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
事实是,他和姒雅有了夫妻之实,和亲他就逃不掉了,母妃的主意让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至尊之路,以后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二和老三瓜分了他的势力,借此更上一层楼,而他最后只能勉强做个亲王!
甚至以老二的恶毒,若他登基,这么多年在自己这儿吃了那么多亏,必定不会给自己一个善终!
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显然兰贵妃也想到了这些。
“你这个扫把精!害人精!本宫要杀了你!”一切算计化为泡沫,兰贵妃此刻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她歇斯底里的叫嚷,嘶吼,用尽全身力气厮打姒雅的身体。
都是她!都是她把一切都毁了!皇儿的皇位没有了,她再也不可能成为太后了!
雨点般密集的捶打落在身上,雪白的肌肤上浮现一处又一处的青紫,姒雅却像根本感觉不到一样,没有反应,没有躲闪,任由兰贵妃在她身上留下可怖的伤痕。
最后还是宋皇后看不下去了,叫了两个人进来分开了暴怒的兰贵妃,强制把她扭送了下去。
如此一来,兰贵妃的满腔怒火同时也转移到了宋皇后身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更加尖利的怒骂着,“是你!宋雨卿!贱人!你一早就知道里面不是宋渺!是你让人掉了包对不对?是你要害我们母子,是不是!你和贱人!贱人!”
诸多谩骂宋皇后全都充耳不闻,仿佛骂的不是她一般,神情都没变过。甚至还亲自从地上捡起了姒雅的衣服放在她身边,叫人伺候她更衣。
姒雅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任由宫女们摆弄。
见她这副模样,宋皇后有些于心不忍。之前的几次见面,姒雅虽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好歹也是神采飞扬的女孩子,如今这样倒也让人为她惋惜。
“先把人带回到慈宁宫去吧,派人悄悄把此事告知南诏太子,请他去慈宁宫一见。”
姒雅的耳朵微微一动,“南诏太子”四个字一出,给她原本干涸的灵魂注入了一股生机,她的眼眸中恢复了些许神采。
王兄···王兄···
现在的她怎么能去见王兄?她的身体已经脏了,怎么配再靠近白玉无瑕的王兄?
王兄会怎么看她?王兄会不会嫌弃她?会不会再也不想抱她?
抱着双膝的手掌簌然握紧,即将失去最最珍贵东西的恐惧彻底压垮了她,终于,在事情发生的好一会后,姒雅终究承受不住,撕心裂肺抱头痛哭起来!
······
宫里有大事发生了!
所有在深宫里浸淫多年的老人,都敏锐的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
先是皇后娘娘带着贵妃和德妃行色匆匆,接着宋皇后竟然下令围了一处废弃的偏殿,不多时,在外人有意无意的窥探之下,眼见着兰贵妃被人硬从里面拖出来,嘴里还不停地谩骂着什么。
这就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了。谁知没一会儿,另有一队禁军匆匆赶来,不发一言地就带着刀把偏殿围得水泄不通,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神鬼莫近。
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反而没人敢瞎看热闹了——禁军都出来了,谁还敢看这种要掉脑袋的热闹!
“主子,周围的人已经驱赶干净了。”石房瞥了一眼院子里面,说道。
应了一声,云栈揣着暖和的汤婆子走到偏殿房门口,驻足不前,“皇后娘娘,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大皇子和公主随时可以离开。”
“本宫知道了。”
瘫坐在地的大皇子闻言松了口气,心道宋皇后到底还是顾及皇室颜面的,没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出去,在众人面前丢脸。
宋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说道,“陛下在慈宁宫等着大皇子,大皇子请吧。
闻言,大皇子的脸上瞬间灰白一片。”
第204章 作茧自缚
天光渐渐退去,点点繁星接二连三亮起,把夜空点缀得美轮美奂。此情此景本该是供人抬头欣赏,吟诗作画的好时光,不过现下的皇宫里,只怕无人有这样的好兴致了。
今天下午,原本由皇后娘娘牵头举办的筵席突然被迫中止,众多世家公子和小姐在完全懵懂的状况下,被宫里的内官送回了各自府中,问及原因,宫人统一口径回答“皇后娘娘突然身体不适,不能招待各位。”
虽然觉得其中有异,事情恐不像宫人说的这样,但也没人敢刨根问底,探听皇家的隐秘。被家中长辈问及今天的情况时,也只能拿宫人给出了理由搪塞。
此时,慈宁宫。
大皇子战战兢兢跪在地板上,秋日天凉,地板也随之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意,一直跪了两个时辰,他的膝盖早就从最开始时的疼痛变成了现在的麻木,眼下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即便这样,大皇子依旧老老实实跪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慈宁宫里死寂一片,摇曳的烛火在墙上打出明明灭灭的光亮,映衬着帝王威严的身躯也随之忽明忽暗。
舜德帝端坐在大殿正中,双眼直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儿子。
在这样的目光下,大皇子如坐针毡,大冷的天,他的身上却满是汗水。
比起这样,他更希望舜德帝从踏进慈宁宫那一刻开始就直接给他一脚,或者打他一顿,这样好歹证明父皇还是在意他的,事情总不会到最坏那一步!
可是现实正好相反。
舜德帝从一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这样看着他。
大皇子心底愈加惶恐,父皇难不成是真的决定放弃自己了么?
他害怕极了,忍不住看向跪在自己身侧的母妃,希望她能借由父皇对她的宠爱,替自己求求情!
兰贵妃接收到了儿子的请求,纵使心里同样害怕,可她还是想试试,她不信以舜德帝对自己的宠爱程度,真的舍得就此放弃他们母子!
