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烤翅
叶弄池也不知道是太过傲气还是觉得她真傻,虽说是没有直言身份,但所言所行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白岑要真看不出来,那就真是个傻子了。
先前不说,只是因为她无意探寻旁人秘密,但今日气氛到这儿了,她觉得也是时候拆穿了。
被直接道明了身份,叶弄池却丝毫不慌,甚至极为自然地伸了个懒腰。
“也对,天底下如此惊才绝艳的,哪里会出来第二个人呢?”
……
白岑额间青筋直跳,真的很想泯灭人性欺师灭祖。
“总之,以后要我做什么要提前说,不要突然发号施令。”
“好吧好吧。”
叶弄池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甚至还有点委屈。
“那如果是突发状况怎么办?”
“突发状况另当别论。”
叶弄池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全当应允。
白岑深深呼吸两瞬。
这就是儿子叛逆的感觉吧。
“对了,揽月师尊的修为……?”
先前白岑就发现,揽月仙尊似乎修为不高,或者说同她不相上下。
“修为啊。”
叶弄池沉默一瞬,他自然知道白岑的意思。
“我活着的时候她还是大乘期的,如今仅剩金丹修为……”
叶弄池的声音低了下来,脑袋也跟着低落,不知在想什么。
“此事我并不知晓,你若有机会便自己问吧,也算是……替我解惑。”
叶弄池的声音原本是张扬明亮,这会儿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白岑想起,从见到揽月起,叶弄池似乎并没有什么尊敬的意思,但或许是直觉,也或许是细枝末节,她觉得,叶弄池一定是极为喜爱揽月仙尊的。
不然也不会如今这个状况了,还要她来拜入她的门下。
白岑识趣地没有再问。
白岑收拾了许久,加上又和叶弄池谈话,不知不觉间,揽月竟然已经一觉醒来了。
她来到院子的时候白岑正在煮茶,白岑见了她礼貌问了好,揽月却是一怔。
白岑心里泛起不妙的预感。
果然,就见揽月仙尊皱着眉看了她半天,眼里从陌生到了然,最终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是我小徒弟啊!”
……
不必说,方才的那一瞬间,她一定是忘了刚收了徒弟了。
这个干净的遗忘,同在殿前独自飞走竟然如出一辙。
白岑深吸一口气,总算明白什么叫‘习惯’了。
看来她还有得路要走。
“师尊。”
“嗯。”
揽月指了指厨房。
“你该没有辟谷吧?饿了就去做饭吧。”
说罢,她十分认真地叮嘱:“缸里有条活鱼,要红烧的,多放辣椒。”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米饭煮你自己的就好,为师已经辟谷,不用食米饭,不过茶再煮一壶。”
白岑:……
白岑:?
白岑看向叶弄池,叶弄池一摊手:“怕你饿是借口,实际是她贪吃。”
白岑了然。
原来也不是所有大能都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她并不抗拒为师父做饭,但问题是,她并不会做饭。
白岑有点为难,直接坦白:“弟子不会做饭。”
“无碍。”
揽月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进去就会了。”
说罢,她一挥手,白岑就被推进了厨房。
看着陌生厨具而格外局促的白岑:?
她两辈子加一起,除了食堂,只吃过外卖。
最大限额的动手,也就是炒了个鸡蛋。
叶弄池倒是咬了牙:“……这个疯婆娘。”
白岑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思忖一下,觉着若按辈分,此时自己应当叫他一声师兄。
“怎么办啊,师兄。”
她这话问得极为真诚,叶弄池却整个人一抖,转过来的时候整个雾气都炸开了。
“不许这么叫我!!”
白岑搞不清他在抗拒什么,只能继续以眼神示意。
白岑找准他大概是眼睛的位置,对视许久,终于,叶弄池败下阵来。
“……我指挥,你做。”
“哇,”白岑惊叹:“我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你真的会。”
“那当然。”叶弄池昂起头:“天才是这样的,而且我最会做的就是红烧鱼了。”
他倒是不谦虚。
白岑顿了顿,又纠正了自己的想法。
谦虚这个词,与叶弄池向来无缘。
他倒也不是完全自夸,有了他的指挥,白岑的确省力不少,不说色香味俱全,至少看上去能吃了。
叶弄池觉得差强人意:“还行吧,有我那么一点点点的神韵。”
他伸出手,比了短短一截。
白岑累得浑身酸痛,没理会他的昏话。
揽月看到这盘鱼愣了片刻,就在白岑以为她不太满意的时候,揽月缓缓执筷,夹了一块鱼肉。
入口之后她的眉睫垂下,白岑看不清里面的神情,只听她的声音闷闷想起。
“我那个死了的徒弟,生时最会做鱼了。”
不必多说,她说的就是叶弄池了。
白岑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叶弄池。
这样说来,她先前似乎说过,平生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死了,一个不如死了。
死了的这个是叶弄池,那不如死了的那个……?
白岑抖了一下,不敢深想。
她正要安慰揽月,却见揽月抬起头来,满脸笑意:“死了个旧的,来了个新的,好事儿啊!”
白岑安慰的话噎住。
叶弄池一听,更是直接炸了。
“什么意思,她是什么意思?!”
她围着揽月骂了半天,发现是无用功后又绕回白岑身边:“你快斥责她!这是冷血行为!”
白岑陪着笑,没吭声。
看得出揽月的心情极好,尝了两口鱼后就放下了筷子,脸上还满是笑意:“快些吃吧,吃完后我来摸摸你的底子,明日就开始修炼。”
听到修炼,白岑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师父!”
片刻后,白岑执着一把木剑站在院子。
她虽是摆着姿势,但眼睛一直往揽月身上瞧。
这也不怪她,实在是她手里的藤条太过乍眼。
揽月顺着她的视线一瞧,恍然大悟:“哦,你别在意,我就是习惯了手里握点东西。男孩儿和女孩儿不同,师父不会打你的。”
“凭什么啊!”
这话说出来,叶弄池却是第一个不干了。
他不忿地飞来飞去,白岑眼睛都差点被晃花了。
叶弄池急了,语速都快了许多:“棍棒底下出人才,这是她当年说的,怎么这时候就不作数了!”
看到她着急的样子,白岑大致也猜得出他从前是受得什么待遇了。
虽说是很想气气她,但白岑调出面板,看着静止在‘筑基四层’的进度条,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积极心情,十分诚恳:
“师父,这是我们第一次授课,我觉得还是要正式一点,不如你还是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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