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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清,是不肯委屈自己的那种人。
然而还没离开,就有羽林卫的同僚上来围了上来。
有个叫王志的开玩笑道:“第一次自己执行任务就得到了柴指挥的夸赞,实属不易。不如咱们一起去酒楼,庆祝一下贺大哥旗开得胜?”
王志出身国公府,虽然亲爹只是庶子,但是也颇得国公爷喜欢,所以他这个庶子的庶子,也得到了羽林卫的缺。
虽然同为羽林卫,但是也分三六九等。
他们这种需要实打实干活的人,是最底层。
在这最底层之中,王志就算翘楚,所以众人都簇拥着他。
王志想排挤贺长恭,其他人也迎合,所以他一开口,众人就纷纷附和。
贺长恭眯起眼睛看了看王志等人,点了点头。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想做什么。
王志得逞,上前想要和贺长恭勾肩搭背,结果个子太矮,又瘦弱,和贺长恭在一起,像亲爹带着儿子似的。
众人走在后面,想笑又不敢笑。
王志为什么要排挤贺长恭?
因为原本,他想把大舅子弄到锦衣卫,本来已经咬咬牙,送了一千两银子给柴封。
这一千两,基本上是他所有的家当了,包括妻子的陪嫁。
国公府看着风光,其实已经落魄。
他这样庶子的庶子,能得到的资源更有限。
柴封原本也已经答应帮他,王志以为这件事情板上钉钉,还吃了大舅哥的答谢宴。
结果呢?
从天上掉下个泥腿子,把这件事情给搅黄了。
柴封没有退银子,只说了一堆自己也没办法。
王志又不能开口索要,还得受大舅哥的白眼和妻子的埋怨,早就攒了一肚子火气。
他现在就想着,如果能把贺长恭挤兑走,那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贺长恭去接孟大人这件事情,就是王志在旁边添油加醋促成的。
万万没想到,贺长恭竟然顺利把人接回来,完全没有幺蛾子。
一计不成,王志又生一计。
——他要让贺长恭知道,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根本不配和他们这些官家子弟在一处。
于是,在他的大力提议下,众人一起来到了京城有名的四云楼。
一进去,王志就装出一副“这里我熟”的样子开始点菜:“小二,蒸熊掌、蒸鹿尾儿、罐儿鹌鹑、烩海参、蟹肉羹……算了,要六月黄,蒸了送上来……”
他扭头又假惺惺地问贺长恭:“你再点几个菜?”
贺长恭:“你们点,我不识字。”
众人都笑了。
王志又点了卤斑鸠、糟鹅掌等六个冷盘,又令小二捡着新鲜的果子上几样,然后众人一起上楼到了雅间。
众人刚刚坐下,王志又开始大声吹嘘:“贺兄弟怕是不知道吧!这四云楼的雅间,单单有钱是不够的,一定得身份够才能订上!”
隔壁正咬着氽丸子的沈云清,差点喷出来。
这谁啊?
风大不怕闪了舌头。
有钱不够,她怎么能在这里坐着吃席?
刀哥对着隔壁“汪汪汪”,有些激动。
六娘道:“贺兄弟?该不会是咱们认识那个吧!”
沈云清翻了个白眼道:“你真以为天下都是你兄弟啊!”
第16章 锦鲤贺长恭?
然而下一刻,贺长恭就打了她的脸。
“真不知道。”
沈云清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竟然真是贺长恭?
这也太巧了吧。
这酒楼的雅间之间,就用大屏风隔开,虽然遮挡得还算严实,但是声音真是一点儿都藏不住。
正巧小二进来上菜,沈云清给他塞了两颗银瓜子,问道:“隔壁是什么人?”
小二得了银瓜子,满脸堆笑。
但是听说隔壁,脸上又有些轻蔑之色,道:“羽林卫,又来打秋风了。”
说完,他又捂上了嘴,赔笑道:“夫人可千万别说出去……”
“嗯,你下去吧。”
贺长恭,混到了羽林卫里?
也挺好的。
不知道他能不能有关系,回头自己在京城开几个铺子,到他那里拜拜。
不管在哪里做生意,上面没人是万万不能的。
“小点声。”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想听听隔壁说什么。
“这是六月黄,”隔壁菜也很快上齐了,王志指正中的一盆清蒸六月黄道,“来,贺兄先请。”
他笃定,贺长恭不会吃螃蟹,想让他丢人。
没想到,贺长恭道:“这玩意,都是壳子,没什么肉,我不爱吃,你们吃吧。”
王志语气夸张地道:“没什么肉,不爱吃?贺兄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这一盆六月黄,要二两银子呢!”
“我给你卖一泡狗屎二两银子,你难道也要扑上去吃?”
沈云清“噗嗤”一声笑了。
对嘛,这才是贺愣头青。
王志脸色涨得通红,带着几分恼怒道:“没吃过就是没吃过,你装什么!”
“在孙子面前,我装什么?”
贺长恭拿起一只螃蟹,熟练地去了脐,掀开盖,掰成两半,吮了吮黄就扔到桌上:“这是什么好玩意?乡下到处都是,根本没人吃。”
沈云清连连点头。
一点儿都没错。
他们临州,螃蟹真不是稀罕东西,都是穷人才吃的。
这些人,想羞辱人,羞辱到了人家的专长上,也是倒霉。
王志恼羞成怒,道:“我好心请你来四云楼开眼界,你这是打定主意不给我面子了,是不是?”
“你算什么东西?”贺长恭道,“自己没有脸,指望别人给你脸,你先喊声爹来听听!”
沈云清就差鼓掌了。
真“爹”气十足,解气!
王志等的就是现在。
他直接把桌子掀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道:“今日谁对谁错,大家都看到了吧。是我兄弟的,就给我狠狠地教训他。”
贺长恭摇摇头:“真是糟践东西的狗杂碎!”
他直接拎起王志的领子,像拎小鸡一样,直接把人往墙上一扔。
王志重重跌到墙上,然后滚落在地,滚了几滚才停下来,躺在床上疼得不住呻吟。
其他人见状,哪里还敢上前。
这时候,都开始装和事老,劝贺长恭“以和为贵”。
贺长恭啐了一口:“我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谁要是想不开,非要凑上前来找死,我也成全你们!你们个个都有身份有地位,我一个泥腿子,无牵无挂,什么都不怕!”
众人都讪讪的。
“拿钱!”贺长恭踩着王志的头,“把掀桌子的银子,给人家赔了!”
掌柜闻讯赶来,忙道:“不用,不用,我……”
贺长恭却硬是逼着王志掏出荷包里所有的五两二钱银子赔给了酒楼。
他看着满地狼藉,心道一声造孽,就起身往外走。
“汪汪汪。”
贺长恭愣住,“刀哥?”
他对这个名字也很有意见,谁在狗面前都得低一头喊“哥”,什么破名字!
刀哥疯狂点头,小弟,是我,是我!
贺长恭乐了:“你主子呢?我正要找你们呢?”
于是,从一个雅间出来,贺长恭又迈进了隔壁雅间。
沈云清有点失落。
她刚才还想着,关键时候自己出手帮贺长恭,用金子闪瞎那些人的狗眼呢!
没想到,根本没轮到自己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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