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十四月
这个时候,文兴国怎么可能让虎子捣乱,就要骂走他。
但江元,一眼看出虎子有事找他,想到他到现在还没单独见下文莉,和她说两句话。
左右这里也谈得差不多了,江元起身笑着说一句:
“没事,难得虎子找上我这个小姑父,我出去给他们拿一下。”就牵着虎子出来了。
一出了院子,虎子赶紧把江河的事情给江元说了。
想到他给人指的路是有大狼狗的三爷爷家,虎子心里心虚得很,担心万一那人被咬的厉害,江元怪他,他又着急的和江元补充解释道:
“我最开始其实都没发现他是你弟弟,后面才发现他长得和你有那么一点点像,就是没你那么好看啦。”
江元倒没想到躲出去已经小半个月的江河竟然回来了,还一回来就找到这边来,他眼里划过一抹冷。
他低头看向虎子,他笑了下,摸摸他圆圆的脑袋:
“虎子做的很好,遇到很凶的人或者你感觉到不好的人,就不能给他们指路。”
江元表扬了一番虎子,又承诺下回过来给他带个绿皮火车,虎子便放下心来,领着江元去往三爷爷家。
刚走到半道,就听见一声声惨叫,紧接着就见江河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过来了。
他现在狼狈得很,身上裤子不知道在哪从大腿的位置往下破了个大口子,腿上胳膊上都流着血,脸上也有擦伤,看到江元,他激动得哭了:
“大哥,大哥,有狼狗啊!有狼狗!”
江河从来没这么惨过,他按虎子指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宅子,奇怪的是院子里面没人,他也没多想,毕竟虎子都说了,他们都吃下席了,那可能大伙都散了,就几个长辈在屋里谈事。
他推着门就进去了,哪知他刚推开门走进院子,就看到一条吐着长舌头的大狼狗朝他猛叫唤!
他吓了一跳,刚喊一声死狗别叫唤,结果那狼狗竟然扯断链子,朝他扑过来了,江河吓得人都傻了,忙朝边上跑,又一面找院子里能打狗的东西。
于是,一人一狗一追一躲,把院子里放着的竹竿什么的都碰倒了一地。
就在江河抄起竹竿准备打狗的时候,屋子里冲出来个五六十的老头,长得就很凶,看到他,再看到院子里的一团乱,他拿着长棍就朝他打来。
那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练过,打得他嗷嗷叫,连去院门口逃都没机会,只能跳墙跑。
结果那墙上还挂了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铁皮啊,铁丝,铁钩……把他衣裳裤子都刮破了,人也挂了彩。
江河想起这些,眼泪直流,听到后面还有狗叫声,他怕老头放了狼狗来追他,他赶紧扑向江元:
“大哥,救命,救命啊!”
江河这幅样子,又脏又乱,江元嫌弃的拉着虎子一个闪身,让他扑了个空,扫一眼他,没发现他被啃掉一块肉,甚至一点咬痕都没有,他眼里的嫌弃更深:
“没出息的东西,你来做什么?”
江河险险稳住身形没摔地上,听到江元问的,他浑身一僵,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也不敢看江元:
“我,我是听说……”
“听说你妈和爸离婚了,我今天定亲,来找爸用这事给你妈要好处来了?”
江元没时间听江河瞎掰扯,他讥讽道。
“大哥,我没有…….”
心思还没露出来,就被江元看穿了,江河心里又惊又怕,他急急忙要解释,但江元根本没打算听他的。
“给我滚回去,再让我发现你动歪脑筋,你就滚去你妈那!”
江元警告过江河,看也没再看他一眼,牵着虎子走了。
半道上,虎子和江元分开,去找小伙伴们去了,他还没忘记今天是小主人,要负责招待客人。
江元一个人回去的,刚到文家外面,就见文莉从另一条,虎子和小伙伴们玩乐的方向回来,还一边喃喃自语道:
“也没隔多久时间啊,怎么没看到人了呢,也不在小家伙们玩的地方…….”
江元耳力绝佳,听到她的自语,他唇角溢出笑:“在找我?”
!!
文莉转过身,就见江元正笑看着她,她微撅了撅嘴,不肯承认:“谁说的,我找虎子呢。”
小姑娘性子娇,容易害羞,江元没在意她口是心非,他笑一下,瞥一眼周围,就在文家院门前,今天又是两人定亲的日子,时不时会有人来串门讨个喜,他想了想,牵过她的手往文家院子后面的竹林里钻去。
这不是江元第一次握文莉的手,他先前醉酒,给她检查伤,都握过她手。
奇怪的是,今天和那两次的感觉似乎有很大不一样。
文莉手被牵着,心也似乎被他给牵着了,随着他拉着她穿进林子,她的一颗心砰砰跳着,悸动不停,又隐隐感到一种反分外的刺激。
等她靠在一颗棕竹前,胸腔里的心还在鼓雷一样的,一下又一下的没个停歇。
须臾,她睨一眼把她手拉着和她隔着仅一步的距离的江元:
“做什么?”
