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婉
顺治心疼的不行的说道:“她冒犯了你,直接让奴婢打她就得了,她的脸皮多厚啊,你这小手软软嫩嫩的,跟块豆腐似的,打她的做甚,仔细伤了你的手。”
毫不夸张的说,一群嫔妃都僵硬成了石像,整个人都掉色了。
孟古青都被顺治的双标哽到了,上辈子自己责打宫妃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副态度,语气极冲的把自己是好一顿训斥啊,如今呢,董鄂秀玉也是打了妃嫔,结果他倒好,心疼董鄂秀玉,怕她打的手疼。
心里絮絮叨叨的骂了顺治一千多个字还嫌不够的孟古清气的咬牙,“皇上,娜仁乃是博尔济吉特的……”
又来了,又来了,这充满优越感的明明已经在大清的后宫,还总是一味地抱着自己以往的身份而不停的自傲的话语,又来了。
顺治不耐烦的说道:“不管她是谁?以下犯上的冒犯贤妃就是罪不可赦,来人,杖杀!”
“ 杖杀”这两个冰冷冷的字一吐露出口,这慈宁宫外的气氛都骤然间降到了冰点,娜仁可不是个普通格格,出生高贵的她在这宫里是金尊玉贵的嫔妃,不是个被打死了,都不会有人都言语什么的奴婢。
女人家的吵吵嚷嚷,从那个阶段走过来的皇太后是抱以宽容的态度的,毕竟都是从彼此的碗里抢肉,只是吵吵嚷嚷已经是很好的局面了。
但事关一个宫妃的生死,皇太后可就坐不住,被苏嫲搀扶着走出来的皇太后不怒自威的说道:“够了,都别再闹了,宫妃之间的吵嚷不是什么大事,没得几句话就闹得要人性命的地步!”
顺治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坚持的说道:“朕说了,杖杀!谁敢有异议就与博尔济吉特氏同罪!”
此话一出,众人的呼吸都放缓了许多,皇太后听着这怼到自己脸上的话:“博尔济吉特氏,福临,你忘了你额娘也是博尔济吉特氏!”
没忘,正是因此给了科尔沁太多的优待了,但显然,科尔沁与皇太后都并不满足,他们想要下一任帝王同样出生于博尔济吉特的腹中,贪婪成性的让顺治越发的不耐烦。
顺治抬眸定定的看着自己的额娘,一字一句的说道:“朕已经说了,杖杀!”
曾经肆无忌惮的稍有不顺便在伺候自己的宫人身上发泄,动辄将人打死的娜仁此刻傲不起来了,她就如同她曾经最不屑的宫人一样,哭的眼泪带鼻涕的不断的求饶。
“皇上,臣妾知错,求皇上饶臣妾这一回,臣妾会改的!”娜仁哭的凄凄惨惨,但皇上已经下了命令,谁敢同情她,孔武有力的两个太监压制住她所有的反驳,直接将人拉走了。
娜仁自然是不从,疯狂的求饶哭喊,仍旧抵挡不住的被太监拖走,最后只留下地上两道长长的拖痕。
看着凄惨,但没人敢出来给她求情,就连皇上的亲额娘都被撅了回去,显然,皇上是动了真格了,谁敢冒着与她同罪的风险给她求情?
董鄂秀玉看着沉着一张脸的顺治温和的劝慰着说道:“皇上,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的,只不过是女人家的几句闲话而已!”
董鄂秀玉这一出声,那无形的紧绷的气氛立刻就松缓了下来,因为刚才还怒气勃发的非要见血的顺治已经头疼又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改口说道:“去让施刑的人住手吧,将她打入冷宫!”
