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他工分固定一百五是满值,出外勤满分每天三分也是满值,他还带着人给起了两座工厂,一座养殖场。
手底下一人加一分,他每天加两分,那一个月下来就是三百分!
再加上他还爱好打抱不平,后头又跟景文飙上了,多干了不少活儿,按照守备府门前的分数来算的话……他就比梁安少三分,共计三百五十二分!!
尤其是看到景文酸溜溜的目光,再加上他的上峰过来和颜悦色说话,话里话外是让匀一套福利出去,说往后外勤还得他来带头,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几乎快要飘起来了。
老天爷,他看着还笑眯眯等大家恢复的苗婉,心里打了个激灵,暗暗发誓,往后别跟他说其他的,守备夫人还是圣人的小表嫂呢,那就是他的菩萨!
往后菩萨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菩萨让他撵狗他绝不杀鸡!他要给菩萨干一辈子活儿!
乔瑞臣感觉到景柱子恶心扒拉的眼神,眯起眼挑了挑眉,示意苗婉继续说。
苗婉没发现景柱子的眼神,或者说她感觉所有将士看她的眼神都跟看财神爷一样,她喜欢这种眼神。
这代表着……他们都愿意给她打工,嘿嘿……
苗婉继续笑着开口,“为了让老百姓们知道固北军有多辛苦,也为了公平公正,让百姓们知道自己缩衣节食纳的税都去了哪儿,往后固北军的俸禄和辎重发放都会公示百姓。”
徐斌和郑远愣了下,猛地站起来了,这比丰厚的福利还让人震惊。
如果是这样做,代表从现在开始,哪怕乔瑞臣不做守备了,都没办法再贪军饷和辎重。
即便不能完全杜绝,起码不会再出个如秦茂这样贪的,而且西宁镇推行这样的政策,往后整个西平郡乃至固北军所在之地,都能实行这样的政策。
那他们这些当兵的,就再也不用担心流血流汗还死的憋屈了。
更别说,只要足数发放,当兵赚得俸禄还是能看的,到时候征兵也没那么难了。
就这一瞬间,徐斌鼻子爆酸,三十好几的人了,好悬快哭出来。
他是个心疼手底下兵的,这些年有多苦他心里清楚,如果真能如苗婉所说……徐斌愿意跟乔瑞臣干一辈子!
甚至郑远这个程家军出来的都有些动容,若乔瑞臣夫妇真能说到做到,往后即便小程将军有其他想法,他一定竭尽全力为乔瑞臣说好话!
就算这是乔瑞臣为了往上爬用来收买人心的法子,都是带兵打仗的,有哪个不心疼自己手底下有今天没明天的将士,但凡有人肯让将士们过好日子,被算计他们也认。
事关军中事宜,乔瑞臣补充几句,“不过丑话我要说在前头,一切都看工分,我会私下派人随时抽查工分打分的真实程度,弄虚作假我会扣分,每个营也有工分,营工分为一百分,八十分是分水岭。
八十分以上每个将士都会有一套棉衣棉服,每多五分,粮食和福利就在原先基础上多发一成,九十分当月所有将士有十日顿顿有肉,一百分则当月顿顿有肉,反之亦然,低于六十分,问责两营将军,你们可有疑议?”
徐斌和郑远浑身一凛,好家伙,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乔瑞臣竟然当着百姓的面问他们,他们还有第二个回答吗?
讨价还价都不行,他们要脸,这乔瑞臣果然属狐狸的,太奸诈了!
他们咬着牙回答没意见。
苗婉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凑在乔瑞臣耳边说了几句话。
徐斌看着这小娘子,是又爱又恨,爱则是知道这才是所有福利发放的财神爷,没有她屁都没有一个。
恨则恨在,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小娘子再进谗言。
果不其然,乔瑞臣眼神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后转过头面色凛然大喝出声,“你们说什么?我没听见!”
徐斌和郑远深吸了口气,冲着接下来的福利也得让这两口子如愿,他们瞪了一眼手底下高兴傻了的兵,又一次开口说没意见,这声音大了许多。
乔瑞臣微笑,“我没听见。”
景柱子等人憋着一股子兴奋和力气,扯着嗓子嘶吼:“没意见!”
