着说:“小小姐,阮太太已经到家了。”
阮呦点头朝她一笑:“我知道啦。”
语毕,她笑容渐隐,车子穿过隧道,由黑暗驶向了光明,她愣愣看着车窗里倒影的她自己,也渐渐驶向了光明。
她弯了弯唇,尝试着笑了笑。
笑得挺好看的。
…
到家时,阮柳毓正在洋楼门口,顾傅琛没有上班,也在门口等着。
车缓缓在门口停下。
阮柳毓着急,不等老管家上前开门两步上前,顾傅琛忙亲自给阮呦打开车门。
车里,阮呦抬头朝他们笑了笑,下车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出去办了点事。”
阮柳毓轻轻握着她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没事,好像比上次视频时圆润了一点。”
阮呦连连点头,“我都胖了四斤了。”
“胖点好,身体素质好。”阮柳毓替她理了理围巾,没忍住,克制地轻轻抱她,抱住的那一刻,多年的等待与思念奔涌而来,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哗啦啦落了两滴泪,脊背微颤。
阮呦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顾傅琛,眼睛瞪得大大的,全身紧绷得恍如石像。
顾傅琛安抚一笑,朝她做了个拍拍背的手势。
笑容和煦,如三月暖阳。
阮呦身体渐渐放松,乖巧地拍了拍阮柳毓的背。
阮柳毓深呼吸,理好情绪牵着阮呦的手说:“我们去吃早餐。”
主餐厅的餐桌又换了一张更大一点的八人餐桌。
阮柳毓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心机,给了顾傅琛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又趁阮呦没发现的时候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干得不错,小餐桌才有家的味道。
顾傅琛淡淡一笑,一副“深藏功与名”的高深模样。
早餐时阮柳毓没吃什么,大部分时候都在看阮呦吃饭,时不时问她几个问题。
“这段时间哥哥有没有欺负你?”
阮呦连连摇头。
顾傅琛给阮柳毓倒了杯牛奶,很不满意。
他怎么可能会欺负妹妹,妈妈没有话题也不应该拿他做文章!
感受到儿子频频飞来的刀子,阮柳毓笑着又问:“哥哥有没有给你零花钱。”
阮呦看了顾傅琛一眼,重重点头,顺便打小报告:“他给我布置花钱作业。”
阮柳毓听说过这个,“最近还在给你布置作业?”
“没有了,我还有好多钱没花完呢。”阮呦嗷呜吃了口桂花糕。
提到这件事,顾傅琛非常得意:“阮阮很厉害,钱越花铱誮越多。”
阮柳毓顿了顿,附在儿子身旁小声问:“这不就等于你给的零花钱没有花完,反而还给你赚了一点,都没花你的钱,你在高兴什么?”
顾傅琛笑容僵硬。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之前想着让妹妹沉浸在金钱的享乐生活中无法自拔,这样过一段时间,她就能渐渐感受到豪门家庭的好。
现在吧…
妹妹喜不喜欢钱他暂且不知道,他只知道——
妹妹挺会赚钱的。
娱乐圈里,谁不知道反向操作的胖胖猫,快乐投资的“优选”。
赚钱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优点。
顾傅琛:…突然开始绝望。
妹妹太会赚钱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阮呦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些什么,她一心沉浸在干饭事业中。
飞机上的餐食不好吃。
昨天一整天她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回到家里才知道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美妙感受。
阮呦饿得慌,大口大口吃下桂花糕,一小盘瞬间被她横扫干净,吃得分外享受。
顾傅琛和阮柳毓同时把桂花糕递到她面前,齐声道:“这还有。”
语毕,两人眉头同时皱了皱。
阮柳毓以眼神示意儿子挪开他那盘;顾傅琛佯装没看见。
在投喂妹妹这条路上,没有亲情,只有手速,谁快谁投喂!
阮呦保持着“干饭人干饭魂,干饭才是人上人”的原则,埋头苦吃,眼见多了两盘桂花糕,抬头一笑:“谢谢啦。”
“不客气。”阮柳毓和顾傅琛笑着齐声道。
——我女儿/妹妹吃得真香,真可爱!
语毕,两人面面相觑,眉头又皱了皱。
——儿子/妈妈真烦人。
阮柳毓从未觉得儿子如此烦人过,阮呦在家里陪了她一整天,她们一起做甜品,母女时间令人喜悦,但身边时不时要蹿出来一个讨厌儿子。
“我帮你们和面。”
阮柳毓:“我在和面。”
“那我帮你们打鸡蛋。”
阮呦拿着打蛋器愣愣看他。
顾傅琛没做过甜点,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项目,掺和妹妹和妈妈的甜品时间计划失败,他不得不退出厨房在门口拿着手机百度。
“一分钟甜点速成。”
——等他学会做甜品,必将用扎实的实力与基础插入妈妈和妹妹的二人世界中,让她们做一步问他一步,深切体会到他的重要性!
学习了十五分钟,顾傅琛举一反三,信心满满走进去时——
家里的糕点师正一步一步指导阮柳毓和阮呦。
顾傅琛:…
——这个厨房始终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算了,回书房赚钱。
顾傅琛颓唐离去。
不过阮呦还记得有他这个人。
给他做了一份,让老管家亲自送了上去。
做完甜点,阮柳毓带着阮呦去花房,里面很多花草都是她跟顾佑迁亲自种的。
阮呦笑了笑:“之前我给顾傅琛送了一盆风信子。风信子味道有些重,他放到卧室里被熏了两天,现在把花放到了他阳台上。”
阮柳毓想到那场景,轻轻一笑。她微微弯身,指着身前的花房说:“等你爸爸回来的时候,送他一份礼物吧。”
“送什么?”
“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阮柳毓起身,双手握住阮呦的手,声音很轻,很温柔,“呦呦,你送什么他都会开心的。”
“他很想回来,只不过事情太忙走不开。”阮柳毓想到独身在病房的顾佑迁,微微红了眼眶,“爸爸和妈妈等了你很久,我们可以继续等下去。”
等女儿正式喊他们爸爸妈妈、喊顾傅琛的那一天。
其实阮柳毓很早很早之前就回国了。
那时候她跟顾佑迁刚得知阮呦的消息,顾佑迁手术完第二天,还在ICU病房里就无声地催促她赶紧回国。
阮柳毓去了阮呦小时住过的地方,想看看女儿的成长环境,在那里,她遇到了阮呦好闺蜜的妈妈。
她的呦呦很善良。
不舍得让爱她的家人受委屈。
她跟顾佑迁、顾傅琛,也不希望呦呦受委屈。
他们等了很久很久,可以再多等两天。
呦呦现在的状态比鹿妈妈口中的好太多了,她做完甜品会主动地给哥哥一份。
晚上临走时,顾傅琛下来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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