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令雾
林深还没睡。
听到脚步声林深才缓缓地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屋子里的灯没关,鹿小溪走进来,把裤子放在炕梢,准备明天早上给林深一个惊喜。
她洗了脸,洗了脚,回到屋,掀开被子坐在炕上,回头看着林深的脸,眼睛又有点发酸。
“差一点我就失去你了。那种感觉,真的好可怕。”
鹿小溪指尖隔空描述林深的五官,轻声低喃两句,才擦掉眼泪,关了灯躺下。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林深才睁开眼,扭头看着熟睡的鹿小溪,伸手帮她把被子拉上,然后把人抱在怀里。
“别怕,我会一直都在。”
原本不安的鹿小溪,瞬间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
鹿小溪煮了粥,还特意用辣椒炒了酸萝卜。酸萝卜开胃,用肉炒再放点辣椒,更容易下饭。大商场的负一楼里,这些东西很多,也很便宜。
馒头又大又白,只要五毛钱一个。
倒是玉米面做的面窝窝卖的更贵,一个就要一块八,根本不如馒头划算。
鹿小溪一口气买了十块钱的馒头。
“深哥,旁边的羽绒棉裤,你等会穿上。”鹿小溪倒好热水,让林深洗脸。
“你怎么不给自己也买一条?”
林深不想自己穿的这么好,又这么温暖,鹿小溪还穿着好几年前的破毛衣毛裤。
鹿小溪一点都不在乎:“我又不出门,根本用不上这个。等到鹿宝的棉衣做出来,我再给我自己的棉衣翻新一下,到时候一样暖和。”
旧棉花跟新棉花能一样吗?
就是花好几天,用手絮一遍棉花,也不如新棉花保暖。
“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要是垮了这个家怎么办?”
林深面色清冷,薄唇抿成一条线,洗手的时候手指攥的骨节发白手背发青。
“知道啦!下次有机会我就让他给我带我能穿的衣服。”鹿小溪察觉到林深不太高兴,小步挪过去偷偷搂住林深的腰哄他,“我也不是不想要,可是这不是我说的算呀。”
“你是说要是人家有你能穿的,你也会买?”林深一句话十个坑。
鹿小溪完全没意识到:“又不是买不起,当然要买啊!还不是因为打折的东西很便宜。”
“打折是什么意思?”
林深接触一个新词汇,眼底带着探究。
鹿小溪对林深太不设防了,或许她潜意识里就没打算瞒着林深,又不得不瞒着林深。这种情况导致鹿小溪不管林深问什么,她都会告诉他。
“就是比如一个东西一块钱,但是人家要是给咱们打折,可以五毛钱买下来。很划算的。”
鹿小溪想着现在去供销社或者是百货商场买东西,根本没有这种好事儿,心里就一阵叹气。
看来鹿小溪没有被那个不知名的家伙忽悠。
林深放心地进屋吃饭。
吃过饭,林深去大队找王振国,不多时王振国开着拖拉机,拉着好不少人朝着镇上去。
大家在街口下车。
王振国坐在车座上说:“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谁要是来晚了,我可就不管了。到时候你们自己走着回去。”
“知道啦!”
车上的人哗啦一下跳下去,三五个人一起,朝着不同的地方走去。
后面有几个女知青下了车,慢吞吞地不想走。
林深坐在最里面,等所有人都下了,才从车上跳下来。
王振国拿着摇把往自己腰上一别,走过来跟林深说话。他瞅着旁边几个女知青,拉着林深就说:“我先送你过去呀?”
“不用。”
“那你自己能行吗?”
昨天的事儿可把王振国吓得不轻,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现在大队里的人都把林深当成是易碎的娃娃,那是碰都不敢碰的。王振国平时的大嗓门,这会儿都特意压低声音才敢跟林深说话。
林深觉得最近关心自己行不行的人有点多。
他眼神冷的跟冰碴子似得,不用说话,就让王振国很识趣的改口。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可以,你身体很好。”话落,王振国又问,“真不用我送你去县医院吗?”
