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木则林
许淙仔细想过了,不让未来可能存在的庶出弟弟变坏是一条路。但功成名就,抽身潇洒离开也是一条路。多一条路在手,路也能更好走。
唯一为难的是,他还是没有想起来主角是谁。
许淙托着小下巴叹气。
如果能早点知道就好了,那么就可以针对性地做出对策,如果是自家人那就好好教育,找出背地里使坏的那个人是谁,如果是外面的人,那就要离得远远的。
正思索着,青木高兴地跑了过来,“少爷,饴和斋的人同意把云酥的方子换给少爷您了,不过他们说您换了之后,可不能往外头卖。”
“他们同意了?”
许淙高兴地站了起来,至于不往外头卖他当然没意见,毕竟自家也没有铺子。而且因为渣爹是个朝廷公务员,他们家若是经商,那会被人抓小辫子的。
能换到奶油就行!
他之前吃滴酥鲍螺的时候,就觉得里面包裹着的东西很像奶油。当时就有心思向他们购买一些,好做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送给王老夫人做生日礼物。
不过饴和斋没同意,因为他们家的滴酥鲍螺是连在一起卖的,并不单卖里面的馅料,而且也担心别人买了大量馅料之后研究出制作方法。
毕竟他们家为了保密,不但把奶油取名为‘云酥’,还跟人家说这是用非常珍贵的东西做的,什么‘取天上的云揉成酥’的传说都折腾出来了。
所以第一次去的时候,青木无功而返。
今天许淙突发奇想,让张厨娘做了一份加了面粉的蛋糕胚送过去,并且表示可以用自家的蛋糕胚方子换他们家的奶油方子。让他们家的奶油除了做滴酥鲍螺之外,还可以搭配松软的蛋糕胚一起卖。
饴和斋的人果然同意了。
许淙高兴地拿出一张纸早就写好的纸来,“蛋糕的方子在这,你去找黄管家,让他跟你一起去,免得我们被骗。”
天气这么冷,他是不想出门的,只好拜托黄管家了。
青木答应下来,接过许淙手里的纸张后很快又跑走了。过了一个多时辰,他顶着外面的寒风回来,高兴地对许淙道。
“少爷,方子换回来了。”
“而且黄管家还让他们给了二十两银子!”
许淙诧异,“二十两?”
“是啊,少爷,”青木激动道:“黄管家说,我们拿了云酥的方子只会自家做着吃,但饴和斋的人拿了鸡蛋糕的方子,却往外头卖。”
“这不合理。”
“所以后来饴和斋的人就给了二十两银子,他们还说,如果我们府里以后还有这样的方子,都可以拿到他们那卖,价钱保证公道。”
哇!发财了发财了。
许淙全部的积蓄加起来都没有二十两呢,本来之前在庐州的时候已经存了十两了,但这一路上又花掉了一些,来到勉县之后虽然大部分用的都是渣爹的钱,但他后来也有自己带着家丁出门,所以也用掉不少私房钱,现在只剩下九两左右。
有了这二十两,他的小金库不但回到十两的安全线上,还一举冲破二十五两的大关,达到了二十九两之多。
爱了爱了。
许淙朝青木伸出手,“那你把钱给我吧。”
青木挠挠头,为难道:“少爷,饴和斋的人把钱给了黄管家,黄管家说他会把钱交给老爷,让小的跟您说一声。”
许淙:???
整整二十两的巨款,被渣爹拿走了?!
他又想起了之前做麻将席的时候,渣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还是得到一张制作精美,可以让人在炎热的夏天睡得舒舒服服的麻将席。
现在又是这样。
他好好地上着班喝着茶,居然可以天降二十两巨款!
气鼓鼓!
很生气的许淙,在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朝渣爹伸出了小胖手,当众揭穿了他的可恶面目。
“爹,我的二十两!”
王老夫人好奇,“什么二十两?”
许淙便跟她解释,说自己之前做的鸡蛋糕,拿去跟饴和斋换了奶油方子,然后饴和斋还给他补了二十两银子的差价,但钱落爹手里了。
没有给淙淙!
可怜淙淙辛苦一场,没钱拿。
许明成笑眯眯地看着儿子作怪,还阻止了金氏的解释,等许淙好不容易说完,他才在王氏询问的眼神中,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银锭。
“淙哥儿,这是十两。”
许淙瞪大了眼睛,银锭,还是十两一个的,他都没有见过!
赶紧拿过来!
末了还不忘询问,“爹,还有十两呢?”
许明成看了眼金氏,“剩下的给你娘了。”
“淙哥儿,你作为男子,是不是应该养家糊口?”
“爹每个月的俸禄都会拿给你娘管着。你如今挣了二十两银子,拿十两出来给你娘做家用,并不为过吧?”
