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晓深寒
温停渊便将手慢慢移开了,眼睛里含着笑看她,“你还没回答我呢!”
乔玉言立刻就知道他说的是进门时的那个问题,只好垂下眼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嗯。”
温停渊顿时显得有些兴奋,感觉眼睛里都开始冒着幽幽的绿光,实在与他平日里的样子想去甚远。
乔玉言赶紧将他推开,“时间还早呢!热得慌。”
然后自己起身,干脆往门外去,似乎在这里跟他待在一块儿,这屋子里的空气都升温了些似的。
门口品兰她们正站在廊下说话,见乔玉言出来,便连忙跑了过来,“太太是有什么吩咐吗?嬷嬷说药还要一会儿才能好。”
提到这个药,乔玉言便不免想起这个药的功效,进而就想到屋子里的那个男人。
脸又不自觉地烧了起来,好在天已经黑了,灯光下也看不出来。
她笑着道:“屋子里有些闷,我出来透口气。”
七夕疑惑道:“是下午忘了开窗吗?要不然奴婢再端盆冰进去,老爷还在里头,要不要叫他也出来?”
“理他呢!”乔玉言立刻接口,然后见几个丫鬟都诧异地看过来,才顿时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大对。
怕是会叫她们误会自己与温停渊吵了架,便又缓和了语气道:“他……今天公事有些繁忙,这会儿正在屋子里休息,就不要去叫他了。”
“是,”品兰笑着点头,“如今老爷得受重用,少不得是要更累一些,这也是难免的。”
乔玉言只得扯了扯嘴角,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们扯闲篇,只是胸口的那股子燥热怎么也下不去。
王嬷嬷端着药从小厨房里出来,见着她在外头站着不由奇道:“太太怎么自己在外头站着?老爷呢?”
说着便开始低声数落乔玉言,“现在可不比从前,老爷如今已经上任,眼见着还这般受圣上看重,操心的都是国家大事儿,太太你以后的体面都系在老爷身上。
可不兴因为老爷宠着你就这般骄纵起来,这早上起不来伺候老爷上朝也就罢了,现在人都得屋子里,你也不在跟前,难道还等着丫鬟进去伺候添茶送水?”
正说着,那边杏儿便端了新茶过来,“太太,屋子里可要添茶?”
一开口就叫品兰七夕几个人都笑了,倒是把杏儿笑得满脸困惑。
乔玉言便只好将她手里的茶托接了过来,“我拿进去吧!这会儿还早,你们都歇歇吧!”
王嬷嬷便跟着把药端了进去,脸上堆叠起笑容,“老爷辛苦,我们太太年纪小,还是小孩子心性,许多事儿不懂,还请老爷不要与她计较。”
温停渊看那边乔玉言背着王嬷嬷翻白眼儿,不由觉得好笑,却故意面露不悦道:“到底也成亲这许久了……”
“是是是,老爷是知道我们太太的,她就是个孩子,若是有什么地方老爷……”
乔玉言实在听不下去,干脆一把将王嬷嬷拉开,直接就往外推,“嬷嬷,你别听他的,赶紧歇着去吧!”
也不顾王嬷嬷的絮絮叨叨,干脆把门给关了。
转身就看到温停渊在吹那碗药,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何苦来,在嬷嬷眼里,我就还是个孩子,你这么说,她是真的会担心的!”
说着气鼓鼓地坐在他对面。
温停渊不由笑道:“可不就是个孩子?不过一句话就恼成这样,还将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你一个大男人,一个人在屋子里怎么了?”乔玉言故意含着两分恼意道。
温停渊试了温度,便将药递了过来,“好了,不是小孩子就先把药喝了。”
然后自己起身,朝她露出一个意有所指的笑容,“我先去洗漱。”
“叮!”
汤匙掉到碗里,乔玉言心下微颤,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洗漱就洗漱,哪里还要特意跟我说一声?”
温停渊只是轻笑了一声,并不答言。
原本总觉得苦涩的药,在今天晚上喝起来,却愣是没察觉出什么滋味。
隔壁屋子里传来水声,也不知是为什么,似乎比平日里的声音更大了些。
等他从净室里出来,才发现他还把头发洗了。
因着夏日炎热,晚上睡觉的中衣也比较轻薄,墨色的长发在他头上披散开来,间或有水珠从发梢滴落,滑进衣襟,打湿了一片。
灯光下,隐隐能看见紧实的胸膛。
乔玉言莫名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第581章 相融
偏偏温停渊好似恍然无知,一双水洗过似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要不,你帮我绞头发?”
