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智齿不是病
乔舒本：……
这么大个家，就没一个人靠谱的吗？
这想着，乔舒本也走到那边鲁义芳的身边，跟着她一起看看天看看地了，至于这边的场面，那就不是她们能参与的了。
眼看着实在是无人可靠了，慕如轻轻踹了乔谨安一脚，让他开口。
乔谨安收到消息，作为一个宠媳妇的人，他勇敢地站了出来，说道。
“妈，都是我的错，我觉得有舒舒一个孩子就够了，两个孩子也太吵了，而且生孩子多疼多危险啊，你也知道的，当初小如生孩子的时候”
“好了”没等他说话，黄飞红冲他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我知道这是你媳妇的意思了，你给我一边去，趁我现在还能压住气不抽死你。”
乔谨安：……
“这真的是我的意思”乔谨安还想挣扎一下，挣扎着就是黄飞红的一个大脚丫子。
“给我滚一边去你个龟儿子，主意倒是大。”
处理完这些闲杂人等，黄飞红就和慕如这个小媳妇对峙起来了，两个人都是有想法有脾气的，那视线对上，空中都宛如多了滋滋声音，点个火着周围都能变成火场。
“说吧，为什么不想生儿子，都这个时候了别给老娘来虚的。”黄飞红面无表情地看着慕如，那胸口真的是闷着一股火气
要她说，她这些年虽然脾气是不好，但是对于慕如这个小媳妇不说有多好，但是也绝对不算差吧？
这谁家小媳妇每天饭都不用煮，碗也是偶尔洗的？谁家小媳妇那只洗自己的衣服偶尔还要让婆婆帮着洗的？
谁家小媳妇可以睡到日晒高岗，有事没事就去外面村头闲聊的？
谁家小媳妇十来年就这么一个女娃还啥事都没有的？
黄飞红自认为自己也是个还算可以的婆婆了，平日和慕如这个小媳妇关系也不错了
就这，她们还在这里背刺她一下呢？
谁不知道她这些年多想多要两个孩子呢？她们会不知道她这些年为了她们俩再生个孩子想了多少办法？
结果呢？就这么看着她想办法
黄飞红气她们不要孩子，更气，她们就这么骗着她也不和她说清楚
慕如绞了绞手指，脸上带着些心虚，有些闷声闷气道
“就，就有一个孩子就够了啊，你看大队上好多孩子的，这还不是吵吵闹闹，为了一点东西就吵得不行。”
“我们家缺那些东西吗？这以后一人一半不成？这那些吵来吵去那是从小就没教好，这小时候就饿不死就行了，那长大了谁不会像想要多一点东西？”
“就，就孩子多了也不好带啊，咱家也没什么人，你看安哥是个不认路的，舒舒也是，再万一再来一个也是，这哪里看的过来？”慕如小声说道
乔谨安乔舒本：……
“我带一个，妈带一个，你带一个有问题吗？你每天干不干活的没个区别，我就不信比起带孩子你还更喜欢晒太阳了。”黄飞红瞪她
“给我说老实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见实在是躲不过了，慕如瘪了瘪嘴，眼珠子转来转去，手也快速绞着，说道。
“生，生孩子好痛啊，而且有舒舒一个孩子就够了，她一个人独苗苗多好了，这要是再来个孩子，偏心不好呢。”
“我们家就是偏心我，被偏心的感觉当然好了，但是被忽视的滋味也不好呢。”慕如说道
“什么就偏心不偏心了？”黄飞红吼道，“这人都没有呢你就担心这些了？这么肯定我们都会偏心？咋地，还真觉得我们就重男轻女了？”
“你以为我想家里多两个孩子是为了谁？你就看你闺女那模样，比起你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我们在的时候就算了，谁也得给你爸你爷一点面子，但是这以后没了怎么办？”
“你当别人是傻的吗？这咱家条件好，这多少人看着呢？这以后要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谁能帮着她点？”
“找个靠谱的人家”慕如弱弱开口
“靠谱？谁能完全靠谱了？这婚前谁不会装一下？这有靠山的时候谁不会装？这要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出事了谁去帮她？”
慕如手绞得更快了，心虚又弱弱道，“我，我娘子孩子多”
“你就说舒舒和他们隔了多少代了？等我们都没了，舒舒都老了，那关系还能这么好？这比谁都比不过兄弟姐妹”
黄飞红越说越气，用手指着慕如的鼻子，说道，“你这么好吃懒做饭不会煮地不会扫啥啥不会的，要不是就是因为你们慕家人多，你兄弟侄子多，你以为你会这么好过？我会这么客气？”
“这还不是因为兄弟姐妹多？要不是你家人多，这大队上的人口水都得把你淹了”
“等等”说道这个，慕如就很是不可置信了，她比比自己，指指黄飞红，震惊道。
“你对我好不应该是因为我人好啊？怎么就因为我哥他们了？不对，应该是我有什么不好的吗？我对妈你不好，对安哥不好吗？”
“呵呵，你可真没有自知之明。”黄飞红冷哼，道，“这么大个人，饭不会煮，地不会扫，碗洗不干净，猪还得给我喂病。”
“种地不行，人不勤快，衣服不会补，鞋子不会打，啥啥都不是的，你说，我看你哪点觉得好。”
慕如，慕如一下子就泄气了，委委屈屈说道，“可是我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啊”
“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是这样”黄飞红气急了，直言不讳道，“要不是因为你们家人多，谁也不敢招惹你们家，我会让你这么个废物点心进门？这说到底不还是因为你兄弟多？”
“就你这样，那要是在我家，那小时候得吊在树上抽，懒得自己的都养不活自己的。”
“小废物”
慕如，慕如震惊了，受伤了，委屈了，也不和黄飞红说话了，嘤嘤嘤嘤地就跑到乔谨安怀里委屈巴巴了。
“呜呜，妈竟然这么说我，安哥我好难过”
