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她让开门,还冲着里头大声唤,“二表哥,表嫂,你们快出来啊!看看谁来了!”
等阮嘉麟出来的功夫,苗婉麻溜从荷包里掏出钱往送人回来的几个护卫手里塞。
“辛苦你们了!回去吃个酒,多谢多谢!”
几个护卫见苗婉出手就是小银锭,心知这趟差事干着了,也不耽搁人家亲人团聚,笑眯眯告辞。
乔家天井里,乔盛文和耿氏都出来了,两家人就站在天井里会面。
不是乔盛文不想请人进去,着实是……阮家人不咋能干,孩子倒是挺能生,这人丁兴旺的,叫乔盛文都有点眼酸。
阮祈和阮衾倒是跟乔盛文一样,只有嫡妻没有妾室,估摸着也是那位曾字辈儿的典仪长辈立下的规矩。
但是阮祈除了已经成家的大儿子阮嘉笙,还有四个嫡子,年纪倒是都不算大,只有一个成了家的,估计是家里败落后,总宅在家里造人了。
阮衾除了阮嘉麟还有两个闺女两个儿子,闺女都没跟过来,另一个儿子也成家了,底下又是一串小的。
加上大房的小孩子,说实话,就是苗婉都看着眼晕。
她小心询问,“敢问两位舅母是……”
主要都挺脏的,故意抹了灰,生怕路上出事儿,所以她还真看不出来。
阮衾笑着开口,指着身后两个妇人,“这是你大舅母云氏,这是你二舅母李氏,与你二表嫂是本家。”
“嗯嗯嗯,那舅舅和舅母……们,还有各位表哥表嫂,表弟们。”苗婉反正是分不清谁是谁,胡乱行了礼,那不重要。
她就只需要把二舅两口子安排明白了,然后其他人让二舅来安排就行。
所以这会儿她比照刚才对乔瑞臣的态度,笑得灿烂,“你们先稍等,让二表哥和爹把长桌和板凳抬出来你们坐着歇歇,我这就去烧热水,你们先好好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回屋睡一觉,明天起来咱们再说。”
烧热水的时候,耿氏有些发愁,“没麟哥儿说阮家这么些人啊,咱家住不开吧?”
苗婉也觉得乔家现在的房子小了,上回两家铺子的人一起过来领工钱和奖金,顺便吃烧烤,长桌已经坐不开了,好多人挤在一块蹲着吃的。
家里固定人口越来越多,一进宅子再扩就有些空旷了,他们还是应该盖二进或者三进宅子,或者寻摸个大宅院来住。
不过眼下耿氏的问题还是很好回答的。
苗婉满脸诧异看着婆婆,“谁说他们要都住在咱们家呀?阮家和乔家肯定得分开。”
最多让他们在家里住几天,肯定得给阮家重新买房子,人多口杂的,谁知道有没有心思不纯的。
她苗世仁是想套娃,不是坑自己。
耿氏淡淡睨了儿媳妇一眼,“哦,你不是等着你二舅母很久了吗?”
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念叨的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苗婉嘿嘿笑,感觉婆婆是吃醋了,赶紧抱着耿氏胳膊晃。
“谁也没有娘在我心里更重要呀,而且我等二舅母是为了让她给咱乔家挣钱嘛,到时候让二舅和二舅母住到千金楼去好了呗。
往后衣裳这块由他们掌管,前头胭脂水粉还是二表哥,一家子都得给咱干活儿。”
小时候苗婉跟阮衾这个二舅舅是最亲近的,阮衾得知外甥女给他们一家子烧水,他跟外甥女最熟,怎么也得过来说几句话,正好听见苗婉的话。
他默默站在门外,心想,这闺女随娘,怪道祖母心疼妹妹,难不成是隔辈遗传,把心眼子都传阿婉身上了?
