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泷芽
王大娘指了指许童,“听我一句劝,先把他瞒下来。”
“那以后怎么办?”崔毓秀立刻问,“就不说了?”
“走一步说一步吧。”王大娘道,“两人处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孩子就不是问题了。”
崔毓秀想了想,“那如果不瞒……”
王大娘眼睛往天上一瞥,翻了个白眼,道:“那你就不要想找多好的了。原本这离过婚的就不好再嫁,现在那么多黄花大姑娘等着嫁人,谁还会想找个离过婚的,况且还带个男孩?还有,说句不好听的,这孩子爸爸,不是失踪了么?也不是死了。介绍的时候,都不好介绍这种情况。”
崔毓秀脸色铁青,这话虽听着不好听,但句句都是大实话。她可知道这小城里,什么是人言可畏,什么叫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行,我回去和凤霞再说说,你帮着留意点条件好的男人。”崔毓秀道。
“放心,我这里什么样的都有。”王大娘得意挑挑眉,“你还不知道我么?”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崔毓秀把条件都说了一遍,王大娘一句一句的应承,心里却十分不耐烦,觉得崔毓秀太高看自己闺女了,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苛刻,什么年龄不要太大;什么工作要好,至少是个正式工;什么个头不能太低;家庭条件也要说得过去,等等。
王大娘越听脸色便越是不好,她皱着眉,心里直打鼓,暗想:崔老师你可想去吧,尽想些美事,这样好的条件,谁会娶凤霞?又不是眼瞎。
直到崔毓秀看了时间,说晚上请王大娘出去下馆子,王大娘才立刻开心起来,吃饭时又是一副光景,拍着胸脯保证能给凤霞找到好男人。凤霞多漂亮啊,又有学问,不是高中毕业么?有正式工作,放心,包我身上,只要把这孩子先瞒下来。这是王大娘的原话。
吃过饭,崔毓秀带着许童回家,她牵着许童的手,许童一直抬脸看着她。
“你怎么了?”崔毓秀问许童,她发现这孩子从下午就一直看她,也不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是,问他吃什么,也不说,就默默听着崔毓秀和王大娘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许童犹豫了一下,“姥姥,你是要让我妈妈去相亲吗?”
“你还懂相亲?”崔毓秀停下脚步,蹲在许童身边问,“你听谁说的?”
“我舅舅。”许童想了想,又问:“姥姥,你是不是想让妈妈嫁人?”
“那你呢,你想让你妈妈有自己的家吗?”崔毓秀反问。
许童看向远方,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很久,才说:“有自己的家是不是就会很开心?”
“那当然。”崔毓秀说,“像你大姨有自己的家,也有娘家。这就有两个家。想回娘家的时候就回来,不想回来就在自己家呆着,多好啊。”
崔毓秀思考了一下,又问:“这么给你说吧,给你一颗糖好,还是两颗糖好?”
“两颗。”
“是吧。”崔毓秀站起来,牵着许童继续往前走,“好孩子,姥姥什么时候骗过你。”
许童听到两人的谈话,他心里明白一点点,虽然不是全懂,但是大约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又对崔毓秀说:“姥姥,我想让妈妈有两个家,有两颗糖。姥姥,刚刚那个姥姥说要瞒下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瞒下我了,妈妈就可以相亲了?”
崔毓秀有些震惊,她原以为自己说话时已经万分小心,说得十分含蓄了。没想到许童竟然听进心里了。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竟然能明白到这里。
震惊之余,崔毓秀又觉得十分庆幸,看着许童,她忽生一计。
凤霞拒绝相亲,崔毓秀可以自己私下安排,人到家里了,她不见也得见。万一两人看对眼了……眼下只需要许童配合。
崔毓秀拉着许童的手,温柔道:“童童,姥姥给你去买冰棍,你听姥姥的话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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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万水千山走过》
文案:
辛年一把年纪了留着男孩头,背着帆布包。从大院经过,门口的大爷大妈偷偷议论:这都四十了,还是老姑娘呢,可怜啊,又得了不治之症。
虽然是老姑娘,又生了病,可她享受过人生,一点都不后悔。如果非要说一样后悔的,那就要从刚刚搬来的那天说起。
辛年拂过洗得发硬的帆布包,上面还留有洗不掉的油漆印迹。那是三十三年前,她第一次见大院的孩子们,其中的三个混世魔王留下的。
从那天开始,辛年和他们的纠缠就没有停下过。
有时候辛年总想,如果当初她伸出手,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辛年缓缓闭上眼,耳边又传来嬉笑声:“辛年,走啊,上学去。”
可这一次,却是真的。
《是爸爸最爱的女儿啊》
文案:
崔余打记事就和爸爸崔见阳相依为命,
懂事后逐渐感觉到她爸和别人爸爸有些不同,
敏感的崔余躲进了太阳的角落。
初二那年,多年未见的贵妇妈妈出现,把她接走,
崔余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
直到崔见阳去世。
重活一世,崔余第一件事便是跑回老家。
第20章
褚凤兰吵着自己不会做饭, 要等凤霞或者她妈回来。结果饿得实在不行了,也没等来两人。
褚家贵倒是不觉得饿,躺在自己房里不肯出来, 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 闷闷地,也不说一句话。
“你肯定是谈恋爱了, 又吵架了, 是不是?”褚凤兰坐在客厅沙发问, 在茶几上寻摸了点零食, 先垫垫肚子, 忍不住又问:“哪家的姑娘啊?你同学?还是咱们厂的?”