“我，我人也还行啊，虽然不会煮饭不会扫地衣服还要你洗，但是，但是我人好啊呜呜”
……
那反正就是，是一个一点逼数都没有人了。
看得黄飞红胸口一闷，深深吸了口气，都不知道气往哪里发了
至于乔舒本，她这会正在这边被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呢，这一老一小吵架可都是为了她，也都是为了她着想呢
“婆，你真好”乔舒本哒哒哒走过来，给了黄飞红一个大大的拥抱，泪汪汪感动道。
“你别担心我，我这么厉害，完全没问题的。”
“……一边去”黄飞红把人推开，“你懂个屁，小孩子都这么说，等大人走了，这外面都是坏人。”
“你妈是个废物，你高低也是个小废物，自己都养不活自己的人，给我一边呆着去。”
乔舒本：……
谁说的？这都是表象表象
她这显得废物还不是因为家里太厉害了，不然她自己上山打猎
行吧，这个可能不太行，但是她自己养东西也是成的啊。还有干活，她只是不想干活，但是也不是不能干活呢
就她这个力气，高低也得和慕书语争一下大队最年轻的满公分。
乔舒本瘪了瘪嘴，这反驳的话都在嘴里了，还是憋了下去。
虽然她不怕，但是乔舒本也知道黄飞红说的很有道理。
这会可不是以后，像她那会，就算是深处末世，但是大头都有基地负责，人们生活艰苦，所以对身边的人都会带有敬意。
但是这会不是，穷到饭都吃不饱了，大家也缺乏教育，人心只会越发险恶。
他们大队还好，像是其他大队就有那些吃绝户的，就是家里长辈都去世了就剩下女娃了，那这个家，大家就会理所应当的分出去，最后留下的人什么也得不到。
谁会帮忙？就算是那些个亲戚，那帮忙不还是瞅着那些个家业吗？哪有那么多大公无私的人了
更别说他们乔家这‘家大业大’的，盯着的人可是不少，在巨大的利益下，那真的是除了最亲的人没谁靠得住。
也不怪乎黄飞红一直放不下了
被乔舒本这样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黄飞红还有些不自在了，翻了个白眼，把人推到一边，然后又把那边的慕如给拉了过来，继续之前的事情。
“好了，别给我哭了，你自己心里也有点逼数，就你这个条件，你还真觉得自己好了？”黄飞红翻了个白眼，又勉勉强强说道。
“不过，你也还是有一点点优势的，勉强还算是个明事理的孝顺孩子，不然管你家再多人，我都不会让谨安娶你的。”
慕如的伤心立马被打断了，红着眼眨巴眨巴说道，“我就说我这个人是相当不错的”
“所以，相当不错的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家添一个人？”黄飞红微笑
“你才三十五，别给我说年纪大，还有怕疼？你怕疼我信的，但是怕疼到宁愿被念叨这么多年也怕疼那我是不信的”
“咱们这个大队谁家媳妇生孩子比得上你的？几分钟就出来了，还疼？我看你是脑壳睡掉了”
“……”
见还是没逃掉，慕如深深叹了口气，往天道
“也，也不只是这个嘛，虽然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怕疼，但是后面你念多了我觉得生一个也还好，但是这不是想生的时候就一直没来嘛”
“我后面就偷偷去县里医院检查了”慕如情绪有些低落，说到，“医生说就是有什么问题不能怀孕，之前有舒舒都是奇迹了，反正不行。”
“我又害怕说了你们不高兴，我，我就一直没说。”慕如眼睛红红，这会是真的有些心虚了
这自己不愿意生孩子和不能生孩子那就是两个概念，她再是大大咧咧那也是有数的。
“小如，你怎么不和我说？”乔谨安一下子就窜了过来，心疼地看着慕如，道，“我怎么会不高兴呢，你都生了舒舒这么个孩子了，是咱们家最大的大功臣了”
这肉麻兮兮的，一边的黄飞红眼角一跳，一把把这废物儿子给掀开
“妈”乔谨安憋红了脸，说道，“我们家就舒舒一个孩子就够了，我们，我们努力多活几年，保证比舒舒晚走就好了”
“啪”黄飞红可是听不下去，一巴掌拍这智障儿子脑袋上，吼道，“晚什么晚，你个憨包会不会说话？”
乔谨安憨憨一笑
乔舒本在一边看得都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脑袋了，她爸这人呢，要不是算数是真的快，在大队当着会计，那绝对是他们家在外最笨的人了
干活干活不利索，生活生活弄不走，说话说话不利索，要不是算数确实很非同一般了，那怎么看着都确实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喊喊喊的，就知道说你脑子能不能动一动？”
那边黄飞红又是忍不住一巴掌给乔谨安打了过去，然后拉上还在哪里忐忑的慕如就往回走。
“你是不是傻？这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有问题咱就治，这县里治不好不能来市里看看？市里不成不还是有省城吗？再不济的，咱家这条件出个省还不行吗？”
“就，就是说，走遍全国看一看也得再生个孩子？”慕如抽抽噎噎，“真得生？”
黄飞红眼皮子一跳，看着这小媳妇可可怜怜的模样，那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拍人脑袋上，吼道。
“你们夫妻脑袋都是浆糊吗？看病，这是看病，老子是想要孩子，但是身体更重要，明白没？我是那种非得要孙孙的人吗？我是想要，但是不是一定要。”
“哎哟喂，你们两个真的是气死我了，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你们两个小废物就算了，这还要操心这么多。”
“别人家当婆婆当婆的那都是就等着你们小辈享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