“你在这里等着就行。”林深抬脚从西街口往县医院走。
一共也就是三百米的距离,一眼都能望到头,他还没这么废物。
林深走的不快,但是他个子高腿长,一步抵得上别人三步。看起来像是闲庭漫步,实际上一步千里,明明没见他走得快,人就走出去好远。
赵红梅盯着林深的背影,跟旁边那俩女知青说:“咱们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昨天还要死要活的,半截身子都进了土里,今天竟然没事儿人似得,还自己出来,肯定有阴谋。”
“那肯定要跟上去看看。”王秋菊说完瞅着周晓薇。
周晓薇没好气地瞪王秋菊:“你看我干啥?你觉得我不会去啊?”
三个女知青远远地跟着林深身后。
林深到了医院,拿出老大夫开的药方,递进去。
负责抓药的大夫接过来看两眼,瞟了眼林深:“你这是自己抓药吗?”
“是。”
“你去到旁边的中药房去抓药,顺便让那边的大夫再给你瞅瞅。药这个东西不能乱吃。”负责抓药的女大夫看着很严肃,语气也特别严厉。
林深把药方拿过来,敲了敲中医大夫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的大夫看上去很年轻,年纪估计和鹿小溪差不多大。
大夫抬头看了他一眼,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坐,把手放在脉枕上,正常呼吸,放轻松。”
林深照做。
大夫把手伸出来,那双手让人好看的人让人移不开眼睛。曾经,鹿小溪的手也这么好看,可现在……
林深面色又冷上几分。
大夫瞅着林深,好听的声音很容易吸引人的全部注意力:“你身体原本可以比现在好,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你心思过重。你要是想多活几年,就少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谢谢大夫。”
林深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你现在就抓药吗?”大夫问。
林深点头:“我可以在这里只抓一副药吗?”
“可以。”
大夫理解,很多来看病的人,都舍不得花钱。
林深又说:“那能麻烦您把我所需要的药方每一味药的用量都写清楚吗?”
这个要求就奇怪了。
“也可以。”
大夫提笔写了一份非常详细的药方,并且郑重其事地提醒林深:“这是针对你的情况,专门为你开的药方。千万不要随便给别人吃,否则不是帮人家,而是害人。”
“谢谢您,大夫。”
“不用。”
大夫把写好的药方递给林深,起身要去抓药。
林深又开口了。
“大夫,能麻烦每一味药都分开包,并且写清楚每一味药材的名字吗?”林深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面不改色。
大夫都觉得这位是一个牛人。
她好脾气地点头:“可以,但是我能问一下理由吗?”
林深冷清的眉眼变得柔和:“我爱人喜欢进山去找药材。”
“懂了。”
大夫把药抓回来,在每个药包上都写上字:“还是要提醒你,自己找药材,也不要轻易吃。因为很多药材普通人难以区分它们。有太多药材长的都很像,有的能救人,有的却能杀人。”
林深郑重地道谢:“谢谢您,大夫。大夫您贵姓?”
“免贵姓景,景行行止的景。”
“大夫,能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吗?”林深说话的时候,脊背依旧笔直。
景大夫震惊地看着眼前长相清俊,五官有些锋利的男人,怎么都觉得他不是这么轻浮的人。
“什么问题?”
景大夫是见过世面的,十分淡定。
林深俊脸有点热:“您护手用什么?我想买一点回去给我爱人用。”
景大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顿了下说:“稍等。”
她写了一个护手的方子,又把所有的药材,还有用量,都写在上面,就连制作方法都写的清清楚楚。
半小时后。
景大夫把写好的护手方子递给林深,顺口问了一句:“护全身肌肤的要吗?”
“那就麻烦您了。”林深这次态度特别真诚。
景大夫:“……”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等她写完,又顺手把如何护理头发和养颜的方子一起写下来,递给眼前这位身体看上去很不好,但是很爱自己爱人的男人。
“景大夫,这些方子多少钱?”林深兜里的钱虽然不多,但他不想占别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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