帝王说一不二,更何况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威信和那份不容质疑的权威都不可能会改口的,可顺治哪怕是头疼却还是宠溺的顺着她的意思改口了。
这份恩宠,赤裸裸的让方才跟着娜仁攻击董鄂秀玉的嫔妃们脸刷的一下惨白,险些站立不稳的她们等着顺治和董鄂秀玉携手离去之后,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庆幸之色。
这下没有人再有心思说什么别的闲话了,心有余悸的她们,打定主意,以后见到董鄂秀玉就先退避三舍的让着,不然生怕这突然跟神经病上身一样毫无逻辑的皇上把她们一块给收拾了的时候。
第98章
御花园中常年四季都是春光满园, 娇贵的花儿在枝头肆意开放,带来满园的秀色动人, 大面积的花卉争相开放, 让人不禁有种如临仙境的梦幻感。
在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之中,长身玉立的美人也毫不逊色,一身浅蓝色绣祥云纹衣裙, 仿佛那湛蓝无垠的天空, 洁白柔软的白云都化为了她的裙摆。
就连那明媚的阳光都仿佛格外偏爱的洒落在她身上,让那本就精致小巧的容颜更多了几分如梦似幻的感觉, 完美无瑕的令人只能想到月中仙娥,那是满园春色都压不住的艷色动人。
细碎的阳光跳跃在她纤长的羽睫上, 扑闪扑闪的看着人的时候,更显楚楚之姿,又黑又亮的瞳孔专注地凝视着顺治,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
这无声无息的质问的样子让顺治无奈的只差举手投降了:“我劝你的时候,你听了,怎么你劝我的时候,我听了就不行了!”
这压根不是一码子事, 董鄂秀玉没有被他插科打诨的姿态给糊弄过去,严肃着一张脸的反驳着说道:“刚才你根本没有那么生气,不过是故意的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 只为了让我劝诫你的,不是吗?”
哪怕心中已经有过预感, 但在直面这这淡淡的不以为意间便直击自己灵魂, 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剖析了的话语时, 顺治的心跳还是陡然间漏了一拍。
巨大的轰鸣声在耳畔响起, 胸膛中的心脏不甘示弱的剧烈跳动着, 无法言语的兴奋所带来的满足感让他几乎要喟叹出声。
这是他的同类,全心全意的彼此相信理解的存在,又一次从董鄂秀玉的行为举止中咀嚼出这么一个让她满心欢愉的答案的顺治,还是激动的仿佛血液都滚烫了起来,那种灵魂上的共鸣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轻笑着掩饰地说道:“可是秀玉之所以借坡下驴的为难她,不也是因为我吗?”
因为洞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故意的做出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来给自己递台阶,想到这的顺治嘴里就像含了一颗糖,甜的仿佛整个人都躺在了那甜蜜的汁水里。
董鄂秀玉理所应当的说道:“攘外必先安内,汉人和满人如今已经被你一推一拉的暂时找到了个平衡点,你自然会冲着蒙古下手的。
之前你对他们恩荣的太过了,要是突然间翻脸,未免显得过河拆桥之嫌,唯有从我这边开始,一个后宫宠妃,一个既重要也不是很重要的地位开始才那样自然而然!”
平静的如此说着的董鄂秀玉脸上甚至挂着一抹微弱的笑容,像是那黑暗中安静的不断燃烧的烛火,温柔的却能带给黑夜中的旅人无可比拟的安心感。
顺治将手死死的握紧成拳,才能克制住心中疯狂的想要将眼前的人抱在怀里,揉到骨血中的念头,陡然间放松下来的他就像是累了几天几夜之后,倒在高床软枕之中的人,无法言语的安心和舒适传来。
脑袋晕乎乎的他遏制不住的流露出了柔软的笑容:“你察觉到了我的想法,我也洞悉了你的动机,这就是汉人说的心有灵犀吧!”
