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二六
车门一开。
小酥宝被一个警察叔叔抱了下来。
刚落地,看见没事的两人,眼睛一亮,飞快就跑过来:
“粑粑、麻麻……”
刚刚跑出去,他第一时间就跑到了附近有车经过的马路,拦下一辆车,请司机帮忙报了警。
最近的警局一听有炸药之类的管制品,怕会造成人员伤亡,不敢大意,立刻就通知120,和急救车前后赶来。
小酥宝本来被带去警局安置,却吵闹着坚持要一起过来。
警方也就将小家伙一起带来了现场。
苏蜜看到小酥宝安然无恙,还通知了警察,松了口气,却连抬起手去拉儿子的力气都没有,只看一眼霍慎修,轻声:
“快,把哥哥救出来……”
眼前一黑,彻底昏厥在了霍慎修怀里。
*
一片黑暗中,苏蜜的意识渐清朗。
却知道,自己并不是醒了。
而是入了梦。
黑暗如往常一样,逐渐退散。
视线清晰起来。
她看见自己身在昌南王府。
只是,这一次梦境里的王府,再无之前的花团锦簇。
一片悲嚎,此起彼伏。
她心头一惊。
果然,一抬眼,满目都是白色。
王府,在办丧事。
丧事……
她预感到什么。
果然,前方的前堂,收拾成了一个简单的灵堂。
除了跪在地上的下人们,一个来吊唁的宾客也没有。
浑身缟素的宗吟姻站在一个棺椁前,看着里面的人,安静无声。
她走上前,看见段北骁躺在里面。
一张脸,除了苍白得毫无血色,与活着的时候如出一辙。
五官深邃俊美,长睫垂下,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苏蜜心头一震——
果然,这时的段北骁被赐了鹤顶红。
估计尸身被皇帝发还王府,停棺发丧。
宗吟姻为他举办了个简单的丧礼。
但段北骁是被盖上谋反之名,才被皇帝猜忌赐死,谁敢来?
往日风光的昌南王府,此时,落了个门可罗雀,无比凄凉。
到头来,只有宗吟姻送他上路。
宗吟姻的表情看不出喜悲,淡淡的,只凝视着棺椁中,只有一年缘分的夫婿。
苏蜜莫名感同身受,既为段北骁伤感,也心疼宗吟姻。
这两人,与前世的自己和霍慎修,太像了。
也是才一年的婚姻,便匆匆阴阳两隔。
区别在于,前世,是她死了,霍慎修帮她处理后事,安排报仇。
而这一对,却是宗吟姻送段北骁最后一程,料理后事。
这时,一个老仆人匆匆进来,黯然禀报:
“王妃,国丈府的赵氏夫妇来了。说是来悼念王爷。”
跪着哭泣的下人中,有人停住哭,似乎对赵初礼夫妻的到来满满都是感激。
毕竟,别说满朝文武,就算是兄弟手足,这个时候,都无一人敢来拜祭王爷啊!
赵公子也算是有心了!
也不枉王爷生前与他交好了一场!
苏蜜叹气,很想说,害死你们家王爷的,就是赵初礼。
又看向宗吟姻,害死了你丈夫的人来了。
却也知道,宗吟姻应该不知情。
毕竟这个时候,连皇帝都被蒙蔽了。
宗吟姻依旧凝视着棺椁中的男人:“请进来吧。”
又一挥袖,让众人退下。
赵初礼一身吊唁的白衫,与一个已婚少妇打扮的年轻女子一起,走进庭院。
第653章 你刚怀上孩子,不能久站
赵初礼依然是那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
身边的少妇,看着与宗吟姻差不多大,眉眼有一点点相似。
苏蜜知道,这女子应该就是宗吟姻同父异母的妹妹,太傅府的二小姐,族谱上的那个宗盼儿了。
这时候的宗盼儿已经得偿所愿,嫁给了心仪的赵初礼。
这宗盼儿生得虽不如宗吟姻美貌,但也算娇憨可人,眉眼天真。
看着没有半点心机,不像是坏人。
此刻,身着白色宽大衣裙,头戴素绢花。
腕上还拎着个小食盒。
一进来,看见厅内的棺木,再看向形销骨立的姐姐,宗盼儿眼眶一红,跑进去,哭出声:
“姐姐,节哀!”
宗吟姻看见妹妹来了,毫无波澜的脸一动,却还是克制着心情:
“你能来吊唁,有心了。可昌南王府如今是众矢之的,你们还是回去吧。”
宗盼儿却拉住姐姐的手,哭得更厉害:
“姐姐,这种时候,你就让我来陪陪你吧!我知道姐姐心中肯定难受,你想哭就哭出来……”
宗吟姻仍是木然不语,不说话,也不哭。
宗盼儿见她消减不少,打开食盒,拿出一碟点心和茶壶,茶杯,哽咽:
“姐姐,我刚进来时,听说你几日不曾进一粒米饭了,姐姐,我知道你没胃口,可至少进一点,这是我在家里做的桂花桃酥,你权且吃一点点……”
苏蜜这是第一次在梦礼看见宗盼儿本人。
倒是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她本以为,这个宗盼儿是太傅继室所出,和宗吟姻又不是一个亲妈,加上喜欢姐姐的未婚夫,最后还嫁给了姐姐的未婚夫,肯定和宗吟姻关系不太好,说不定还玩弄过手段。
宗吟姻当初被外界传言说是个坏脾气的丑女,说不准也是宗盼儿放出来!
但——
此刻,却颠覆了她原本的猜想。
首先,这种时候,宗盼儿能冒着被皇帝不悦的风险,和赵初礼一起来悼念姐夫昌南王。
肯定对姐姐还是很好的。
就算是赵初礼想来,她没办法阻止,自己也完全可以拒绝吧!
其次,就算真是没办法才来,宗盼儿也完全可以态度冷淡,甚至还能嘲讽姐姐两句。
但,宗盼儿却哭了,而且好像是真心的,还特意亲自做了拿手点心给姐姐吃。
作为一个旁观者,苏蜜看得出来,宗盼儿是真的心疼宗吟姻的丧夫,眼泪也并非虚情假意。
宗吟姻推开碟子。
宗盼儿只好将桂花桃酥放在一边,陪着她站在一起。
宗吟姻随她,只静静看着棺椁里的男子。
宗盼儿乖觉地陪着,不时擦一把眼泪,替姐姐心疼一下。
灵堂外,赵初礼瞥一眼厅内的棺椁,眼底划过一道只有苏蜜察觉到的恨意,全无半点后悔与可惜。
然后,恢复容色,才踏入门槛内,拿起清香,鞠躬拜祭。
之后,对宗盼儿说:
“盼儿,我想同王妃单独说几句话。”
宗盼儿泪眼一闪,看向宗吟姻,却不是嫉妒,而是征询她的意见,怕她觉得不合适。
宗吟姻此刻哀莫大于心死,什么都无所谓了:“盼儿,你去后面的春晖堂吃一盏茶,坐坐吧。你刚怀上孩子,不能久站。”
苏蜜马上看向宗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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