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烤翅
承印长老的联想真是太过丰富,叫人一时语塞。
不过……
她还以为,承印长老,向来是把练器当成自己的道侣,没想到他的心中竟然藏着一股伤情往事?
白岑神色好奇起来,承印长老却没有多说的意思,似乎只是感慨一番,随后就神色如常地往炉鼎里加了些柴。
话说一半,最是叫人抓心挠肝。
白岑想问又不敢,只能一眼又一眼的打量他,最后还是叶弄池终于缓过来,只听他冷笑了一声。
“什么勇敢,他年轻的时候看上了一块儿至精至纯的魄石,非要往自己的武器上弄,但那块石头和他的武器却不相容,最后他只能无奈放弃。”
白岑噎住。
怎么说呢。
这种不合理的行为,竟然让一切都看起来合理了。
这就对了,这才是承印长老。
白岑闭了闭眼不忍再看。
“对,就是这样。”
闭眼后白森却听到承印长老这样的声音。
她一愣,就听承印长老解释道:“人的五感有时敏感,有时却互为阻碍,你这样闭上双眼,方能更准确的感觉到你的道侣。”
白岑已经无力解释他们的关系了,只能耐下心,认真体会。
承印长老所言不错。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岑的神识只觉得一阵炙热,似乎正在被烈火焚烧。
但很奇怪的是,她只感到炙热,这股火焰却并没有想伤害她,反而是一些温暖。
白岑的神识在火焰中行走,不多时就见到了一朵昙花。
昙花中央是一个血红的小点,白岑莫名感受到,这就是叶弄池。
承印长老并没有告诉她具体如何做,但就像下意识一样,白尘将这朵花摘了下来,护在了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白岑双眼一颤,清醒了过来。
炉鼎早已熄灭,承印长老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看到白岑醒了,连忙把她拉了起来。
“快快快。”
他这般催促,叫白岑心里慌乱起来。
她只来得及堪堪看了一眼烧火棍,没等确认叶弄池是不是在里面,就被揽月长老拽着,拎到了外面。
怎么回事。
白岑一惊。
莫不是出了什么纰漏,叶弄池出了意外?!
随着承印长老愈加迅速的脚步,白岑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但这时,承印长老却转过头十分严肃。
“炼化成功了,仙尊要告诉我真相了,你快些走,莫要耽误了时辰。”
白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
原来他急的是这个。
白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抽空看了一眼烧火棍。
这一看她却愣住。
烧火棍还是那个烧火棍,但她却莫名觉得,这棍子比之前精致了许多。
并不是错觉,上面代表封印的纹路似乎也淡了许多。
不止如此。
白岑摩擦着棍身。
在她手握的地方,多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是朵绽放的昙花。
不知为何,明明成功了,叶弄池却始终没有说话,白岑拿不准主意,又碍于承印长老在此,只能把担忧按了下去。
揽月仙尊始终守在门外,见到承印长老风风火火地带了人出来,不由一挑眉,快步迎了过来。
“如何?”
“自然是成功了。”
承印长老严肃道。
“仙尊也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吧?”
白岑下意识的看向揽月。
难不成真要将叶弄池的事告诉承印长老?
倒不是白岑信不过承印长老,若是之前,她自然是别无二话,但如今,她莫名觉得,如果揽月将事情全盘拖出,恐怕承印长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烧火棍拆开,看看里面的构造,看看他为何能把将死之人的魂魄拼凑在一起,又是如何能变换形态。
白岑担忧的目光犹如实质,落在了揽月身上,揽月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目光。
转过头对着承印长老时,又是一副欲言又止,十分伤心的模样。
承印长老更加好奇了。
“仙尊有事便直说,为何这副样子?”
揽月叹了一口气。
“想必长老也发现了,这烧火棍给人的感觉如此熟悉。”
承印长老点了点头,他正是觉得此事古怪。
揽月一副哀伤的模样。
“不知长老可记得,我那不争气的大徒弟,叶弄池?”
白岑心里咯噔一声。
真的摊牌?
听到揽月提到叶弄迟,承印长老表情一肃。
“你的意思是……?”
他的神情逐渐狐疑,看了看揽月,又看了看烧火棍,从疑惑变成了震惊。
“莫非!”
“是的。”
揽月沉痛点头。
“这把剑,正是当年我徒弟那把配剑……的伴侣剑。”
白岑差点没站稳。
……哈?
她惊恐的看向揽月,揽月却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话,依旧是严肃,又透着伤心。
“你也知道,我大徒弟那把剑不普通,但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他其实是雌雄双剑。自我那大徒弟陨落以后,我太过伤心,在天地间游走了一段时日,无意间便碰到了这把雌剑,想来它是感应到,他的伴侣已经在天雷中灰飞烟灭,故此才出世。”
提及到她的大徒弟,揽月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可怜我那徒弟……”
揽月的声音一时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
说到叶弄池,承印长老也一时怅然。
“宗主他……若是他还在就好了,天下间唯有他懂我。”
揽月和承印长老对视一眼,都是对故人的怀念。
见到承印长老感动的模样,再看看揽月都要溢出来的虚假悲伤,白岑差一点就不忍心了。
承印长老,何其天真,又何其无辜。
承印长老又看了一眼烧火棍,郑重其事。
“既然是宗主配剑的道侣剑,还是不要坐这等腌臜之事。”
揽月悲伤的表情霎时僵了僵,差点维持不住。
腌臜之事……?
承印长老叹一口气。
“强扭的瓜不甜,你控制了他的人,却控制不住他的心,这般行径只会适得其反。就像我的阿魄一样……”
提起伤心事,承印长老摇了摇头。
“若是面首,养着便是,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面首?
这下就连白岑都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承印长老目光突然转向白岑。
“刚才我想明白了,若真是你的道侣,你又怎会不承认?还叫他吃这种苦,看来你多半也只是将这人当个玩物罢了……当真可怜。”
“……什么玩物?”
烧火棍突然传出了这个声音,白岑一喜。
是叶弄池!
他果然没事!
叶弄迟却不懂她的兴奋和担心,仍旧抓着方才的话题不放。
“我消耗过大,方才陷入沉睡,你眼中听到你们在说什么……面首?玩物?谁要养面首,谁是玩物,染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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