你要保护我,可我的初衷也是和你一样,我们都是愿意为了彼此牺牲,并且视此理所应当。
董鄂秀玉先是一愣,沉默的微垂下眼眸,浓密的羽睫快速的抖动着,展露出了主人的慌乱,像是轻盈又脆弱的蝴蝶,脆弱又美好。
“是我想差了,你我之间本来就不该说这些的!”董鄂秀玉抬眸直直的看向她,水润的眸子像是闪耀着星子般动人心弦,眼球黑的纯粹,白的分明,让她更多添了几分通透懵懂之感。
这一瞬间顺治只觉得四周一切的声音都淡去了,万籁俱静的只剩下的眼前星眸含情,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董鄂秀玉。
那些在生成环境之中或主动或被动染上的阴云,在这温柔皎洁如月华般的人物面前全部都烟消云散,他多疑狡诈,带着沁入到骨子里的黑暗,腐朽肮脏的如同恶鬼一样,虎视眈眈的只想拉人下来与自己共同腐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之中。
他从来都不是善类,也理所应当的让其她人来迁就自己,高高在上的准备让喜爱的人永远都是自己最心悦的模样。
唯有如此他才能感觉到安心,才能放松的寄托自己的感情,上演着那么一场自己骗自己的深情的戏码,以此不让自己被那至高无上却也冰冷刺骨的皇权给吞噬。
明明一开始是怀揣着恶意的想法去靠近的,心怀恶意的只想让那一泓干净的清水染上墨色,彻底的□□那份纯白,让她变得和自己一样。
可是太美好了,永远被坚定不移的选择,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所带来的那份安心和美好,让这无情的帝王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改变。
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能够理智的权衡利弊,哪怕有诸多的理由依旧遮掩不了,当他看见孟古青险些伤到董鄂秀玉时心中凛然而起的杀机。
几乎没有了理智的想要让她来到自己身边,就是被夺走了宝物的恶龙,甚至学起了后宅妇人一样开始搬弄口舌是非,只为了不让博果尔在对方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他该警惕的,感情真是太可怕了,他见证过自己英明神武的皇阿玛是如何为了宸妃郁郁而终的,从那时起,他便害怕极了这种疯狂又炙热的仿佛飞蛾扑火一般的感情。
可是那份温柔太纯粹了,深入骨髓的理解包容让他无法自拔的沉浸其中,心甘情愿的为她而改变。
眼中荡漾起温柔缱倦爱意的顺治声音温和的像是怕惊扰到了什么:“是!你我之间的情分,哪还需要说这些!”
被在阳光之下肆意开放的花朵全心全意的信任的沉浸在黑暗中的恶鬼,也愿意努力披上那么一层人皮,只为了来到阳光里与她在一起。
心都要化掉了的顺治对着眼前的人已经是予取予求的状态了。
“只要我有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顺治轻声细语的如此说道,语气坚定地仿佛在诉说着某个亘古不变的规则。
在那样包含鼓励的目光之中,董鄂秀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十指纤纤如葱白的手细长嫩滑,宛若白玉般无瑕剔透,一晃一晃的,让顺治一颗心痒痒的像是被羽毛轻挠着。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那嫩滑的小手握在掌心之中,董鄂秀玉被逗得形状优美的眼睛都笑弯成了月牙状:“那你给我插朵花吧!”
顺治先是一呆,随后也是开怀大笑,本该如此的,因为她是董鄂秀玉!
没有半分被使唤了的不满,顺治兴冲冲的就观察起了那在枝头开放的花朵,仔仔细细的挑了一朵自己自认为最美好的,还不忘细心地将上面的小刺和枝叶清理掉。
然后紧张的将那朵花插到那乌黑的发丝之中,心砰砰乱跳的他无知无觉地屏住了呼吸,手都有些微颤的几经调整,然后细细的端详着确定这朵花没有辜负对方的期望,之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大口的喘息着的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刚才已经紧张地屏住呼吸了,明明是最该游刃有余的,可只要在董鄂秀玉面前,顺治永远都是那个冲动热血的愣头青。
毫无保留的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欣然接受的接受着对方给予自己的一切反馈,幸福也好,痛苦也好,自发自愿的给予了对方轻而易举的就能刺伤自己最深的利刃的顺治都是全盘接受。
那双总是沉浸着许多思绪的丹凤眼第一次流露出了清澈明亮的模样,轻笑着说道:“极美!”
被那略带薄茧的大手捧着脸,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样的动作给闹得俏脸微红,有些心悸的董鄂秀玉从鼻子里挤出了一身轻嗯,又细又软的透着一股乖巧劲。
可爱的让顺治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心跳快的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的他脸上带着温柔,像是碰着稚嫩的雏鸟一样,轻柔的带着呵护的意味。
哪怕极力撇清可历朝历代着前朝和后宫之间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董鄂秀玉和娜仁的这一场交锋,顺治的鲜明表态,都让不少人暗自皱眉。
比起这些暗藏在水面之下的波涛涌动,明面上京城里突然间流行起了一阵簪花的热潮,一路上都能看到女子头上具是簪着花的,贵族女子用价值千金的名贵花朵簪花,平民女子则是挑拣着乡野间的小野花簪在发间。
名贵的花朵富丽堂皇,乡间的野花坚韧清丽,各有各的美好,董鄂秀玉看的一愣,顺治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呆傻状的董鄂秀玉。
好心的提醒着说道:“这簪花的风潮还是你引起的呢?”
