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非
这东西握起来的感觉,像是把几根马尾捆成了一捆, 特别长,有骨头似的。
而且捆进去的马尾根数, 也随着她磨蹭的次数, 慢慢变多了起来。
达摩末罗通向王城的路非常平整,但可能是摄政王子骑术不大稳,马匹颠簸得越来越厉害。
李妮妮只好用屁股夹紧了马鞍。
摄政王子深深地抱着李妮妮, 片刻后克制不住地低头, 在她的长发上吻了一下。
“西伽蜜多。”
他轻声喃喃道, 掰过李妮妮的下巴, 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西伽蜜多, 我真想马上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我的第一个妃子……”
李妮妮:“……”
这一刻,她懂得了咯噔文学的精髓。
因为她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还伴随着绵绵不绝的回声。
“我本来就是您的女人。”李妮妮向后在摄政王子怀里缩了缩,将小脸贴在他坚硬的铠甲上, 眼睛却又向他后面看了看。
达玛太子没有跟上来。
如果不能借用达玛太子的力量除去摄政王子……那就只能启动planB了。
李妮妮意兴阑珊地打了一个哈欠。
她懒得去管身下动来动去的马尾巴,将下巴靠在摄政王子的肩膀上,微微眯起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 她目光微凝。
然后从自己手臂上, 拉出一条长长长长的、黑得发紫的长发。
她的长发还没到腰, 摄政王子头发只到下巴, 她身边也没有其他人有这么长的头发。
这难道是……达玛太子的头发?
可她都好几天没和达玛太子睡了,床上的被单也是新铺的,达玛太子的头发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李妮妮盯着那根头发。
半晌,她将头发重新放回自己身上。
随后更加亲密地将手环住了摄政王子。
李妮妮对他一向若即若离,仿佛毫不在意,难得这样依赖他,摄政王子有点微妙的受宠若惊。
他探究地看着李妮妮,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阴谋诡计:“……怎么这么粘人?”
“粘人不好吗?”
李妮妮像考拉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向小狗狗一样不停地亲吻摄政王子的下巴,发出了响亮的亲吻声。
然后她特意将唇凑近了胳膊上那根两米长的墨色长发,确保长发那头的人能听清楚,这才用黏了蜜糖一样的语调说:
“离开了您以后我才发现,其它那些男人,都不过是我的过客,您才是我的世界啊,我的王子殿下。”
摄政王子:“……”
几十里之外的达玛太子:“………………”
神殿主殿的几根高柱轰然坍塌。
神座的扶手也终于支撑不住,碎成了齑粉。
达玛太子长袖垂落,站在空阔的大殿之中。
几束浓郁的光束,从大殿高高的穹顶照射下来,铺在他的衣摆上。
“那个声音” 忍着畏惧,不停地在达玛太子身边飞来飞去,简直恨不得长出两只手来,把李妮妮通过长发传过来的声音截断。
“您别生气,别生气!千万别冲动!”
达玛太子没有说话。
他听着耳边传来的,李妮妮和摄政王子快乐交谈的声音,微微敛下眼眸。
那细长如蝴蝶触须一般的长睫,极慢地垂落下来,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在他下眼睑落下一圈错落的剪影。
他眼风扫过桌上李妮妮留下来的、吃了一半的早餐,眼神平静得像是冰冷深邃的潭水,掀不起一丝波澜。
但“那个声音”看到达玛太子这个表情,只觉得头皮瞬间过电一样发麻——如果它有头皮的话。
上一次让达玛太子露出这种神情的,是西域一个曾经强盛的古国王子。
当年西伽蜜多大人为了逃离于阗,利用这个西域古国的王子,自己将自己掳走了。
但西伽蜜多大人什么都预料到了,却没有预料到神明对凡人生命的淡漠和残忍。
当时达玛太子知晓这件事后,也是像现在这样,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甚至没有派人去找西伽蜜多大人。
结果第二天,他就血洗了这个国家。
他的确没有干涉西伽蜜多大人的自由。
他只是将这位西域古国国王和他的家眷剥了皮,吊在城门之上。
那一天,整个王宫都被神明焚烧殆尽,除了这个西域小国王子本人不知所踪,他的仆人,他的家人,他的父母,甚至连他庭院里偷偷养的十几条狗和二十多只老鼠……都无一幸存。
整整一千多具王族的尸体,在沙漠中慢慢风干成了干尸,又被财狼和虎豹吞掉骨头、吃掉内脏。
这个国家自此不复存在,百姓仓皇逃向边境。
达玛太子却在这时下令屠光边境三城,西伽蜜多一天不回来,他就再屠一城。
于是西伽蜜多大人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离开了。
结果没过几天,又自己骑着骆驼,披星载月地回来了。
那个西域小国国王,是西伽蜜多大人要好的朋友。
这一次屠杀,几乎让西伽蜜多大人和达玛太子殿下彻底反目,也成了西伽蜜多大人日后屠神的导火索。
……
“那个声音”想到这一切,就觉得头秃。
它就是一个卑微的电脑系统啊,每天就靠吃一点电量为生——而且它还特别节能,耗的电量比币圈挖矿还少,为什么要参与神明的爱恨情仇?