顿了顿,兰贵妃突然调整出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娇声呼喊着起身扑向舜德帝怀里,“陛下~”
“给朕住口!”
“哐!”沉重的砚台狠狠砸在坚实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兰贵妃被吓了一跳,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不可置信的看向舜德帝。
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就是稍稍大声些说话都不曾有过。
“陛下······”
“跪下!”
舜德帝的目光让兰贵妃觉得有些胆寒。
“你们母子真是大胆得很啊,竟然连此等糟污之事都能做得出来!”舜德帝看着底下跪着的母子二人,心中除了愤怒就是满满的失望。
这就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大皇子干出来的事?
在需要他为国出力的时候,为逃和亲他背着自己跟宋家提亲,意图蒙蔽圣听。被宋太傅拒绝之后,竟然想出奸污人家女子清白,逼人下嫁的法子来!
何其荒谬!
若不是有人发现他的意图,宋皇后及时赶到,真让这个逆子得了手,世人会如何看待他们皇家人?他这个皇帝要如何去面对,为大舜江山鞠躬尽瘁了几百年的宋家?如何去面对忠心耿耿的宋太傅!
更何况,宋家乃是天下文人之首,在读书人心中的声望远超于皇室,若是宋太傅不甘心自己的孙女平白受辱,联合文人向皇室讨要说法,大舜的江山将会掀起多大的动荡?
这些,这个逆子都不去想,只顾着打自己的算盘,全然置他这个父皇,置江山稳定,置议和大局与不顾!这么些年,他就培养出来一个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货色么!
简直混账!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大皇子拼命磕头求饶,脑袋砸在地面上砰砰作响也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能挽回舜德帝的心意,就算磕的头破血流他也照磕不误。
兰贵妃有些心疼儿子。
陛下何至于因为一个宋渺生这么大的气?
能嫁进皇家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自己如今给了她,还是委屈了她不成?大皇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如今因为一个臣子之女在这里痛哭流涕,磕头求饶,让旁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他没有皇子的威严?
这样的事兰贵妃如何能允许发生。
她心疼的扶起儿子,制止他接着磕头,手掌抚摸着已经红肿渗血的额头,心疼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她有些怨怪舜德帝的狠心,“陛下,您要逼死大皇子么?他可是您的长子啊!为了一个臣子之女这样对自己的儿子,您的心也太狠了!”
“啪!”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舜德帝简直要被兰贵妃的一番说辞气得喘不上气来!
他这样就是要逼死她儿子了?那他们可曾想过他们此举是在逼死宋渺?!
舜德帝对这对母子失望至极,他从来不知道兰贵妃是如此不知大局的人,从前只道她娇媚可人,偶尔的任性也可作平日里的调剂,殊不知她竟把好好的儿子也教成了这样!
他失望至极,“直到现在你们都不知错?”
兰贵妃不服反问,“臣妾和大皇子何错之有?左右宋渺又没出事,现在被人暗害的是咱们大皇子。”兰贵妃咬牙切齿,“不知道是谁把人偷偷掉了包,换成了南诏那个贱人,陛下应该尽快派人彻查此事,给咱们的皇儿讨个公道啊!”
“母妃!”
舜德帝的脸色已经黑得厉害,大皇子生怕母妃更加激怒父皇,赶忙出声阻拦却还是没能拦住,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呵,”出乎他意料的,舜德帝在听完兰贵妃的话后,突然摇头乐了。
“是朕的错,是朕的错,朕平时太娇惯你了,竟然让你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呵呵,兰雪啊,”兰贵妃已经许久没听舜德帝唤过她的闺名,一时有些怔忪,就听舜德帝神色一正,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朕即刻下旨,大皇子德才兼备,乃人中龙凤,与南诏公主姒雅极为相配,为结两国百年之好,特赐二人择日完婚!”
大皇子彻底陷入了绝望。
“陛下!”兰贵妃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样尖厉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您这是干什么!他是您的大儿子啊!您这是想彻底舍弃了他吗!就为了一个宋家?一个宋渺?您就不要自己的儿子了?”
舜德帝面无表情,“贵妃高兴过头了,是大皇子跟朕表明他对南诏公主一片痴心,求朕为他二人赐婚,这里面从头到尾都跟宋家女没有关系,这点,贵妃给朕记清楚!”
第205章 我喜欢你
“滚出去!都给本公主滚出去!”
慈宁宫,偏殿。
屋里女子嘶哑的咆哮声落地之后,数个小宫女惊叫着从里面跑出来,最后一个动作慢的,捂着头上不住渗血的伤口,尽管很疼却不敢出声喊疼。
见状,宋皇后轻叹一声,“漱玉,让人带她们下去处理下伤口。”
漱玉——就是宋皇后的贴身宫女——闻言福了福身,示意旁边的人把几个小宫女送回安置之处。
目光投向偏殿里面,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已经满是狼藉,众多珍贵的古玩字画被人如同垃圾一般扔在地上,破碎了一室。
“她一直是这样?”
漱玉上前一步,轻轻颔首,“回娘娘,姒雅公主从来到偏殿之后就不许任何人靠近,奴婢想让人给她处理一下伤口都不行。”
“唉,也是个可怜人,让人准备些吃食送进去。”
“咳咳,本宫的妹妹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宋皇后回身,姒薄被人搀扶着从远处走来,脸上看着与平时一般无二,并不见该有的愠怒和指责,甚至在对上宋皇后的目光后,还冲她浅浅地笑了一下。
姒薄说道,“姒雅娇蛮,有得罪之处,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宋皇后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何会是这样的态度。
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欺负陷害,就算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生气,怎么也该向他们要个说法才是,偏偏眼前的南诏太子连事情的经过都没问,上来就请他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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