褚凤兰仔细想了想,又道:“你们车间的?你们车间女孩不多啊,年轻的更少。那会是谁呢?”
褚凤兰说着, 突然站起来,走到褚家贵房门前, 试探问:“不会是咱胡同里的纪晓卉吧, 她可是你二姐最好的朋友啊。”
褚凤兰猜了一个纪晓卉, 然后又自己否定掉自己的想法,“不是,应该不是晓卉,她和你二姐那么好,如果是她, 你二姐早就知道了。但她从来没有说过, 肯定不是。”
“那是谁啊?是咱们厂的不是?你这孩子,说话啊!为什么吵架!女孩子是要哄的, 不是吵完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这都不懂。有什么事情就说开, 哄一哄, 吃个冰棍,看场电影就好了。你越是拖着,事情就越难办。别管对不对,赶紧先道歉。让她气消了,再慢慢谈。”
褚家贵紧紧闭着嘴,不管他大姐怎么说,依旧是不吐半个字。
只听得大门忽然“吱呀”一响,褚家贵立刻坐起来,问:“二姐回来了?”
“许童许童。”
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大宝走到院子中间,冲着里屋喊。
“大宝啊,童童还没回来呢,你找他玩呢?”褚凤兰招呼道。
“凤兰姨,童童去哪里了?”
“跟着姥姥去学校还没回来。”褚凤兰站在门口问:“你要不要进来玩。”
大宝摇摇头,胖嘟嘟地鼓着腮帮子,“那我明天再来找他吧。凤兰姨,你给童童说,让他明天在家等我,我来找他玩。”
褚家贵听到大宝的声音,立刻重新瘫到床上。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
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好像随时都会对他砌出一堵墙。
不论何时何地,不管处在什么状况中。
那堵墙总是会突然出现,打得他措手不及。
这次也是。
在姚君歌家吃过饭之后,褚家贵感觉褚家已经接受他了。
褚家贵很高兴,姚君歌更是。
两人那天一起出来,姚君歌牵着褚家贵的手,两个人在路灯底下散步聊天、畅想未来,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从一开始的不被认可,到褚家贵可以和全家人一起吃饭,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两人一边散步一边畅想未来,姚君歌甚至还在懊恼自己不太会做饭,以后吃饭怎么办。
褚家贵说他会煮面条,味道也还不错。
姚君歌笑着看他,嗔怪道,总不能每顿都吃煮面条吧。
那天的一点一滴就在眼前,幸福垒成的城堡,还没来得及添砖加瓦,便在一个问题下,彻底崩塌了。
今天褚家贵还在造纸厂上班,就听到人叫他,说门口有人找。
褚家贵跑出来看,正是姚君歌。
他整个人都那么轻松,那么愉快,就连火辣辣的太阳在褚家贵眼里都那么可爱。
不过还是可爱不过眼前的姑娘。
褚家贵走到姚君歌面前时,看到她表情严肃,那一瞬间,就好像感觉到了一堵墙。
正在以风的速度,疯狂垒砌。
“你姐姐是不是叫褚凤霞?”姚君歌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褚家贵微微一滞,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姚君歌略带哭腔的问:“不是吧,一定不是,对不对?”
这个问题更像是乞求,乞求褚家贵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褚家贵问:“怎么了?”
“褚凤霞,不是你姐姐吧,不是吧。”
“是。我二姐叫褚凤霞。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道墙就这么砌完了。
牢牢挡在他和姚君歌之间。
姚君歌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下面是一条天蓝色的长裙。褚家贵莫名觉得这三种颜色放在一起,怎么就那么的哀伤。
“到底怎么了?”褚家贵一把抓住姚君歌的手,“怎么突然来了?为什么又问我二姐?”
“完了完了。”姚君歌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姚家和许家,是亲戚。
两家从农村老家出来多年,虽然不算特别近的亲戚,但是因两家偶尔走动,所以在许文彬结婚的时候,许家给姚长卿和张梦兰递了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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