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二六
所以,这一世,也甘愿死在霍慎修手里。
难道真如自己之前的猜测……
二叔的前世,难道是……
昌南王?
霍慎修打破她的思绪,拽了她胳膊到一边:“你怎么来了。”
“小酥宝把我叫醒了,说你又去找他了,还听到什么赛车场,我去问迟恒地址,找了过来。”
苏蜜现在才知道,霍慎修对宗律的这口气,远远还是没消。
也意识到白天他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放纵,是为什么了。
全是因为他还是介意宗律将她关了几天的事。
只是,他没对自己发泄自己心头的介意,而是等她睡着后,跑来找宗律出气。
霍慎修手滑下去,将她反手牵着,想带她离开。
她被他牵着走了几步,停下来:“我想和他聊聊。”
霍慎修眯眸,最终还是放下她的手,走到车子边,长身抵靠车身,等她。
苏蜜走到宗律跟前,掏出纸巾,递给他:“你还好吧?”
时值此刻,她还是更想将他当成宗家的一份子,而不是赵初礼。
宗律接过纸巾,擦着脸上的血。
就算这么狼狈的情况下,擦拭血迹的动作,也是赏心悦目的优雅,好看。
一边擦,一边自嘲笑着:
“走吧。不用可怜我。”
苏蜜平心静气:“我没可怜你。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宗律一挑眉,停住擦血的动作。
苏蜜轻声说:
“扪心自问,你是真的那么爱宗吟姻吗?”
“你和宗吟姻虽然曾经是未婚夫妻,但在宗吟姻嫁人之前,也就见过一次。”
“就算是一见钟情,可,这份感情真的能有那么深,能让你这么执著不休吗?甚至让你偏执到……就算她转世了,也不肯罢休?”
“不要慌着回答我,想清楚了再说。”
第682章 不要少儿不宜!
这个问题,梦境里昌南王的灵堂上,宗吟姻也曾问过赵初礼。
但,当时的赵初礼,很坚决地回答是的,就是那么喜欢宗吟姻。
她觉得,那时的赵初礼,无非是上头中,冲动之下,才会这么说。
隔了百年,不知道会不会冷静一点。
宗律双目凝滞了一下。
苏蜜继续:
“你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因为不甘心未婚妻被抢的羞辱、被京人笑话的难受、被挚友背叛的苦痛呢?”
“换句话说,如果宗吟姻并没有被昌南王抢走,和你顺利地成了婚,你确定真的就会那么爱她,与她琴瑟和谐、一生一世?”
宗律脸色微微一动。
苏蜜静静说:
“你对宗吟姻所谓的‘爱’,是因为掺杂了不甘、悔恨,还有对昌南王的仇恨,对自己尊严的丢失,才会变得浓烈,其实,这样的爱,一点都不纯粹,真的叫爱吗?”
“宗吟姻宁可外面盛传自己是个无德丑女,也不解释,就是为了与你和平地解除婚约,嫁给真正喜欢的人。”
“到现在,难道你还想自欺欺人吗?宗吟姻真爱的,是昌南王,永远不是你。”
“前世的宗吟姻,所爱之人,不是你。今生,我身边也有霍慎修。你醒一醒,搞清楚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好不好。”
宗律眼神涣散,撑在柏油路上的手指逐渐抓地,指甲被磨得渗出血,犹不知痛。
苏蜜知道自己敲中了他心头隐秘,直视他惨淡的脸:
“刚刚你被二爷掐住,最难受的濒死时刻,脑海里最先浮现的是谁,浮现得最久的又是谁?那个才是你真正记挂的人,但我猜,一定不是我或者宗吟姻,对不对?”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希望你能想通,也希望我们还是一家人。”
蹲下身,将剩下的一包纸巾轻轻放在地上。
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似是想到什么。
回头:
“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和针对二爷?仅仅是因为我要嫁给他了吗?”
“还是因为,二爷……”
顿了顿,才说:
“……二爷的前世,也是我们认识的某个人?”
宗律眉心狠狠一动,捏紧拳头,骨节凸起。
她看着他的反应,唏嘘:
“……如果说,每个人都会有转世投胎。那么,他的前世,是昌南王段北骁。是不是?”
宗律脸色再次骤然变幻。
许久后,才看一眼霍慎修那边,抬起眸,注视着苏蜜:
“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我看见的第一眼,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既恨他,却有种说不出的……”
“愧疚。”
苏蜜呼吸一顿,情不自禁看向霍慎修,蓦的,唇边浮出个感慨的笑意。
所以他说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就喜欢上自己,还说感觉像欠了自己的似的……
都是因为两人真的是夙世因缘,姻缘早有前定?
却再没多问了,一颔首,转身离开。
宗律看着她随霍慎修上了车,飞驰而去,失神地坐在空旷的公路上,久久没站起来。
耳边,尚回绕着苏蜜刚才对自己的质问。
他对宗吟姻,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爱,他不知道,但……
苏蜜有一点,竟是说对了。
刚才霍慎修骑着重机狠狠撞向自己,他以为自己就要被撞得粉身碎骨的瞬间,闭上眼。
脑海里确实走马灯地闪现过一个人。
宗盼儿。
就如前世,服下鹤顶红后等死的时候,他独自躺在府上静室,不让人打扰。
当时,脑海里居然也是宗盼儿在屋外台阶上跪着哭泣的模样。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每次快死时,他脑子里徘徊的,居然都是那个一辈子让他瞧不起,让他当成代替品的妻子。
为什么……
是因为愧疚吗?
宗盼儿知道他心里念着的人是宗吟姻,还飞蛾扑火自愿嫁给他,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他闭上肿胀不堪的眼睛,跪在地上,捂住脸,手缝之间有冰凉的湿润滑下来。
忽然觉得一瞬间,有什么支撑着自己的力量,陨落了。
**
霍慎修开自己的车带着苏蜜回了别墅。
一回去,就让保镖去一趟郊区,将苏蜜后开去的车子开回来。
刚交代完,看见苏蜜还站在院子里,没进去。
他只当她是被吓到了,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
“只要他再不骚扰你,我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
苏蜜将他的手缓缓拉下来:“我不是担心这个。”
宗律应该不会再骚扰她了。
她担心的,是他心结还没除。
他骏眉一耸。
苏蜜认真问:“二叔,你还是怀疑这几天我和宗律发生了什么,是吗?”
他脸色一动,然后莫名像个青春期反叛的男孩,赌气一样将她牢牢搂入怀里:
“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是我的。”
她将他的手指抓进了掌心,在他牢固的臂弯中,仰起小脸,软兮兮的一把声,宛如春风,能抚平焦躁的人心:
“二叔,我和他这几天真的没什么。他每天会来我房间一会儿,但仅仅就是坐一会,绝对没有超越界限。”
“那天,他冲动了些,一手错手,弄破了我的衣裳,迟恒进来看到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迟恒那儿误会了什么。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和他,什么事都没发生。”
宗律无论有多少错,却有一处不可磨灭的优点。
上一篇:在各个世界当咸鱼二代
下一篇:穿书之星际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