关键是,还挺会哄人,往后可不用担心她在婆家过不好了。
“爹,您在这儿做什么呢?”阮嘉麟见父亲站在门口,疑惑问道。
苗婉正打算回答婆婆关于大舅家的安排呢,听见外头动静心稍微虚了一下下,很快就支棱起来了。
反正她不管在人背后干啥,都会被人听个正着,这大概是穿越女的光环,她真是谢谢老天爷了。
苗婉笑眯眯探出头去,“二舅来看我吗?快进来呀!我有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除了您和二舅母谁都帮不了我,我日盼夜盼着你们来,盼得我哭了好几回呢,不信您问二表哥!”
阮嘉麟:可不怎么的,念叨着流走的银子,咦咦呜呜好多回。
阮衾做了那么多年商人,还能看不出外甥女这点道行?
他更绝望了,就算知道自己被算计,看她笑得又灿烂又真诚,他……还挺乐意被算计,甚至自觉骄傲,也是没救了。
让他绝望的都不是被外甥女算计,只是深深遗憾,阿婉咋就不是阮家人呢?
作者有话说:
啦啦啦,可能人数有点多,枸杞也是头一回尝试这种群像多一点的文,基本上会一带而过,不用特别记。
大家只要记得乔、张、阮、兀良哈就行了,重要的人都会特地表明哒!
明天就该开启新一轮割韭……咳咳赚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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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等阮家人洗漱过,吃完饭,能坐下来聊往后的安排时,天都黑透了。
乔瑞臣从外头回来得很快。
人家又不是某些笨人,鼻子底下还有嘴呢。
路过离西宁镇不远处的西永县驿站,问询得知晌午过后刚过去一个商队,妇人孩子不少,他猜着人就差不多该到了。
他到家时,阮家的女眷刚洗漱完正在吃饭,乔瑞臣正好陪阮家的男人们一起吃了晚饭。
也没做什么复杂的,就是猪骨汤乱炖,就张娘子做的青稞花卷。
这么多人,家里的饭菜也不够吃,耿氏干脆去张家,两家厨房一起开火,用猪棒骨熬汤,里面放卤肉熬,咸香滋味儿更足。
也不怕齁,汤里扔几板豆腐,和着菜干,让啃了一路干粮的阮家人馋得眼神发绿,呼噜噜喝下去,又暖和又好吃,油汪汪润着嘴皮子,全都忍不住咧开了唇笑。
阮家小辈里也没有女娃,一水儿的尕娃子,吃完一抹嘴儿都凑淘淘那里去了。
大人们稀罕苗婉这个当娘的,孩子们稀罕这个甜甜软软的小表妹。
他们来西北一路上比阮嘉麟一家子舒服许多,起码没用自己走路。
小孩子都被捂在车里也没晒着,泡过热水澡脸蛋都红扑扑的,围成一圈看着就叫人喜欢。
阮家的女眷也稀罕淘淘。
虽说这世道生男丁好,但家里全是男娃,就只有自己才知道多让人头疼了。
可惜阮家大概是阳气足,谁也没能生个娇软的闺女出来。
淘淘随了苗婉长得好看,又被婆媳俩养得精细,白白嫩嫩,大眼睛长睫毛,小小嘴唇跟红樱桃一样,比那画儿上的金童还好看。
她水汪汪地凝视着人时,叫人心都要化了,几个妇人都顾不得旅途劳累,都过来逗淘淘玩儿。
耿氏抱着淘淘,与阮家的妇人们笑着聊天,乔家人丁少,也挺稀罕这么多小孩子凑在跟前的。
天虽然冷,但耿叔和从私塾回来的长寿端了许多火盆子出来,暖烘烘烧着,天井四角还燃着火把,气氛和谐又热闹。
淘淘也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孩子,眨巴着大眼睛看这个看哪个,咕咕哝哝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在耿氏膝盖上蹦跶着还挺高兴。