她问的不客气,声音却比以往都要娇,要软,让人想溺死进去。
“还恼我吗?”
江元定定看着她,视线落在她如烟霞绚丽的脸上,问道。
……
都那么些天了,那晚的事在文莉这儿早就过了。
而且她当时也不是恼他。
但这话文莉是不会告诉江元的,她撇开脸,不去看他,只说一句:“我不知道。”
文莉不知道她这会儿多招人,她今天穿的江元给买的那套白底细条红斜纹格裙,领子带一点小立领,但中间又开了一点小心领,将她精致好看的锁骨露出一半。
高腰的设计,本来就显出她姣好的身材,偏她这会儿还斜斜靠在身后的棕竹上,所有曲线尽展。
她粉面半侧,让人清晰瞧见她白细修长的脖颈,微嘟的唇更红艳欲滴,诱人采撷。
江元盯着她,眸色渐深,他手指碾一下,问她:“戒指不喜欢?怎么没戴。”
“怎么想起送我戒指的?”文莉扭过脸看着他问。
文莉不回江元喜不喜欢戒指,江元却在她脸侧过来时,突然注意到她锁骨处显出来一条编织过的细红绳,他眸光微动。
须臾,他微微倾身过去,抬起手,手指轻掠过她衣领,慢慢将那条红绳勾了出来。
哪怕十分注意,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依然不可避免的碰触到文莉细腻的颈子。
被碰触的地方像过电一样,周围汗毛都似炸起来,酥.酥.麻.麻的,文莉心尖一颤,脸越发红:
“你这是做什么?”
“原来挂脖子上了。”
江元低眸看一眼红绳串起的素戒,他低笑一下,又看向文莉,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你管我!”
文莉伸手把戒指抢回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
江元见她的样子,猜她是喜欢的,他唇角的笑意放大,眸中熠熠。
文家后面的一片竹林,连接后面的后山,林里棕竹多,高而茂密,遮了外面炙阳,躲凉的好地方,静谧清逸。
两人都不说话,只一只手互相牵着,谁也没提放开的事,暧昧氤氲。
“怎么想起送我戒指?”
过了一会儿,文莉打破沉默,问道她。
“这不是把你惹恼了,想不到什么能送给你,手上刚好有一块老银锭,就去找了银匠师父,本来想给你打个银锁的,但那师傅说,早些年要定亲结婚的人,都会送戒指,就给你打了个银戒。”
行吧,还知道要哄她。
“你姥姥,怎么样?真的不严重?”
想起先前他舅舅的话,文莉又问道他。
“嗯,没大碍,请了队上的医生看过,扎了针。”江元回道。
“下周末,我带你去看她?”
“好啊。”
文莉本来就答应了要去看老人家,她爽快应下来,突然想起什么,她又问他:“你这么出来没事吗?”
“不是,还在谈着?”
文莉说起这话,有些不自在,她耳尖烫起来。
江元见她这样,又是一笑:“谈得差不多了,出来一会儿没事。”
想起她估计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又看向她:
“咱们婚期定下来了。”
“什么时候?”文莉倏然抬眸。
这是江元费尽心思,为此不惜冒着在老丈人,大舅哥那里被记一笔风险得来的成果,江元回的时候,嗓音透着轻松愉悦:
“十一月十一。”
!!
文莉:“…….”
“怎么了?你觉得这时间不合适?”
文莉没说话,江元不禁问道她,想起她先前觉得订婚有些快的事,他突然很担心她不想那么快和他结婚。
其实也能理解,她还小,被父母哥哥宠溺着,肯定不想那么快离家去强逼自己融入另一个环境。
她会怕,会恐慌。
想到这儿,江元抿了一下唇,他抬起手,迟疑着给她撩开了散在嘴边的发丝:
“我们结婚后,住县城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会尽可能的抽时间多陪你,不让你孤单。如果你想家了,我就送你回来住几天,再来接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当然,不能太久了…我会想你。”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江元在做保证,文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话头跳跃这么大,刚问出来,她又猛地反应过来,他是以为她对婚期不满意。
文莉心里感到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江元没经历过几十年后,自然不知道双十一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