乔玉言回过神,将一旁挂着的细棉布扔给他,“自己擦,我去洗漱。”
等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的头发还是那般湿漉漉的,自己倚在榻上看书。
那块细棉布仍旧搭在一旁。
乔玉言便无奈地走过去,捡起来给他擦头发,“难不成以前你都不擦的么?”
温停渊只是笑,“以前没有你。”
乔玉言的手顿了顿,紧接着故意扯了下他的头发,“合着就等着我来伺候你是吧?”
她没有用力,温停渊的脑袋也只是偏了偏,脸上笑容便绷不住了,一双眼睛莹莹地看着她,“要不,换我伺候你?”
“好啊……”
后面一个字忽然就变了调,一个天旋地转间,人却是已经被他抱了起来,径自往床边去。
乔玉言的手里还拿着那块棉布,顿时忙道:“你头发还是湿的呢!”
“无妨。”
“那……窗户,窗户还没……”
话还没说完,只见他一个挥手,那窗户竟然就自己关上了。
乔玉言心里紧张,语气就有些急,“可……”
屋子里的灯都灭了,只留了床里头一盏夜灯。
温停渊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支着身子躺在她旁边,一双眼睛就看着她,“还紧张吗?”
乔玉言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慢慢摇了摇头。
在温停渊笑出来的时候,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然后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乔玉言看到昏暗灯光下,他眼睛里的欣喜和激动,然后细密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她才发现,原来到了这一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紧张,那样害怕。
甚至她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渴望,她想要靠近这个男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原本就有些闷热的屋子里,似乎温度又更高了一些,两个人的体温交融在一起,像是埋藏在层层炙热的灰烬下的火苗,一阵风过,便起燎原之势。
只是让乔玉言意外的是,温停渊他……
真的是个生手,所有的温柔不过是来自于他内敛性格的克制,可乔玉言却能感觉到他蕴藏在这种克制之下的强烈的本能。
“可以吗?”
她听到耳边人的声音,有些暗哑,有些紧张,还有些,是夙愿得偿的信欣喜。
“嗯。”
她环臂圈住他,好让两个人能更近一些,再近一些,似乎想要将自己完完全全与他熔解在一起。
“我轻一些。”
她听到他犹如低喃般的声音,其中的小心翼翼几乎让乔玉言落泪。
原来这才是被珍视的感觉,原来真正的夫妻该是如此。
她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在这样的事情上,她并不陌生,初经人事的痛苦几乎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可这一次,她竟发觉,这痛远比预想中的要轻,像是被温热的水化开的浓稠的墨水,感觉浅浅淡淡,却温温润润。
如王嬷嬷所说,温停渊弱冠之年,身边一直干干净净,连半个人都没有,就是平日里伺候左右的,都是程风等人。
素了这么多年,一旦开荤,就算是性格再温和的人,怕是也难免冲动。
因而对于这一天,乔玉言的心里其实已经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了。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能折腾到外头天都蒙蒙亮。
感觉不过才收拾干净闭上眼睛,旁边的人就开始起床了。
她费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他正在床边穿衣,亏得他几乎以晚上没有合眼,这会儿竟还这般神采奕奕。
大约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温停渊转脸看到她起来,便连忙过去将她按下去,“我昨晚上是故意跟王嬷嬷那般开玩笑的,不用你伺候。”
乔玉言咕哝道:“我也得要伺候得动!”
语气里分明带了几分幽怨,温停渊便有几分自责,他伸手将乔玉言散落在脸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又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累着你了。”
乔玉言的脸便烧了起来,干脆别过脸去,“赶紧去上朝,别误了时辰。”
谁知他却没走,反而凑到她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道:“也是怕你觉得我是个银样镴枪头,叫你失望。”
“呸!胡说什么呢!”
乔玉言恨不能捂上他的嘴,连忙推他出去。
结果就是温停渊满脸餍足地笑着出去了。
听到他的笑声,乔玉言恨不能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要说起来,也果真能说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原是他头一回,未免就快了些,她也是一时间没有忍住,竟出声说了一句,“没关系。”
没关系什么没关系啊,她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句话。
结果平日里那般偏偏君子的温停渊竟被她这一句话给激起了胜负欲。
结果就是她现在全身上下所有的关节都像是被融化了似的软绵绵没有力气了。
后来实在支撑不住了,她忍不住开口求饶的时候,才想起来,从前似乎是听说过,男子的初次一般都比较短来着。
前世不知道这个事儿,那是因为温良早在十六岁起,屋子里就放了两个教他人事的通房丫头,只不过后来在成亲之前都被打发走了。
在这上面算是老手,自然不会有这样尴尬的一面给乔玉言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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