可上至十几岁的男孩子,下至三两岁的男娃娃,是安分不了多久的,没过多会儿就你伸手他伸手指头的,往淘淘身上偷偷又戳又捏。
一来二去淘淘不耐烦了,嗷一嗓子,呜呜哇哇打断了这篝火晚饭的欢快。
好嘛,接下来该干啥都去干啥吧。
赶了那么久的路,阮家人也累了,各回各屋都去休息。
即便要在西北安家,刚到地方,哪儿也住不进去,都得先在乔家住几日慢慢安顿。
耿氏和淘淘连着乔蕊去了苗婉的屋,耿叔带着长寿和乔瑞臣住堂屋,剩下东西排屋五间能住的屋子,让阮家人分成男女两拨,凑合几天也够用了。
堂屋里,苗婉和乔瑞臣小两口坐陪,和公爹一起招呼阮祈兄弟俩和大表哥。
上来没说其他话,守着两家的长辈,阮嘉笙先郑重跪地,给乔盛文见了礼,拜他为先生。
下午等着洗漱的功夫,乔盛文就简单考校过了阮嘉笙的学问,感觉自己能教,给了阮家人准话。
就冲这个,阮祈觉得一家子辛辛苦苦冲西北来,就值当了。
这可是先帝时的状元郎,曾官至三品侍郎,这样的老师,若没有这层姻亲关系,阮家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论启蒙教小孩子,乔盛文可能比不过私塾的先生。
但这种提高班考举人的苗子,乔盛文还是可以教的。
考校过后,他很快就发现了阮嘉笙的问题,学问挺扎实,就是底蕴不够,换言之读的书不够多,策论和经义有些欠缺。
这是很多寒门学子的通病,不是他们不想学,而是有些书只有高门大户或隐世大儒手里才有,他们想读也读不到。
所以古往今来,有许多学子走上科举路,除了要不停奔波在去考场的路上,还要跋山涉水的游学,为得就是求上大儒或望族之门,能多读些书。
这还得是有了功名才能敲开门,功名不够,闭门羹就得先吃个够。
科举就是这般,一阶阶如登天梯,每一阶都山水万万重。
乔盛文读书时也吃过这样的亏。
若不是考中秀才后,因为他年纪小,又侥幸得了小三元,被当时隐居在家乡的大儒老师收入门下,比起那些大家族出来考试的学子,他也差着底蕴呢。
乔盛文笑着喝了茶,扶阮嘉笙起来,“乔家有幸娶了阿婉这样的佳妇,才让我们老两口身陷囹圄仍能悠闲度日,因此也默了些书出来,有些做了标注,你先拿去读。”
阮嘉笙激动万分,书珍贵,标注更珍贵,他恨不能现在就秉烛夜读。
但佳妇婉可不打算让大表哥激动太久,“大表哥过几日开始读书也不迟嘛,咱先得让各位长辈们在西北安顿下来呀。”
她举起小手,跟狗尾巴一样晃得殷勤,“得知舅舅们要来,我早就给你们买好了宅子,不知道舅舅们喜欢什么样子,所以还没修缮,但我干娘的娘家人能修缮房子,很快就能让大舅舅一家子住过去。”
阮嘉麟偷偷撇嘴,分明是表妹觉得家里宅子有点小了,想要扩建,才买下了旁边那户人家的宅子。
西北地广人稀,西宁镇也不例外。
张家和乔家的宅子,比较靠近固北军驻扎之地的未名湖,离其他街坊邻里都有点距离。
张家宅子起在这边,是想靠近水源,杀猪方便。
乔家宅子是从一个军户手中买来的,那军户的家眷在这里起宅子,是为着方便军户出来买猪肉的时候探望,也能让杀猪匠家照看一二。
后来军户高升去西平郡,家眷也被接去,这宅子就托牙行卖给了乔家。
但乔家原先宅子小,后来向右侧扩出去好几丈,离街坊就近了。
苗婉本想着买下旁边的宅基地,以现在的宅子为基点,再往右扩,改出前后小两进的格局来,呈品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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