不到一千人的声音,竟然有了那么点山呼海啸的架势,动静大到好多没出门的富户都心里打颤,派人出来看。
等家仆回到家里,脸色有些发白,“外头在喊人名字呢,喊到谁,几乎是拿命在吼着‘到’,所有人都激动得跟要去杀人一样。”
那些从灾难发生以来就紧闭门户,甚至暗戳戳想要借机便宜买些人回来的富户们,心下实在是有些没底,大都悄悄躲在暗处,往商业街那个地方看。
等将士们喊完,百姓们积极性也调动起来了,苗婉只让喊到谁的名字大声喊道,然后过去喊名字的那个长条桌前排队。
连老百姓都扯着嗓子,往喊哑了的动静去。
苗婉不想耽搁太久,等房子分完,福利发完,下午还能让大家收拾收拾搬家。
原先在商业街对面,还有其他地方零星的帐篷都赶紧收拾起来。
空出地方,也好让两个军营的人重新安排,加上仍乐意拿工分的百姓一起,继续修路起城墙,起商业街。
这三样事情是年前必须得做完的,还剩不到三个月功夫,郡城那边腊月里就得把所有宣传的券给发出去,商业街正月初八开张正好。
至于说要领福利的将士们,一个个更激动,连代提手底下来领冬装的千夫长和百夫长们也非常激动。
在那些富户们看来,这就是新守备被固北军追捧,比秦茂还要得人心。
这才一个多月啊,新守备就站稳脚跟啦?
大家都大为吃惊,甚至有些富户后悔没提前出去跟乔瑞臣打好关系。
不知道是谁提起来,“我听我家小舅子说,条街和瓦市要合并做什么商业街,还空着三十多个铺子呢,咱们哪怕不做买卖,要不高价买几座铺子?”
好几个关系好的心里就有了寻思,秦茂在的时候他们也没少送供奉,有好多人闭门谢客也是吓得,生怕让人查出来他们过去跟秦茂来往过密,一个不小心就被咔嚓了。
现在既然新守备已经得了民心,他们少不得也得继续供奉着,省得往后没人庇佑,他们被人排挤,指不定哪天就得败落了。
没人接这个话,可大家伙儿也都回去好好寻思,该怎么跟新守备打交道。
乔瑞臣请了徐斌和郑远到灶台棚子这边喝热汤。
“将军可是坑了咱们俩一道啊,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都吓傻了。”徐斌有些不乐意开口道。
但这称呼让郑远心下一动,他们过去都叫乔瑞臣守备大人,那是因为两个凭着军功爬上来的老将,根本就不认乔瑞臣这个云麾将军的兼职。
郡城估计大部分人也是,哪怕都仅止于观望还没找多少麻烦,可也没几个管乔瑞臣叫将军的。
乔瑞臣孤立无援,这阵子才忙得跟孙子一样。
没想到只不过刚第一次发军饷,徐斌就直接投诚了,郑远都有点佩服这老小子的脸皮了。
郑远往乔瑞臣身边蹲了蹲,“就是,将军不厚道,还有我想问问,其他人都能有福利,那我和徐老弟咋办啊?”
乔瑞臣只当没发现这称呼的变化,依然笑得温和解释,“夫人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我着实不好拂了夫人的好意,便听她的了。”
俩人:“……”明白,早知道你是耙耳朵了,这解释没毛病。
至于他们俩的待遇,乔瑞臣想起苗婉教他的话来。
苗婉也心疼相公跑来跑去累得跟孙子一样啊,他又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要不回京官职可升得比现在快多了,回去就是从三品呢。
相公一来是陪她在西北折腾,二来也是心疼固北军的将士和西北百姓,才会揽下那么多活儿,偏偏还有群脑子被屎糊了的,为了权势名利勾心斗角。
可不管哪朝哪代都是这样,苗婉连买卖仆从的事情都无法抵抗,对这种情况更没招。
无奈她把自己的拿手彩虹屁贡献出来,想让相公轻松点。
“这领头的将军们天天都要为了手底下的将士们殚精竭虑,怎么能用工分这样的事情来为他们添辛劳呢?他们一心为将士,那将士自然就是他们的脸面,相公只管往死里夸他们。
得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手底下将士出息,他们就能拿到按照手底下将士最高工分翻倍的福利,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应得的,总不能这群点亮自己照亮将士们的将军们心寒呀。”
乔瑞臣灌了满满量耳朵的彩虹屁,听得是头昏脑涨,忍不住心疼媳妇这般为自己考虑,“如此,岂不是要支出更多银子?”