“……现在摄政王子正和西伽蜜多大人在一起,您忘了您以前当着西伽蜜多大人的面杀了爱慕她的男人后,西伽蜜多大人有多生气吗?您至少再等一天……就一天,您明天再杀!”
而且摄政王子身上,还有神明打下的六芒星标记。
身上有六芒星胎记的人,寻常人是杀不死的。
他们只能自杀。
或者那位帮他们打下烙印的神明,付出代价摧毁他们。
摄政王子已经触及了达玛神主的逆鳞,他必定会死,但是虽然……至少……不能当着西伽蜜多大人的面死。
不然这一局,又成死局了。
“那个声音”为了世界和平操碎了心,拼命安抚神明的情绪。
“当年您还在塔卡拉玛干时,爱慕西伽蜜多大人的男人也如过江之卿,每一个都比这个摄政王子优秀,王后不是也一个都没看上?这次的摄政王子也一样,男人不过是西伽蜜多大人的磨刀石罢了。”
“是啊。”
达玛太子微微仰起下巴,长发如堆雪一般,流泻在深红朱衣之上。
他轻声笑了一下,眼尾的弧度凉薄又讥诮:“当年,她谁也没看上,包括我。”
“无论我如何讨好,为她收敛,她都不愿意为我留在这个世界。”
“那个声音”:“……”那倒也不必如此较真。
达玛太子转过身,长长的衣裾,簌簌拂过冰凉的玉石地面。
他的手很冷,是失却了心跳和血液后的冷。
哪怕是权宜之计,哪怕是虚与委蛇,西伽蜜多也从没有用过这么柔软亲密的语调和他说话。
就连“我的殿下”这种稍显亲昵的普通称呼,他都没有得到过。
她小时候每天来找他给她讲课时,还算殷勤,但也是恭敬有余,亲密不足。
后来,她终于成了他的王后,每天与他厮磨缠绵,在他的床榻上起身的时候,她也只是平淡而恭顺地喊一句“神主”。
神主……
可此刻,这亲密的、粘人的姿态,却被她用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他花了十多年,费尽了心血,才采撷到的果实。
如今不过短短半年,就被人摘走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达玛太子清冷的眉眼低垂,风吹起他墨黑的发丝。
如果单凭爱意无法将她占有。
那就打造一个看不见的囚笼,让她以为天地广阔。
再遮住她的眼睛,捂住她的嘴巴,欺瞒她的记忆,颠覆她的因果轮回。
如此,才能留下一只蝴蝶。
……
李妮妮再次站在达摩末罗王宫门口的时候,整个屁股上的布料都是湿漉漉的。
有一部分已经干涸了,成为了被米浆浆过的质地。
但还有一部分没有,让她看上去就像尿了裤子。
但更过分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倒不是摄政王子不想发生,也不是李妮妮抗拒他。
相反,这一路上李妮妮一反常态,无比地配合,说软就软,说流就流,甚至主动爬进摄政王子怀里,与他贴贴。
只是当摄政王子在马背上将李妮妮抱起来,正面朝自己跨坐在马上,试图做一点黎x和范xx在某部电影里曾经做过的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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