金氏也笑道:“淙哥儿,这十两娘给你攒着。”
因为老爷特地说过淙哥儿年纪还小,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能挣钱,而且也不能让他的手里存太多的钱,免得养出个纨绔来。
为此,这回还特地选了个崭新的银锭给他,好让他不花出去。
所以金氏也没提把十两银子还给淙哥儿的事。
唔,有道理。
挣钱了是应该交生活费的。
许淙觉得渣爹说得对,这次是自己理亏了,于是左看右看,夹了最小的那只鸡腿给渣爹,就当做是刚才冤枉他的赔礼好了。
“爹,鸡腿给你吃。”
今天,又是父慈子孝的一天。
王老夫人看到许淙挣钱了,不免又是一顿夸,“乖孙都会挣钱了啊,厉害,比你爹小时候可厉害多了。”
许淙高兴地接话,“等孙儿长大了,会挣更多的钱!”
王老夫人连连点头,“好好好!”
许淙怀揣着失而复得的十两银子,美滋滋地吃完了晚饭,还啃了一只大鸡腿,当然他吃的这只绝对比刚刚夹给渣爹的那只要大。
吃完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把功课拿给渣爹检查完之后,许淙窝在用手炉暖好的被窝里睡了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
“哇,好大的雪!”
许淙穿好衣服就兴致勃勃地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看着看着他还对着窗外的雪,摇头晃脑地念起了之前孙大郎寄过来的那首诗。
“看轻奇胜觅红云,
千树酥凝便忘忧。
曾向犹深天地内,
尚飘波镜两悠悠。”
“好诗,好诗!”
“不知道他收没收到回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做新诗,应该是有的吧,”许淙嘀咕着,“上次写信还是去年,肯定有新诗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他的回信。”
正说着,青木一手打伞,一手提着个食盒跺着脚进来,“少爷,小的去厨房把您的早膳提来了,夫人说这么大的雪,您今天就别往外跑了,就在屋里待着。想吃什么就让小的去吩咐张厨娘,缺什么也跟小的说。”
许淙还真有想吃的东西。
“蛋糕!”
昨天拿回来了奶油的方子,但因为二十两银子的事,他都气得忘记把方子给张厨娘,让她试着做做看了。
刚刚想起了孙大郎的那首《雪》,里面便有一句‘千树酥凝便忘忧’,他第一次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描述和雪很像,简直是无声胜有声。
还有那个‘酥’字,也非常地生动形象,
所以他就想起了奶油蛋糕。
“青木,你把昨天的方子拿给张厨娘,让她做好之后,涂在鸡蛋糕上,涂厚厚的一层,我们下午的点心,就吃蛋糕。”
“还有祖母,我娘她们那边也送去,要切开的,别一整个。”一整个的蛋糕,还要留到除夕夜给他奶送惊喜呢,不能现在就揭开了。
青木应了一声,把手里的食盒交给秋果,然后又拿起许淙给的方子出门了。小小的人影一出门,很快就跑了个没影。
许淙探头看他没有摔跤,又回到了屋里。
不过他还是吩咐秋果,等青木回来,就拿干净衣裳给他换。雪落在人身上,虽然一时半会不会渗透到衣服里,但时间长了还是会冷的。
秋果话不多,但办事实在,当即就答应下来。
等许淙吃完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之后,青木也喘着白气回来了,“少爷,事情都安排好了,小的还专门看着张厨娘现做了一份,没想到还真的能做出雪白雪白的云酥来,就跟外头正在下的雪一样。”
“小的尝了一口,特别好吃。”
许淙:“那你有没有说,做好后给大家都送?”
青木直点头,“说了说了,小的去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姑姑,她说这事就交给她来安排,让少爷您放心。”
“另外姑姑还说外头正在下雪,路滑,提醒您今天都不要出门了,在屋里待着。下午等点心做好,她自会遣人送来。”
许淙答应下来。
他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出门处理的事。
待在屋里赏雪也挺好的。
只恨现在年纪太小,要不然他还可以尝试一下大诗人白居易在《问刘十九》那首诗里写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一边赏雪,一边围着小火炉喝酒,肯定也很有意思,没准喝到微醺的时候,他还能仿照李白做上一首诗呢。
围炉诗人——许淙。
哈哈哈。
乐过之后,许淙想起了正经事,他准备画一幅‘许淙赏雪图’,等下次再给孙大郎写回信的时候,就顺便一起寄过去。
有什么能比他许小淙赏雪的时候想起了孙大郎的诗,觉得特别应景,于是对着外面的雪吟诵一番,最后还画下来送给孙大郎,更能体现两个人的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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