他很明白自己的地位远远不如黄白之物,那才是他媳妇的心,他媳妇的肝,多抠一分,他媳妇得多心疼一分。
苗婉嘿嘿笑,“相公傻了吧?我怎么可能吃亏呢。他们但凡鼓励手底下的将士多挣工分,岂不是就要多出外勤?不管是建设西宁镇还是铺路搭桥,往后生意都会更好做,所有人都知道固北军为咱们干活儿,谁敢触咱们的霉头?往后福利发多了,要是有人为难或者伤害咱们,固北军得跟这人拼命,保管砍得渣子都不剩。”
甚至老百姓们的工分也不会停,百姓们赚工分往后还能换工钱,这几乎等于是西宁镇所有百姓都在给她打工,还是多劳多得,不干活儿没钱拿。
这么多勤劳的员工可不好找呢,而且人家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她吃了大亏在做善事,嘿嘿……
总之就是,固北军和百姓们可能是占了大便宜,但她只会赚得更多。
乔瑞臣问出口也就想明白了,他媳妇是个狡猾的小地主,用不着他担忧。
因此这会儿当着徐斌和郑远的面,即便拍马屁有点不那么好意思,可也还是尽量把媳妇逼着一定要表达出来的意思给表达出来了。
不光表达出来,他还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俩人画个饼,这饼比前面的还又大又圆。
“徐兄和郑兄军中事忙,一切当然以大局为重,我与夫人折腾这些,也是想让固北军能兵强马壮些,好叫百姓再不受贼寇之苦。
若将来能得上苍庇佑,将西蕃人杀光,震慑外夷不敢来犯,国泰民安,咱们说不得也能回到故土享几分天伦之乐。”
徐斌和郑远还没咋喝汤,就撑得浑身发烫,尤其是心窝子,即便他们想往上爬,可能荣归故里,含饴弄孙,谁又不想呢?
得知手底下人拿得多,他们只会拿得更多,俩人这会儿不酸了。
都笑眯眯暗示,回去后定会好好练兵,这外勤也会成为正儿八经的轮值,所有人都当好好重视。
总之,回去拿鞭子抽着也得让大家都勤快起来,他们恨不得人人都能多发点福利,如此他们日子也能更舒坦些。
阮嘉麟和梁安、周定、徐大尧几个识字的,负责这边的秩序和发放。
苗婉带着赶回来的张三壮,还有阿园她们这些买回来的人,一起回到守备府,继续开小会。
其实工分最先是在聚福食肆和千金楼开始实行的,他们跟外头的人是不一样的计算规则,心里对自己大概多少工分也很清楚。
苗婉也就不一一多说,只将孙耀祖统计好的册子交给张三壮,让他给大家念一下。
工分最高的是阿园和阿墩,他们总共是两百分。
其次就是上回被辣椒水溅到眼睛里的阿秤,有一百八十分,先前在聚福食肆最爱八卦的就是他,喜欢嗑瓜子听故事,但是干活儿也很麻利。
后头算是张三壮身边的小红人,张三壮去郡城的时候,原先很木讷又看起来胆子不大的阿秤竟然成了伙计们的领头人。
“原先没跟大家说过怎么放契,也是因为一直没琢磨清楚,不好随意给大家保证。”苗婉由着他们激动了会儿,小声道。
不是不想大声,先前在外头喊得嗓子疼。
虽然她不怕那么多人,可被数千人看着,人容易情绪上头。
当时不觉得自己是兴奋的,实则多巴胺分泌旺盛,不自觉就会夸张很多。
但声音小,大家都安静听着,也听得很清楚。
“丑话我得说在前头,虽然买回大家的银子并不多,但是家里最赚钱的活计大都是你们在负责,工钱奖金样样不缺,我不欠你们的,你们来家里时间最长的也不足两年,有些事情大家得心里明白。”
苗婉扫视大家一圈,“原则上两百分即可放契,此次能这么快攒够工分,也是天灾人祸,不是时刻都有的事情,我说话算数,可也得为跟着我干的人考虑,所以放契分为三种,你们自己来选择。”
“第一种,满两百分可以放契,没有额外任何补偿,你们的工钱和奖金可以拿走,也可以选择留下,从乔家的掌柜做起。
但必须签订保密契约,若是往后乔家没有放出去的方子却流传在外,全部按照盗窃万两白银报官处置,能不能抓得住你们,看我自己的本事,你们也可以试试看。”
众人心下一震,都想保证绝对不会外传。
苗婉抬起手制止了他们的诅咒发誓,她不信这个。
即便现在都忠心耿耿,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金银财宝的诱惑,谁也说不准,她从不会去赌这个人心。
既然放契,她就能承担得起被泄密的后果,可她也绝不会放过敢泄密的人。
“第二种,满五百分可以放契,你们可以选择拿一百两银子去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也可以选择乔家的一门生意入股,拿多少干利根据大家的能力和投入来定,同样需要签订保密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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