董鄂秀玉眼睛都瞪圆了的惊讶的说道:“我原以为只是在宫里流行起来,怎么外头也有这么多人效仿?”
顺治表情满足的得瑟着说道:“当然是因为你有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了!”
这话不能说是错的,但由他这样说出来就很不是那个味儿,出来和顺治一起白龙鱼服的董鄂秀玉轻哼一声,直接甩手走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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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董鄂秀玉很不给面子的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从来不管干啥事儿都得是以皇帝为来的,吃饭也好, 走路也好, 无论做什么都好,只要皇上有兴致,其她人就是没兴致, 也得做出有兴致的模样来。
便是那些傲慢的蒙古嫔妃们, 哪怕对上旁人是嚣张跋扈的,对上顺治那也是乖巧的跟小猫似的, 即使生气恼怒那也是带着撒娇的意味。
绝没有如董鄂秀玉这样说甩脸子就甩脸子的,直接甩手走人的, 吴良辅看的冷汗都要落了下来,顺治压根没多想颠颠儿的追了上去。
毕竟在吴良辅看来,就是大不敬啊,可在顺治看来,这是自己的爱人与自己置气,袖子一甩,气冲冲的就往前走, 那种鲜活的劲儿,让他忍不住的眉眼具笑。
哪能想到其他的,说到底, 他在面对董鄂秀玉的时候,从来都不是以皇帝的身份去思考事情的, 而是一个笨拙的, 满心欢喜的挚爱她的人。
所以之前他会有所惶恐, 总生怕自己对自己爱人的付出不够多, 怕自己给予她的还不够好, 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对方已经给足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了。
眼角眉梢都带着真实的笑意的顺治挂着讨好的笑容凑了上去:“好啦好啦,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大人有大量的秀玉就原谅我这一回。”
这秒跪的姿态,让原本还心中惶恐,生怕这对感情极好的帝妃闹起来,自己该咋办的吴良辅都一瞬间的露出了半月眼,不是,皇上啊,您就算真想要认错,但也别这么秒怂啊!
总觉得再也不能直视了眼前这个认错认得如此熟练的皇上了的吴良辅,无语的移开了目光,不然他可维持不住那副常年笑眯眯的高深莫测的大内总管形象了。
董鄂秀玉对于在旁人眼中皇帝着足够卑微的举动,却是置若罔闻,气哼哼的表情都不多给一个的就往前找。
“怎么还真的恼了呢?”顺治像个要引起心上人重视的毛头小子一样,故意的去撞董鄂秀玉朝她挤眉弄眼的说道:“咱俩难得出来一趟,快别恼了,我带你去吃些新鲜玩意!”
董鄂秀玉不屑的冷哼一声:“一听这话就知道某人必定是常常来自集市上逛的,这么熟练,也不知道是哄了多少人了!”
越说那俏脸越发的冷了,自个儿说的把自己个给醋倒了的样子真是可爱的让顺治的心都快化了,眼中的宠溺遮也遮不住的他又去怼了怼对方的肩膀。
“哪有什么其她人,其她人还需要我去哄吗?我唯独就哄过你这么个小祖宗啊!”如玉石相击般带着清越的嗓音压低时,宠溺地说上了一声小祖宗,那充满磁性的仿佛嗓音着无形的小勾子一样,勾的人心里痒痒。
董鄂秀玉被闹得耳廓都红了的说道:“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嘛?这么大的路都还不够你走啦?”
被怼了的顺治也不生气,就跟个浪荡子一样,拉着人家小姑娘的衣袖,勾勾缠缠的说道:“其她人必定是不能靠那么近的,可你不一样啊,我可是你夫君,咱俩可是生死都要在一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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